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原本還洋洋自得的郭創在聽到楚白的質問後, 立刻變了臉色。

  他表情僵滯，又害怕被攝像頭發現端倪，連忙將手中的墨鏡重新戴上。

  楚白仍然定定地看著他, 又問了一遍：「你還沒有回答我呢，郭創選手, 昨天晚上你翻-牆到女生部那邊去幹什麼了？」

  楚白的表情很嚴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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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她暫時沒有心聲表露，眾人也猜測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一個男生, 大半夜不老老實實地在自己寢室呆著, 翻-牆到女生部, 能有什麼好事？

  郭創抹了把頭上的虛汗，還好墨鏡擋住了他眼裡的張皇失措。

  他朝導師席看過去——

  不論是剛剛對他讚許有加的rich, 還是一直就對他沒什麼好臉色的陳燦，甚至他的表哥宋琦粵, 都在用質問的目光審視他。

  好一個宋琦粵！

  他難道忘了當年他無家可歸的時候是誰收留他了嗎？難道忘了郭家給了他多大的恩澤，親表弟受人發難, 他居然連一個屁都不敢放！

  郭創恨得咬牙切齒, 卻又無法迴避楚白的問題，只能支支吾吾道：「我……我沒幹什麼，就是好奇那邊是什麼地方，誰知道那是女生部……」

  【真晦氣，吃瓜吃到個變-態法制咖！這小子居然還加了什麼偷拍群，一群變-態臭蟲交流自己偷拍的照片, 昨天晚上他翻-牆過去就是知道那邊是女練習生的宿舍, 想偷拍點照片出去……】

  【幸好JX為了承辦《九十九份熱愛》給女生部那邊放了假，昨天晚上只有個別幾個人在練舞室跳舞, 這垃圾蹲守了倆小時也沒拍到什麼。】

  【我再看看後面……什麼？就這種垃圾竟然真的讓馮露華給他捧的出道了，還人氣超高？這些經紀公司到底有沒有下限啊！】

  【我這純潔的小心臟啊, 還真是受不了了！！】

  大家本以為郭創翻-牆過去是好奇或者偷窺，誰知道他竟然還敢偷拍！

  眾人一方面震驚於郭創的齷齪和猥-瑣，另一方面……萬萬沒想到，以前從來只是興奮吃瓜上躥下跳的猹這次竟然化身路見不平一聲吼的大俠——

  她居然不怕暴露自己的能力，打算親手收拾了這隻陰溝里的臭蟲！

  只見楚白對郭創的回答冷笑一聲* ，然後回頭看向不遠處的工作人員：「麻煩了，把我的手機拿過來一下。」

  她平靜地按下那三個數字，撥通電話——

  「你好警察同志，我這裡發現了一個偷拍女生照片的變-態。」

  五分鐘後。

  拍攝中止，出警超級迅速的警察同志來到了錄影棚，一眼就鎖-定了躲在馮露華身後畏畏縮縮的郭創。

  楚白沒辦法解釋自己的信息來源，只能說無意間發現了他在手機上跟變-態交流偷拍的女性裙底圖片。

  警察同志打開郭創的手機一一核實——

  雖然他刪除了很多照片和群組，但還是遺留了不少蛛絲馬跡。

  於是《九十九份熱愛》第一期錄製就搞了個大的。

  前腳還在舞台上表演的練習生選手，後腳就哭天搶地的被警察同志帶走。

  節目組導演和應急預案小組連忙湊在一起討論接下來的錄製走向，後台的其他練習生們一邊吃瓜一邊擔憂，生怕自己好不容易等來的節目要黃。

  當然，最忙的還是馮露華了。

  她一通通的電話不停地打。

  諮詢律師、找人運作、和媒體打招呼，生怕郭創被警察帶走的消息走漏出去。

  還好錄製現場沒有媒體的參與，節目組也要求大家事情未定性之前不要傳播謠言，可即便是這樣，有一些狗仔也拿到了內部消息。

  很快就有營銷號發布小道消息：[@吃瓜第一線：據知情-人士透露，《九十九份熱愛》第一期錄製過程中有選手被警察帶走，目前錄製中止。]

