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可疑的絲質手帕
2024-05-04 17:02:01
作者: 韌萱
割完一背簍豬草,向晚三姐弟就回了家。等到了家,按照路上商量好的,向午去餵雞,向晨去灶房燒水,向晚先是回屋把100文錢找了個隱蔽的地方放了起來,又回到院裡把背簍里的豬草倒出來,開始切豬草餵豬。
向晚這邊正在將背上的背簍往地上放,就聽到一個怯怯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晚兒姐」。回頭一看,是四房裡的向星。
「星兒,怎麼了?」向晚問道。
「晚兒姐,奶早上說以後讓我割豬草餵豬的。」向星抬起眼眸望著向晚說道。
因為每次見向星都是在吃飯的時候,她又總愛低著頭,所以這是向晚第一次看到向星的模樣。大眼睛,單眼皮,是屬於那種挺漂亮的丹鳳眼,鼻子微翹,薄唇輕抿,眼裡含怯,是個挺可愛俊俏的小娃娃,就是身量略瘦小了些。
「晚兒姐,讓我來切豬草吧。」向星走上前,要接過向晚手中的活。
「星兒,你還太小,能握的動這刀嗎?你的身高還沒有豬欄高呢。」向晚看了眼腳旁邊的的切豬草的刀,又比量了下向星和柵欄的高度,微笑著對向星說道。
「晚兒姐,我娘說了,奶讓我做啥,我就做啥,不能不聽話,不能偷懶。」向星怯怯的回道。
「嗯,原來是這樣。」向晚略一思考,覺得四嬸的教育也對,向老太太本來就不喜四嬸母子兩個,如果再讓向老太太抓到什麼把柄,那她娘倆的日子就得更難過了,「星兒,那咱倆一起做好不好?我負責切豬草,你幫我遞,等切好了,咱倆一起去餵豬,好不好?」
「好啊,晚兒姐,我先跟你學,等我學會了,我就能自己做了。」向星感激的看著堂姐,高興的回答道。
向晚摸了摸向星的頭,心中一陣感傷,「可憐的孩子,就你這個年紀,要是在我們那個時代,正是爺爺奶奶姥姥姥爺寵著,父母愛護著,無憂無慮的享受童年的時刻。可是現在吶,生長在這麼個重男輕女的家庭,父親又下落不明生死未卜,母親性格又怯懦了些,以後的命運會怎樣,真的很難說啊。」
向星看堂姐摸著自己頭,站著不動,長吁短嘆的,便輕輕的拉了下堂姐的衣袖。
「晚兒姐。」向星輕輕喚了聲。
「啊,咱開始吧。」向晚從思緒里出來,和向星一起開始配合著幹活。
雖然以前沒做過這切豬草的活,但是這兩天看過向晨向午是怎麼做的,向晚有樣學樣的也做的挺順利,加上向星聽話,手腳也麻利,兩人很快就把餵豬這件活計做完了。向晚向星又到灶房幫著向晨炒菜。
經過了一刻鐘的時間,當太陽升到天空正中的時候,向晚向晨向午手裡的活計都做完了。這時向老爺子帶著地里幹活的人們也回家來了。等向老爺子他們洗好手落了座,向晚向晨也擺好了飯菜。蒸茄子澆上蒜泥、醬油、幾滴香油,茄子的香加蒜泥的濃郁口味,還有香油的提味,香醇可口。黃瓜切塊,伴了調料,又加了一點豬油渣子,看起來色澤不錯。
兩道菜好看又美味,在地里勞累了一天的人都吃的很是高興,向老爺子連連稱讚,「飯就得這麼做,做的好吃了,人吃飽了吃好了,才能有勁割莊稼。」
「就是,要都像昨晚那飯,還不餓的人走不動道了。」向良家的三兒子向白緊跟著向老爺子的話,說了這麼一句話,惹得他爹向良在桌下踢他腿。
向家女眷這一桌上,向月聽她三哥混說了那麼一句,臉立馬就紅了,立馬瞪起眼來瞅著坐在她斜對面的向晚,眼裡仿佛要噴出火來。向晚只當沒看到向月那怨憤的眼神,仍悠悠然的夾菜吃飯,倒是坐向晚旁邊的向晨替姐姐狠狠地回瞪了回去。
向老太太看向月和向晨在那乾瞪眼,就敲了敲碗,怒斥道,「都瞪什麼瞪,不老實吃飯就滾出去幹活。」
聽到向老太太的怒喝,向月和向晨憤憤的收回了目光,低下頭繼續吃飯。
中午吃完飯,向老爺子破例讓大家都各自回屋休息一刻鐘,然後再下地幹活。
等回到西屋,向晚把那100文錢拿出來讓向忠看。
「爹,這是我和晨兒午兒上午去穆大夫家,把我們采的知了皮賣了後,掙的銀子。」向晚把上午去穆清揚家賣知了皮的事跟父親說了下。
「這麼多錢,賣知了皮真能這麼掙錢,就那些薄薄的一層皮,就能賣錢?」向忠有點不相信的問道。
「是啊,爹,能賣錢,我們一開始也不相信吶。」向晨也高興對爹爹說道。
「爹,穆大夫還教給我們很多辨識藥材的知識吶。什麼甘草啊,桔梗啊,山參啊。對了,還有人參,人參可金貴了呢。」向午靠在向忠的腿上,嘰嘰喳喳的說著今上午穆大夫教給他們的知識。
「要是能挖到人參,咱就能掙不少錢吶。」向晨也跟著弟弟的話,說了一句,眼睛裡還放光,好像一堆銀子已經放在了她眼前一樣。
「晚兒,我說了,以後你們姐弟采知了皮也好,收集草藥也好,掙的錢都歸你們,我不管,你收起來,想用來幹些什麼就幹些什麼吧。」向忠把錢袋子又遞迴給向晚,讓她收起來。
向晚也並不推辭,把錢袋子接過來,放好了。
「晚兒、晨兒、午兒,你們進山採藥時一定要注意安全,山裡有獵人設下的陷阱,掉下去很危險的。」向忠叮囑道。
說完,向忠起身往外屋去了一趟,回來時手上拿著塊疊的方方正正的手帕,手帕是絲質的,看起來很精緻,手帕上還繡著一朵蓮花。
向晚看著向忠拿出來的這方手帕,有些詫異,「這種手帕不像是普通農戶家能有的東西,而且絲質看起來上乘,上邊的蓮花繡工精巧,絕非一般繡工能繡的出來的。那這條手帕是誰的吶?會不會是原身的娘親的?」
向忠輕輕地摸著手帕,很是沉思了一陣,然後嘆了一口氣,把手帕一點點打開,露出裡面的一把鑰匙。
「還有這把鑰匙,是開炕上那個紅木箱子的,也交給你吧,你和早兒晨兒放你們的衣物什麼的。那箱子有好多年沒有打開了,裡面應該有灰塵了,你們好好收拾一下再用。」
向忠把包著鑰匙的手帕遞給了向晚。
「爹,那箱子是娘用過的嗎?」進屋後,一直坐在炕沿那安安靜靜待著的向早,低低地問了一句。她的話一出,屋裡立馬死一般的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