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章

  第 43 章

  御膳房裡忙碌的備著臨近的壽宴，文楚和另外一個殺手並沒有安排什麼重活，更多的是讓他們分揀菜品。

  看樣子送他們來的人已經跟這裡的負責人，打過招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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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畢竟小鬼難纏，為了不被其他太監排擠，文楚還是很敬業的忙碌著。有鑑於她會察言觀色，很快就和同屋的小太監混熟了。

  一天下來，來來回回進出御膳房和宮門口，到晚間休息時間，文楚已經累麻了。

  但還惦記著謝卿白，就趁著其他太監都睡著了的時候，她偷偷溜出了直房。

  她在上午進出取菜的路上，已經跟同行的小太監打聽過了，御膳房在皇宮西邊，西庭院也在西邊，而他們太監宮女住的直房，跟西庭院僅僅隔了一個御花園。

  得知這個消息後，文楚真是喜出望外。知道了地理位置，她就方便在無人的時候潛進西庭院。

  此時已接近子時，整個皇宮執勤都在換班中。文楚為了不走錯道，她蒙著面，從房樑上一路快速飛至西庭院旁。

  當她看到西庭院裡那顆標誌性的大樹後，文楚知道自己走對了。

  她落下黑布飛升上樹，忽聽宮牆外有一排腳步聲，她趕緊抱緊樹幹，融入夜色里。

  那些經過的士兵，耳朵尖的駐足片刻，盯著那顆夜色中黑森森的參天大樹，見沒什麼異樣，才緊跟上步伐往養心殿的方向去。

  文楚直到他們走遠，她才悄無聲息地從樹上落入院內。

  西庭院靜悄悄的。

  常年習武，使得文楚可以壓低的腳步聲更輕。

  她走到主屋門前，四下看了看周邊，沒發現異樣，這才從懷中掏出一把短刀，順著門縫，一下一下劃開從里勾著的門。

  少時，就聽裡面咯噔一聲，文楚滿意地挑挑眉，咬著唇慢慢推開門，邁步進去。

  哪知剛轉身把門關上，就被人一把壓制在了門上，她手裡的刀掉在了地上

  「咚」

  發出沉悶的聲響。

  後面的兩指穩穩掐在她頸間動脈處，另一隻手反制著她的手，似乎她動一下，對方就要擰斷她的脖子。

  後面的人壓低聲音湊近她耳邊，冷漠中帶著絲怒氣道，「什麼人，深夜鬼鬼祟祟潛入這裡？」

  文楚臉被壓在門框上，胳的她生疼，她用後槽牙擠出幾個字，「是我，小白。」

  聽到她的聲音，後面的人先是愣怔了片刻，隨即有些不確定地側過臉，借著縫隙處透進來的月光，打量著面前齜牙咧嘴的文楚。

  他還有些不確定地道，「師姐？」

  文楚這會兒被她制的跟那刀板上的魚肉一樣，動也動彈不了。

  她試著抽了抽被他拽住的手腕，說道，「是我，你先放開我。」

  身後的謝卿白在睡夢中被驚醒，這會聽到是文楚，他還是有點不敢相信，她怎麼進的了宮。

  但還是放開了鉗制著文楚的手，一把將她翻轉過來，上下打量著她，「師姐，你怎麼來這裡了？可是外面發生了什麼事？」

  文楚的雙手得了自由，她擡手揉了揉臉上壓下來的褶子，「小白你這警覺力可以啊，我已經將動靜壓到最小了。」

  謝卿白將她的手拉開，給她揉著那一處深深的凹痕，「要不是我手裡沒帶利器，不然師姐這會兒……」

  文楚抿了抿嘴，果然夜襲這種事情適合殺人。

  謝卿白知道她冒著風險來這裡，必然是有大事發生，這才拉著她進了裡屋，為了不引人注意，他沒有點燈。

  兩人坐在床沿，文楚歇了幾口氣才道，「小白，我這次進宮，是潛進暗夜後被他們的人送進來，準備五日後皇后的壽宴。」

  「壽宴？」謝卿白不解，壽宴為什麼要找暗夜的人來。

  但一轉念他明白了，「是想趁亂搞事情吧。」

  文楚點了點頭，「具體要針對誰，還有要怎麼做，我還沒有得到特定的指令，不過，我猜測他們都動用暗夜的人了，八成是跟你有關。」

  文楚一口氣說出心裡的猜測，還有點喘。

  見謝卿白不言語，文楚夜色里亮亮的眼睛只直勾勾地盯著謝卿白，「進宮這幾日，你可有遇到什麼麻煩？」

  謝卿白細想了下，這幾日倒是相安無事，只不過這期間他被皇后召見過一次。當時呂后看到他後，那個驚詫的面容，讓他記憶猶新。

  跟當時魏帝看到他時一模一樣，謝卿白便知道，她大概亦是猜到了。

  那日之後，他便從蕭澤蘭那裡得知，皇后要舉辦壽宴。

  預料之中。

  他只是沒想到，呂后竟然會讓暗夜的人摻和進來。宮裡的人勾結刺客組織，這麼大的風險，一旦事情敗露，她很可能會因失德被廢後。

  冒著這麼大的風險，都要這麼做，看樣子是做好了要除掉他的打算。

  但見眼前面露擔憂的文楚，謝卿白搖了搖頭，「無事，不過既然師姐以這種身份進宮了，那我反倒更放心了。」

  「我有什麼可擔心的，不過想來這幾天他們應該還不會對你做什麼，只是你務必在飲食上多注意。這次進來的連我在內的五個殺手，有兩個被安排在了御膳房，另外三個被分配到皇后的行宮。」

