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8
2024-09-14 22:47:17
作者: 時從今呀
chapter18
趙二不想再被qiang/,所以十分仔細和趙牧的身體接觸。
有時候兩個人無意中碰著手了,都會讓趙二發抖。
趙牧森冷的目光投到他細微的躲避動作上,眼睛一撩,把他的魂魄釘到了牆上。
新年的時候,一家子熱鬧地聚在一起,連平時不愛在趙家露面的趙牧都從美國回來了。
趙家法國的酒莊送來了新酒,趙湛平和陳晚玩遊戲,讓人倒了陳酒和新酒各五杯,讓陳晚嘗嘗哪些是陳酒,哪些是新酒,嘗出來了有大紅包。
趙二看著長輩們三歲孩子一樣較著真,噗嗤一下笑出來,那笑聲勾到了趙牧,給他投去冰涼的一瞥。趙二感受到他的注視,笑容立馬僵住,再也坐不住了,站起身加入了那場品酒遊戲。
趙二前後一共喝了四杯,四杯在他嘴裡都是一樣的,因為酒冰得他的牙齒疼,直哆嗦,搖頭時的眼睛眉毛皺成一團。
陳晚軟在趙湛平懷裡,笑著摸了摸他的頭,轉頭看到趙牧正盯著趙二的背影,撤回時和陳晚的視線相撞了,於是叫了他一聲:「趙牧,你也過來試試吧。」
趙湛平膩著陳晚,搖了搖手裡的紅包:「晚晚別叫他,不然這個就直接是他的了。」
「又想騙我,趙牧哪能那樣厲害。來吧,試試。」陳晚假裝不悅地從趙湛平懷裡退出來。
趙牧坐在沙發上,把目光從那人的背影挪回到書里,語氣簡潔地拒絕:「不用了,因為喝酒做錯了事,我已經戒了。」
聽見這句話,趙二低著頭咬緊嘴唇,腦子裡閃過無數破碎的畫面,在長輩看不到的地方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然後鬼使神差的微微側過臉,笑著對沙發上的人說:「哥哥你過來試試吧,就喝一點酒,又不會醉。」
陳晚有些奇怪地看著不愛講話的趙二突然出聲,更奇怪的是,半秒後——
方才拒絕得斬釘截鐵的趙牧立刻狗似的把書往旁邊一放,貼到趙二身邊,把酒一一品了個遍,其中四杯,喝的還是趙二喝過的。
「看吧,都說阿牧一來你就沒機會了。」趙湛平臉色有點異常,對著陳晚親了一下。
趙牧接過紅包,摸了摸,面無表情,直接轉手送給了趙二:「是小二把我叫過來的。」
趙二微微愣住,怕長輩看出什麼,剛準備去接那個紅包,趙湛平就笑著從半空截過去,意味深長地看了趙牧一眼,神色自若:「要給小二的呀,那趙叔叔得給個更大的。」頓了頓,轉身吩咐陳管家:「老陳,去幫我把書房裡的那兩個拿下來。」
一直在旁邊專心玩航天模型的趙嘉柏聽見父親這句話,噠噠地跑過來,跳著搶過了那個被握緊的紅包:「二哥有更大的,那這個就給我!」
趙湛平來不及阻止,小兒子已經火急火燎地拆開了紅包——
一張房卡掉了出來。
趙二莫名心跳,坐立難安,不斷看表,守歲的節點一到,立馬向長輩告別要回房休息,學業忙,請的假不多,明天晚上就得回英國了。
上樓梯的時候,趙二聽到一直安靜得像雕塑的趙牧開了口:「陳叔,酒窖的鑰匙在哪裡?被小二一句話說得,突然想喝醉了。」
趙二心裡咯噔一下,加快腳步,最後被鬼追似的跑了起來,把交談聲遠遠甩在身後。
趙二換了睡衣上床,翻來覆去睡不著,心裡壓著塊阻他呼吸的大石頭,他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地球的夜晚向來新鮮而蔥鬱,在失眠人血腥的夢裡。
睡衣外裹著一件大衣推開酒窖門的時候,趙二才猛然一個哆嗦,自己是不是也在荒唐地失眠做夢?
