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第 12 章

  齊晟昀：「什麼？朕還必須要讓她，對朕動心？上次，可沒這麼扯淡的條件！」

  齊晟昀心裡開始有怒火。

  【叮咚！抱歉。以前是沒有這個要求。可您浪費了機會。考驗只會逐步升級。下次就算你滿足條件，真的再次清零後，您如若仍然不抓緊機會，給蕭家滅門。那再下次，清零的要求，會再一次提高。】

  齊晟昀：「那朕要是不管你什麼天數，強行給蕭家滅門呢？會怎樣？難道你敢弄死朕！」

  【叮咚！不，您強行推進滅門，您不會怎樣。但蕭月錦，會因為您，突發重病，痛苦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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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晟昀：「哼。給她家滅門，不也是要要她性命嗎？都是死，那有什麼區別？」

  系統這一次，沒有立即回應齊晟昀的提問，而是過了幾秒，才回覆：

  【叮咚！您說的對，是沒有什麼區別。】

  齊晟昀：「那你還那麼多廢話！」

  齊晟昀胸中涌動怒火，立即對外間喊道：「來人！」

  值班小太監立即跑進來，跪地等待齊晟昀旨意。

  齊晟昀讓小太監立即宣白日議事，勸說齊晟昀立即給蕭家滅門的右丞相立即前來。

  右丞相正在皇宮側殿等待，不一刻進了齊晟昀宮裡。

  齊晟昀立即說：「朕已下了決心，今晚，就對蕭家動手。」

  右丞相大喜，立即跪地額頭磕地，道：「皇上聖明！」

  齊晟昀：「你現在就拿虎符，去調動九門禁衛，今夜動手！」

  右丞相：「臣接旨！」

  齊晟昀吩咐完，立即想起系統之前說的，蕭月錦會因為他強行提前滅門，會患重病而死。

  齊晟昀感覺自己心裡，似乎隱隱有點不忍。

  這種感覺，他不喜歡！

  還是那句話。帝王，怎麼可以為一個妃子，產生憐憫之情！

  他拿起自己早先讀了一半的書，繼續讀起來，強令自己鎮定如常，心也要如同止水一樣平靜。

  可那些文字就在他眼前跳動。

  他靜不下心來。

  他竟然，靜不下心來。

  這時候，突然一個小太監急急忙忙跑進來。

  齊晟昀表面還是那麼冷傲，波瀾不驚，連看都沒看那個小太監一眼。

  可他眼睛餘光掃到那個小太監急急忙忙模樣，心裡就有一種預感，是蕭月錦，真的如那個「系統」所說，出事了。

  哼，那又能怎樣？！

  齊晟昀不理小太監。小太監跑到齊晟昀面前，撲通跪倒。

  小太監：「皇！皇上！凌坤宮蕭貴妃那邊來人，說蕭貴妃本來受傷後，傷情並無大礙。可方才蕭貴妃病發的突然急了！」

  齊晟昀雖然已經意料到小太監會說蕭月錦病情突然惡化，但他聽後，還是要強行控制自己情緒，才能不被旁人看到，他現在心裡，真有些心浮氣躁。

  但他還是表面如常，聽完小太監回報，他伸起纖纖玉指，翻動書頁，似乎對小太監的說話，毫無關心。

  小太監是跟老了皇上的，了解皇上就是這麼酷，不關心的事情，就是沒反應，就好像沒聽到一樣。

  但這是皇上最寵愛的蕭貴妃啊！他也不往心裡去？

  小太監不敢質問，等了一會，知道皇帝，是真的就不關心。

  小太監自己彎著腰起身，倒退著走出去了。

  殿內只剩下齊晟昀一個人。

  齊晟昀眼睛仍然盯著書，但書上那些字，真的是一個都看不進去。

  齊晟昀控制自己情緒，失敗。

  以前從未有過。

  他眉頭微皺，越發對自己不滿。

  他要再嘗試壓制自己心內想法，卻突然腦海中，浮現出「穿越後的」蕭月錦，這幾日與他在一起時，各種嬌俏真誠單純的畫面。

  朕，不可以心軟！

  蕭月錦在床上，突然變得虛弱無比，臉色蒼白。

  太醫正在給蕭月錦把脈。

  一旁站著侍候的臘月和謹芯都已經著急的哭了。

