第25章
2024-09-14 23:17:21
作者: 喬嵐
第25章
傅淮安整個人都裂開了, 他不知道太子會說出這種話出來,一時半會兒根本沒有反應過來,只錯愕地看著他。
太子說完後才反應過來, 有些尷尬。
其實原本他也是不信的。
他與老二雖然不合, 但老二是什麼樣的人, 他多少還是了解一些的。
但他不信, 架不住最近的謠言多啊。
聽得多了就難免忍不住多想。
又突然見到他戴著老七送的玉佩, 就忍不住想歪了。
太子輕咳了一聲, 「淮安我也不是懷疑你, 主要是你今日……」
他說到這兒突然頓住, 像是不知道該怎麼繼續往下說了一樣。
但目光卻落在了傅淮安腰間的玉佩上。
這一反應,哪怕什麼都沒不好意思說出口, 但眼神已經暴露了一切。
若是不喜歡,為什麼要把一個男人送的玉佩戴在身上呢?
而且, 這玉佩……
做定情信物的可能性比較大吧?
傅淮安:「……」
傅淮安:「…………」
他臉上像是打翻了的調色盤一樣, 五顏六色的變幻, 憋了好一會兒才看著太子說道:「殿下,我沒有龍陽之癖。」
那一字一句, 認真中又帶著幾分震驚還有譴責的模樣, 實在是看的太子忍不住尷尬地別開了視線。
他擡手摸了摸鼻尖, 不知作何表情, 「啊,沒有, 沒有就好。」
他那表情看上去也不像是相信了,好似只是為了安撫傅淮安一樣。
傅淮安深吸了一口氣, 硬著頭皮道:「殿下,臣希望您和七殿下說不必再往國公府送賠禮了, 他本就不欠我與我夫人的!每日送那些昂貴的禮物,實在是不妥。」
他說話的時候刻意加重了夫人二字,希望太子能夠理解他的意思。
但是太子此時神情有些恍惚,並沒有注意到。
他只是朝他擺擺手,「行,孤會記得的。不過日後你與老七接觸的時候注意一點分寸。」
他覺得淮安沒有個意思的話,應該就是老七的問題了。
太子覺得自己這個做大哥的,為了皇室不被蒙羞,真是操碎了心。
傅淮安:「……」
一開始為了幫甄嫻玉,外面傳一些他與二皇子的謠言,他其實也並沒有放在心上。
兩個男人怎麼可能會在一起?那些人也就只是說一說,怕是就會覺得荒唐,以後就不會再提了。
但是他絕對沒有想到這個後遺症竟然會這麼持久。
弄得到現在連太子都開始懷疑了起來。
傅淮安忽然不知道說什麼好。
他見太子沒有其他的事情要吩咐了,心情複雜的告退。
這時候他旁邊一個非常痴迷收集玉製品的同僚,餘光忽然掃到他腰間的翠綠,頓時瞪大了眼。
「世子,你這玉無論是質地還是做工都難得一見啊,不知道你是從哪裡尋來的這好東西?快和我說說,好東西要分享!」
說到這兒他有些遺憾,目光直勾勾的落在他的玉上,嘆了口氣,「唉,說起來我這段時間一直都想尋一塊好玉,送給我娘子做生辰賀禮,但無奈好玉難碰,別說與你這個質地一般便是次一些的也沒有找到。世子看在你我同僚一場的份兒上,一定不要藏私啊!」
傅淮安聽到有人提起他掛的玉,沒心就是一跳,不知道為什麼忽然升起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但又不知道這種不好究竟是從何而來,於是他只是敷衍的點了點頭,不欲多言:「我也不知來處,這是別人送的。」
