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4

2024-09-14 22:47:13 作者: 時從今呀

  chapter14

  趙二在書房等得百無聊賴,不斷看腕錶,把書桌上的鋼筆翻來覆去地玩,抽掉筆帽,合上筆帽,抽掉筆帽,合上筆帽......

  

  趙家的書房很大,趙二曾經來過這裡很多次,之前和趙牧隱婚的時候,偷偷摸摸地還和趙牧在這裡做過愛,那時他怕路過的人聽到動靜,不敢叫得太大聲,後來被壓在書架上,給趙牧操得神志不清哭聲把房頂都要掀翻了。

  事後軟著身子要摸回臥室,也不敢大搖大擺,非要賊一樣露頭在門板後瞧空曠的走廊,瞧上兩分鐘,還是不敢走出去。

  趙牧看不慣他謹小慎微的樣子,一把撈起他,用腳撩開門就往臥室奔。趙二嚇得失聲,活怕走出個人來撞破他們的姦情,傳到陳晚那裡,他吃不了兜著走。

  但是很奇怪,每次趙牧抱著他回房間都沒有遇到閒人,慢慢的,他也開始肆無忌憚,趙牧從美國回來,他便笑著跳著來找他,紅拂夜奔一樣風流招搖。

  後來他想,一定是趙牧提前就給陳管家打過招呼了。

  趙牧做事縝密,絕不會讓陳晚意外知道他們有婚姻關係。

  筆帽啪嗒落地,趙二回過神來,不知道自己怎麼突然想到了那檔子事,正在彎腰拾筆帽,書房門就被人推開了。

  趙牧面無表情地捕著他把身體折出弧度,穿西裝細腰翹屁股撿筆帽的場景,看不出一絲一毫地戾氣,反而溫和地笑了笑,頭一次沒拖著掩著:「談談吧,離婚這件事情。」

  反常即為妖。

  趙二眨眨眼,直起身子,謹慎地把鋼筆擱到書桌角:「我想說的,剛才在樓下都說了。」

  「你說的,八月十四是吧?」趙牧靠著書桌,拿起他放下的鋼筆把玩,語氣很隨意:「可以。」

  「真的?」趙二拔高音量,不可置信彈出兩個字。

  趙牧倏然笑了,挺有意思地囫圇他一眼:「還魔怔了?真金白銀也沒這真。」

  趙二不放心又偷了他一眼,學生答題一樣惜字如金:「沒有,我只是有點不敢相信。」

  趙牧斜勾著頭燙了他一眼,語氣很隨意:「我們離婚你好像很開心。」

  警惕退去,趙二沒注意到他的異樣,還在奢望離婚成功這件事,不敢惹他,於是斟酌著回應:「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趙牧,再說,你已經有別人了,早點離了也好。就不坐私人飛機了吧,機票我來定。」

  趙牧慢吞吞地擡眼盯了他一下,冷熱摻半,衝撞之後只剩一點餘燼,問他:「離婚以後,你打算去哪兒?英國?和趙小狗待在一起?離我越遠越好?」

  趙二離婚後的去向很好猜,他也沒遮掩:「這個你放心,我不會住趙家的公寓,不動趙家一絲一毫,我能自己想辦法,我已經托人在倫敦找房子了——」

  「你已經托人在倫敦找房子了?」趙牧笑出聲來,攔下他的話,滿是有趣和悠閒。

  趙牧表現得過於禮貌溫和,趙二結巴了一下:「對,我,我也不會太打擾嘉柏,我知道,你說過他是趙家的人,只要每周允許我去看他一次就可以了。」

  趙二真的是在對趙牧袒露最後的底線,也用了最大的誠意和他表示離婚以後自己不會麻煩趙家。

  「每周一次可以允許吧?」趙二看著一直低頭的人,忍不住身子前傾了十五度:「趙牧?」

  趙牧嗯了一聲,好像剛從夢裡醒過來,靠著書桌,擡頭時眉毛也沒動一下,啪地拍下手裡的鋼筆,兩臂環抱從頭到腳地打量他,然後再從腳到頭地打量回去,好像他是個完完全全的陌生人。

  趙二這才發覺有些不對勁,趙牧的目光過於平靜,反而盯得他如墜寒窖,禁不住後退了半步。

  趙牧還在笑著,朝他招了招手,溫和地引誘:「過來。」

  趙二沒過去,也沒吭聲,趙牧這種樣子,他很多年沒見過了。

  「說說你都是怎麼計劃這些的?到時候,你是不是還要在英國嫁個人什麼的?」趙牧神色中有淡到無痕的嘲弄,專心致志地看著他笑,倏地折出一截戳心戳肺的狠厲:「真敢嫁給別人,我皮都給你扒了!」

  趙二一動不動地看著他,希冀地順著他:「我不會的,趙牧,我不會嫁給別人。」

  一次動情已經致命,他還想給自己留著半口氣過完下半生。

  「一心想著和我離婚,當然這樣哄我了。」趙牧微微笑了笑,面如沉水,內心卻是狂瀾滔天,語氣像在說情話:「離婚後不會跑去賣p股吧?」

  聽完最後一個語氣詞,趙二原本小心翼翼的臉色刷地冷下來,毫不猶豫轉臉就往外走,只是沒走兩步,就被趙牧拖著腰死死勒在懷裡。

  趙二呼吸一滯,難堪地躬起身子,西裝褶皺觸目驚心,他拿出了這輩子最強硬的語氣:「趙牧你發什麼瘋!」

  趙牧見他要逃,紅了眼,劈胸扯住就死死往書桌上壓。

  ……

  席捲而至的酒氣讓趙二感覺胸口頂上了一層鋪天蓋地的噁心,窒息感拖著他不斷下墜,缺氧到直翻白眼兩手亂抓,白光和紅光交錯炫目,電光火石之間他抓到了那支打開過百次的鋼筆,抖著手頂開筆帽,快、准、狠地頂上趙牧的後脖子。

  趙牧感受脖子抵到一截冰涼,猛地停下動作,混亂之後平靜初顯,兩人都有些喘粗氣,最原始的兩種y忘在h沖z撞。

  趙牧居高臨下地望著癱在桌上的人,額頭上有汗,笑容很可怖:「想殺了我啊?」

  趙二被卡住的脖子鬆開了一點,不斷地咳嗽,說不出話,死死盯著和他只有一拳之隔的男人。

  「你捨不得的!」趙牧在命書上寫下他一句致命的弱點,細看他額頭紗布拆掉後露出的新傷疤,小小的一塊嫩肉,藏在自然卷底下,非親密之人所不能見,低頭又要去親他,被趙二偏頭躲開,鋼筆發狠又刺入了皮膚一層。

  趙牧很爽似的,疼得輕輕嘶了一聲,笑:「膽子肥了,真敢犯樁情殺案?」

  趙二一呼一吸調整著情緒,不知過了多久,終於沒有咳了,轉過頭來一字一頓地警告他:「你別想再q/j我了!」

  「什麼?」趙牧瞬間笑出聲來,血腥味里熬著紅豆月光,他倒是一點不怕做他的筆下鬼,反而專心地和他談情說愛:「我哪次q/j你了?你哪次不是……」

  「你別想再q/j我了!」趙二抖著嘴唇又重複了一遍,眼中結起了水晶玻璃,撲簌簌地往下掉,破破碎碎地轉出了令人迷幻的五彩斑斕。

  重重色彩之下他在心底嘆氣,說起來,趙牧能有強/奸他的機會,還是怪他趙二自己犯傻,因為一個莫名其妙的吻,就喜歡上那個醉酒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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