還沒來得及看酒窖的情況,趙二就像受了蠱惑,藥力消散後勉強清醒過來的人,摳著手後退,轉頭拔腿就跑。
只是還沒跑幾步,就在樓梯上給人從後面掛了鐵鎖一般死死困住。
趙牧貪婪地把頭埋在他肩膀上嗅他的味道,笑著的時候居然顯出從未有過的純良:「你終於來了。」
趙二手指摳著牆壁,一下又一下,等他開口說下一句話,但是趙牧一直沒吭聲,就那麼抱著他,嗅著他,嗅著他,抱著他。
趙二的呼吸漸漸平穩下來,心底的..也顯山露水,咬咬嘴唇,說出一句:「哥哥,這一次,你能不能溫柔一點?」
身後的趙牧愉悅地笑出聲,聽在趙二耳朵里,像守株待兔的人第二次不費吹灰之力就成功捕獲獵物一樣:「我試試。」
其實那次在酒窖趙牧也並不溫柔,甚至更混蛋,酒架來來回回地晃,趙二醉得眼睛發脹,喉嚨乾澀。
但他就那樣輕而易舉地原諒了他。
連一句重話,一個巴掌都沒有。
趙二後來想,或許是因為趙牧知道辜負他的代價很小很小,廉價到幾乎可以忽略不計,所以把他摁在爛泥里時才會毫不猶豫。
但他憑什麼認為,他就可以對自己為所欲為?憑什麼覺得,雁過拔毛還想著看鴻雁高飛?
這段時間和趙牧糾纏,趙二明白地看出來了一點,趙牧改了主意,不打算和他協議離婚了。
大概是想著,把他的錢扒乾淨了,還要扣著他整個人白嫖。
有了別人,還來算計著他的身體,世界上哪有這樣便宜的買賣?
他不是他任意擺弄的私人物品,真心換真心,算計,就只能換來算計。
趙二眼淚乾涸,情緒也乾涸,看向趙牧的眼神荒涼且決絕,如果不是趙牧認識了他十幾年,恐怕也會被他這樣且狠且陰鬱的眼神嚇到。
但趙牧正好就認識了他十幾年,知道他所有的弱點,心軟得一塌糊塗,連落葉看了都要難過半天的人,怎麼敢殺人?
果不其然,他真的壓下去親他的時候,抵在他脖子邊的鋼筆就成了空白的威脅,不敢再深入血肉,反而發起了抖。
趙二難堪地躲著他的親吻,手抖得像篩子,最終哐當一下,鋼筆掉了。
趙牧像狗,病態且兇狠地舔著他的骨頭,嘴裡說:「你捨不得殺我,小二,你心裡還有我。」
趙二察覺到他卡在脖子上的手要去拆皮帶綁自己,拼盡全力頂開他,一逃開束縛,就麻利撿起地毯上的鋼筆,還沒等露出殺意來,書房的電話便響了。
趙牧挺有趣地看著他魚死網破的極致模樣,靠著書桌雙手環抱看他。
趙二大口大口地呼吸,眼神從空洞慢慢找回一點悲涼的內容。
書房的電話還在響。
趙二突然想起了什麼,定定地盯著書桌上叮鈴鈴的電話。
趙牧也看了看他視線凝結的方向:「信不信是趙小狗打過來的?」
趙二握緊鋼筆,慢吞吞撐手站了起來,趙牧已經拿起了聽筒,聽了兩句,把電話交給了他。
趙二警惕地拿著聽筒繞到離他最遠的地方:「餵。」
「二哥你真的回趙家了?你手機關機,我剛才給病房打電話,護士說你今天外出。」趙嘉柏在那頭絮絮叨叨,忽然擔憂:「今天是大哥生日,你回趙家,大哥他沒欺負你吧?」
趙二轉頭看見趙牧在通過另一部電話監聽他們。方才獸性大發的人用手隨意摸了摸脖子,掌心混雜的紅黑色原始且灼熱。
「沒有。」趙二調整呼吸,低頭看鋼筆的筆尖,看不清情緒:「你別擔心我,你在英國怎麼樣?」
趙嘉柏又和他聊了幾句,不疑有他,打開話匣子,興沖沖地在那邊談起倫敦的天文館和講座,本來去之前他十分抗拒,現在都樂不思蜀了巴拉巴拉,末了說到,他現在就等著趙二和趙牧離婚後搬過去和他一起住:
「二哥,到時候我放假陪你去北歐,或者非洲看星星,比我們在國內看的那次美多了。」
趙嘉柏話音剛落,一直安安靜靜聽著的趙牧就突然出了聲,是笑著的:「趙三,我還沒死,」趙牧頓了頓,「你二哥還輪不到你來陪。」
趙牧的語氣很平靜,聽不出疾風驟雨,趙嘉柏在那邊卻被嚇得眉頭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