  大部分網友都不明真相，覺得這是謠言。

  可錄製現場到底人多眼雜，楚白又當著所有人的面揭了郭創的短，難免會有工作人員走漏風聲。

  [我們公司就在JX總部對面，剛剛的確有警車過來，還帶走了一個人，好像是參加節目的選手吧，臉沒看清楚]

  [確定是選手嗎？選手去參加選秀難道還能跟別人打起來嗎？警察都出馬了……我怎麼感覺像是偷拍的狗仔被節目組報警了呀]

  [偷拍說對了，但不是狗仔]

  [前面的站住！你好像知道點什麼，快點漏點瓜給我們！]

  [我男朋友在JX工作，我聽說是《九十九份熱愛》有一個選手是個變-態偷拍狂，被導師不小心看到了他手機里的內容，還是導師當場報的警]

  [臥-槽哪個導師這麼勇？！]

  馮露華看著網絡上越來越高熱度的討論，心中慌亂。

  當楚白質問郭創的時候，馮露華有過一瞬間的想法，想放棄郭創。

  他身上的缺陷太大，即便自己給他最完美的包裝，翻車的概率仍然比其他人高的多。

  可當她聽到楚白提及郭創的未來：他出道了，還被她捧的人氣超高——

  馮露華心動了。

  捧起來一個人不容易。

  更何況有預知能力的楚白都放下這種話，就證明郭創真的有紅起來的機遇。

  這就意味著她又多了一隻聚寶盆，距離報復郭新志就……更進一步。

  所以，她得救郭創。

  馮露華在圈內混跡多年，人脈很廣，具有極強的輿論運作經驗。

  她知道郭創的事情沒有石錘，只要節目組和警方那邊不給官方通報，就永遠不會一錘定音。

  而對待這種沒有實際證據的新聞，不能僅僅依靠水軍洗白，還需要另外放出一條更有殺傷力的新聞掩蓋它。

  馮露華躑躅了片刻，聯繫到節目組物料負責人：「哎呀張哥，有個事情想找你幫幫忙！」

  「選手們的宿舍里不是都有放攝像頭嘛，對對，就是白天定時開啟拍攝物料花絮的那個！我想讓你把郭創寢室的物料發我一份！」

  「我知道這個不符合規定，但是物料室人那麼多，誰知道是你走漏的呢？對了你之前不是說想買陸海花園的房子嗎？太巧了我在那邊就有一套！對，一百二十平，隨時可以過戶。」

  很快，網絡上關於郭創的輿論風向就逆轉了。

  狂狼一般的水軍下場，將網友們本就不確定的瓜攪亂地一塌糊塗——

  [我是《九十九份熱愛》工作人員，警察帶走的那個不是選手，是一個躲在選手休息室偷拍的變-態]

  [啊原來是私生飯嗎？這種人好恐怖哦]

  [還有，前面爆料說被抓走是宋琦粵表弟的那個帳號，合理懷疑是宋琦粵黑粉，你們可以點開他主頁看看，好幾條黑宋琦粵的微博]

  [啊真無聊，還以為是什麼大瓜呢，原來又是這種粉黑大戰，不懂你們飯圈……]

  ……

  緊接著，又一波營銷號偷偷放出了一段《九十九份熱愛》的物料：

  是節目錄製前一天在選手宿舍拍到的內容。

  視頻里的高大的男生帶著凜冽的威壓，扒掉了另一位室友的眼鏡。然後把抹布扔在他床上，冷冷地說：「陽台歸你打掃。」

  靠在床上的被「欺負」的選手正是郭創。

  視頻剪輯的恰到好處，將郭創趾高氣昂不配合室友做衛生的片段全部減掉了，只剩下一段胡彬宇「威脅」他必須打掃陽台的片段。

  接著就是郭創驚恐的表情，以及胡彬宇扔下笤帚高傲離去的背影。

  視頻剪輯拼接，創造了一個與事實完全相悖的「真相」。

  吃瓜群眾看不到全貌，很快就被這段視頻引導了：

  [這人是誰啊？這是在寢室暴-力嗎？怎麼敢這麼欺負人，不知道有鏡頭在拍攝嗎？]

  [第一次見到這種奇葩，節目還沒開始錄呢就耍大牌，他誰啊？只讓室友打掃衛生，自己卻兩手插兜走了，放在學校就是校園暴-力！這種垃圾也能來參加選秀？《九十九份熱愛》怎麼選的人啊]