那同僚「啊」了一聲,有些遺憾。
隨後不知道他突然想起了什麼,突然臉上閃過了一絲瞭然,笑著拍了拍傅淮安的肩膀,「哈哈,是你夫人送你的吧?成親了就是不一樣,記得以前世子是不愛佩戴這些東西的,如今心愛之人送了禮物,第一時間就佩戴在身上了。」
同僚一臉姨母笑,擡手捋了捋美須,「你們感情可真好。」
傅淮安:「……」
他不是,他沒有,別亂說。
傅淮安臉頰抽了抽,不想解釋太多,只含糊的應付了過去。
他突然意識到這塊玉被掛在腰上,確實有令人誤會的嫌疑。
於是想也不想便解了下來,收入袖中。
免得有認識這塊玉佩的,和太子一樣誤會。
若是以前,他必然不會有這樣的顧慮,但今日他忽然覺得,哪怕都是男子也還是注意一些分寸比較好。
他擡手按住額頭,無奈地捏了捏。
雖然後面沒有人再說什麼了,但他卻沒有辦法再將注意力集中在處理公務上。
傅淮安的苦惱,甄嫻玉並不知道,連七皇子送來的東西,她都沒有放在心上。
畢竟她現在不缺吃,不缺喝,也不缺花用。
東西讓丫鬟們收入小庫房,吃的都分了下去,她就都拋之腦後了。
不知道是不是看出了她鹹魚的本質,除了躺著睡覺的時候,煤球其他時候基本都去折騰別人。
尤其是煤球現在還是個幼崽,正是活潑好動的時候。
院子裡面的犄角旮旯、爛洞縫隙,就沒有它不鑽的地方。
明明是一身雪白柔軟的毛,但撒手沒再回來之後,就髒得灰撲撲的。
一開始幾個丫鬟還很納悶兒,明明是那麼可愛的小白狗,甄嫻玉為什麼要給她起名叫煤球?
甚至幾個大丫鬟還爭先恐後地要給小狗狗洗澡。
尤其是它真的很活潑好動,不但要時時刻刻陪它玩兒,而且還經常眨眼就不見了蹤影。
幾天後,丫鬟們都哭了。
倒是甄嫻玉美滋滋。
不需要洗澡驅蟲餵食鏟屎後,甄嫻玉每天只負責擼它。
不要太爽。
這寵物養得實在是輕鬆。
於是甄嫻玉突發奇想,想再給煤球找個小夥伴,省的它那麼寂寞。
幾個大丫鬟:「……」
三思啊!
她們不想再多洗一個泥孩子了!
今日傅淮安下值的比較早,回來後並沒有直接去他的書房,而是直奔後院。
甄嫻玉當時正躺在房間的軟榻上,身上蓋著厚厚的一層錦被,半眯著眼假寐。
煤球正縮成一團,趴在她的jsg手肘旁邊,懶散用尾巴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掃被面。
甄嫻玉的手指陷入它脖頸厚實的毛毛里,仿佛像是拿它當個活體暖手爐。
地上擺了幾個碳盆兒,一推開門,一股熱浪湧來,平時衝散了傅淮安身上帶來的寒氣。
傅淮安的腳步一頓微微眯眼。
看著她日子過得如此舒適,他心裡忽然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彆扭之感。
他幾步上前走到了甄嫻玉的身邊,坐在了軟榻旁的繡凳上。
甄嫻玉迷迷糊糊,半睡半醒中,感覺一直有人在看著他。那種眼神讓他有種微妙的不自在。
她懶散的不太想動,便只半張開一隻眼。
果然就對上了坐在旁邊的傅淮安直勾勾的眼神。
也不知道他出於什麼心態,甄嫻玉睜眼後竟然非常莫名其妙地說了句,「我回來了。」
甄嫻玉:「……」
她有些不解。
總覺得他的表情像是受到了什麼刺激?
