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 87 章

  第 87 章

  許草丫見謝雲韻折返回來, 也緊張的站起了身。

  她就知道，顧熙麗的這張口無遮攔的嘴遲早要出事情的。

  「成雨呢？」

  謝雲韻走到顧熙麗面前，伸手擰上了她的耳朵問, 說。

  小孫媳婦懷了孕, 她不能把她怎麼樣。

  這糟心的小孫女她還是可以收拾手收拾的。

  

  「奶，你輕點輕點, 好痛好痛我耳朵要被你給擰下來了啦———」

  顧熙麗人比謝雲韻高, 她弓著腰伸手指著屋裡的床上, 邊走嘴裡邊喊痛。

  許草丫心裡怕怕的跟在她們身後一起進了屋, 三個小傢伙雖然洗了臉，但此時小眼睛下還是泛著微微紅腫。

  謝雲韻心疼的放開了顧熙麗, 摸了又摸她三個曾孫子的小臉, 而後見他們都趴著睡，伸手扯了扯顧成安的開襠褲, 被那一抹刺眼的紅腫給驚嚇的人愣了好一會兒。

  怒氣衝天的瞪向惶恐不安的兩人，質問說：「誰打的？」

  許草丫和顧熙麗兩人緊張的對視一眼後, 顫顫巍巍的同時舉起了手。

  而後兩人你一句我一句講了為什麼打孩子的原因和經過。

  謝雲韻輕拍著顧成雨的小肉背沉默的落著淚, 她的乖孫喲, 怎麼能那麼聰明孝順呢。

  過了好一會兒, 她才在許草丫和顧熙麗的忐忑中走出了屋子。

  而後又嘆著氣和許草丫, 說：「草丫啊，成雨他以後———你多費點心帶吧。」

  「好。」

  許草丫乖乖應著。

  等謝雲韻拿了把鐮刀又走出了磚瓦房，許草丫和顧熙麗才坐在屋檐下大口大口的吐著氣。

  顧重木從廚房裡走出來說：「三嫂還是講些道理的，你倆個饞鬼, 有饞心沒饞膽。」

  許草丫在心裡『吁』了聲。

  心裡的小人說：三爺爺你自己不也怕奶發怒嘛。

  等顧重木燉好魚, 三個孩子也醒了過來。幾人坐在桌子前埋頭猛吃這來之不易的美食, 許草丫吃完了兩大碗米飯後, 開始給三個孩子們挑魚刺。

  和同樣在幫孩子挑著魚刺的顧重木說：「三爺爺，我來餵他們，你趕緊趁熱吃。」

  等吃飯完不久，謝雲韻和陸家老太太和楊家老太太跨著滿滿一籃子的野菜也走了過來。

  顧熙麗積極主動的給三個老太太倒水，讓她們歇歇腳。

  謝雲韻邊喝著白開水，邊問身旁的兩個老太太說：「你們明兒個還過不過來了？」

  「過來啊，最近家裡也沒啥事兒。」

  陸家老太太回她說。

  楊家老太太也跟著回說：「我也過來，在家裡呆著鬧心。」

  她家兒子媳婦孫子孫女一籮筐，每日都為雞毛蒜皮的事兒吵個沒完，她在家裡呆著實在頭疼的很。

  三人又歇了會兒，

  謝雲韻就喊著許草丫和顧熙麗回去了。

  許草丫把小推車推了出來，裝了條魚，拎著三個孩子放到了車兜里，又和三個老太太說：「奶，陸家奶奶，楊家奶奶，你們把菜籃子放推車裡吧。」

  「好啊。」

  許草丫和顧熙麗走在前面，三個老太太跟在後面聊著天，一路回到了大院。

  站在大院門口和人聊著天的夏田媽見著幾人臉色微微沉了沉，不咸不淡的跟他們幾人打了聲招呼。

  自打上回夏田媽和王菊花在大院裡傳許草丫從明草湖釣上死人的事兒後，便沒再往顧家跑了。

  謝雲韻吐槽夏田媽說，還是個曉得要臉的。

  張美蘭見幾人回來，高興的從院子裡跑了出來。

  拉著謝雲韻的手，開心的說：「媽，熙辰給家裡寄東西了。」

  謝雲韻臉上一驚，眼眸子閃過驚喜，而後又陷入了困惑之中，開口問張美蘭說：「美蘭，熙辰那邊是有些眉目了？」