  臘月對謹芯哭著著急道：「謹芯姐姐，娘娘上午醒來時，看起來已經沒什麼大礙了！這怎麼突然，突然就又這樣了！」

  謹芯也是心裡著急，卻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謹芯只是嘆了一口氣，沒有說話。

  臘月：「那皇上也是的！真差勁！一點也不關心咱們娘娘！」

  謹芯一聽臘月竟然突然抱怨當今天子，吃了一驚，連忙對臘月訓斥：「小蹄子！你活夠了！嘴上什麼話都敢胡說！」

  臘月：「我就要說！咱們娘娘，是為了誰，突然病倒的？還不是為了給皇上救駕，拼命擋箭！本來要是運氣稍稍差點！昨天就可能一箭就走了！皇上是欠咱們娘娘一條命！可現在娘娘吉人天相，大難不死，皇上連來看都不看一眼！還說什麼，有空時候再來！真是……真是白眼狼！男人，都是忘恩負義的！沒一個好東西！」

  謹芯一聽到這裡，也是心裡煩悶：「你閉嘴！胡說八道，也不能這麼亂說天家！」

  臘月：「我就要說！我為什麼進宮？我也是我那個糊塗爹，寵信別的小娘，看我不順眼，非要塞進來的！要不然，我也是一個享受別人侍候的千金小姐！」

  謹芯：「小蹄子！你再胡說！我真撕爛你嘴了！你心裡有多少抱怨那是你的事！你在這亂說！讓別人聽去！帳都會算在咱們娘娘頭上！你不怕死！也別給娘娘惹事！」

  臘月：「娘娘都這樣了！誰心疼娘娘！」

  臘月話音一落，謹芯也一時語塞。

  蕭貴妃這幾日「轉性」後，對謹芯和臘月，是真的非常好，真的不把她們當下人，而是當閨蜜，當姐妹。

  謹芯在宮裡當差也有接近十年。她第一次感覺到有人對她，是真的尊重。這麼好的娘娘，怎麼突然，就病重成這樣！

  而且最應該關心蕭月錦的皇上！平日什麼事都沒有！都對蕭月錦不停寵信偏愛的皇上！怎麼突然就沒人影了！

  真的太不公平！

  而且後宮嬪妃們因為宮內規矩，在後宮得病後，娘家人別說來照顧陪伴，就是得病消息，宮裡都不會告訴娘家人。

  所以嬪妃得病後，都是由平日要好妃嬪互相來關照看望一下。

  蕭月錦因為齊晟昀只肯「有空」時候才來看看她，眾妃嬪已經將蕭月錦這個待遇解釋成是蕭月錦已經「失寵」。因此沒人敢在現在，陪伴蕭月錦。

  大家都怕引火燒身。

  蕭月錦好歹也是個貴妃，身旁只有謹芯臘月，還有太醫三個人關照。

  謹芯和臘月都在情緒激動，心中又著急，又怨恨的時候，突然她倆一起聽到把脈的太醫幽幽說道：「這娘娘脈象，也沒什麼異樣啊。這貴妃娘娘，怎麼突然，就……」

  臘月和謹芯聽到太醫說話，連忙往前，跑到蕭月錦窗前。

  謹芯問：「太醫，娘娘得病怎樣？看出端倪來了嗎？」

  太醫嘆了一口氣：「我這已經仔細給娘娘把過脈了。娘娘脈象是虛弱，可也沒有診治出來什麼不同病痛出來。娘娘突然如此氣弱，我也……沒有辦法。」

  蕭月錦在床上，聽到太醫說話，她勉強睜開眼睛。

  臘月和謹芯一看到，立即跪地對蕭月錦說：「娘娘！你醒了！你醒了！太好了！」

  臘月和謹芯都眼含淚花，充滿期待看著蕭月錦，希望蕭月錦能說一句，她自己感覺身子，有點好轉。

  可蕭月錦說的是：「我……本宮一直都醒著，只是特別疲乏，眼睛沒有睜開。你們方才說的話，本宮也都聽到了。」

  蕭月錦說到這裡，似乎疲乏力盡，又把眼睛慢慢閉上。

  謹芯立即罵臘月：「早讓你不要胡說！娘娘，你別聽臘月胡說。臘月說的不准，方才外面小太監通報，說皇上得知您病重消息，也是著急的緊呢！」

  臘月愣了一下，明白過來謹芯是要撒謊寬慰蕭月錦的心。

  臘月也在一旁幫腔撒謊，說：「對對，皇上說特別著急，可是他那邊突然邊疆有戰報，皇上必須和大臣們儘快商議處置，因此耽擱了來的時間。」

  謹芯點頭，表示情況就是如此，然後謹芯繼續編著著說道：「對對對，但皇上著人傳旨，讓娘娘您先安心養病，皇上那邊朝政事情一處理完，他就會立即來看您。」

  臘月連忙點頭，給謹芯背書。

  蕭月錦：「你倆剛才說話，我都聽到了。你們別瞞騙我了。說實話，我根本不在乎他對我什麼感情，我和他又不……不熟……他不願意來，更好……我本來就很難受了……還要應酬他……」

