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善惡到頭終有報

  「好個能言善狡辯的舌頭，看我臨了不給你割了去，那些山賊不是你攛掇的嘛？你給他們說那隊人馬是逃兵，是朝廷要剿殺的人馬，是也不是？你個畜生，惡棍，該千刀萬剮的，你為了自己的欲望，坑害了一百多條人命，還有我外甥的餘生。」

  袁韌憤怒至極，不僅破開大罵，還跑步上前，衝著孫霸天狠狠踹了幾腳，昭炎知道袁韌的悲痛和憤怒已經埋藏了三十年了，不只針對孫霸天的，還有冷家、先皇、命運，也包括他這個做兄長的，當年事情發生了，他和老伴就隱遁江湖，離開京都了，沒有給袁韌隻言片語，三十年來也從未有過任何聯絡。

  袁韌又狠狠地踢了孫霸天幾腳，大喝道，「你最好老老實實的給我交代清楚，要不然你就忍者奇癢把自己撕碎吧。」

  孫霸天一聽袁韌的話，身子止不住的發抖，忙哆哆嗦嗦的跪起身來，忍耐著極大的痛苦，顫抖著聲音說道，「我，我說，我都說。」

  接下來那孫霸天便斷斷續續的將當年的事情盡數說了，他說的內容，跟向晚從喬耀祖那聽說的差不了許多。

  

  那拿著紙和筆進大廳的文人裝扮的手下將孫霸天說的話盡數記了，等孫霸天說完了，他也記錄完了，然後讓那孫霸天摁了手印，再恭敬地交到袁韌手上。

  袁韌將那寫著三十年前真相的紙反反覆覆的看了好幾遍。

  向晚瞧著袁韌拿著紙的手都在劇烈發抖，七八十歲的老人，滿頭已然白髮，可是兩行熱淚抑制不住的往下流，向晚瞧著，心裡也十分酸楚。

  待了好大一會，袁韌從自己悲憤的情緒中緩過來，他先招呼那個文人裝扮的手下過來，然後對他叮囑了幾句，那文人也就出門去了。然後袁韌又招呼那身材精壯的手下過來，對他說道，「袁城，你把他給我押回府去，關進地牢里，給我好生看管著，不要讓他跑了，也不要讓他死了，明白嗎？」

  「是，老爺，」那叫袁城的精壯手下回答完，拿繩子上前去捆那孫霸天。

  向晚看了一眼那孫霸天，他現在已經把自己撕扯成血肉模糊的肉條了，他身上沒被虎皮包著的地方真是沒法看了，向晚看了都驚懼和反胃。可那叫袁城的手下，竟然眉頭都不皺一下，上去三兩下就用那虎皮把孫霸天裹緊了，然後用繩子綁緊了他，向晚看著，感覺那虎皮沾染了血肉，就立馬粘緊了，時間長了應該就揭不下來了，孫霸天對這虎皮應該是有些情結存在的，不知道是對那山賊頭領，還是三十年前做的罪惡事情的補償心理，他生命的臨了和這張「虎皮」終成一體了。

  孫霸天被捆住了，還是掙扎著爬到離昭炎和楚俏最近的地方，張開那已經被自己咬成篩漏的嘴，顫抖著求饒道，「爺爺，奶奶，求你們啦，求你們給我解藥吧，我要是死啦，可就沒人給那少將軍作證了，三十年前的事就沒法說清楚真相了。我是罪該萬死，我是該死，麻煩你們給我解藥，讓朝廷把我千刀萬剮也好，碎屍萬段也行，都是我罪有應得的，求你們賜我解藥吧。」

  這孫霸天一說，向晚也就知道自己師娘配的毒藥的厲害了，竟然疼的孫霸天求著千刀萬剮和碎屍萬段。

  楚俏撇了一下嘴，沒說話。

  袁韌只看著，卻沒有出言替孫霸天向楚倩求解藥，他當然想讓孫霸天活著，但是他卻不知道怎麼開口。

  昭炎看了一眼自己老伴，然後溫和的勸她道，「倩兒，就把解藥給他吧，要不不出一刻鐘，他就會把自己撕扯到死的。」

  楚倩看了看自己老伴，又看了看向晚和袁韌，從腰間佩戴的香袋裡拿出三粒藥丸，她對袁城招了招手，那袁城快步走到楚倩身邊，恭敬的一施禮，雙手接過楚倩遞過來的藥丸。

  「這是『奇癢無比撕心裂』毒的解藥，一共三粒藥丸，你每天給他吃一粒。注意，是他聽話，才能給他吃，如果他不聽話，那就讓他癢著，知道嗎？」

  袁城恭恭敬敬的回了一句，「是，小的知道了。」

  袁城拿了解藥，將那孫霸天從地上提溜了起來，然後推著他出了大廳，向晚瞧著孫霸天的背影，心裡感觸良多，善惡到頭終有報，三十年前的真相終於要重見天日了，可是那些無辜死去的人卻再也不能活過來，重傷殘疾的少年將軍，也再也無法實現當年的遠大抱負，他的家人肯定也受當年事件的影響，無法享受幸福的生活。可是往事已矣，追究太多也是枉然。

  向晚深深嘆息一聲，收回視線，看看師父師娘和袁韌大叔，發現他們也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臉上有或沉痛或放輕鬆的表情，這件事情的塵埃落定，對於他們有更重要的意義。

  向晚往大廳里一瞧，突然發現有不對勁的地方了。

  「向月呢？我剛才跟著師父去院裡的時候，向月還倚在門口柱子這邊昏迷著啊，怎麼現在沒人了呢？」向晚心裡一急，在大廳里前前後後左左右右的查找了一圈，連那秘道里也看了，就是沒有向月的身影。

  「難道是她趁著師娘去院裡，自己跑了？還是有人偷偷潛進來，把她帶走了呢？」向晚站在大廳門柱那邊，摸著下巴，自言自語道。

  楚倩看向晚站在門柱那，好像有啥為難的事，便走到她身旁，猛地拍了她一下，把向晚嚇了一跳。

  「晚丫頭，想啥呢？」楚俏圍著向晚轉了一圈，想看看她少了啥沒。

  「師娘，剛才你出門的時候，靠在這邊的我那堂妹你看到了沒？」向晚詢問楚倩道。

  「呀，在啊，剛才她還在這邊迷糊著呢，我看外邊一直安靜著沒啥動靜，所以出去看看。剛才回大廳後，又有這麼多事發生，就沒留意她在沒在了，怎麼沒了呢？」楚倩看一個大活人就這麼消失了，也是感覺奇怪，便也在屋子裡看了一遍，然後噔噔噔跑出門去，向晚也跟著出去，兩人分頭在院裡轉了一趟，然後兩人在大廳門口會合，楚倩拿著一支釵子回來。

  「丫頭，我在院牆那撿到這支釵子，你看看是你堂妹的不？」楚俏把釵子遞給向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