  [一人血-書求這個選手的名字和微博，我要去沖死他]

  [我知道這個人！他好像叫胡彬宇，在菠蘿音樂發表過兩首說唱單曲，之前好像還挺火的]

  [所以就是覺得自己小有名氣明目張胆的欺負其他選手唄，我yue了]

  ……

  胡彬宇坐在選手後台，看到自己掛在熱搜上的名字，以及那些斷章取義的視頻，手指開始控制不住地顫抖起來。

  到底是誰要這麼做？

  明明那時是郭創不配合打掃，他去提醒，明明扔掃把是他打掃了一個多小時，全部打掃乾淨之後的行為……

  為什麼要把這些內容剪輯到一起？

  微博帳號九十九加的消息提醒更是讓他不敢點開。

  即便如此，消息提醒處還是會不斷彈出陌生網友發來的謾罵私信。

  胡彬宇關掉手機，沉默地閉上眼睛。

  沒有人會幫助他的。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追逐的這條路到底有多難。

  他從小在福利院長大，沒有父母和親人，想要像普通人一樣生活都步履維艱，更何況他選擇了一條更難走的路。

  但他從幼時起就表現出對音樂舞蹈的天賦和熱愛，在福利院沒有實現夢想的條件，十六歲之後他就一邊讀書一邊打工——

  做家教、送外賣、當收銀員，有時候一天要做五六份工作，除了支付自己的生活費和學費之外，剩下的錢都用來學習舞蹈和音樂。

  能進入這一行的都是富貴人家的孩子。

  只有他不一樣。

  他可以一雙鞋穿到破洞無法修補的時候再扔掉，也要省吃儉用為自己買一把吉他；寧可每天只吃一頓饅頭冷菜，也要報名舞蹈團課。

  他從不覺得追逐夢想的路是痛苦的。

  他不怕飢餓、不怕嘲笑、更不怕周圍人異樣的眼光，卻因為自己什麼都沒有隻有一腔熱血……被人狠狠破了一桶髒水。

  將他所有的努力和熱愛都毀於一旦。

  胡彬宇看著休息室里三兩一堆或與經紀人助理交流、或被父母噓寒問暖的選手們，年幼時那種看到有家的孩子與父母一起逛街吃肯德基、過年時一起吃年夜飯的悲傷再次洶湧而來。

  如果他也是個有家的孩子，是不是就……不會被人這麼污衊了？

  導演組那邊討論之後，並未徹底停止節目的錄製。

  短暫休息了兩個多小時，錄製重新開始。

  馮露華則趁這個間隙找到了劉製片。

  對方見到她扔下手裡的活就想跑。

  馮露華卻眼疾手快地擋住了他的去路，笑眯眯道：「劉製片，我只是想跟你談一談。」

  「沒什麼可談的，你那個人渣兒子節目組肯定是不能再用了……」

  「就算我們宋琦粵答應零酬勞簽約你的下一部綜藝？」

  馮露華拋出的橄欖枝很誘人，剛剛還態度堅決的劉製片動作態度明顯放緩：「這種事情你都不需要跟宋琦粵商量的嗎？」

  馮露華輕哼一聲，冷傲地說：「我說什麼就是什麼，他沒有反抗的餘地。」

  「怎麼樣劉製片，我給出的這個條件還算不錯吧？」

  劉製片嘆了口氣，糾結道：「可是郭創這個雷也太大了，如果哪天炸掉，可不是我們能擔待的起的……」

  「具體情況我已經諮詢過律師和警方了，他手機里是有一些照片和視頻，不過都是群友們發的，並沒有找到他親自-拍攝的東西。」馮露華循循善誘，「再說了，這種事情如果沒有抓到現行，是沒有辦法定性的，最多批評教育兩天就放出來了。」

