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 ? 81嘴硬
2024-09-14 23:12:35
作者: 瀟瀟名苒
81 81嘴硬
◎彆扭的吃悶醋◎
幾人看向夏晚晚和林慕白。
誰也沒時間過多在意兩人之間的關係, 小趙招呼著幾位醫生趕緊去看受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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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東升走到林慕白身旁,:「小林,你和那位女醫生認識?」
林慕白視線一直落在夏晚晚身上:「對, 小時候就認識。」
黃東升眼神精明地在林慕白和夏晚晚之間轉了轉。
夏晚晚她們三個給幾位受傷的人進行簡單的包紮止血,小趙和另外一個男大夫擡著擔架,把處理好傷口的人拉走。
夏晚晚蹲著給傷患纏紗布時,感受到身後有一道灼熱的目光, 她背脊緊張地繃直。
傷員被送上車, 小趙一回身, 看見黃東升站在他身後。
小趙微微頷首:「黃隊長,傷患處理好了, 我聽說你們隊員也有受傷的,我讓醫生給他看看……」
說完, 小趙伸長脖子要喊人, 黃東升拍拍小趙的肩膀, 眼角處的皺紋堆在一起笑道:「謝謝你們,剛才那個叫晚晚的大夫,留她一個就行,我們隊員就是擦傷, 辛苦了。」
「成, 那我們先送傷員去救援中心,一會麻煩你們順路把夏醫生帶回去, 」小趙把著救護車的大門,轉頭衝車後喊, 「晚晚, 你留一下看看救援隊, 雯雯和子晴跟我們回去。」
夏晚晚安頓好傷者, 背著急救箱跳下來:「好的。」
救護車閃著燈鳴笛開遠。
「你好你好,辛苦了。」黃東升領著夏晚晚原路返回,「我們隊的小林救援的時候手臂被瓦片劃傷了,你幫著看一下。」
夏晚晚舔了舔乾澀的唇:「好的。」
他們走過去時,林慕白和另一位同樣穿著黃色救援服的隊員在整理破拆工具。
黃東升喊了聲林慕白的名字:「你手臂劃傷了,讓醫生看看處理下傷口,這些東西我跟袁樂收拾就行。」
袁樂用胳膊肘懟懟林慕白,八卦地笑道:「快去吧,是你那個晚晚大夫。」
林慕白「嘖」了一聲,但沒直接否認。
黃東升接過林慕白手裡的電鑽:「快去,人家夏醫生等著呢。」
「誒。」
夏晚晚站在原地,看著林慕白朝她走了過來,握著急救箱帶子的手緊縮。
幾年未見面,兩人之間存在著疏離感,夏晚晚不敢直視林慕白的眼睛,頭垂的很低,語氣儘量平靜道:「你哪受傷了?」
林慕白凝視著夏晚晚頭頂:「右手手臂有點擦傷。」
他擼起被瓦片劃破的衣服袖子。
夏晚晚摘下帶子,將急救箱放在地上打開。
她和林慕白之間的距離不足一步遠,擡頭的一瞬,她看見了林慕白右手手腕上略微褪色的紅繩。
那是她高一那年送給林慕白的紅繩,上面還有他的名字。
時間太過漫長,上面的字已經被磨的只剩下一個黑點。
