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馮露華就像是被人當面打了一悶棍。

  她不想相信楚白的心聲。

  可之前陪宋琦粵參加綜藝也見識過這個楚白的本事, 她的確說什麼中什麼，對每個人的過往和未來都一清二楚，就像掌控著一切的上帝……讓人不得不相信她。

  所以……郭創真的是那個賤男人和別人的兒子？

  劉製片和宋琦粵都震驚且同情地看著她。

  劉製片一邊驚訝一邊默默雀躍, 跟著楚白果然夠刺-激啊！不論如何都得說動她參加《九十九份熱愛》！有她在還愁什麼翻車！還擔心什麼收視率！黑紅也是紅啊！

  郭創見馮露華魂都飄走了似的，擡起手在她面前晃了一下：「媽？」

  馮露華回過神, 看向郭創的眼神充滿了痛苦和悔恨。

  

  整整十八年！

  她把這個兒子當做手心裡的寶，他想要什麼就給他什麼, 甚至連一句重話都沒有說過, 他把所有的愛都傾注到了他的身上, 到頭來……

  這竟然不是她的兒子？

  那她的兒子呢？她的兒子被那個賤男人弄去了哪裡？！

  馮露華想要衝回去殺了宋琦粵的舅舅——也就是郭新志這個賤男人，可被仇恨沖昏的大腦突然有了瞬間的清明。

  她動作僵住, 冒出了點冷汗。

  難道說，郭新志知道……

  「馮姐？」劉製片也叫了聲她的名字, 有些不確定地問，「你看, 楚白也來了, 咱們要不進去先坐？還要不要商量一下……郭創進九十九訓練營的事情？」

  意思就是既然都被綠了十八年了，還要費盡心機捧這個廢物兒子嗎？

  馮露華隱忍地捏著拳頭，深吸一口氣，還是走進了包間。

  郭創還在旁邊跟個傻子似的問：「媽，你怎麼了？媽？」

  馮露華咬著牙低聲打斷他：「住口，別叫我媽！」

  二傻子郭創：？

  楚白不知道馮露華在短短几分鐘的時間裡經過了怎樣的天人交戰, 還在興沖沖地吃瓜：

  【嚯, 不過馮露華後來雖然知道了郭創是郭新志和小三的種也只能忍著，主要是她也不占理, 她原本被換走的那個孩子……也不是郭新志的。郭新志早就知道那個孩子不是他的，所以才上演了這麼一出貍貓換太子……】

  【奇怪哦, 這對夫妻日子過成了這種德行，為什麼不離婚啊？我看看啊……】

  【臥-槽，原來還有一個驚天大秘密，是因為……】

  「楚白老師！」

  馮露華突然大喊了一聲她的名字，打斷了楚白的思緒。

  對上對方納悶的表情，馮露華才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容來：「《九十九份熱愛》是個很不錯的節目，我們琦粵也會去當導師，不知道楚老師有沒有興趣？」

  劉製片也接過話茬：「是啊楚白老師，節目陣容強大，爆款預定，我們想請您去做個監察員，不需要給出太專業的意見，只要對選手的未來做出一些預測和……鼓勵就行。」

  利用你的超能力！預測！給我狠狠的預測！

  楚白裝模作樣地點了點頭：「可是我檔期不知道夠不夠欸，《我們一起去看日出吧》第二期也準備錄製了，我那邊還有個戲……」

  劉製片連忙表態，態度誠懇極了：「……檔期那邊您放心，我已經協調好了，不會跟另外一檔綜藝衝突的，而且在您那部劇開拍之前，我們的節目錄製應該已經結束了。」

  「當然！」劉製片加重了語氣，「勞務費這邊我們會按照一線的水平給到您，具體我已經跟您的經紀人溝通過了……」

  劉製片話音剛落，經紀人那就發了一條消息過來：

  [八百萬，去《九十九份熱愛》划水，此時不上更待何時？！]

