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節目錄製前一天。

  郭創收拾了整整五個大行李箱, 裡面裝滿了各種吃的玩的用的，一身的名牌奢侈品，跟著馮露華吊兒郎當地走進《九十九份熱愛》的選手宿舍。

  對宿舍環境挑挑揀揀, 對伙食也不滿意，怎麼看都不像是來參加選秀訓練營的, 反倒是像來度假的少爺。

  「媽，你跟他們說說唄, 我不想住四人間, 太擠了, 給我換個單間。」郭創鼻樑上架著墨鏡，嫌棄地站在宿舍門口。

  馮露華卻沉默著沒有做聲。

  自從得知郭創的身世之後, 她想過放棄這個兒子。

  雖然在他身上投注了十八年的心血和母愛，雖然每次看到他都會覺得痛心, 可十八年來被郭新志換了兒子的痛苦和憤怒每多看郭創一眼，就會加深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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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理智卻告訴她不能這麼做。

  這幾天她試著聯繫過當年生產的醫院, 也調查過郭新志和那個小三換了孩子之後的蹤跡, 幾乎可以確認他們把她親生的兒子扔掉了。

  扔在哪裡、交給了誰馮露華始終無從得知。

  十八年了，她精心養育著仇人的兒子，卻不知自己親生孩子在哪裡漂泊無依。

  對郭新志的恨意一天比一天加劇，每一分鐘她都想把這個男人碎屍萬段，但她卻暫時不能這麼做。

  宋琦粵的工作室在郭新志名下，所有的帳務流水都直接進入他的帳戶中, 馮露華雖然也有參與, 但所占股份非常少。

  即便這幾年宋琦粵的所有工作都是她負責聯繫安排，她也只是個有名無實的「經紀人」。

  昨晚她擺出一副柔弱姿態去試探過宋琦粵, 但凡這個傻小子表現出任何一點願意站在她這邊的想法，她就有辦法讓宋琦粵與郭新志決裂, 帶走這棵搖錢樹。

  偏偏宋琦粵是個端水大師，竟然半點沒有同情她的意思。

  這就讓馮露華很難辦。

  一邊要抓著宋琦粵不放手，一邊……得給自己留一張底牌。

  她相信自己對郭創的養育之恩足以讓他不離不棄，所以與其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宋琦粵身上，倒不如好好利用宋琦粵的資源培養郭創，讓他成為下一棵搖錢樹。

