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 孫霸天真的回來了

  袁韌聽了昭炎的話，並沒有立刻回答，而是低頭沉吟了一陣，然後深深呼出一口氣，沉聲說道，「原來是這樣，那我也就放心了。」

  昭炎也嘆息一聲，轉頭看著遠處，「袁老弟，我知道這些年，你一直對當年的事耿耿於懷，秦泰被埋伏，落了個終身殘疾，鬱郁不得志，而你也辭官離朝，轉而經商，勒令全族子孫不得再考取功名入仕途。老弟，你心裡有怨有恨，我都懂得。我也知道，就因為你剛才的疑問，你多次讓自己手下和商戶為難冷家，有一次還故意推遲往前線送軍糧的時間，致使我朝將領兵士忍飢挨餓，無力應敵，差點釀成大禍。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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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韌聞聽的昭炎的這些話，未做絲毫辯駁，只是別開眼，同樣沉默深沉的看向遠方。

  「可是，袁老弟，那秦泰是你的外甥，冷雲他也曾是你的得意門生啊，你怎麼能這麼不相信他呢？」昭炎沉沉問道。

  袁韌未答話，向晚在旁邊聽的是雲裡霧裡的，心中悱惻，「這秦泰是那位少將軍，這我聽出來了，可是這冷雲又是誰，秦家和冷家又有哪些過節？還三十年前朝廷上的事情，這環環繞繞的往事還真有些難解，可是兩位老前輩應該也不會告訴我這晚輩的，我還是靜靜聽著吧。」

  就在袁韌和昭炎都往遠處看，鬱郁不說話的空當，楚倩早耐不住寂寞，離了座位，跑到那密道旁邊了，她在大廳轉了一圈，找了一些工具，然後布置在密道旁，好像織成了一道網，向晚看自己師傅和袁韌不再繼續交談，所以她也就沒有興致再站在原地了，便就悄悄的走到她師娘楚俏身邊。

  楚倩正蹲在密道不遠處，神秘兮兮的看著那堵牆，向晚小聲問她道，「師娘，您在幹啥呢？跟貓捉老鼠一樣。」

  「沒錯，我就是要抓老鼠，那老鼠一定會回來，我得懲罰一下他，讓他再作惡多端，讓他再敢逃跑。」楚俏眨眨眼，狡黠的說道。

  「師娘，我剛才一直想問，你怎麼知道那孫霸天一定會回來啊？他如果跑掉了，再也不回來了呢？他知道回來是死路，他咋還會回來呢？」向晚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楚俏打眼瞧了瞧牆的方向，然後轉頭看著向晚，爽朗一笑回答道，「因為我剛才打中孫霸天的那暗器上有毒，而且這種毒，普天之下，只有我有解藥。小晚，你不知道啊，我那毒叫『奇癢無比撕心裂肺』毒，我自己調配的，那毒藥發作之初，中毒者會覺得全身酥軟，還有些舒服的感覺，可是那感覺會很快消失，後邊是奇癢無比，你會覺得有無數的不同種類的小蟲子在你皮膚里鑽，不僅鑽，它們還咬，吸你的血，中毒者就想抓破自己所有的皮膚，把那些蟲子抓出來。嘖，嘖，那感覺會比死還難受，這人要是沒有解藥，最終會活活把自己抓撓至死，死時全身都必定是爛的。」

  向晚看著鶴髮童顏的師娘興奮的說著那毒發作時的慘狀，覺得有些不協調，向晚回頭看了眼自己那虛懷若谷、喜怒不行與色的師傅，真想問問他怎麼認識這古靈精怪、與眾不同的師娘的，他倆又有什麼樣驚心動魄的故事呢，真的很好奇。

  「師娘，他如果受不了痛，自我了斷了該怎麼辦？」向晚不解的問道。

  「這個嘛，以前也不是沒發生過，雖然我沒試過自己制的這毒，可是它確實是太毒了，少不了撞牆、上吊、拿刀抹脖子的也都有過，」楚倩臉上的笑容突然消失，轉頭沖自己老頭子喊道，「老頭子，晚兒問的對，那孫霸天如果自盡......」

  這楚倩的「自盡」剛說完，那昭炎突然從椅子上站起身，轉身快步走到自己的老伴和小徒弟身邊，把她倆往自己身後一拉，那袁韌也有所察覺，站起身跟到昭炎身旁。

  楚俏和向晚看昭炎和袁韌突然走過來，神情嚴肅，便噤了聲，跟著他倆的視線往藏有密道的牆那看。

  不一會，就有悉悉索索的聲音傳來，伴隨那悉悉索索聲音的還有手抓肉皮的聲音，向晚感覺牆的另一邊站著一個人，痛苦的思量著該不該打開通道進到客廳里來。

  這靜謐只持續了一會，那道牆就呼啦被打開了，然後門後邊有個已然被抓的血肉模糊的人，猛地撲倒在地上，爬著往前進，嘴裡還吱呀叫著，「求大俠，大爺，奶奶們，饒過我這條性命吧，求你們解了我身上的毒吧，求求你們了。」

  向晚看著孫霸天這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已經是被那毒藥折騰的不成人形了，心神也被瓦解了，嘴裡只亂了心智的胡亂叫著哀求著。

  瞧著那孫霸天就要爬近了，昭炎厭惡的皺起了眉，伸腳把他踹到一邊。

  袁韌沖門外一招呼，他的兩個手下快步進了大廳，一人手上拿著繩子，一人手上拿著紙和筆。

  袁韌厲聲質問那被踹到一邊，連連喊疼的孫霸天，「孫霸天，我來問你，三十年前，朝廷貢品被劫案，是不是你主使的？」

  孫霸天撕扯著自己的衣服，抓撓身上的皮膚，不一會他身上的衣服就要被扯掉了，昭炎瞧見了，把搭在大廳中間椅子上的那張虎皮抓起來，一下子甩到了那孫霸天的身上。

  剛才進屋的袁韌的手下之一，那拿繩子的身形粗壯的漢子，見孫霸天不回答自己老爺的話，上去又補了一腳，大喝道，「我家老爺問你話呢，快回答。」

  那孫霸天又哀嚎了一聲，緊接著哆哆嗦嗦的回答道，「是，不是，不是，我沒殺過官兵，我沒殺過那將軍，是那些山賊殺的，都是那些天殺的山賊殺的，不是我，我沒動手。」

  「好個能言善狡辯的舌頭，看我臨了不給你割了去，那些山賊不是你攛掇的嘛？你給他們說那隊人馬是逃兵，是朝廷要剿殺的人馬，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