  楚白滿眼都是小金幣，恨不得現在就去簽合同。

  八百萬，向她擁有自己的夢中情房又前進了一大步！

  什麼五音不全，什麼划水挨罵，讓暴風雨來的更猛烈點吧！網友不罵她，她都不好意思賺這個錢！

  與楚白的興奮不同，馮露華就顯得有些心事重重了。

  親手養大了仇人的兒子……這件事不論放在誰身上，都得崩潰好久。

  十八年了，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親生兒子在哪。

  按照楚白的透露，早在孩子出生時郭新志就知道那個孩子不是他的，那她的兒子……恐怕早就被遺棄了。

  忍住心中的劇痛，馮露華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看似這招棋在她身上已經被走成了死局，但其實不然。

  她既然已經提前知道了事實，也提前在楚白的透露下明白郭新志的所作所為，她就有更多的時間和精力去安排新的布局。

  她要和郭新志繼續扮演恩愛夫妻，繼續扶持郭創。

  郭創的親生母親……應該就是十年前癌症過世的那個姓張的女人。這些年馮露華處理了不少在郭新志身邊的鶯鶯燕燕，唯獨那個姓張的女人過世時，郭新志顯得最為難過。

  現在想想，那個女人的死對馮露華來說是一張利好牌。

  郭創是她一手帶大的，這個傻兒子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親生母親是誰，未來即便知道了……只要她手裡握著足夠的權利的財富，這個兒子就永遠是她的「兒子」。

  所以她要做的就是在郭新志不知情的情況下迅速攬權，只要宋琦粵掌握在她手裡，搖錢樹就在她這兒。

  她還可以培養郭創，讓他成為新的搖錢樹。

  當然，她也不會放棄私下尋找親生兒子的機會。

  等到她完全控制了宋琦粵和所有財產之後，郭新志不就任她擺布？

  等到那時，她一定要扒掉郭新志的一層皮，讓他也嘗嘗剝皮蝕骨的痛苦！

  所以……所有問題的癥結都在宋琦粵身上。

  她一方面要收服宋琦粵的心，一方面……永遠都不能讓他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也是那件事，讓他和郭新志徹底成為綁在一條繩子上的螞蚱，誰也無法剝離。

  馮露華深吸了一口氣，看向郭創：「楚老師既然答應了參加《九十九份熱愛》，那你也沒問題了！以後記得勤勉點，多跟你表哥和楚老師學習，別整天吊兒郎當的，明白嗎？」

  ……

  三天後就要開始錄製的男團選秀綜藝《九十九份熱愛》突然官宣節目監察員楚白。

  雖然經過《我們一起看日出吧》一役楚白名聲大噪了一陣，但大部分網友還是明白的，她這麼多年來能拿的出手的就是幾部鄉村愛情片，跟選秀唱跳這些根本八竿子打不著。

  [楚白去能幹什麼？她根本不懂音樂吧？]

  [她參加旅遊綜藝我還可以理解，這種選秀綜藝沒點專業水準干不來的，還監察員，她監察誰啊]

  [小聲bb，其實我覺得這位姐是有點玄學在身上的。你們不知道吧，《燦爛星河》劇組也有她！她是走哪把瓜帶到哪啊……]

  [選秀綜藝一群還沒出道的練習生能有什麼瓜？我才不信呢]

