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2024-09-14 22:50:54 作者: 胡壹淳

  第 20 章

  一時間,屋裡安靜了下來。

  謝卿白被文楚這沒章法的問題,激地臉通紅,連帶著眼角都泛起了紅。連剛剛自己要說什麼都忘了。

  「師姐,我沒有。」

  文楚湊近謝卿白身邊,面色平靜地看著他,半晌才道,「小白,師姐知道你是怕連累我,不如這樣,等你傷徹底好了,我就回來。不然你這個樣子,回去爹爹也不放心。」

  謝卿白看了看文書林,見他點了點頭,這才道,「既然如此,那就有勞師姐了。」

  文楚這才滿意地拍了拍他的胸口,大概是力氣太大,震地謝卿白悶哼了幾聲,「哎喲對不起,忘你傷口了。不過小白,這兩年我可終於練成了六脈劍法,等你傷好了,咱比試比試。」

  「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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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卿白從心底里生出一股暖意,這種被人關心的感覺真是久違了。

  為了不給藥鋪惹是非,他們是入夜了,才離開。

  文楚換了一身型頭,一身利索的男裝,一頭披散的長髮,被發冠高高豎起。

  俏麗的容顏中,多了絲英氣。

  二人是騎馬回的謝府,並未走正門,從密道進的謝府老宅。

  文楚才知道謝府原來這麼氣派,她之前還擔心沒人照顧他。

  謝卿白回府後為了不驚動其他人,直接帶著文楚回了主院他的房間。

  文楚進屋將他扶著到床上後,才看著他房間的布置,這屋子很大,里外的套間,還帶著一個會客室和一個盥洗室。

  還真是大門大戶。

  此時他們在裡間,這裡整體布置比較簡單,到底是男人住的地方,簡約利索。

  墨色雕花大床,宛若樓閣,床幃四角掛著的流蘇,給這冷硬增添了一絲柔軟。

  床幃被掛鉤安安靜靜地勾著,床上的被子被疊的整整齊齊。

  還真是一如既往地整潔。

  目之所及,用的東西都是極好的。

  文楚嘖嘖地嘆口氣,「小白,原來你家這麼有錢,我還擔心沒人照顧你。」

  謝卿白被她這副誇張的樣子逗笑了,「師姐,以後這裡也是你的地盤,想要什麼都可以。」

  文楚興奮地搓了搓手,「還得是我師弟。」

  說著一擡頭見謝卿白這半天折騰,看著精神有點不太好,才想起正事還沒辦,趕緊打開帶著的包裹,擱置在桌子上,便調藥,邊對謝卿白說道,「差點忘了正事,你該換藥了,快把上衣脫了。」