  所以，不能再像從前一樣慣著郭創了。

  「媽，我不住這兒。」郭創一邊打遊戲一邊往外走，「這附近有家五星酒店，我住那兒，等到錄節目的時候再回來不就行了？」

  馮露華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將人拖了回來——

  「收起你的少爺脾氣！」

  郭創從來沒見過馮露華對他這樣發火，頓時委屈起來：「你幹什麼啊？這地方怎麼住！你就讓我吃這樣的苦嗎？！」

  馮露華直勾勾地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頓：「你最好乖乖聽我的話。」

  眼前總是對他百依百順的母親仿佛換了個人，態度嚴厲的可怕：「其他人都能住，就你不行？你如果真的想好好出道成為明星的話，就老老實實住進去！」

  「你就沒有想過，如果有一天你哥哥不管咱們了，你自己有辦法活下去嗎？」

  郭創被馮露華的表情嚇住了，只是心裡多多少少還有一些玩世不恭：「宋琦粵怎麼會不管我們呢，他除了我們什麼親人都沒有……」

  馮露華神色諱莫如深。

  除非……他永遠都不知道當年的事。

  郭創雖然覺得馮露華有點怪怪的，但還是順從地住進了宿舍里。

  住進去之後做什麼都行……反正她也管不著了。

  寢室四人間，郭創隨便挑了一個下鋪，床鋪什麼的都讓馮露華帶來的助理鋪好了，他倒頭一躺直接開始打遊戲。

  寢室里陸續又來了三個男生，長得倒是都挺帥的，不過一看都是些沒品味的土鼈。

  嘖，對床上鋪的那個居然還穿的是淘寶爆款，連一雙AJ都買不起嗎？

  郭創嗤了一聲。

  上鋪的小伙子一邊收拾行李一邊跟他打招呼：「你好啊，你是叫郭創嗎？」

  郭創冷哼了一聲，頭都沒擡。

  小伙子大概有些尷尬，又開始自己找話題：「你是個人練習生嗎？比較擅長哪方面啊？」

  什麼個人練習生能跟他比？

  他就算不用練習，也妥妥的出道位！

  宋琦粵就在台上坐著呢，他要是敢不保自己，連郭家的門都進不了！

  誰不知道他郭創是宋琦粵的弟弟？他這張臉就是出道的通行證！

  這哪來的土包子，居然連他都不認識？

  郭創摘下墨鏡，嘲諷地看向他：「宋琦粵認識吧？」

  對上鋪一愣，納悶地點了點頭。

  郭創哼了一聲：「他從小在我家長大，吃我爸媽的喝我爸媽的，要不是我們給他個窩他早都不知道死在哪了。」

  「而且要不是我經常幫助他，他根本不可能有現在的成就，所以……你覺得我需要練習麼？」

  上鋪的小哥大概從來沒見過把走後門說的如此厚顏無恥的人，頓時不想搭理他了，跟另外一位室友聊了起來。

  宿舍是屬於大家的公共環境，今天剛剛入住，搬東西人來人往的搞得有點髒，另一位室友建議大家一起來打掃一下。

  大家紛紛拿起掃帚拖把，只有郭創仍然大爺似的躺在床上。

  上鋪小哥和另外一位室友對視一眼，估計不想惹他，只有被郭創嘲笑的淘寶爆款哥拿了塊抹布過來，摘掉他臉上的墨鏡，冷酷地說：「你也得打掃。」

  「別用你的髒手碰我！」郭創從床上彈起來，「你知道我眼鏡多少錢麼？弄壞了你賠得起？」

  酷哥沒理他，只是把抹布扔在他床邊：「陽台歸你打掃。」

  「老子就不掃！」郭創氣急敗壞地把抹布扔在地上。

  他比對方矮了大半頭，有點不太敢動手，只能耍耍嘴皮子，在他面前呸了一聲：「能讓老子幹活的人還沒出生呢！」

  說完就點了根煙吊兒郎當的走出宿舍。

  看著滿樓道的毛頭小子，郭創就覺得沒勁。

  當初就不應該當著馮露華的面許諾說要參加什麼選秀節目，宋琦粵賺的那麼多夠他這輩子躺平了，他還費這麼大勁幹嘛？

  實在是搞不懂他-媽的腦迴路。

  郭創一邊溜達一邊刷手機，一個名叫[裙底風光]的偷拍群彈了出來。

  裡面有位群友發了一張衛生間偷拍的圖片：[三十秒後撤回，要保存儘快，這可是JX女練習生（色）]

  郭創立刻點了保存鍵，放大觀看許久，綠豆大小的眼睛裡滿是淫-邪的光。

  他在這個群里的等級很高，而且不僅僅是坐享其成的那種，他也會出一些圖。

  以前是在學校偷拍，或者在商場之類的地方，現在有錢了，那些漂亮妞知道他是宋琦粵的弟弟都紛紛示好，他拍的就更順手了。

  因為他出的圖都是高質量，不僅僅是裙底照，有的時候他還會在約了那些醉酒女孩之後，偷拍一些更過分的露臉私密照。

  很快他就干到了群主的位置。

  群友發的這張圖片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拍的，或許是那種在別的群里已經轉了好幾手的資源，不過郭創還是很快在圖片上發現了盲點——