  ……

  和網友的反應不同，看到這條官宣的圈內人都露出了地鐵老爺爺看手機的表情。

  這個《九十九份熱愛》是……真的敢啊！

  怎麼回事，好像一邊擔憂，又一邊……興奮起來了呢！

  楚白並不知道自己去當監察員在圈內引起了怎樣的關注。

  當她還在為距離擁有這套房子更進一步而開心時，房產中介的一通電話徹底打破了她的美夢——

  「楚小姐，實在不好意思，您住的這套房子房主已經找到買家了。」

  楚白手都抖了：「什……什麼情況？我不是已經跟房主說好了嗎，我先租著，很快……很快就能買了……」

  房產中介抱歉地說：「買賣不破租賃，您這套房子還可以繼續住，等到明年租賃合同到期之後再搬，但是房主他的確是著急用錢，來了買家也不能幹等不是……」

  一桶冷水將楚白澆了個徹底。

  她看上這套房子好久了，不論是位置、價格、還是客廳那個絕美的落地窗，都是絕無僅有的。

  同小區只有這個單元的戶型能看到不遠處的河景，也只有這套房子夠新、裝修讓她滿意。

  可這套房子已經有了新的買家，永遠都不可能屬於她了。

  窗外雷雨轟鳴，就像楚白此時的心情。

  好像一切努力都失去了意義。

  她從小家境就不大好，父母卻從來不肯苛待她，供她讀書，讓她去上價格昂貴但是她卻鍾愛的表演學院。

  她的夢想就是能在A市擁有一套寬敞明亮的大房子，把爸爸媽媽接過來一起住，一起眺望A市的地標江河。

  楚白從冰箱裡取出一罐冰鎮啤酒，清涼的酒液順著喉管進入腹中，總算將她心中的焦慮澆熄了些。

  她給中介發了條信息過去：[麻煩你再幫我盯著點青城一品其他的房子，價格……最好在兩千萬以內。]

  如果太貴了她連貸款都還不起。

  很快，房產中介的語音信息傳了過來：「楚小姐，不是我不想幫你看，您的預算還是稍微低了些，這套房子是房主著急用錢才掛了兩千萬，同戶型的其他房子價格基本都在三千萬以上了，您對門那個四百平的戶型也能看到河景，但是價格得差不多八千萬了……您要不考慮換個小區？」