  說到這，她緩了緩才又道，「所以我猜測，他們即便要有什麼動作，應該也會從這兩個地方找漏洞。」

  謝卿白認真聽著文楚帶來的消息，「我知道了師姐，只是你在御膳房也要小心，別暴露了身份。」

  文楚點了點頭，她從懷裡掏出一個銀簪子，拉過謝卿白的手放在他手裡，「接下來的食物，你都拿這個驗一驗，有備無患。」

  謝卿白接過簪子，順手就將文楚拉到了懷裡，他有些疲憊，這幾日在宮裡沒怎麼睡好，總是提著個心。

  文楚被忽然抱住，她僵了僵，才擡起手拍著謝卿白的後背，仰著被拱起來的腦袋，沒有說話。

  此時的靜謐，安撫了兩顆躁動不安的心。

  文楚見謝卿白沒有放開的意思，她才在他耳邊道，「小白，我不能在這待太久，還得趕緊回去。」

  謝卿白不為所動，他竟是又將文楚摟緊了些，半晌才悶悶地道，「讓我再抱抱，這幾天好想師姐。」

  文楚哼笑出聲，「倒也沒發現你這麼捨不得我。」

  謝卿白微放開她一些，隨後一個使力，就將文楚踢著坐到了自己的胯上，半跪著。

  「呀」

  文楚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動作，惹得低低叫出聲，「你做什么小白？」

  謝卿白揚頭仰望著俯瞰著他的文楚，咧嘴壓著她的腰，緊摟著，他便湊到她唇角親了一下文楚的嘴角。

  文楚扶著他的肩欲躲，謝卿白擡手就按向了她的頸邊，索性含住了她的唇，連帶著將她呼出口的聲音也含了進去。

  「唔。」

  謝卿白的另一隻手在她的臀腰處，來回巡梭著，試圖解輕些什麼，但是好像有愈演愈烈之勢。

  他吻得也更急迫了些。

  好半天才放開文楚。

  得了言語的文楚，擡手指了指他有些水潤的唇道，「什麼時候了，你倒還有這閒心。」

  謝卿白在她頸邊嗅了嗅，隨後含住她跳動的脈搏，「這幾日想師姐想得厲害，晚上都睡不好。」

  睡不好，怎麼個睡不好法，文楚倒也沒細問。

  文楚擡手扒拉開跟小狗一樣，在頸邊拱來拱去的腦袋，「之前沒發現，小白你這定力這麼差！」

  說著就要從謝卿白的胯上下去，

  謝卿白哪肯，手箍緊她的腰，竟是往下壓去，「在師姐這，我就不知道定力是什麼東西。」

  文楚被迫坐著……她不敢亂動，這臭小子血氣方剛，近些日子，稍微有點什麼，他就不淡定。

  「冷靜小白，我該走了。」文楚摸著謝卿白泛著紅的耳朵，揉了揉，自他耳邊小聲說道，「你是懂醫術的，應該知道怎麼讓它自己縮回去。」

  「……」

  說著文楚手在他腰間撓了撓，怕痒痒的謝卿白手鬆開了些，文楚趁機就跳到了地上。

  謝卿白看著空落落的懷裡，笑著搖了搖頭，到底也沒想怎麼樣，只是起身來到文楚身邊，替她將面上的紗巾重新帶上，就著黑布，他在文楚嘴上落下一個淡淡的吻，拍拍她的肩膀道，「快回去吧，萬事小心，切記不可暴露自己，其他的我自有辦法。」

  文楚點了點頭，拍拍謝卿白的腰，這才悄聲出了屋。

  謝卿白盯著黑夜裡那一抹消失的纖細身影，才重新坐回床上，看著自己□□，無奈地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我懂醫術，但也不能自醫啊。」

  回直房的路上，文楚摸著自己的唇，臉上帶著些羞窘，心道，沒想到這臭小子這麼會，搞得她每每面對他這攻勢，就毫無招架之力。

  怎麼早沒發現呢，還覺著他單純無害。

  真是失誤。

  這麼香的小狗放著不用，還老惦記那娃娃親，想到此，文楚頓時感覺過往那些年，她真是損失了多少樂趣。

  這一番胡亂想，難免失了準頭。

  一路飛回直房院頂的時候，腳下一個沒站穩，差點摔落在院中，好在她反應快，一個迴旋，才穩穩落回地面。

  剛站定，就聽身後傳來一道聲音，「你去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