  這個衛生間的背景和他們這邊的很像啊。

  《九十九份熱愛》的拍攝地點就是借用JX總部的，那是不是意味著……這棟樓里也有女練習生？

  郭創眼睛都亮了，連忙一路小跑來到走廊盡頭。

  透過走廊的窗戶能看到不遠處的圍牆外圍有一棟相似的建築，拿手機拍攝模式放大看，還能看到某個練習室里女練習生隨著舞蹈動作而甩動的頭髮。

  那邊就是……JX的女生練習部了嗎？

  郭創整個人都沸騰起來了，看來參加這個比賽也不算壞事！

  他匆匆跑到樓下，到底是經驗十足的慣犯了，很快就找到了一個沒人發現的監控死角，翻-牆過去。

  ……

  第一期節目錄製。

  九十九位練習生個人才藝展示，第一個上台的鹿人賈回來之後激動地都哭了：「嗚嗚嗚我抱到我偶像了！真實的宋琦粵！是宋琦粵我值了！！」

  立刻有人圍住他：「怎麼樣怎麼樣？導師們嚴厲嗎？」

  「你通過了嗎？被分到哪個導師手裡了？」

  鹿人賈拿到的是待定牌。

  不過他仍然很激動。

  一方面是和偶像見面的興奮，另一方面則是對[監察員]老師的敬畏和崇拜。

  他熱淚盈眶：「這個節目真的很真實啊！有一位監察員老師她[嗶——][嗶——]」

  正說到激動處的鹿人賈小哥：？

  其他選手們也奇怪地看著他：「怎麼了？監察員老師怎麼了？」

  「她[嗶——]她就是[嗶——]！」越激動越說不出來，鹿人賈百思不得其解，最終只得放棄掙扎，撓了撓頭道：「總之你們……不要撒謊就行了。」

  起初並沒有人在意鹿人賈的忠告。

  然而誰都想不到，台上居然坐著一位人肉測謊儀，隨時隨地對他們公開處刑。

  跳完一支彆扭舞蹈後的選手：「我前段時間腳因為練舞受傷了，但我還在堅持練習……」

  楚白笑眯眯評價：「不錯喲。」

  【腳的確受傷了，但其實是蹦迪的時候跳崴的，所謂的練習是在玩某個跳舞網遊，還玩到了王者，小兄弟其實你應該去當電競選手啊】

  某穿著oversize的髒辮酷哥上台來了一段喊麥：「我從小就喜歡說唱，是網絡上小有名氣的說唱主播……」

  楚白點了個贊：「很酷。」

  【哇啊啊啊這個不用吃瓜我都知道欸，我看過他的直播，喊麥界的髒辮眼鏡哥：一人我飲酒醉，醉把那佳人成雙對，兩眼是獨相隨，我只求他日能雙歸——】

  在候場區見識了楚白之恐怖的下一位選手原本打算抱著吉他唱一首原創歌曲，他在楚白的注視下猶豫了半晌，終於咬了咬牙道：「我想為大家彈唱一曲……」

  話說了一半，不敢再說下去了。

  身為聲樂導師的陳燦提前拿到了節目組給的劇本，據說這位選手會彈唱原創歌曲，就試著提醒了一下他：「是原創歌曲嗎？」

  年輕的男孩低著頭，好像很羞憤。

  他擡頭看了眼楚白，有些欲言又止。

  楚白心中咂舌：

  【現在這些經紀公司真的是毫無下限啊！找團隊給小伙子做了一首稀爛的歌讓他拿出來唱，還非要讓他說是自己原創的……】

  【不過他的確有這個原創的實力，他自己作曲的那首兩年後就會爆火各大網絡平台，可惜了要是這次能唱大概會收穫更多人氣吧……】

  男孩倏地擡起頭。

  她說的……是真的嗎？

  本來對自己的創作毫無信心的小選手像是突然得到了某種鼓勵，也開始有了勇氣對抗公司擺布，他咬了咬牙，認真道：「是原創歌曲！」

  隨著清澈的吉他音流轉而下，男孩唱出了真正屬於他自己的樂曲。

  沒有聽從公司的安排，卻好像……也得到了很大認可。

  作為聲樂導師的實力女歌手陳燦率先給出了本場的第一個通過，臉上欣賞的表情溢於言表：「我覺得非常好，你的音樂給人一種沁人心脾的感覺，可能與目前流行市場的方向不大相同，不過聽眾的耳朵是雪亮的，好聽就是好聽，不同才能讓你脫穎而出。」