  楚白憤憤地扣下手機。

  什麼房子得八千萬啊！地板鑲金邊了嗎！

  楚白酒量不好，最多兩瓶啤酒就能把她灌醉。

  所以這一罐兒還是讓她有點酒勁兒上頭，她氣憤地衝到門口，打算去批判一下沈雁秋家裡的金邊地板。

  誰知道剛打開門就看到沈雁秋站在他家門口，看樣子正準備按門鈴。

  楚白酒意微醺，臉頰紅紅的，膽子也上漲了不少，把房產中介給的氣都撒在了這個有錢人身上：「你來幹嘛？」

  沈雁秋正準備把手裡的東西遞給她，就發現她的狀態有點不太對勁：「你怎麼了？」

  某個心口不一的傢伙終於原形畢露，氣哼哼地說：「平等的痛恨你們每一個有錢人！」

  她垮著臉，側身讓沈雁秋進來，然後逕自癱在沙發上，失望地望著天花板發呆：「我大概很快就要搬走了吧。」

  「本來是想買下這套房子的，但是房主要賣給別人了，我現在租住在這裡還有什麼意義呢？」楚白嘆了口氣，「我還是去換個普通一點的小區住吧。」

  至少能早點實現把爸爸媽媽接到大城市的願望。

  沈雁秋蹙了蹙眉。

  要……搬走了嗎？

  「這裡的安保相對能好一些，你現在知名度不算低，住在普通的小區安全性不夠的，生活也不是很方便。」

  楚白斜睨了他一眼，怨氣滿滿：「我要是有錢，我早就買了。」

  沈雁秋沉默片刻，還是勸道：「不用……著急搬走，事情會有轉機的。」

  「好了。」他收起茶几上喝空的啤酒罐，說明這次的來意，「我來是有個東西想要送給你。」

  躺在沈雁秋手心的是一隻打火機大小的防身裝備。

  頂部的按鈕按下之後會自動報警並定位，下面還有辣椒水噴霧裝置，中間的旋鈕只要旋轉一下，就是一把防身的小匕首。

  「我聽說你要去參加那個選秀綜藝了，到時候人多混亂，如果有人想要傷害你，這個……可以防身的。」

  楚白：……

  【我就看起來這麼欠打嗎？】

  沈雁秋：「* ……就是，希望你注意安全。」

  畢竟楚白無意間會透露那麼多人的秘密，如果碰到哪個稍微瘋批一點的……後果不堪設想。

  至於這套房子……

  沈雁秋回到家後，撥了個電話出去：「我家對面這套房子我想買下來，對，多加點錢給他。」

  ……

  另一邊。

  宋琦粵家。

  郭家能住得起這麼大的別墅，都多虧了宋琦粵。

  舅舅和舅媽以前好像很窮，從宋琦粵有印象開始，他們倆就總是讓他省著花錢，上學那會兒甚至連早餐錢都不給他。

  郭創年紀小，家裡的好吃的從來都是給弟弟吃，弟弟在長身體，每天需要補充肉蛋奶，他就只能吃冷米飯。

  弟弟讀書辛苦需要住朝陽的大房子，他就只能住在北邊狹窄的儲物間點著燈看書。

  即便到了現在。

  宋琦粵火遍大江南北，賺到的錢也都是舅舅和舅媽在管理。

  即使買了這麼大的別墅，也是最豪華的主臥留給舅舅和舅媽住，最向陽的房間讓給弟弟郭創住，宋琦粵住在一樓最角落的小房間裡。

  不過宋琦粵已經很滿足了。

  這個房間也有二十多平米，比從前那個逼仄的儲物間要寬敞多了。

  他很懂事，知道自己從小就沒了父母，如果不是舅舅和舅媽收留他，他恐怕都活不到現在。

  即便……即便他們兩個有那麼點偏心，宋琦粵也是可以理解的。

  過去的生活條件那麼差，舅舅和舅媽都沒有嫌棄他，仍然願意給他一口飯吃，供他讀書上學，於他而言已經是莫大的恩情了。

  他不在乎有多少錢財，住多大的房子，只要足夠生活，足夠……還清舅舅和舅媽的恩情。

  宋琦粵擦拭著床頭唯一一張母親留下來的泛黃照片，仔細回憶母親的模樣——

  記憶里只有一條模糊的白裙，和媽媽柔軟溫暖的手掌。

  他嘆了口氣，將照片擺好。

  咚咚咚。

  有人敲門。

  宋琦粵納悶地擡起頭，不論是舅舅舅媽還是弟弟郭創，進他的房間從來都不敲門的，家裡來客人了嗎？

  「請進。」

  得到回應，門外的人旋開了門把，居然是舅媽馮露華，她還端著一份果盤和牛奶。

  這是宋琦粵長這麼大從未有過的殊榮。

  郭創每晚都會收到舅媽送過去的零食和牛奶，宋琦粵年幼時還央求過，卻被舅媽以晚上吃東西會長蛀牙打發過去，即便是到了現在長大成人，舅媽也總是以保持完美身材要求他，從不會為他準備任何多餘的食物。

  所以宋琦粵還是有些忐忑的：「晚上吃這些東西……會發胖。」

  舅媽臉上難得露出如此和藹的笑容：「沒關係的，偶爾吃一次沒事。」

  她打量著宋琦粵狹小的房間，顯得好像沒地方落腳，只能在衣櫃邊站定：「這個房間住著擠嗎？我把二樓的書房騰出來了，要不你找時間搬過去？房間裡還要放錄音設備，這裡的確太小了……」