不過倒也沒多問,覺得可能是朝堂上的那些事讓他心裡不順。
目光落在他凍的有些發紅的耳朵上,忍不住在心裡可憐他,大冬天的還要早起晚歸,頂著風雪去上班。
真是不管什麼時候,最可憐的都是打工人。
甚至,她前世007大不了不幹了,還可以辭職。
但他只能腦袋掛腰上,賣身帝王家,卷生卷死像一個老黃牛一樣干一輩子。
還好她現在已經退休了,提前過上了養老的生活。
傅淮安總覺得她的眼神有些憐憫。
不知道他腦子裡面在想什麼,傅淮安也懶得再繼續猜,於是直接問道:「夫人為何這般看我?」
甄嫻玉乖巧道:「覺得夫君辛苦了,看得我好心疼,這麼冷的天,身子都凍僵了吧,快暖一暖。」
傅淮安看了她一眼,見她嘴上說他辛苦,實際上連動都沒有動一下,嘴角抽了抽。
本不想多說什麼,見狀卻忍不住伸出了手,「確實,一路騎馬回來,手都凍僵了,夫人若是心疼的話,不如給我暖暖?」
他的嘴角噙著一抹笑意,看似溫和實際上卻帶著一點疏離。
他說這話的時候也沒有想過甄嫻玉真的會給他暖暖,不過是見不得她裝模作樣的虛情假意。
想要看看她會怎麼辦?
若她的任務真的是用美色來引誘他的話,聞言必然會有所回應。
甄嫻玉眨了眨眼:「……」
不是,大兄弟,她就是客氣一下,他怎什麼還當真呢?
但話說出口也不好,就這麼拒絕他。
將他的目光落在他的手上,甄嫻玉角忽然靈光一閃,將手邊的煤球塞到了他的懷裡,「原來夫君竟然是想要煤球給你暖暖嗎?當然可以!煤球可乖了,身上跟小火爐一樣,夫君快抱抱。」
傅淮安:「……」
以前只穿過皮草,這還是他第一次抱著皮草,那柔軟溫暖的觸感,讓他有些不適應。
下意識地想把煤球還回去。
卻沒想到比他反應還大的是煤球,剛才趴在甄嫻玉身邊乖的像一個小玩偶,如今一落入他的懷中,就開始不滿地掙扎了起來。
旋轉,跳躍,它用力一蹬……
沒有任何防備的傅淮安就被偷家了。
那一jio差點沒把他蹬上天,幾乎沒辦法抑制的悶哼了一聲,臉色瞬間大變。
甄嫻玉有些訝異地看了他一眼,「夫君怎麼了?」
「無事。」傅淮安的回答仿佛帶著些咬牙切齒,以及隱忍。
甄嫻玉微微皺眉,結合他的動作,忽然意識到了什麼?
煤球這是無師自通了斷子絕孫腳啊!
看著傅淮安望著煤球那帶著冷意的眼神,甄嫻玉忍不住輕咳了一聲。
煤球要是把他給踩廢了,這個仇恨不會拉到她的身上,最後被一起秋後處理吧?
不過,甄嫻玉想到在原著里一直到大結局,傅淮安都是心中無女人,卷王寡成神,廢不廢的對他也沒有什麼影響,反正他也用不到。
她又放心了。
她相信,只要自己不搞他的事業,傅淮安應該就不會搞她。
等她茍到大結局,他一死,作為寡婦拿著他的遺產,帶著他的人,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隱居,嘖嘖嘖,想想就覺得美得很。
傅淮安不知道她在想什麼,總覺得她笑的不懷好意。
緩過一些勁兒來之後,他微微眯眼。
這時候丫鬟姍姍來遲,遞過來了一杯薑茶。
傅淮安漫不經心地接了過去,「夫人在想什麼?怎麼會這麼開心?」
他的話剛落,隨著他的動作,從他的袖口裡掉出來了一枚玉佩。
甄嫻玉只看見了一抹綠掉了下去,視線下意識地追隨著一起落在了地上。
然後她就看到了那枚玉佩的全貌。
她忍不住露出了一個驚訝的表情,「啊,這玉佩……?」
傅淮安本來是想要撿的,聞言頓住看向她,「怎麼?」
甄嫻玉表情有些微妙,「我見七殿下身上戴過一塊一模一樣的。」
她原本沒想那麼多,但她說完,就看到傅淮安的臉色突然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