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是誰？！誰在外面？！」剛剛還趾高氣昂的郭新志突然變得臉色煞白。

  郭創……也不是他的兒子？這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他怒氣沖沖地打開門，想把那個聽牆角還亂說話的傢伙揪出來好好教訓一通，結果就看到楚白從門後走了出來：「不好意思, 我不小心路過。」

  一桶冷水將郭新志澆了個徹底。

  他知道楚白。

  準確的說，圈內沒有人不知道她。

  不論是之前的王煜齊還是江止皓, 包括他那個被警察帶走的廢物兒子郭創……都是出自她的手筆。

  圈內傳聞楚白身上有種不可說的神奇能力，只有親眼見識到才能感受到恐懼和震撼。

  在聽說了郭創節目當場被抓的時候, 郭新志就隱隱猜測到了楚白的能力, 而現在……就更加明了了。

  

  她能知道所有人的過去和未來。

  那麼……她剛剛說的, 郭創不是他親兒子的事情，就不會有假了。

  郭新志拳心緊握, 恨不得把郭創的生母拉出來鞭屍！

  竟敢欺騙她！竟敢讓他帶了十八年的綠帽子，替別人養了十八年的兒子！

  他算計了一輩子……

  妻子背叛他, 情-人也背叛他，他竟然連一個自己的孩子都沒有……

  原來他才是這個世界上最愚蠢的人！

  看到郭新志崩潰的模樣, 馮露華簡直要樂開花了。

  真是老天有眼！

  這狗男人終於體會到了與她一樣的替別人養孩子的抓心撓肝！

  她故意落井下石：「是楚白老師啊, 真是抱歉讓楚老師看笑話了，都是我們一家人的事……」

  「哦對，」她勾了勾唇，「可能現在……也不算一家人了？」

  她是在嘲諷郭新志和郭創的關係，楚白卻因為她的話氣不打一處來：

  【靠宋琦粵吃喝花宋琦粵錢的時候就是一家人了，打他巴掌的時候就不是一家人？】

  【為了錢和利益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居然為了捧郭創那種人渣去網爆一個真正認真努力的人, 親手傷害自己親生兒子的感覺很痛快嗎？】

  馮露華怔住。

  親……生兒子？她說的是……誰？

  「你說[嗶——][嗶——]！」馮露華突然瘋了一樣的抓著楚白的胳膊，「他[嗶——]！」

  宋琦粵擋開馮露華的手, 厲聲道：「舅媽，你放開她！」

  馮露華失魂落魄地垂下手。

  她做了什麼？

  楚白說她親手網爆了自己的親生兒子……難道那個胡彬宇是她遺失多年的……親生兒子？

  人渣夫妻倆魂不守舍的走了, 只剩宋琦粵腫著半邊臉沉默的站在休息室里。

  楚白連忙去旁邊的小冰箱裡取了個冰袋出來遞給他，又翻了翻自己的背包，裡面有去年夏天她扭到手腕時用剩下的小半瓶雲南白藥噴霧，應該對消腫有效。

  把東西一股腦地塞進宋琦粵懷裡，楚白有些尷尬地撓了撓頭，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一定也不想被外人看到自己被舅舅打吧……】

  【太可憐了遇到這麼一對人渣，不過也快了，下個月郭新志就會因為癌症晚期入院，主治大夫正好是當初負責宋琦粵媽媽那位，宋琦粵也終於得知了真相。】

  【當初她媽媽處於腫瘤早期，如果接受手術預後會很好，根本不會早早的撇下宋琦粵離開。結果當時陪著宋媽媽去做檢查的郭新志夫婦竟然一直瞞著她的病情，也不接受手術，硬是讓她的病情惡化……就是為了繼承宋爸爸留下來的八十萬撫恤金！】