  察覺到宋琦粵受寵若驚的神情，馮露華勾唇笑了笑，露出一副慈母做派：「琦粵，你知道的，我這個人其實是刀子嘴豆腐心……」

  「以前對你是有些嚴厲，你沒有往心裡去吧？」

  宋琦粵搖搖頭。

  馮露華鬆了一口氣，心底暗暗嘲諷，得虧宋琦粵好拿捏，只要她演技夠足，這個搖錢樹就只能是她的！

  「那就好！」馮露華在宋琦粵身邊坐下，輕輕攬住他的肩膀，仿佛真的是個為孩子操碎心的合格母親，「看你這麼辛苦，其實我一直很心疼。」

  「你母親很早就不在了，是我一手把你養大的，你知道的，你舅舅他……整天在外面瞎混，家裡都是我一個人在操勞，所以我一直覺得……可能我還是太粗心了，對你很虧欠。」

  「但你要知道，我是真心把你當做自己的孩子的。」

  她的重音放在了「自己的孩子」上。

  像是在提醒宋琦粵。

  從楚白那裡聽到的事情沒辦法說出口，但宋琦粵應該很清楚發生了什麼。

  舅舅和舅媽的事情的確讓他很震驚，但他作為小輩似乎並沒有立場去插足。

  只是……舅媽看起來好像很傷心。

  「琦粵……」馮露華嗚嗚哭著，抱住宋琦粵的肩膀，「我只有你了！我什麼都沒有了嗚嗚嗚……」

  宋琦粵拍了拍她的肩膀，沉默了良久：「放心吧舅媽，不論發生什麼，你和舅舅都是我的親人。」

  ……

  時間很快來到三天後。

  《九十九份熱愛》節目正式開始錄製。

  類似的男團選秀節目曾經已經爆過好幾款了，選出的愛豆除了頂流的那幾個，其他人基本都毫無水花。

  所以業內對這檔節目並不看好。

  再加上這個節目有一大半的選手都是素人或者個人練習生，專業性並不如已經簽約經紀公司的練習生強，所以不論是創新性還是選手水準，《九十九份熱愛》都在基本線之下。

  但是他們有楚白。

  這是很多得知楚白能力的業內工作者趨之若鶩的原因。

  只要楚白一聲爆料，這些經紀公司就可以預知選手們的未來，捧一個未來肯定會紅的新人豈不是就像開了掛一樣簡單？

  各大公司紛紛砸錢入駐，為了搶占距離楚白近一點的位置，甚至能打破頭。

  不過楚白對此並不知情。

  只是覺得那些……又是買咖啡又是買奶茶，還端茶倒水送水果的經紀公司代表有點殷勤的過了頭。

  【來這兒參加節目待遇還怪好的哩。】

  坐在她身旁，桌面光禿禿的只有幾瓶礦泉水的其他導師：……

  在這檔節目裡，楚白的身份是監察員。

  她一直不明白所謂「監察」到底是什麼意思，索性就當個彩虹屁觀察員吧。

  於是，當第一個選手登台唱完了一首五音不全的《解脫》後，楚白——

  【總算解脫了。】

  坐在她左側的導師是數次拿下金曲榜冠軍的美-艷女歌手陳燦，她不但長相出眾，業務能力也非常強，以這位選手的水平，陳燦來當導師實在是……有些屈才了。

  不過畢竟是第一位選手，流程還是要走一下的——

  「額你這首歌唱的……很有解脫的味道，但是音準上還是需要多多注意一下。不如介紹一下你自己吧？」

  選手喘著氣，明明只是唱了一首抒情歌，卻仿佛剛剛進行完一場高強度運動似的。

  他把側臉展示給鏡頭，做了個油膩無比的wink：「各位老師們好，我叫鹿人賈，我是一名個人練習生，練習時長三年了！」

  然後就聽到導師席傳來一道微弱的女聲：

  【練習時長三個星期，兩個星期都在KTV喊麥。】

  油膩小哥一愣，有些不知所以：「我……很喜歡唱跳，希望能在舞台上實現自己的夢想……」

  楚白：【其實是高考落榜了，家裡有錢就砸過來試試水。他的夢想其實是躺平，這沒什麼丟人的啊，要誠實啊小朋友！】

  鹿人賈小哥顫顫巍巍地看向楚白桌面上明晃晃的[監察員]三個大字，總算明白了：敢情這個節目已經有鑒謊這麼高級的手段了嗎？！

  「嗚嗚嗚嗚我錯了我不該撒謊，我來這個節目其實就是因為我特別喜歡宋琦粵老師只要能跟他擁抱一下我就滿足了！」

  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