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4 章

2024-09-14 22:52:13 作者: 胡壹淳

  第 94 章

  文楚深深吸了一口氣,拍了拍他的後背,「好,你也保重,我還不想讓你死在別人手裡。」

  謝卿白笑著放開文楚,在她眼角那顆淚痣上摸了一下,「好,我這條命,只能師姐來收。」

  「我走了。」

  謝卿白點了點頭,文楚拿起桌上的劍,摸了摸腰間的虎符,轉身便出了屋。

  謝卿白站在門口,看著她利索的翻過牆,沒了蹤影。他嘆了口氣,看著頭頂烏雲密布,胸口越發堵得厲害。

  文楚跳出醫館,那裡拴著一匹馬,文楚看著那匹在蹬腿的馬,馬背上還繫著水和乾糧。

  她四處尋了一陣,果然在不遠處,看到了坐在馬車上向她招手的文楚。

  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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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楚沖他揮了揮手,等著馬磴子,一躍跳上了馬背。

  這個時候東街的小販都出來,沿街的早餐攤充滿煙火氣。

  文楚顧不上看熱鬧,東街離城門不遠,此時進進出出很多人,為了不引起注意,在出城的時候,她還是下馬,規規矩矩地走出城門。

  一出城,便立時跳上馬,一躍往西奔去。

  城外人煙稀少,馬跑得快多了,早上還算涼爽,文楚拍了拍馬屁股,「駕」,她得趁著天還涼快的時候,多跑一些路,不然等到晌午天熱,馬跑不快。

  穿過一片茂密的森林,已經過去了兩個多時辰。

  眼看太陽越來越大,前面就是一片湖,文楚牽著馬來到湖邊,將馬牽在離湖最近的一棵樹上,讓馬補水。

  她自己則找了一處陰涼的地方坐下來,拿起水,「哐哐」喝了半壺。半壺水下肚,她的嗓子舒服了很多。

  文楚擦了擦額頭的汗,看著四周,一眼望到頭。她本打算靠著樹吃飽眯一陣,可剛閉上眼,就聽到身後一陣急速的風往這邊來。

  習武人本能的反應,文楚迅速閃身,一直飛鏢從她耳側飛過。

  文楚一躍起身,單手撐地,單膝跪地,仰頭望著望向飛鏢來的方向,眼裡疲乏一掃而光,眸光犀利。

  叢林裡面沒人,但是在文楚打量的時候,又有數支飛鏢飛過來。

  文楚不知道對方有多少人,但看著飛鏢的數量,猜測人不少,在快速打了幾個滾以後,她迅速奔向河邊馬的方向。

  帶越往外跑,那些扔飛鏢的人終於現身了,同行五個黑衣人。

  文楚邊跑邊回頭,心道,這倒是真下了血本,這麼多人對付她一個人。

  她知道這個時候不適合戀戰,快速砍斷馬韁繩,幾步躍上馬背,猛拍馬屁股,馬受驚,嘶吼一聲,狂奔出去。

  那些黑衣人跳出叢林,一吹哨子,幾匹馬瞬時從叢林裡跑出來,那幾個黑衣人迅速費上馬背,文楚只一眼,就知道他們不似尋常人。

  文楚擔心他們在甩出飛鏢,壓著身伏在馬背上,不多時,那幾個黑衣人便追了上來。

  她想起昨晚謝卿白系在她手腕的東西,她也顧不得別的,擡手就只想拋向她身側的黑衣人,瞬間那手環里飛出一根銀針,直逼他眉心,那人防不勝防,跌落在地。

  其餘四人見狀,不敢追的太近,再次甩出飛鏢,文楚躲閃的時候,肩胛骨的位置,還是被其中一隻飛鏢射中。

  「啊」

  文楚疼的大叫了一聲。

  但她完全不敢聽下來,再次使力敲打馬屁股,只往前沖,忽地聽到後面響起了打鬥聲。

  文楚忍著肩部疼痛,見到另外一撥黑衣人,跟原先那四個黑衣人纏鬥,並沒有來追她的意思。

  文楚顧不上分辨好壞,既然有人替她拖住他們,她就得趕緊奔往咸陽。

  馬跑得快,顛地厲害,文楚一咬牙,從自己衣服下擺扯下一塊布條,一邊咬著布條,在自己受傷的肩胛處綁了個死結,防止流血過猛,失血過多,堅持不到咸陽大營。

  後面的打鬥聲離她漸遠,想必那些新出來的黑衣人攔住了,這讓文楚鬆了一口。

  本來天氣就熱,再加上肩膀的疼痛,文楚的汗如雨下,她頻繁的擦著滑到眼角的汗漬,可還是有汗珠滑進眼睛,扎的刺疼。

  文楚咬牙忍著,她夾了夾馬肚子,馬吃疼,又跑快了些。她抓著馬鬃,趴在馬背上,省些力氣,沒有受傷的一隻胳膊,使力敲打著馬屁股。

  一路風馳電掣,終於在日落前,文楚不停歇地趕到了咸陽外的軍營。

  到大營外,那守將將文楚連人帶馬攔了下來。

  一路狂奔,加失血太多,文楚臉色慘白,從馬上摔跌下來。又碰到了傷口,文楚大叫一聲。