  楚白正想安慰宋琦粵幾句，擡起頭卻發現他怔然地低著頭，兩滴淚水順著鼻樑緩緩滑落，一雙眼睛紅的不像話。

  「你……你怎麼哭了？」楚白手忙腳亂地掏出紙巾遞給他，「我……我知道你很難過，但其實沒必要那麼難過的……」

  「你那個舅舅真的不是什麼好人，你……」

  她想提醒宋琦粵，糾結了半晌才道：「他們對你不好，你完全可以離開他們啊！有血緣也不一定就是親人，親人之間是要有愛的！」

  「他們把你養大是責任，更何況他們責任也沒有盡到位，你沒必要愧疚的……」

  宋琦粵仰起頭，似乎是想讓淚水回流。

  他努力壓制著自己內心那股極度委屈痛苦的情緒，綻開的笑容也顯得十分苦澀：「謝謝你，楚白。」

  晶瑩的眸光閃爍著，宋琦粵就像一隻被人拋棄在路邊的小狗，一輩子都過的小心忐忑、步履維艱。

  沉默了好久，好像終於從楚白身上得到了一點勇氣，他不確定地問：「如果……我真的狠下心來，你會……覺得我是個壞人嗎？」

  「怎麼會！」楚白認真地說，「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對壞人做壞事那叫懲惡揚善！」

  ……

  《九十九份熱愛》第一期節目錄製結束後，發生了很多大事。

  當然，震驚全網的頭等大事還是宋琦粵本人發布的一條律師函，控訴這些年與工作室之間的不平等合約，並起-訴要求解約。

  眾網友們看著合約上「全部收入歸工作室股東郭新志所有」幾個大字的時候眼睛都瞪大了。

  這是什麼慘絕人寰的不平等條約？合著宋琦粵就是個奴隸，這些年一直在給這個叫郭新志的人白打工？

  宋琦粵的粉絲們最先揭竿起義，把郭新志兩口子扒了個底朝天——

  [郭新志是宋琦粵的舅舅，也是工作室的老闆，宋琦粵的舅媽是他的經紀人，懂了這些年宋琦粵為什麼總要接一些亂七八糟的商務了吧？都是他們為了賺錢PUA宋琦粵！]

  [宋琦粵也出道好多年了，所以他到現在為止一點自己的積蓄都沒有嗎？賺到的每一分錢就進了他舅舅舅媽的口袋裡？這種合約屬於違法的吧？宋琦粵幹嘛還要老老實實聽他們的話？]

  [宋琦粵父母在他很小的時候就過世了，是舅舅舅媽把他養大的，他太善良了覺得應該感恩，所以才任憑那對人渣擺布]

  [宋琦粵之前直播的時候我就發現他的房間很小，所以渣舅舅舅媽一直在虐待他？花著他賺的錢，讓他住小房間？？]

  [不止這些呢，我姑媽之前在宋琦粵家做幫傭的，說是這家人特別過分，吃穿用度都是花的宋琦粵的錢，卻對他頤指氣使，缺衣少食，姑媽實在受不了就辭職了]

  [冷知識，那個參加《九十九份熱愛》被警察中途帶走的偷拍狂就是這對人渣的兒子]

  早在節目錄製結束當晚，網絡上幫郭創洗白的水軍就集體消失了。

  而為了幫胡彬宇平-反，《九十九份熱愛》節目組也在當天晚上放出了郭創和胡彬宇寢室的完整視頻。

  [@九十九份熱愛官方微博：對於節目物料流出的問題我們必須向當事人胡彬宇和觀眾朋友們道歉，並且對惡意剪輯者進行強烈譴責！對於節目物料組張某收受馮某賄賂盜竊物料視頻一事，我們已經移交相關部門處理，相信法律會給受害者一個公平的審判。]

  郭創在寢室里口出狂言的視頻終於披露，而他做過的那些齷齪事也被網友們一一扒了出來。

  偷拍女性裙底、和同樣噁心的群友們互相交流等一系列齷齪行為都被爆出，越來越多的網友提供線索，正好借著郭創的事情發現了許多這樣惡臭的偷拍群。

  網警迅速介入，順著網線抓捕了一批偷拍狂。

  如今再結合宋琦粵的聲明，大家好像一下子明白了：

  [所以那個賄賂物料組的馮某就是宋琦粵的經紀人馮露華？為了捧自己兒子，不惜去傷害別人，還用的是惡意剪輯這麼齷齪的方式！]