  張美蘭搖了搖頭，回她說：「媽，咱們不是說好了不管他了嘛，他愛咋的就咋的吧。」

  顧熙麗在許草丫邊上嘀咕說：「成雨媽，你說大哥身邊是不是又有桃花兒了？」

  許草丫沒好氣的回她說：「誰知道呢？」

  現在她對大哥顧熙辰的桃花兒一點興趣都沒，每一朵都挺讓人頭疼的。

  顧熙麗領著三個孩子去了隔壁看顧熙美和小冉冉，許草丫提著魚放進了廚房裡的大盆里。

  張美蘭站在她身後，板著臉問說：「草丫，你又去釣魚了？」

  許草丫『嘿嘿嘿』挽著張美蘭的胳膊傻笑。

  張美蘭嘴裡叨叨的碎念了好一陣子。

  直到謝雲韻喊她去閣樓搬豆子下來才算完。

  「奶，明兒個要做豆腐嗎？」

  許草丫攤靠在沙發上，問著在翻找東西的謝雲韻說。

  「嗯，做點豆腐，最近供銷社的豆腐又不好買了。你爺明兒個休息，正好你柳家奶奶和陸家奶奶還有楊家奶奶也想換一點回去吃。」

  謝雲韻回她說。

  「奶，最近那個夏幹事的媽媽都在忙些什麼啊？」

  許草丫又無聊的閒扯著問謝雲韻說。

  「她啊，可忙了。聽說隔三差五的找王團長的媽周翠玉，想說情把岳蘭花從娘家給接回大院裡來，最近還和王菊花在忙活著給大院裡沒成家的孩子們介紹對象呢。」

  沒等許草丫開口繼續問。

  謝雲韻嘴裡又絮叨著說：「上回她家夏田不是因為小賊的事兒挨領導批了嗎？夏田媳婦還和她打了一架呢。再說那王菊花怎麼會那麼熱心的給人介紹對象呢，我合計著她還是沒有死心，想給建設那孩子再找個媳婦———」

  張美蘭提了半袋子黃豆從樓上走了下來。

  她接話說：「前些日子，我在醫院裡碰上建設媳婦了，她陪著個女同志來做產檢呢，人氣色還不錯。」

  許草丫覺得古怪，問張美蘭說：「大伯母，你不是說吳月月生孩子傷了身子了嗎？」

  「是啊，聽說她還不死心的找了上回給你診脈的徐老了，但他也說她沒多大希望再生孩子了。」

  張美蘭回說。

  「這事兒也說不準的，上回徐老大夫不還說草丫不易懷上孩子呢。你瞅瞅她的肚子，這京市里有幾個比她還能生的？」

  說著說著，謝雲韻又氣上了。

  瞅了眼沒心沒肺躺在沙發上的許草丫，長嘆了口氣。

  「媽，建設媳婦的情況和草丫可不一樣。」

  張美蘭邊說邊把豆子倒進了盆里，和謝雲韻坐在沙發上一起挑。

  顧熙麗抱著小冉冉，身後跟著顧成雨，顧成歡和顧成安走進了屋。

  她把懷裡的小冉冉放進了搖床里，靠在許草丫的肩上說：「成雨媽，大姐說她再不出屋子，她要瘋了。」

  許草丫想起自己坐月子的那兩個月，回她說：「坐月子是挺難熬的，熙美姐她這還算好的，你想想我生成雨他們三的時候，那麼熱的天在屋裡躺了兩個月———」

  謝雲韻又問張美蘭說：「吳家的人回海市沒有？」

  張美蘭輕嘆了口氣，回說：「聽熙美說，東平給他們買的今晚的火車票。」

  誰料到了晚上，吳家的三口人跟在顧重山和吳東平的身後來了顧家。

  這回吳長修和吳北平手上竟還提了幾包點心，趙雲芬更是熱情的拉著許草丫的手一陣噓寒問暖的關心。

  嚇的許草丫求救的看向謝雲韻。

  這位趙雲芬同志看著她，就像是山上的野狼盯上獵物似的，太過可怕。

  謝雲韻冷著臉把許草丫從趙雲芬的手裡解救了出來，說：「草丫，都快八點了，你帶著三孩子先回房間休息吧。」

  「好。」

  許草丫牽著三孩子，逃似得離開了客廳。

  過了大半個鐘頭，顧熙麗也跑進了她的房間裡，趴在她床上碎念著說：「成雨媽，你可不知道我大姐的婆婆臉皮多厚，拐著彎竟開口問我奶借錢了，說家裡屋子小，孩子越生越多，大姐夫和我姐過年回去都沒地方住，想著湊些錢再買一間屋子———」