  「另外……」陳燦頓了一下，看了眼身旁的楚白，還是把想說的話問了出來，「我拿到的節目單上顯示，你準備的歌曲並不是這一首，到底是什麼原因讓你臨時換歌了呢？」

  經過幾輪的觀察，他已經基本了解了楚白的能力。

  就像鹿人賈遇到的情況一樣——

  這位監察員知道他們身上發生的所有事情，包括他們的未來，但這些被聽到的心聲他們是說不出口的。

  所以這位原創選手也沒再糾結，對楚白露出一個釋然的笑容：「謝謝監察員老師。」

  「我只是覺得……或許我應該對自己更有信心一點。」

  覺得自己什麼都沒做的楚白：？

  選手們的實力雖然參差不齊，但《九十九份熱愛》並不像網絡上傳言的那樣菜，還是有不少實力很強的選手的。

  比如這位名叫胡彬宇的選手。

  他個子很高，就是穿著比起其他選手稍微差了些，衣服和鞋子應該都是淘寶買的。

  小伙子屬於酷哥類長相，上台之後也不笑，鞠了個躬道：「各位老師好，我叫胡彬宇，我準備的曲目是一首說唱《glorious》。」

  比起那些衣著考究、梳著髒辮的嘻哈風選手，胡彬宇少了外在的修飾，唱功和技巧卻足夠爐火純青。

  就連楚白這種對說唱一竅不通的小白都想要跟著他的節奏律動。

  《九十九份熱愛》的說唱導師是說唱圈的元老，名叫rich，在各種大賽上都獲過獎。

  搞說唱的歌手一般都比較特立獨行個性高傲，前幾位選手上場的時候rich都表現的漫不經心，可唯獨胡彬宇開口後，rich突然坐直了身體。

  他眼睛裡迸發出別樣的光彩，已經不僅僅是認同了，更多的則是欣賞、讚許，如覓知音。

  胡彬宇的rap結束後，rich立刻激動地做出點評：「我真的想像不到，練習生里居然也有這麼會說唱的人存在！你真的讓我對練習生大為改觀，對於音樂來說，熱愛真的是最好的老師。不論你是什麼身份，只要熱愛，就能夠成為最閃耀的自己。」

  胡彬宇垂眸，顯得有些靦腆：「謝謝老師。」

  舞蹈導師是曾經從某當紅男團單飛的舞擔艾瑞克，他打量著胡彬宇的身形，很快做出判斷：「我感覺你的身材很有力量，應該是會跳舞的，對嗎？」

  胡彬宇默默點了點頭。

  然後放下手邊的話筒，示意DJ給了段音樂，迅速進入一段popping街舞表演。

  艾瑞克露出讚許的目光：「的確很不錯。」

  他看向周圍的幾位導師：「他應該是我們目前遇到的實力最強的選手了吧？」

  坐在最中間位置的宋琦粵點點頭：「沒錯。」

  「雖然他剛剛說唱曲目中只有很小段的副歌部分，但是還是能聽出來，他氣息很穩，音色也不錯。這是一位全能選手。」

  【的確是很強的選手。只可惜他是個沒錢又沒背景的個人練習生，那些帶資進組的都各種打壓他，最後連他的鏡頭都剪到不剩幾個了，再加上他性格比較冷，在觀眾心裡沒有太深刻的印象，後期觀眾投票時分數很低很快就被刷下去了……】