  謝卿白有點泄力,躺在床上一動也不動,只扭頭望著忙碌的文楚,耍賴起來。

  文楚配好藥,見謝卿白衣裝整齊地躺在那裡注視著她,「師姐,我傷口疼,沒力氣了。」

  「……」

  文楚倒也沒多想,從藥鋪到這裡個把時辰,對於一個傷患,倒也確實容易疲憊。

  她將藥擱在床頭的小柜子上,半俯下身,開始幫謝卿白解衣扣。

  男士的衣領扣結多在右側,從脖頸一路到腰邊。

  文楚頭探進床內,擋住了屋裡淡淡地燭火,謝卿白觸目所及,就只有她的半邊側臉。

  這會兒她的一身男子裝束,頭髮都被束起,露出纖長白皙的脖頸和小巧精緻的耳朵。

  挺翹的鼻子和柔嫩的唇都堪堪在他眼前。

  文楚的脖子本就好看,又白又細,使力的時候,前面總有青筋微微凸起,形成一個倒三角,非常的誘人。

  謝卿白之前,就特別喜歡文楚頭髮全部豎起來的,利索模樣,將她的優點全部暴露出來了,沒有絲毫遮攔。

  此時的文楚,可是不知道謝卿白內心九曲十八彎,她在努力跟他的衣扣鬥爭。

  到底是不比解自己的衣服,謝卿白脖頸處的衣服,她扯了半天都沒解開。

  床內光線不好,她只能摸到那個扣結,還不敢使力怕壓到他左胸的傷口,撐了半天,倒把文楚急出一頭汗。

  兩人靠的近,謝卿白熱熱地呼吸盡數垂在她頸邊,她有些癢地縮了縮脖子。

  謝卿白見她這般,眼睛半眯起來,擡起右手抓著文楚沒有章法的手,按在扣結處,「師姐,抓著軟結往外拉就好。」

  「哦」

  文楚僵了僵,有些窘迫。

  停頓了片刻,才又按他說的做,果真一扯就開了。

  如臨大赦。

  她跟這扣子奮戰半天,撐的腰酸,站起身活動活動腰骨,才半開玩笑半埋怨地說道,「果然伺候人這種事,我還是不擅長。小白你這衣服怎麼這麼難解。」

  有了這一次的經驗,下面的扣子就簡單多了。

  全部解開,文楚將他的腰間衣帶也一併卸下去。

  外袍拉開後,解開裡衣的繩,終於是露出他結實的胸膛。

  左胸傷口上的紗布有淡淡地血跡,已然乾涸,還好,沒有新的血漬,說明傷口沒裂。

  文楚鬆一口氣,將紗布解開。從外間找了乾淨水給他擦拭乾淨,才敷上了新藥。

  藥物刺激傷口,謝卿白下意識抖了抖,文楚從他胸間擡起頭,「是不是很疼?」

  謝卿白憋著一口氣,「還好,能忍。」

  文楚擡手替他擦了擦額間的汗,「很快就好。」

  說完把剩下的腰全部塗上去,才開始給他用紗布包紮。白紗布需繞過胸膛,然後再從右肩穿過去。

  謝卿白為了她包紮方便,半撐著身子坐起來,靠在床欄。

  文楚幾乎是半摟著謝卿白才完成這項任務,謝卿白覺著這對他來說,可能比傷口疼還難熬。

  若有似無的少女幽香,夾雜著淡淡的藥香,蔓延在整個狹小的空間裡。

  謝卿白逐漸有些熱起來,他下意識地撐起左腿,隔開他和文楚的一些距離。

  文楚將他包紮好後,長長舒了一口氣,站起身看著她包紮完的作品,很是滿意,「好了,今日包紮完畢。」

  說完扶著謝卿白躺了回去,他順勢拉過一旁的被子蓋在了腿上。

  文楚到桌旁洗掉手裡的藥渣,將包裹收拾起來,又來到床邊對謝卿白道,「小白,我就住外間,晚上有不適,你叫我就好。」

  她那會兒進來的時候,就把這屋裡的構造看清楚了,倒是方便的很。

  「好。」

  謝卿白目送文楚離開,聽著外間熙熙梭梭的動靜,直到徹底沒了聲音。

  他知道文楚應該是睡著了。

  傷口這會兒疼得厲害,謝卿白沒有任何睡意。起身從床上下來,走到外間文楚的床邊坐了下來。

  月光透過屏風伸進來一絲薄光,灑在文楚的白皙的手臂處。

  她向來睡覺沒什麼章法,此時正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被子早被蹬到了腰間。

  謝卿白輕笑一聲,將被子拉起來蓋到她身上,這才又回了裡間。

  一夜安生。

  文楚一早就醒來了,她有早起練劍的習慣。怕驚擾裡間的謝卿白,她躡手躡腳的出了門。

  一出門碰上迎頭來的幾個丫鬟,雙方皆是一驚。

  「你是何人,怎麼在從少公子的屋裡出來?」其中一個長相伶俐的丫鬟問道。

  文楚猜測這是來伺候謝卿白晨起梳洗的,便讓開了身子道,「我是你家公子新收的侍衛。」

  那幾個丫鬟將信將疑地上下打量著她,也沒再多言,便進了屋。

  文楚撇撇嘴,下了院子裡,抻了抻筋骨,這才開始練劍。

  謝卿白梳洗好出來的時候,就見文楚正將劍一腳踢向空中,隨即飛升起來抓著劍柄揮砍下來落地,隨著她落地的還有幾片零星的樹葉落了下來。

  謝卿白在屋門口拍了拍手,「好劍法。」

  聞聲,文楚收起劍,笑了笑,「師……」她本欲說師弟,但轉念一想,又換了個稱呼,「公子過獎了。」

  這意外的稱呼,讓謝卿白眉毛挑了挑。

  昨日他們在來謝家的路上就約定好了,為了省去不必要的麻煩,文楚作為他的侍衛,在他身邊都以男裝示人,這樣方便跟著他進出。

  在人前也不稱呼師弟師姐。

  這些是謝卿白為了保護他們,萬一哪一天事暴露,他不想連累師父和師姐。

  謝卿白走下來,到文楚跟前,很自然地擡手擦掉她額頭的汗,「去換身衣服,一會兒我們得出去一趟。」

  文楚擔心他的傷口,「要出去?你這傷怎麼著也得休息半個月吧。」

  謝卿白擡手拍了拍文楚有些擔憂的臉,「沒事的,我有分寸,忘了我也是個大夫了?」

  文楚沒法,只能隨了他的意。她不知道謝卿白現在在籌劃什麼,她只能儘快的熟悉他周遭的事情,來幫助他。

  她點點頭,不多時便換了身藏青色衣服出來。謝卿白注視著她,不似男兒那般壯,瘦削的肩膀小小的臉,薄薄的身板。

  好在文楚個子不低,不然怎麼看都秀氣的像個女孩子。

  見謝卿白打量她,文楚上下檢查著自己的衣服,「怎麼了?」

  謝卿白笑著搖了搖頭,走進文楚身邊,手環在她腰間,文楚驚地瞪大了眼睛作勢就要後退,「幹什麼小白?」

  謝卿白未說話,只環繞著她,將她腰間的帶子又收緊了幾分,隨後從腰間抽出一塊玉佩系在她腰帶上,這才滿意的退離開,「剛剛你的腰帶有點松。」

  文楚低頭摸了摸,確實現在收腰效果更好。

  行吧,果真男女著裝講究還不一樣。

  收拾好,二人才往外去。

  葉修已經備好馬車等在門口,見到跟在謝卿白身後的文楚時,有點詫異。

  謝卿白指了指身後的文楚道,「這是我的貼身侍衛文楚,葉修你以後多帶一帶她。」

  葉修沒多問,點點頭,「好的公子。」。

  隨後文楚跟著謝卿白上了馬車,指著帘子外的葉修小聲道,「那是你的隨從?」

  謝卿白點點頭,「他是葉修,從西洲跟我過來的。」

  文楚心裡嘀咕,還有隨從。

  到底是忍不住問出了心裡藏了很久,她爹一直不說的問題,「小白,你到底是什麼人?」

  謝卿白想了想,如實說道,「我的外祖父是鎮守邊關的霍楠霍侯爺,兩年前去藥王谷帶我走的是,舅舅霍寧遠。」

  聽他這麼說,文楚的瞳孔逐漸放大,嘴巴驚訝地張開,「你,你是說鎮守西洲的霍老侯爺是你外祖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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