這麼長時間,夏晚晚以為林慕白早就丟掉了,沒想到他還帶在手上。
她好不容易壓制平復的內心再次泛起層層波瀾,連指尖都在抖。
夏晚晚咬著唇站起來,握著林慕白的手腕給他的傷口消毒。
林慕白的皮膚很白,一片紅腫在他的胳膊上顯得觸目驚心。
碘伏球觸碰到傷口,林慕白疼的倒吸一口涼氣。
夏晚晚擡頭看了眼林慕白,用嘴吹了兩下,放輕手上動作。
胳膊上涼絲絲的,林慕白看她小心翼翼的樣子,心跳一下下地撞擊胸膛。
這麼長時間沒見,林慕白本來覺得他和夏晚晚碰面,一定能淡定的面對她。
可是當他真切地再看見夏晚晚的時候,他還是會控制不住地想去靠近她。
明知道夏晚晚另有所屬,可林慕白就是忍不住想離她近一點,再近一點。
包紮好傷口,夏晚晚幫他放下袖口,囑咐道:「記住這些天傷口別碰水。」
「謝謝你。」林慕白客氣地道謝。
夏晚晚看著林慕白。
他在笑,可笑意卻是那麼的陌生。
夏晚晚心裡湧出一抹疼,她沒再看林慕白,蹲下去默默收拾著藥箱。
林慕白眼底閃過黯然,他垂眸看了看夏晚晚,轉身回去幫隊友們收拾工具。
黃東升他們開了一輛銀灰色的小型麵包車,上車的時候,林慕白貼心地為夏晚晚拉開后座的車門。
夏晚晚輕聲說了句「謝謝」。
然後,她看見林慕白走到副駕駛的位置開門上車。
夏晚晚:「……」
她鬱悶地抱起藥箱。
袁樂以為林慕白會跟這個晚晚醫生坐在一起,他見林慕白坐在副駕駛,只好坐在后座的夏晚晚身邊。
袁樂自來熟,滿臉灰土沖夏晚晚一樂:「嗨!你好!」
夏晚晚微微一笑:「你好!」
袁樂問:「你們醫療隊來這裡幾天了?」
夏晚晚回答:「我們是凌晨的時候接到通知,今早剛到。」
「你們是臨宜市醫院的嗎?」
「對,附屬第一醫院。」
「確實,現在在災區救援的,不管是醫療隊、消防員,還是我們救援隊,都是臨宜本市的,因為臨宜離寧烏鎮近,我們也是半夜十二點收到的通知,收到通知後我們立馬往這邊趕……」
車子駛動,壓過一塊塊小石子顛了好幾下。
林慕白手指一下下敲著膝蓋,透過後視鏡看著相談甚歡的夏晚晚和袁樂,擰起眉頭。
黃東升側頭,瞅了林慕白一眼,覺得年輕人之間有意思,笑著低聲道:「你說你這孩子,想跟夏醫生坐一起就坐後面去唄,非得擰巴的坐我旁邊來。」
林慕白煩躁地撓撓頭,嘴硬道:「我沒有想坐後面。」
袁樂和夏晚晚聊得開心,呲著白牙笑的歡樂,他聽見林慕白和黃東升的談話,探過身子到兩人中間:「你們說什麼呢?什麼坐後面?」
聽袁樂這麼一說,夏晚晚的注意力也被吸引過去。
她擡眉,正好和看著車內後視鏡的林慕白對上視線。
林慕白慌亂地移開眼,放在膝蓋上的五指緊縮。
夏晚晚垂眸盯著林慕白的後腦勺。
林慕白微微轉頭看著袁樂:「沒說什麼,別瞎打聽。」
黃東升呵斥袁樂:「你好好坐著,道不好開車子不穩,別到時候再把你摔了!」
袁樂板正地坐好,雙指併攏點點額頭:「耶斯sir!我可不能受傷,我還得救人呢!」
夏晚晚被袁樂逗笑。
林慕白悄悄掀起眼,捕捉到了夏晚晚偷笑的表情,心裡堵的慌。
他轉頭瞟了瞟袁樂。
平時在隊裡覺得袁樂這個顯眼包挺有意思的。
今天怎麼看他這麼不順眼呢?