  「等風頭過去，我們就說郭創不過是在網上看了些帶顏色的小視頻而已，和偷拍沒有半點關係……」

  「水軍一放，評論一洗，不就乾乾淨淨了？」

  馮露華眯了眯眼，看向劉製片：「再說了，您應該也聽到了吧。」

  「郭創他[嗶——][嗶——]」

  馮露華勾起唇，即便她說不出來楚白曾透露的郭創將來會大紅大紫的情形，劉製片應該也能明白。

  只要她馮露華肯救，這就是一棵能火起來的苗子。

  劉製片猶疑了片刻，還是沒給出準確答案：「你先去問問你外甥的意見吧。」

  馮露華也知道，這次宋琦粵的意見很重要。

  不僅僅是因為她拿宋琦粵未來的綜藝拍攝作為交換籌碼，更重要的是他是《九十九份熱愛》的導師之一。

  如果要救郭創，後期就免不了需要宋琦粵配合炒作兩人的兄弟關係。

  只要這次能把郭創保下來……那就勢必能像楚白的預言一樣，大紅大紫，全網爆火。

  郭創將來的路將毫無阻力。

  因為馮露華已經藉機除掉了同樣擅長說唱與郭創撞型的實力健將胡彬宇，現在全網都是對他的討伐，這個籍籍無名的小人物想要重新火起來，就只能等待楚白所說的——那個兩年後的機會。