  那守將見她受傷了,走過來將她扶著起身,「什麼人?」

  文楚拿出虎符,對守將道,「帶我去見馬將軍。」

  謝卿白昨晚跟她說過。

  守將見她手裡拿著虎符,軍隊裡的人自是認識這個。忙攙著她往軍營裡帶。

  馬威此時正在營帳里看兵書,聽到外間的動靜,起身出來,見守將攙著一個面色慘白的年輕人,眉毛擰了擰,「什麼情況?」

  守將扶著文楚,低頭道,「他拿著虎符要見將軍。」

  「虎符?」

  文楚擡起頭,從腰間再次拿出兩塊合併了虎符,對著馬威道,「馬將軍,見虎符如見皇命。」

  馬威和扶著文楚的人,當即跪了下來,「末將接旨。」

  文楚咬了咬唇,「快帶著大軍以最快的速度趕往長安城,有人要逼宮。」

  「什麼?」

  「來不及細說,呂家要造反,大抵是今夜,所以,務必快速的去長安。到長安城外,如果城門口有燈亮,你們就進城,如果沒有燈亮,就在長安城外駐紮等消息。」

  馬威點點頭,「是。」

  說完文楚「噗通」跪在地上,「快去,另外幫我找軍醫來,我失血過多,快堅持不住了。」

  說完「啪」的一聲,結結實實趴在地上昏迷了過去。

  馬威見狀,名人將她扶回了自己的營帳,吩咐軍醫趕過來,他快速集結軍隊,往長安奔去。

  這麼八百里加急的命人過來借兵,馬威知道長安的情況應該非常嚴重。

  他帶著先遣部隊趕到長安城下的時候,已接近丑時。

  馬威望著城樓處漆黑一片,他想起文楚說的話,本打算命人先駐紮。可剛轉頭,就見有一個角落的燈閃了閃,不細看,注意不到,馬威仔細看了幾遍,沒錯。

  馬威一揮手,示意軍隊繼續前行。

  來到城門口,他衝著樓上的守將道,「咸陽馬威,有急報。」

  城樓很安靜,安靜的不正常。

  馬威很驚覺,他打算如果再喊一次依然沒人開門,他就打算讓軍隊硬攻了。

  不多時,門從裡面被人打開了。

  打開城門後的的情形,讓馬威的臉更加嚴肅,此時地上躺著一些士兵,顯然在他來這裡之前,已經經過一番打鬥了。

  馬威沖開門的人點了點頭,「快帶我去皇宮。」

  「將軍久等了。」

  開門的人是霍家的人,在這裡等了馬威很久。

  他在前面帶路,馬威和軍隊一行人直逼北街。黑壓壓地軍隊,整齊有素地快步行進著。

  城門離北街距離最遠,他們用最快的速度往那邊奔,沿路馬威問帶路的人道,「現在什麼情況了?」

  那人搖了搖頭,「不知道,黑騎軍已經衝進皇宮有一陣了,不曉得御林軍能抵擋多久。」

  馬威一聽他這麼說,咬了咬牙,又使勁敲打著馬屁股,「駕。」

  黑騎軍他知道,這是呂家培養的軍隊,裡面的人都是精挑細選,也不知道皇宮現在如何了?

  謝卿白從送走文楚後,安排好宮外接應的人,就直奔皇宮,跟霍寧遠安排皇宮的部署。

  順帶悄悄把呂瑾延帶進了皇宮,以防沒有掣肘的人。

  果然呂家在接近黃昏的時候,就安排暗夜組織的人去大理寺劫獄。

  沒有如預期找到呂瑾延,呂學仁直接帶著暗夜的人也去了皇宮。

  這個時候已是子時。

  皇宮裡有呂家的人,他們沖入宮門,直逼光明殿,霍寧遠的御林軍已經等在那裡。

  呂學仁手裡拿著一把劍杵在兩腿之間,站在暗夜的人和黑騎軍前面,挑著下巴衝著霍寧遠揚著聲道,「霍將軍,今天你攔不住的,不如隨了我們,以後讓你們霍家獨掌軍權如何?」

  霍寧遠仿佛聽到了什麼笑話,他冷笑了一聲,「呂學仁,你未免太高估你們呂家了吧?你知道你們今日的行為是什麼嗎?」

  他擡手指著呂學仁身後烏泱泱的,部隊,又道,「怎麼,你們呂家想要逼宮?知道這是什麼罪嗎?」

  「哈哈哈哈」

  呂學仁仰天大笑了幾聲,「笑話,你們還有機會定罪?今晚,這宮城裡的那位主子,就別想豎著出去。」

  「狂妄!」

  「霍將軍說對了,今天我還就狂妄了,霍將軍我看你是個有能力的人,要不再考慮考慮?那廢物皇帝,這些年怎麼對你們霍家,你也是知道的。」呂學仁還不想和霍寧遠硬碰硬。

  「那就不勞你掛心了,這些年霍家遭的罪,不也有你們呂家一份嗎?」霍寧遠背著手,從小習武,他身形魁梧,自帶壓迫力,縱然此時面對前面比御林軍多出很多的人,依舊能面帶笑意地調侃著。

  「好,既然霍將軍這麼不識擡舉,那呂某就成全你。」

  呂學仁退後一步,沖身後的人揮了揮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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