  [一個懷揣夢想的孩子還沒正式登上舞台就被這樣污衊，他得多難過啊！那些隨便網爆胡彬宇的人不應該出來給他道歉嗎？]

  [我聽說那個郭創好像不是馮露華和宋琦粵舅舅的親生兒子欸！他們家關係很混亂的，這個郭創好像本來以為是男的和小三的兒子，結果發現小三也綠了他……]

  [心疼宋琦粵，在這樣的家庭長大還能這么正直善良得多麼不容易啊！從小被虐待、長大了還得給這一家人當賺錢奴隸，這麼好的男孩憑什麼要受這麼大的苦啊]

  ……

  胡彬宇的手機已經被馮露華騷擾了三天了。

  他索性拉黑了這個號碼，沉默地看著網絡上關於他和郭創的評論。

  那個女人打過電話來，說自己就是他的親生母親時，胡彬宇的心裡竟然沒有半點波動。

  不是因為母親出現的太遲，也不是因為他不需要母親的關愛，而是這樣一個傷害過他的人……他實在沒辦法將她與母親這兩個神聖的漢字聯繫在一起。

  他寧可一輩子都找不到自己的母親，寧可讓這個稱呼永遠停留在他的夢境裡，也不想讓人如此玷污她。

  誰知道馮露華竟然恬不知恥地親自找上門。

  在練舞室門口等了胡彬宇四個小時，才終於看到他披著毛巾走出來。

  不過短短几天的時間，馮露華仿佛變了個人。

  由於宋琦粵和工作室的霸王條款太過駭人聽聞，在網絡上引起了軒然大-波，法-院很快受理了這起案件，要求郭新志和馮露華夫婦退還所有從宋琦粵身上搶來的非法所得。

  他們家所有的收入來源都是宋琦粵。

  所以別墅被查抄了、手裡的房產、股份都被迫還給宋琦粵，再加上這些年他們的吃喝花銷和享受，馮露華和郭新志兩人還得倒賠給宋琦粵上千萬。

  所有財產都被收回，他們哪裡還有錢？

  馮露華不得不將自己的衣服、首飾、奢侈品紛紛變賣，卻也只是冰山一角。

  負債纍纍的她此時早已沒了娛樂圈知名經紀人的貴氣，穿著最便宜的T恤和牛仔褲，發如枯草，兩鬢也冒出了白髮。

  幾天前還光鮮亮麗的經紀人此時就像一個落魄的乞丐，仿佛將所有希望都放在了眼前的男孩身上——

  「彬宇，求求你，求求你跟我談談好不好？」

  胡彬宇不耐地看著她：「你想跟我談什麼？」

  馮露華眼底迸發出希冀的光，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求你跟我去做個親子鑑定，我是你的媽媽，我是你的媽媽啊！」

  胡彬宇漠然地問：「然後呢，確定了我們的母子關係，你要做什麼？」

  馮露華立刻道：「我有豐富的經紀經驗，我可以做你的經紀人，我能讓你在最短的時間裡成為一代巨星！」

  「呵。」

  胡彬宇冷笑出聲，明明一天都沒有相處過，但他好像才是最了解自己這個「母親」的人：「讓我成為下一個郭創？還是下一個宋琦粵？」

  「你所謂的經紀經驗，就是用之前抹黑我的方式，去抹黑別人嗎？」

  馮露華面色發白，連連搖頭：「不會的彬宇，你是我的兒子啊，是我有血緣關係的親生兒子！你和他們不一樣的……」

  「對你來說，血緣關係真的那麼重要嗎？」

  胡彬宇一語道破：「你在乎的不是血緣，而是我們確定了血緣之後，我對你永遠不能拋棄的贍養責任。」

  「你只是想要更多的錢和權力，既然控制不了宋琦粵和郭創，那就來找我了，對嗎？」

  馮露華慌* 亂地看著他，嘴唇無聲地張著，卻無法為自己辯解一句。

  「你這種人，根本就是毫無感情、眼裡只有錢的冷血怪物。覺得郭創沒有價值了，哪怕他是養在身邊十八年的兒子你也可以放棄，也可以為了錢虐待宋琦粵這麼多年，你不會明白，維繫親人關係的永遠不是血緣。」