  胡彬宇聽到了楚白的心聲，眼底希望的火苗熄滅了一瞬。

  直到那個聲音又興奮地響起來——

  【不過他的未來走向很好欸！是金子總會發光的！兩年之後他有機會參加了另外一檔綜藝，憑藉一首唱跳曲目大爆，迅速成為了不可多得的新星！】

  楚白身後的經紀公司代表們立刻摩拳擦掌起來，眼睛裡都是如狼似虎的光芒。

  這麼好的苗子！

  只差一個曝光啊！

  跟我簽跟我簽！都別搶啊跟我簽！

  坐在宋琦粵身後觀眾席的馮露華卻面色有些凝重。

  她知道這個胡彬宇。

  此人與郭創是同寢室的室友，沒什麼背景，也沒錢，完全是靠海選上來的。

  馮露華本來想著自己把胡彬宇簽下來，但現在經過楚白的預測和爆料，那些經紀公司肯定都搶著要他，勞務分成必定水漲船高。

  再加上這種外面簽約的藝人並不好控制，不會像宋琦粵和郭創那樣對她言聽計從，就更不可能把財務大權全部上繳了。

  做了這幾年經紀人，馮露華深知圈子內的套路。

  才華固然重要，但運作才是王道。

  更何況郭創也不完全是個草包，他也是懂一些說唱的。

  只要她把郭創包裝的夠好，再通過《九十九份熱愛》一炮打響，未來那就是源源不斷的鈔票。

  控制自己聽話的「兒子」不比一個外人簡單？

  馮露華心中已經暗自做好了決定。

  下一個登台的就是郭創，只要他正常發揮，她就有辦法讓他脫穎而出！

  郭創也是在候場的時候才第一次聽到楚白的心聲。

  當然是有點擔憂的。

  如果楚白爆料出一些不該被別人知道的事情……

  不過轉念一想，即使在場的這些人都聽到了又如何？他們又說不出口，這些秘密只要不拿到公眾面前，就永遠都是秘密。

  剛剛胡彬宇那種水平的說唱都能得到rich的誇讚，他郭創絕對也沒問題。

  更何況還有宋琦粵給他保底，出道位絕對有他的一席之地！

  相比於胡彬宇衣著的寒酸，郭創一身頂配潮牌，價值六位數的墨鏡和脖子上的金鍊子搭配起來，即便他長相欠佳身量不高，倒也是有些拽拽的氣質。

  也沒跟導師們打招呼，郭創輕蔑地沖DJ的方向比了個手勢，一段技巧純熟的rap從他口中唱了出來。

  雖說不如胡彬宇那麼完美……倒也不錯。

  rich跟著他音樂的節奏律動起來，很快一曲結束，rich做出點評：「不錯，技巧和唱腔都蠻好的，看得出來你玩嘻哈已經挺久的了。」

  郭創墨鏡還掛在臉上，一臉的不屑和吊兒郎當：「三年了。」

  rich皺了皺眉。

  提醒道：「歌曲表演完了，你可以把墨鏡摘下來跟老師們說話。」

  郭創摘下墨鏡，一雙綠豆小眼到處亂瞟，不過視線始終在楚白和陳燦身上逡巡。

  陳燦五官美-艷身材火-辣，平時的衣著風格一直比較性-感，沒想到郭創竟然就這麼明目張胆地把眼神落在她身上，還總是往不該看的地方瞟。

  陳燦表情明顯有些不悅：「你還沒有自我介紹。而且剛剛上台的時候，為什麼不跟老師們打招呼？」

  郭創笑了一下，眼神直勾勾地盯著陳燦，黏膩又露-骨：「你好啊，陳燦老師。」

  「其他各位老師也好。」他敷衍地鞠了個躬，視線看向宋琦粵的方向，「我叫郭創，今年十八歲，也算是個人練習生吧。」

  「其他的情況，宋琦粵老師應該最清楚了，對吧？」

  宋琦粵的表情變得有些凝重。

  在這種舞台上，避嫌有避嫌的打法，蹭熱度有蹭熱度的手段。

  郭創看起來吊兒郎當，但其實很清楚——

  如果他主動挑明了告訴大家自己是宋琦粵的表弟，那可能會被貼上蹭熱度的標籤；但如果這層關係是宋琦粵自己說出來的，觀眾們只會借著對他的好感度，給郭創多一些愛屋及烏。

  宋琦粵等於被尷尬地架了上去。

  不得不承認自己與郭創之間的關係。

  正當他準備攤牌的時候，向來只會點讚吹彩虹屁的楚白突然笑眯眯地發聲：「郭創是吧？」

  「我有個問題想問一下你。」

  她冷冷地看著郭創，第一次爆出自己在上帝系統里看到的糟心事：「昨天晚上，你翻-牆到JX女生部那邊去幹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