  在郭創事件發生之前，第一期節目已經錄製了一大半，接下來只需要一些簡短的收尾工作。

  大概兩個多小時的時間，導師們配合節目組補錄了一些鏡頭，第一期的錄製就結束了。

  宋琦粵一直顯得有些心事重重。

  楚白有些猶豫，不知道該不該把前幾天就通過上帝系統看到的那件事告訴他。

  那是宋琦粵的家事，一旦爆出，會對他現在平靜的生活產生驚濤巨浪一般的影響。

  攝影師拍完最後一個鏡頭，楚白望著心不在焉等待化妝師清理身上飾品的宋琦粵，心裡默默嘆息：

  【宋琦粵好可憐哦，該不該告訴他呢……】

  【這對夫妻真的是壞透了，整天PUA他……可是如果我要是去提醒他關於他-媽媽的事情，他會不會覺得很冒犯啊？】

  【好苦惱。】

  楚白正望著他的方向發呆，就看到宋琦粵猛地擡起頭來。

  目光如炬。

  偷看被發現，楚白尷尬地撓了撓頭，沖他笑了一下。

  宋琦粵眉眼之間卻露出些許憂愁和苦色。

  沒等化妝師整理完，他突然站起身往後台的方向走去。

  宋琦粵思緒紛亂，並沒有注意到楚白一直跟在他身後。

  他只顧著想楚白的那句心聲——

  【去提醒他關於他-媽媽的事情……】

  關於媽媽的……什麼事？

  楚白是看到了什麼嗎？

  在他五歲那年，媽媽就因為癌症過世了。

  父親是邊防軍人，在他剛出生不久就英勇犧牲。

  其他的……他就都不知道了。

  那時他還很小，唯一的印象就是媽媽躺在病床上枯槁的模樣，然後摸著他的臉蛋告訴他，要聽舅舅和舅媽的話。

  年幼時的記憶很淺，宋琦粵只知道到了舅舅家之後，每次提到父母的事情，他們就會想辦法岔開話題，打發過去。

  再到後來……只要提到母親，舅媽總會生氣，說他是養不熟的白眼狼。

  宋琦粵從小就懂事，大概是能夠理解舅媽的心情的。

  畢竟是他們將他養大，他總是提及已經亡故的父母，就好像並沒有把郭家當做自己的家一樣。

  所以宋琦粵就不再提了。

  只是在想起母親溫熱的手掌時，就抱著那張僅存的泛黃照片入睡。

  可現在楚白的那句話讓她很介意。

  是有什麼關於媽媽的事情……舅舅和舅媽在瞞著他嗎？

  不想被他發現所以才在每次他提起的時候……表現的很憤怒？

  宋琦粵決定找舅媽問清楚。

  但在此之前，還有一件事情必須和舅媽說明白。

  不能再慣著郭創了。

  他做了這麼惡劣的事情，必須要給他一個教訓。

  宋琦粵推開休息室的門，正打算給馮露華打電話，就看到對方正坐在卡座上等他。

  見他過來，馮露華立刻殷切地迎上去：「琦粵，辛苦了，累不累？要不要先吃點東西？」

  宋琦粵沉默片刻：「為了保持身材，你以前不是都不讓我晚上吃東西的嗎？」

  馮露華面色一哂，剛想說點解釋的話，就聽向來對她唯命是從的男孩嚴肅地說：「舅媽，我覺得你得好好教育郭創，他現在太不像樣子了。」

  「《九十九份熱愛》還是讓他退賽吧。」

  馮露華臉色泛白，偷偷觀察宋琦粵的表情，試探道：「你弟弟會改正的，我也會好好教訓他的！可是這次選秀的機會來之不易，你看看能不能想辦法通融通融？」

  宋琦粵不太明白，如果楚白說的沒錯，郭創不是舅媽的親生孩子。

  可為什麼她明明被舅舅坑害欺騙，還沒有半點想要爭執的樣子？反而……對郭創更上心了？

  宋琦粵不想參與長輩之間的感情糾葛，只是就事論事：「他這次犯的不是小錯，是……道德品質的問題！不能這麼輕易原諒。」

  馮露華從沒見過宋琦粵這麼態度堅決的樣子。

  不過無所謂，她還有別的辦法。

  她知道宋琦粵是現在她最不能得罪的人。

  一方面捧起郭創需要他的支持，另一方面……萬一郭創那邊指望不住，宋琦粵是她唯一的希望。

  她不能惹怒宋琦粵，否則有朝一日與郭新志對峙時，宋琦粵絕無可能站在她這邊。

  那既然如此……就誰的兒子交給誰解決吧。

  郭新志不是費盡心機貍貓換太子才給自己留了這麼一個種麼？那就讓他親自為自己兒子擦屁-股！

  都過去一下午了，郭新志那個混蛋應該已經知道郭創被抓進派出所的事情了吧？

  大概……不需要她的提醒？

  果不其然，還沒等馮露華跟宋琦粵道別，郭新志的電話就打到了宋琦粵手機上。

  沒一會兒，一個跟宋琦粵長得五分相似的高大中年男人風風火火地闖進休息室。

  他滿腦子都是郭創被抓進派出所的事情，並沒有注意到在門口躑躅的楚白，還當她是哪個工作人員。

  郭新志長相不差，但是眉目間比宋琦粵多了些暴戾。

  能看出來是個脾氣不怎麼好的人。

  果然，他一進門就對宋琦粵吼道：「你怎麼回事？你弟弟你都保不了？」

  又劈頭蓋臉地埋怨馮露華：「你怎麼搞的？帶兒子來參加個選秀節目還能把人弄進局子裡去？！」

  「什麼時候能放出來？你去疏通了嗎？！」

  馮露華隱忍著心中的怒意，儘可能不顯山露水：「估計過兩天就出來了，沒什麼事，就是這個綜藝……他可能參加不了了。」

  說著，又添油加醋道：「也是我沒管教好他，讓他犯下這麼大的錯，這次回去之後一定要讓他閉門思過……」

  「閉門個屁！這是多好的機會，綜藝說不參加就不參加了？要他哥是幹什麼用的？！」

  郭新志頤指氣使地命令宋琦粵：「讓你弟弟留在這個節目，對你來說這麼難？！」

  宋琦粵一直嚴肅地抿著唇，終於開口：「這是原則性問題，不能讓他參加節目……」

  啪！

  他話還沒說完，郭新志一個巴掌就落了下來。

  宋琦粵白皙的右臉瞬間浮起一片紅腫。

  【靠！這個老東西怎麼打人啊！】

  楚白看到宋琦粵被打了仍然堅定桀驁的模樣，心裡莫名泛起一股酸澀。

  剛剛差點就衝進去了。

  可這畢竟是宋琦粵的家事，她一個外人偷聽牆角不說，還去瞎摻和……

  實在是有些不太禮貌。

  糾結了半晌，楚白決定還是再觀察觀察。

  如果郭新志再對宋琦粵使用暴-力，她就……報警！

  大不了讓他們父子倆一塊蹲局子！

  【不過這倆人……也只能算是名義上的父子吧？】

  【嘖，說起來郭新志才是整個郭家最大的傻缺！自作聰明地換了馮露華的孩子，其實不知道整個家裡……唯一跟他有血緣關係的只有他的好外甥啊！】

  【郭創是他的白月光小三跟別人的孩子，根本不是他的種！所以這夫妻倆……到底誰更冤大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