  胡彬宇冷冷的看著她：「是你根本不懂的愛。」

  他越過馮露華，就像永遠不會再有交集的陌生人，與她擦肩而過。

  只留下最後一句話給她：「我永遠不會和你做親子鑑定，你死心吧。」

  ……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郭新志提前發病入院。

  他窮困潦倒，甚至連醫院的檢查費都交不起。

  急診科的大夫凝重地告誡他：「你必須儘快繳費檢查，你的情況很不好，必須儘快轉到腫瘤科……」

  腫瘤……科？

  仿佛晴天霹靂。

  郭新志最近一直身體狀態不好，起初還以為是最近這半年來經常喝酒抽菸的緣故，直到宋琦粵宣布與他決裂，急火攻心他竟然直接昏了過去……

  再醒來時，就接到了這樣的噩耗。

  郭新志連忙聯繫自己的狐朋狗友，希望能有人給他湊一湊看病的錢。

  然而那些酒友們看到了網上的新聞，知道他大勢已去還欠債千萬，紛紛將他的聯繫方式拉黑，竟然連一個願意接他電話的人都沒有。

  醫生還在旁邊催促：「就一點錢都沒有嗎？哪怕你先把檢查費交了，我們排除一下病因……」

  「我來交錢。」

  一個高大帥氣的身影出現在郭新志面前。

  他戴著鴨舌帽，墨鏡和口罩也戴著，捂得嚴嚴實實，並沒有多少人發現他是紅遍大江南北的明星宋琦粵。

  郭新志熱淚盈眶地看著他，幾乎快要跪到他面前：「琦粵！琦粵你救救舅舅！我以前不該那麼對你，你是我唯一的親人，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

  宋琦粵抽出被他緊拽的手，漠然道：「我來不是為了救你，而是為了確認你到底是不是癌症。」

  很快，腫瘤科那邊給出了檢查結果。

  肝癌晚期。

  負責郭新志的醫生是快要退休的老主任，他仔細打量著宋琦粵和郭新志，似乎回想起來：「你們是不是……有個親屬名叫郭玉瑩？」

  宋琦粵沉默了一會兒，答道：「她是我母親。」

  「那就沒錯了！她怎麼樣，現在身體還健康嗎？」醫生提起郭玉瑩仍然顯得很激動，「她是我見過腫瘤情況最好的病人！當時的病情如果直接手術，就可以完全切除腫瘤細胞，日常生活跟正常人沒有區別。」

  「其實她的情況不嚴重的，我不太明白你們家屬為什麼要瞞著她？」

  醫生看向郭新志：「對了，你說帶她去市第一醫院做手術，找的哪個醫生啊？」

  郭新志心虛地不敢擡頭。

  良久，宋琦粵才開口：「他根本沒有告訴我母親她的病情，更沒有帶她去手術。」

  「十八年前，我的母親就已經過世了。」

  醫生震驚到無以復加，激憤地拍著桌面：「你怎麼能這麼做！她明明還有救的！你這是謀殺！」

  宋琦粵沉默地閉了閉眼，拖著郭新志離開醫院。

  所以……報應終於還是來了。

  郭新志顫抖著舉著自己的癌症確診通知單，半跪在地上：「琦粵，你一定要幫幫我啊琦粵！你那麼有錢，醫療費只是小錢，你就幫舅舅治病吧……」

  「如果你-媽媽還在世，也一定會救我的……」

  「住口！」宋琦粵暴怒著打斷他，發紅的雙眼死死盯著面前的罪人，「你還好意思提我的母親？！」

  「是你害死了她！這都是你應得的！」

  「我絕對不會出一分錢替你治病的！你就好好感受一下……這種明知自己得了重病，卻無法救治的絕望吧！」

  ……

  宋琦粵與他的渣滓舅舅舅媽的事情在網絡上發酵了好多天。

  本來楚白還在擔心宋琦粵會心軟處理不好這件事，然而他堪比頂流的熱度不但讓無數粉絲網友為他衝鋒陷陣，許多經紀公司也在知道他即將解約之後向他拋出橄欖枝，會有專業團隊幫他料理之前遺留的麻煩事，宋琦粵總算是柳暗花明了。

