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第63章

  「芽芽，芽芽，起來沒？十點了，再睡你午飯都沒得吃了。」池嶼在外面敲了兩下他的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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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間內池銳在被子裡拱了兩下，回答的聲音帶著剛睡醒時的沙啞，「醒了，我這會兒起。」

  「行，我們在樓下等你一起吃午飯，今天下午再去衝浪。」

  「好。」

  猜測著門外兩人應該已經走了，池銳又縮回了被子裡，昨晚的夢對他的衝擊還是太大了，平常再怎麼和葉凌開玩笑說到底他也還沒成年，夢裡的三次本壘，葉凌強的讓他心悸。

  一盒五個，池銳都不敢想他要是沒醒夢裡的他們還會做出什麼。

  只是現在他後腰有些酸痛，肩頸也有些發麻，這個夢真實得過分。如果不是國內國外差了這麼多時間，並且葉凌這兩天已經被拉過去每天被訓得倒頭就想睡，他真的會懷疑昨夜葉凌摸黑進他房間幹了壞事又跑了。

  昨晚睡覺的時候他穿著浴袍，這會兒髒了也好打理，在浴室草草搓掉被弄髒的地方，隨後欲蓋彌彰地浸濕整件浴袍放在洗衣簍里等著打掃客房的員工把它拿走。

  他們還要在海邊玩兩天，但池銳不習慣帶太多行李，他從18寸的小行李箱中隨意取了件衣服和褲子，白色短褲加五分袖的大號藍綠色花襯衫，既有清新視覺的視覺效果又能和蔚藍的大海呼應。

  ......

  和池銳睡到日上三竿不同，練到昨夜十一點半才沾床的葉凌在凌晨五點半就被人從宿舍拽起來。

  倆假期被葉爺爺拽過來當教官的兵哥哥，一人手裡拿鑼一人手裡拿著嗩吶，對視一眼後開始了一場酣暢淋漓的演奏。

  聽見聲響的那一刻，葉凌的魂都還沒醒身體已經醒了，他快速穿好衣服，連夢中令他血脈膨脹的畫面都在頃刻間消散不見，等他著裝整齊站在教官面前時臉都黑了。

  他把夢中三次之後戛然而止的原因都歸咎在這倆教官身上，第一次這麼清晰地拿池銳當主角，除了害羞的同時他還不忘在心裡唾棄自己的膽小。

  你說你夢都開始做了，夢個訂婚，直接夢結婚多好，膽子還是不夠大。

  有那兩次機會在夢中與他擦肩而過在前，他這一天的火氣都攢起來了，跟打了雞血似的比前兩天練的都猛，有一種要把整個訓練場都翻一遍還能犁兩畝地的架勢。

  結果就是第二天直接抽筋到需要擡著他去醫務室找醫生推拿，葉瑾莫和葉琦澗就是在泥坑裡匍匐都能聽到遠處傳來的震天響的慘叫。

  兩人休息時，葉瑾莫戳戳身邊捧著保溫杯的人，「你說三哥昨天受什麼刺激了？那木樁子用了那麼多年都沒事他昨天硬生生給踢飛了。」

  葉琦澗瞥了他一眼，「我怎麼知道，你是男生不是應該更了解一點？」

  中午葉凌忍著渾身仿佛被打斷重組的酸痛一瘸一拐從醫務室出來時，基於那血緣羈絆的兄弟情，兩人一左一右將他扶回了宿舍。

  葉瑾莫是個耐不住好奇的，他坐在葉凌旁邊的椅子上，甚至狗腿地給葉凌打開了飯盒推到葉凌面前，「三哥，你昨天......瘋啦？」

  葉琦澗無語扶額，哪有人這麼問問題的，她開口道：「你夢到自己被虜了？」

  葉凌擡起沉重的手，顫抖地指了指這兩個人，「嘴裡講不出一句好話呀你倆是，要不說你倆天天待一塊兒呢。我就不能是夢到我遊戲打贏了高興嗎？」

  兩人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不像。」

  葉瑾莫擡手給葉凌錘肩，「真不是我倆不想相信你，你昨天那臉黑得能滴墨了都，那哪能是好事。」

  正是因為看著昨天他黒沉的臉色和使不完的牛勁，他和琦澗才沒把心裡的問題問出口留到了今天。

  葉凌除了剛發育攢勁那一年之後基本上不會做這種夢，日常也不會看視頻，真到需要發泄的地步就是坐在一旁冷靜或者頂著這股勁去健身室鍛鍊，若非有池銳在，他必然是非常禁慾的。

  昨夜的夢於他來說也是對戀人正常的幻想，只是他現在可惜那最後的兩次，畢竟夢中的觸感讓他恍若置身實境，兩人都沒有成年這種事情離他們還有些距離，夢裡的他們顯然年長一些，倒是叫他沒有顧忌。

  「行了，沒什麼大事，前幾天的訓練強度還沒適應過來，小問題我自己調整過來就行了。」葉凌朝他們擺擺手。

  「真的？」葉瑾莫歪著頭在葉凌面前，「雖然我和琦澗可能幫不了你什麼，但是聊天還是可以的。」

  葉琦澗在一旁點點頭，低頭喝了口保溫杯里的溫水。

  葉凌拿起筷子將盒飯里澆在飯上的肉湯簡單地拌了一下，「真沒事，不過偶爾突破一下極限還是可以的，就是後勁有點大。」比方說現在，他拌飯的手都還有點抖，下午的訓練還是一場惡戰。