  呃———

  許草丫總算明白顧熙美的婆婆為啥對自己格外熱情了。

  「熙麗，大姐夫沒說什麼嗎？」

  許草丫倒是想知道吳東平是個什麼態度。

  「大姐夫，他把人帶過來後就去隔壁陪我姐去了。」

  顧熙麗回許草丫的話說。

  「我還是做我的數學練習冊子吧。」

  許草丫輕嘆了口氣，和顧熙麗說。

  她口袋裡的錢，除非自己願意給，不然誰也別想算計她。

  「那我也陪成雨他們玩拼音好了，這老吳家一共才來兩回京市，每回都是雞飛狗跳的，惹全家人不開心-------」

  顧熙麗嘴裡叨叨著說，手裡拿著紙和筆，擠進正趴在小床上圍著連環畫嘰嘰喳喳討論的三個孩子中去。

  又過了一會兒，房裡又聽到了客廳里一陣打鬧聲。

  還有大姐夫吳東平暴躁的怒吼聲，說：「爸，媽，你們是打算逼死我嗎？」

  嚇的屋裡三個孩子，跑回到許草丫身邊緊緊貼著她。

  顧熙麗想跑出去看看熱鬧，但被許草丫攔著了。

  她說：「熙麗啊，你老實在屋裡呆著。」

  顧熙麗不滿的看向許草丫，說：「大姐夫還是第一回發這麼大的火呢。」

  「你也知道他第一回發這麼大的火啊，還想去瞧瞧他難堪的熱鬧———」

  許草丫話說到一半，頭疼的說不下去了。

  她把三個孩子一個個抱上了床，而後跟顧熙麗說：「熙麗，你是在這屋裡睡，還是回樓上去睡？」

  顧熙麗嘟嘟嚷嚷的說：「我在這裡睡，你挺著個大肚子，晚上成雨，成歡，成安要想尿尿了怎麼辦？」

  本來成雨媽懷孕後，三孩子說好跟他們太爺爺太奶奶睡一屋子的，床也都打好了，可他們三小傢伙哭鬧著就是不肯去。

  大姐顧熙美家的小冉冉夜裡又愛哭愛鬧的，大姐一人根本搞不定她。

  大伯母和大姐夫還要上班，唯一能幫得上忙就是奶謝雲韻了。

  成雨媽一直說現在三個孩子大了，她一人可以的。

  但是她害怕，不敢讓大著肚子的許草丫和三個孩子單獨睡，要是她和孩子們有啥事情，她哥該怎麼辦？

  她哥走時也說了，讓她多幫許草丫帶帶孩子的。

  許草丫輕揚起唇角笑了笑，回她說：「那你趕緊睡，也不早了。」

  到了第二天早上，

  等家裡上班上學的人走後，顧重山也去了明草湖，說要和三爺爺顧重木一起給西瓜花授粉。

  謝雲韻讓許草丫吃完早飯，就呆在家裡和三個孩子玩兒，她要去明草湖那弄些百草回來煮水給大姐顧熙美洗澡出月子。

  「奶，你去吧。我們保證不亂走。」

  許草丫笑著和謝雲韻揮手說。

  送走了謝雲韻沒多久，大院門口輪崗的小同志便敲響了顧家的屋門。

  「同志，有什麼事情嗎？」

  許草丫打開屋門問說。

  「許同志，有人找你，說是蘇丹丹同志的婆家人。」

  小同志回許草丫話說。

  許草丫牽著三個孩子的手，跟著輪崗的小同志走到了大院門口，見著來找她的一男一女的年輕同志。

  她走到兩人面前，疑惑的開口問說：「兩位同志，你們找我有什麼事嗎？」

  女同志熱情的伸出手和許草丫握了握，說：「你是許草丫同志吧，我聽我哥說你和我嫂子蘇丹丹關係很好的。」

  許草丫笑了笑，再次問女同志說：「程同志，你和這位男同志來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程同志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許草丫同志，你叫我西如就行。我聽說你釣魚很是厲害，我和我對象快要結婚了，想找你幫個忙。」