  楚白又查看了一下宋琦粵和他舅舅一家的未來，的確與最初產生了些時間線上的變化。

  翻車提前了……死期也提前了。

  【嚯，這互相傷害的一家渣滓！郭新志等郭創從局子裡出來之後就纏上了他，說讓他給自己治病，郭創跑了好幾次都被他抓回來……】

  【馮露華跟郭新志離婚之後就有些精神失常，然後這倆人都纏著這個便宜兒子，郭創紈絝了十多年第一次感受到家庭的重擔。】

  【後來這小子走投無路想著跟朋友去國外賺大錢，結果……被人拐到了緬北，腰子都被嘎了！】

  楚白不禁唏噓。

  果然是……惡人自有惡人磨啊！

  《九十九份熱愛》那邊選手在準備第一次公演，大概需要兩周的時間。

  宋琦粵是他們的導師，再加上剛剛經歷了這麼殘酷的事件，《我們一起去看日出吧》第二期直播他暫時不去參與錄製了。

  也就是說，這一期就楚白和管飛兩個熟人。

  楚白本來覺得自己當初參加《我們一起去看日出吧》就是為了挖於心怡的牆角，現在人也沒挖到，《燦爛星河》的女主角色還便宜了她，還霸著這麼高通告費的節目實在是有點不太合適。

  估計《我們一起去看日出吧》製片方也在等她主動辭職。

  於是楚白試著跟節目組溝通了一下，表明他們可以辭掉她去請更有影響力的藝人過來時，製片人居然出人意料地求她留下：「怎麼楚白，是覺得價格方面不夠滿意嗎？我們可以再加錢的！」

  楚白：？

  製片人哭唧唧地說：「你一定要留下來啊！」

  天知道上一期收視率有多高！熱度至今居高不下，哪怕發生了直播事故草莓平台都捨不得給他們下架！

  有了這麼一位神人在，瓜夠了，熱點足，就連他們節目未來的走向都能給預測了！

  怎麼可能放她走！

  結果就是非但沒辭了楚白，還提前告訴她後天到場的嘉賓：「除了你和管飛之外，沈雁秋也會過來，另外三位分別是跟你一起參加《九十九份熱愛》的女導師陳燦；管飛的妹妹，遊戲區的那個網紅女主播管悅悅；還有一個男網紅，在草莓平台直播唱歌的，粉絲不是很多，名字叫蘇琦。你可以提前做做功課，了解一下他們……」

  提前吃瓜上大分！

  既然製片人這麼執著的要把通告費塞給她……那就不要白不要了。

  楚白掛了製片人的電話，心情愉悅地敷著面膜躺平吃瓜，就看到宋琦粵彈了條消息過來——

  [可以陪我喝一杯嗎？]

  楚白嘆了口氣。

  宋琦粵連《我們一起去看日出吧》都停錄了，可見他最近該有多難過。

  不論是誰經歷了這麼大的打擊都很難走出來吧。

  跟自己生活了十多年、被自己放在心上感恩的人居然是傷害母親的元兇，即便他們都得到了報應，這麼多年的心靈傷害也是很難撫平的。

  作為知情-人，楚白覺得去跟宋琦粵喝個酒，安慰安慰他也無可厚非。

  於是她準備回個消息過去，問問地址在哪兒。

  結果編輯好的信息還沒發出去，宋琦粵那邊又傳了條語音過來。

  聲音帶著濃郁的醉意，可是卻怎麼聽怎麼可憐，像是被遺棄在街邊的小狗——

  [楚白，求求你，來陪陪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