——
九月份溫差大,早上和晚間天氣涼,但中午異常的熱。
正午的毒日頭直射在帳篷上,照的帳篷里的溫度也隨之升起。
夏晚晚幫著幾個骨科醫生一起給骨折的災民接骨,一台手術沒做完,幾人均是滿頭大汗。
骨頭固定好後,夏晚晚整個後背都是汗水。
她口乾舌燥,從地上拿起昨天剩下的半瓶水喝完。
瓶里的水喝光後,她仰頭對著瓶嘴使勁晃了晃,試圖將瓶底的幾滴水也倒進嘴裡。
扔掉空瓶子,夏晚晚掃了一圈周圍。
消防車旁幾個滿臉沾著黑土的消防員七倒八倒地睡著,另一輛消防車旁有幾位摘掉帽子消防員坐在陰涼處吃泡麵。
再往旁邊,是春天救援隊的車輛。
昨天見到的黃東升隊長領著林慕白和幾位隊友剛從救援現場回來,幾個人去裝滿速食品的卡車旁找水和吃的。
林慕白似乎是累了,他直接靠著車坐在地上,身邊的隊友叫他,他閉著眼擺了擺手。
夏晚晚心一動,她從帳篷外面的一提水裡抽出一瓶礦泉水,朝林慕白走了過去。
林慕白歪著身體靠坐在車旁,一隻腿蜷起,右手搭在膝蓋上,袖口撐起,露出手腕上的紅繩手鍊。
經歷了連續一天一夜的救援,他和隊友們將一個又一個的災民從廢墟底下挖出來。
有的是倖存者,有的是遺體。
救援過程中林慕白始終繃著一股勁,覺得自己滿身力氣,可一旦歇下來,精神和身體上的痛苦與疲憊盡數湧出,他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他不想吃飯,只想好好地閉上眼休息一會。
他昏昏欲睡之際,鼻間縈繞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那種熟悉的氣息讓他莫名地心安。
可他已經沒有力氣睜眼看。
夏晚晚放輕動作蹲在林慕白身旁,把水放在他手邊夠得到的地方。
她低頭,看見林慕白乾裂的手背上布滿一道道血口。
夏晚晚上午也給幾個救援隊的人處理過傷口,聽他們說,有的時候破拆工具力度過大對壓在磚瓦之下的災民造成危險,他們只能徒手去挖。
那樣重並且尖銳的斷牆碎瓦,救援隊的隊員,還有消防員們,他們用自己肉做的手去一點點挖開。
只要探測出廢墟下面有生命存在的跡象,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希望,參與救援他們也會儘自己最大的努力。
夏晚晚從白大褂的兜里掏出兩張創可貼,撕開包裝,輕輕貼在林慕白手背的傷口上。
陽光刺目,照在林慕白手腕的紅繩上。
夏晚晚望著那個手鍊幾秒,站起身準備回去。
在她將要起身的一瞬,她的指尖忽然被握住。
夏晚晚怔怔地低頭看。
林慕白放在地下的那隻手,握著夏晚晚的指尖。
林慕白手掌的溫度從指尖傳來,夏晚晚的心劇烈地跳起來。
她湊近去看林慕白。
林慕白的臉上沾滿灰土,臉頰旁是一道又一道黑色的印子。
陽光灑下來,跳躍著落在他濃密的長睫上。
林慕白依舊閉著雙眼,他輕啟薄唇:
「晚晚。」
夏晚晚頓住,眸光閃爍。
林慕白眼帘輕顫,不知道是睡中的囈語,還是清醒的道謝:
「謝謝你。」
夏晚晚彎唇笑笑,指腹在他掌心蹭了蹭:「不客氣。」
林慕白睡著了。
夏晚晚輕輕抽出自己的手,轉身回到救援帳篷里。
正好又來了一位傷員。
夏晚晚連午休都沒來的及,繼續投入到救人工作當中。
……
黃金72小時,救援工作仍然在馬不停蹄的進行中。
夜裡下起了雨,這讓本就困難的震區救援雪上加霜。
由於下雨道路受阻,救護車沒辦法開走,好多重傷的人無法送到附近村上的醫院,只能暫時安置在救援帳篷里醫治。
消防員們冒著雨將壓在廢墟下的災民一個個擡出來。
他們的衣服被雨水打濕,帽子旁的頭燈亮著黃色的光,照清如針般撲簌簌下落的雨點。
傷員增多,醫護人員們來到這裡就沒怎麼睡,此刻都困的上下眼皮打架。
可現在不是睡覺的時候。
大家用各種方法逼迫自己打起精神救人。
雨點密集地滴在帳篷上,像是鼓錘落於大鼓,咚咚作響。
帳篷滲水,夏晚晚和幾個醫護人員穿著黑色的雨衣幫每個帳篷放下雨簾。
偏偏這時,他們收到了一個壞消息。
作者有話說:
今天是林·傲嬌·心口不一·慕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