  許草丫摸了摸肚子，而後為難的看向程西如說：「程西如同志，很抱歉我可能幫不上你忙了，我這大著肚子，沒法子去湖邊釣魚。但我在黑市那倒是認識個人，你要買肉的話我可以幫個小忙的———」

  程西如臉上閃過失望，回許草丫說：「許草丫同志，你不用說抱歉的。是我們運氣不好，結婚的不是好時候。」

  這姑娘話的說的，許草丫不知道咋接了。

  程西如身旁的男同志歉意的沖許草丫笑了笑，說：「抱歉許草丫同志，今兒個我們找上門實在有些唐突了。」

  許草丫笑著回他說：「沒什麼的，結婚是大事情。但是我現在這情況實在沒法子去釣魚，你們要是需要買肉的話我可以幫你們跟人遞個話。」

  而後她又看向程西如，說：「程西如同志，今年過年你哥程西行同志回來了嗎？你們結婚的時候你哥和你嫂子會回來嗎？」

  程西如輕嘆了口氣，回說：「許草丫同志，我哥過年的時候回來了。等我結婚的時候，他說會回來的。至於我嫂子，可能不會回來了吧，我哥說孩子還小做不了那麼久的火車，身邊也不能沒人照顧。」

  許草丫在心裡百轉千回，面上卻波瀾不驚的笑著和程西如，說：「這樣子啊，謝謝程西如同志告訴我你哥和你嫂子的情況。」

  程西如不好意思的回許草丫，說：「沒啥的，是我們今兒個打擾許草丫同志了。」

  許草丫一臉歉意的回她說：「我也沒幫上你們什麼忙，祝你們百年好合，和和美美。」

  程西如和他對象害羞的紅了臉，而後騎著自行車和許草丫揮手告了別。

  許草丫看著兩人離開的方向，愣了會神兒。

  她此刻心裡很擔心蘇丹丹，她的丈夫程西行同志似乎沒她說的那麼好。

  一個好丈夫不可能丟開妻兒獨自回京市過年的。

  還有妹妹結婚，他也可能一人回來？！

  他程西行把蘇丹丹當成什麼了？

  「草草，你怎麼啦？」

  顧成雨扯了扯許草丫的衣角，擔心的昂著小腦袋看著她說。

  「成雨，媽媽沒事的，你牽好弟弟妹妹，咱們回家。」

  許草丫嘆了口氣，溫柔的和顧成雨說。

  等到晚上，她等吳東平回來。

  便又開口向他打聽鋼鐵廠有沒有招工或是有人賣工的事情。

  吳東平回她說：「草丫，最近沒有呀，鋼鐵廠招工就元宵節後的那一次。賣工的人家都是偷偷摸摸的進行的，我身邊的也沒聽說有。

  你那朋友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許草丫把今兒個程西如過來的事情和吳東平講了一遍。