  蕭月錦說到這裡，就感覺自己頭暈目眩，氣短，又把眼睛閉上。

  蕭月錦說的都是實話，可在臘月謹芯心裡，卻都給理解成痴情女對絕情郎的哀怨。

  兩個人都想再安慰蕭月錦，卻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正這時候，突然她們兩個，聽到她們身後，有咳嗽聲響起。

  她們立即回頭，一看差點嚇得魂飛魄散。

  只見齊晟昀，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屋子中央，不知道來了多久。

  方才那聲咳嗽，是齊晟昀身後太監，看臘月謹芯編排齊晟昀「關心」蕭月錦，而蕭月錦又說對齊晟昀的寵愛根本不在乎無所謂，齊晟昀在她們身後越聽眉頭越緊。太監怕她們胡說更大錯話，連忙借著咳嗽，提醒她們。

  臘月和謹芯，看到皇上突然出現，魂都被嚇沒了，連忙轉身跪地，聲音都是顫抖，磕頭道：「奴婢臘月謹芯，恭迎陛下。」

  她倆趴在地上，動都不敢動。

  編排皇帝，按律，是誅九族的大罪。

  她倆渾身顫抖。

  蕭月錦一聽到陛下這個稱呼，眼睛勉強睜開了一點，看前面，看清了，還真是齊晟昀又來了！

  我的媽。我這麼累，什麼都不想干，可你是天子，我是不是還要遵守禮儀？還要和你裝作我受隆恩寵愛，不勝欣喜啊？

  這套虛頭巴腦的東西，會把我折騰死的。

  我真不用你關心。

  蕭月錦：「臣妾，臣妾恭迎，恭迎聖駕。臣妾身體不適，無法起身，請您多……多包涵。」

  蕭月錦用盡力氣，勉強對齊晟昀點了點頭。

  齊晟昀直接繞開跪在地上一動不敢動的太醫和謹芯臘月，直接走到床邊，坐下。

  齊晟昀伴隨太監立即小聲對臘月謹芯她們示意出去。

  臘月謹芯忙不疊起身，都捏著腳走了。屋內只剩下齊晟昀和蕭月錦兩人。

  齊晟昀，是早先在宮裡，掙扎，反感，掙扎，反感，掙扎，反感，怎麼也騙不了自己，壓制不了自己擔憂蕭月錦的心。

  最後他找了個理由，蕭月錦是穿越人，跟著蕭家一起死，有點冤。來看看她，也算是帝王對臣子們的關心。不丟他的自尊心。

  想到這裡，他才不發一言，直接出宮，來了凌坤宮。

  可現在看到蕭月錦真的虛弱至此，齊晟昀，眉頭深鎖，坐在床邊，心裡煩躁起來。

  蕭月錦和他客氣完後，就把眼睛閉上了。

  反正自己可能快死了。還和你應酬個屁。

  蕭月錦也確實沒力氣了。她打定主意，一句話不說，愛咋咋滴。

  你是皇上，也不好使。

  齊晟昀方才，已經聽到蕭月錦那些冒犯的，大不敬的話，什麼「我根本不在乎他對我什麼感情，我和他又不……不熟……他不願意來，更好……我本來就很難受了……還要應酬他……」

  齊晟昀知道蕭月錦不是原來的蕭月錦。她方才說的，都是心裡話。

  被人這麼忽略，無視，是齊晟昀以前沒有過的人生體驗。

  太不爽了。

  他好歹以天子之尊，竟然忍不住對蕭月錦的微微牽掛，作出他以前對別人，絕不會做的上門關懷行動，而這個蕭月錦，竟然希望他根本別來！因為他在她心中，完全不重要！

  齊晟昀，竟然成了求著別人，在關係中處於弱者地位的那個人！

  這種體驗，第一次！也太傷齊晟昀那從來沒被人傷害過的自尊心了！

  齊晟昀就想立即擡起屁股就走。

  你愛死不死！

  可他在那，坐著憋氣了好半天，卻說了這樣一句話：「愛妃，你感覺如何？朕，能為你，做些什麼？」

  齊晟昀說完這話，整個人都要瘋了！

  這種關心情話，不是他的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