  見他面色一如往常，兩人也不好再追問什麼，葉凌在他們的記憶里很少有情緒不好的時候，就算犯了錯也是心甘情願認罰，挨兩句罵轉頭又能笑著聊天有一種沒心沒肺不記事的感覺。

  小小年紀的兩人怎麼會懂得和心愛的人在夢裡度過美妙的一段時間還能被打擾的痛苦。

  「不是衝浪嗎？你搞個摩托艇幹什麼？」池嶼和佐伊一人手裡一個衝浪板看著池銳離開一會兒後慢悠悠晃著手上的鑰匙回來。

  七八月的海邊陽光炙熱，池嶼穿著花花綠綠的泳褲，上身光裸，頭頂架起一萬八的黑色墨鏡。佐伊一頭金黃的大波浪披在身後，baby藍的連體泳衣穿在身上，同款墨鏡卡在領口中間。

  兩人姣好的樣貌配上由內而外自信張揚又青春的模樣引得部分路人側目。

  「都是在水上沒差別。」他說著俏皮地打了個wink。

  說話間，租摩托艇的店家就幫池銳把摩托艇開到了三人不遠處的岸邊。

  池銳朝著摩托艇過去，「好了，走吧，再晚點人還要多要撞車的。」

  兩人扶著衝浪板到等待海浪的位置時，池銳已經開著摩托艇在安全區轉悠了。

  池銳手上沾著海水將耷拉在額前的劉海向後抓出一個背頭，稜角分明的眉眼展露無遺，銀灰色的鏡框本有些呆板，但在他身上卻有種衝破桎梏，投身暖陽的自由，他身體微微前傾，寬大的襯衫灌了風隨意鼓動著鼓動著。

  摩托艇飛馳而過在海面上留下一道白色浪花。

  池銳開到人少的地方，身形微側，壓彎！速度絲毫不減。

  少年的衣擺翻飛，髮型隨意不羈，神采奕奕，身旁有飛濺起的水花，他笑得肆意不被束縛，那一刻他身後仿佛延展出屬於勝利的紅披風騎著高頭大馬凱旋而來，頭頂烈陽闖入主角的鏡頭在身後為他撒下萬丈光芒。

  池嶼看他那玩嗨了的模樣，不由笑道：「Devil incarnate.」（混世魔王。）

  佐伊不那麼覺得，一個笑起來這麼好看的人怎麼會是混世魔王呢，「Conqueror.」（征服者）

  「He conquered the sea.」

  「Fine.」池嶼聳肩，「But,you conquered my heart.」（好吧，但你征服了我的心）

  他頗不正經地對佐伊飛了個香吻。

  好吧，佐伊得承認，她就吃池嶼這一套，帥氣，開朗，不正經，晚上運動的能力強。

  「你們玩尾波衝浪嗎？」池銳在海上轉了兩圈騎著摩托艇慢慢悠悠停在兩人身邊。

  池嶼剛從水裡起來，被浪打濕的肌肉綴著水珠，順著一道道痕跡滑落隱藏進全身上下唯一的那塊布料里，他抹了把臉上的水珠，順手撩起額前的碎發，看著池銳坐著的摩托艇，「這東西造浪不夠用吧，租個快艇吧。」

  池銳比著OK，掉頭朝租摩托艇的那家店開去，不過二十分鐘，就見池銳扶著衝浪板站在快艇的駕駛位邊上朝著他們過來。

  池銳走到快艇尾部，一手接過佐伊的衝浪板，一手握著她的手腕將她拉了上來，隨後又拉了池嶼上艇。

  等快艇到了空曠的安全區，池銳將眼鏡取下放在座位上，動作利落地跳了下去，雙腳踩在豎起的衝浪板上，雙手緊握著繩索，待快艇開動時機成熟，他水著浪潮起身，動作標準地站在衝浪板上方。

  多年練舞的強大核心讓他輕鬆在衝浪板上保持住平衡，在穩定的浪花中他鬆了手中的繩索，借著腳下翻滾的浪他追在快艇後滑行，時不時擺動板子調整與快艇的距離。

  「芽芽，看我這。」池嶼拿起手機，鏡頭裡的人聞言轉過了腦袋，眼睛微闔，眉頭輕皺，輕薄的衣衫沾濕緊貼在身上印出隱約的腹肌，他兩腿橫跨膝蓋微曲，即使身後白浪滾滾也不見絲毫慌亂神色淡然得仿佛在自家陽台吹風。

  之前就說過池銳平常不怎麼拍照，就算拍了也不會特意發給他們，因此兩人手中關於池銳的照片之中有一段長達六七年的年齡跨度，他十五歲之後的照片基本都是池嶼在這種情況下拍了發給他們的。

  但從前池嶼也不知道夫妻倆手裡的照片還沒他跟池銳的合照多，因此拍照發給他們這個行為也是近兩年才有的。

  池嶼拍了三四張就收手，確定自己技術依舊之後將這些照片分別發送至遠在國內的池州跟何君。

  等到佐伊下水後，他又重新舉起手機，快門鍵摁到即使他關了聲音和震動池銳還是能聽見他快速敲擊屏幕的聲音。

  但是他拍得快歸快，光影角度找得恰到好處，佐伊幾根髮絲被風吹起拂過臉側，宛若剛出水的精靈被淺金色光芒照耀，明艷昳麗。

  這些圖甚至不需要任何濾鏡微調，是可以原圖直出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