  謝雲韻接話說：「草丫，看來蘇丹丹同志的丈夫想回城了啊。」

  她後一句話沒說，坐在客廳里的一家人都懂。

  剛出月子的顧熙美抱著小冉冉，冷笑說：「書上說，男子多薄情，看來一點也沒錯。」

  她的話一出，顧重山和吳東平都不滿的瞪著她。

  張美蘭問許草丫說：「草丫，那個蘇丹丹同志她會什麼啊？」

  許草丫想了會兒，回說：「大伯母，丹丹姐她很聰明的，但她高中一畢業就來我們村子裡當知青了。」

  「我們單位的藥房裡聽說可能要招工，那個蘇丹丹同志一點都不懂藥的，恐怕這個不行的。」

  張美蘭輕嘆了口氣，說。

  許草丫聽說醫院裡要招工，眼睛頓時一亮。

  坐到張美蘭的身旁，抱著她的胳膊，一臉殷勤的說：「大伯母，你看丹丹姐她不是可以學嗎？你們單位招工是不是要考試啊？都考什麼內容啊？大概是時候開始招工啊？———」

  許草丫的小嘴巴巴的說個不停。

  張美蘭回她說：「你以為有那麼容易的事兒啊，即便我肯幫她忙，也不一定成的。我醫院裡的那些同事們哪家沒有孩子親戚的，人家都是早有準備的。」

  顧重山開口說：「美蘭啊，你就幫牽個線唄，成不成那都是蘇丹丹同志自己的運道。」

  顧熙美也說：「媽，你明天上班幫忙打聽打聽，要是成了讓草丫給你買肉吃。」

  張美蘭沒好氣的回她，說：「我不幫忙，草丫也會給我買肉吃的，說的我很饞肉似的。」

  「大伯母，你真好。還有大伯母要不要給人送禮啊，我聽紅雲說還要送禮什麼的。」

  許草丫繼續追問說。

  「不用了吧，你要是想送，等地里的西瓜熟了，我幫你捎帶兩個過去便是了。」

  張美蘭想了想回說。

  「對了東平，紅雲和云云在你們廠怎麼樣了？」

  謝雲韻看向吳東平，問說。

  「奶，我很少碰見她倆，孫紅雲同志她在衛軍那個工會部門，柳云云同志她在秘書部，兩個部門都很不錯的。」

  吳東平也很意外，這兩個姑娘運氣這麼好。

  雖然招工信息是他幫忙打聽到，可人家能擠進去也是有些本事的。

  顧熙美看向坐在桌邊還沒吃完飯的顧熙麗，問她說：「熙麗啊，等你畢業了，你打算去哪個廠上班？」

  顧熙麗困惑的放下手中夾肉的筷子，看向顧熙美說：「大姐，我一定要進廠嗎？」

  呃———

  顧家人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覷好一陣子。

  許草丫開口問她，說：「熙麗，那等你高中畢業後，打算做什麼呢？」

  顧熙麗想了想，回她說：「成雨媽，我想畫連環畫，這個工作我喜歡。」

  許草丫心想，可你這個你喜歡的工作，家裡去哪裡幫你找去啊？

  謝雲韻沒好氣的回她說：「熙麗，你可沒學幾年畫畫。不能因為喜歡看連環畫就異想天開的想去找這樣的工作。」

  「奶，是你們問我畢業後想幹嘛的。」

  顧熙麗不高興的癟著嘴，說。

  顧重山看向糟心的饞鬼小孫女，說：「你現在開始想，反正還有一年多，不著急。」

  等到快睡覺的時候，許草丫躺在床上和顧熙麗聊天，問她說：「熙麗，你真的很想做畫連環畫的工作嗎？」

  「嗯，成雨媽，你也知道我的性子的，在廠里和人打交道根本不適合我。我沒有孫紅雲那麼能說會道的，也沒有柳云云那樣的文筆才華———雖然吧，我在學校里成績挺好的，那是因為我腦袋瓜子聰明，不費啥力氣就學會了———」

  許草丫聽到著，聽不下去，這怎麼說著說著還夸上自己了呢。

  開口打斷她說：「熙麗，所以你是因為覺得畫連環畫的工作不用和那麼多人打交道，而且你也喜歡連環畫才想要找這樣的工作的嗎？」

  顧熙麗側過身子，看向許草丫說：「差不多吧，其實還有就是畫連環畫的工作，可以在家做，這樣我還能幫你帶帶孩子。」

  許草丫很意外，顧熙麗找份工還考慮到了家裡的她和孩子。

  說不感動，是假的。

  但她也想顧熙麗有自己的生活。

  她說：「熙麗啊，家裡的孩子們還有奶和爺在呢，不用你那麼操心的。」

  顧熙麗卻回她說：「成雨媽，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啊。我奶和我爺是會幫你帶孩子，可他們也會幫我大姐帶孩子，以後大哥再結婚她也會幫他帶孩子------

  他們疼我和我哥沒錯，但他們也疼大哥和大姐，以後家裡的孩子會越來越多，你這一胎孩子生下來，就六個了。

  你還要種地，哪有那麼多時間帶孩子啊。」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