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

2024-09-14 20:09:38 作者: 溫璨

  第 39 章

  黑影倒在地上時化作一陣煙霧,之後出現的是個面容清秀的男子,身上穿著還是先朝時的書生常服,左眉毛上方有塊疤痕,眼睛清亮像是星辰。

  男子身後的那些黑影和花車一起消失,周圍亦是除了謝拂雪和秋容不見其他人。

  謝拂雪警惕道:「這怕是個幻陣,秋容姐姐你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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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才這個男子出手狠辣,誰知道是不是什麼妖怪找事情。

  謝拂雪感到自己的怒氣值和黑化值在暴漲,因為他動了自己在乎的人。

  雖然她不是霸總 ,但絕不會看到身邊的人被重傷還不管。

  秋容盯著那面容冷漠的男子,心裡也很詫異謝拂雪屢次護著她,道:「我沒事的。倒是這位公子讓我想起了一位故人,不知道是不是我認識的馮公子?」

  若是馮玄英是帶著記憶投胎,或是被卯魂喚醒了記憶。也不應該是這樣針對她,除非馮玄英一開始就在隱藏實力,所謂投胎輪迴有可能找了個替身去執行,本人卻和朱孝廉一樣逗留在人間。

  秋容將謝拂雪拉到自己的懷裡聞到了常春花和藥香味,她怔了怔,竟然覺得有種很奇異的感覺。這就好像她對小謝的那種感覺差不多。

  可是眼前人和她認識才多久就動了凡心,那她豈不是也成了三心二意的人?

  秋容想及時推開謝拂雪又不太忍心和自責,最終看向那面熟的男子再次問道:「你究竟是何人,莫不是從我們到了太華山就開始針對我等?」

  就是一點異常何必驚慌。

  她相信有天自己會和小謝說清楚自己的心意,在合適又不會被任何人反對的時候。

  謝拂雪在秋容的懷裡感受到了被保護的安全感,正想著避開這種曖昧,聽見那男子道:「你們本不該來太華山,我也不好過是奉命行事。」

  男子戴上墨花面具只露出冷酷的雙眸審視秋容和謝拂雪,既然撞見了,唯有殺之。

  秋容道:「我猜是卯魂派你來的,他都躲了這麼久才出來,難道已經準備好了?」

  突然間透露這麼重要的信息,只有一個可能

  這是誘餌。

  為了引出她和陸酩酊等人。

  秋容看了眼沒有動彈的謝拂雪,道:「拂雪,你快去找陶大哥他們,回客棧久別出來了。」

  她和朱爾旦的道行和仙魂很適合卯魂,他這樣派出一個爪牙試探她,背後肯定有大動作。

  謝拂雪緊張地看著手持長劍的男子,嚴肅道:「若是以前,我可以走,但是現在我不能丟下秋容姐姐。」

  看著秋容陷入危險,她的心有感到很難受也會害怕對方真的會被人傷害。

  秋容無奈道:「那一會要是不對勁,你必須要回客棧。」

  雖然不想麻煩拂雪,但是有人跟她並肩作戰也是好事。

  謝拂雪點頭:「要走一起走。」

  她打量著那個男子的身形又目測他的道行,肯定是個活了很久的古董。

  男子摸著墨花面具,道:「你們二人感情倒是很好。」

  這真是讓他沒有想到。

  謝拂雪調侃道:「那不如你留下來跟我們做姐妹?順便給卯魂帶個話,他整天想著奪舍終究不是長久之計,不如加入我們隊伍修仙 ,將來也好逍遙自在。」

  說服卯魂歸順的機率很渺茫,可是不行動又怎麼知道不成。

  打來打去很沒有意思。

  卯魂若是想攻略三界,早就把苗頭對準天界,又何必在這裡霍霍別人。

  那男子冷漠道:「小姑娘倒是很會異想天開,你以為卯魂會被你說服?」

  多年不見小謝,卻多了個如此相似的少女。

  不知地府那些人在搞什麼。

  謝拂雪笑道:「不試試怎麼知道不行?我可以跟他談人生遺憾,到吐槽前程往事。有什麼問題是大家不能坐下來好好商量的?他所求之事未必就是毀天滅地,也許我們能幫上忙呢。」

  以她做反派很多年的心路歷程,卯魂的身份成謎,與那書生朝夕相對,有了靈魂和法力,想必書生不是凡人。卯魂執著於擁有一個長壽貌美的身體,無非是容貌焦慮和顏控。這還不簡單,直接讓師兄去請整形外科大夫陸判不就得了,何必要讓所有人跟著不安生?

  莫非卯魂也有很大的理想抱負?

  比如占領人間或是執著於某人?

  謝拂雪想了很多,卯魂能夠囂張這麼久怎會沒有後台。

  還得是有話好好說。

  秋容目光充滿防備,道:「你跟他講道理,你看他會聽嗎?」

  謝拂雪察覺到秋容在生氣,哂笑:「是我想當然多嘴了。」

  也是。

  這大哥就跟奉了死命令一樣非要殺了她們才算解氣,不知道卯魂這輩子圖什麼,究竟是想讓人人都怕他,還是想讓人臣服?

  指望這種虛無的念頭活著不累嗎?

  謝拂雪也不是真的打算要徹底策反卯魂,他在下界怎麼作死,上面都是愛管不管,誰知道以後會不會秋後算帳。

  那人冷笑道:「秋容,你這個姑娘真是有意思。我勸你們早點滾開太華山,否則,別怪我不客氣。今天就算是給你們一個警告。」

  男子振臂一呼再次召喚出花車,上面的花車似是有生命肉眼可見地纏繞在車頂。他將一些花朵化成伴舞跳著敬畏西湖主的舞蹈,隨花車上鈴鐺聲遠去,花車和幻陣逐漸消失。

  周圍的煞氣在減弱,天空開始放晴。

  秋容猛地吐了口血,雙目緊盯著花車的方向。

  謝拂雪心疼地看著秋容扶她去了客棧:「都吐血了還強撐著,秋容姐姐你真倔。」

  幸好寶囊里庫存了很多補藥,急忙給秋容餵了好幾口。

  秋容臉色蒼白地一笑:「你這丫頭還說我,你自己不也是不到嚴重的時候不吃藥?」

  分明是比她還柔弱的人說話卻這麼強勢。

  秋容也理解謝拂雪是在關心她,這點小傷對她來說不算什麼。

  謝拂雪拿出了所有的藥,道:「咱倆情況不是不一樣嘛,你先吃藥再好好休息,我去找師父和陶大哥想辦法。」

  師父他們應該已經碰面了。

  秋容拉住她冰涼的小手,蹙眉:「這麼熱的天,你的手這樣涼,怕是被他的陣法寒氣傷到了。」

  很少有人能從這種絕殺陣中毫髮無損。

  秋容想用真氣將寒氣逼出來,被謝拂雪阻止:「我自己來就好了。秋容姐姐現在需要休息,不可為了我大動真氣。」

  儘管被溫柔的大姐姐關心是很高興,但謝拂雪可不敢讓秋容亂動真氣耗費靈力。

  秋容指尖輕點了謝拂雪有點寬的額頭,指尖劃到眉心停住,兩頰多了點不自然的紅:「你啊,記得也多吃點藥。」

  她最近心神真是不穩。

  和一個小姑娘偶爾肢體接觸,也會有所動容。

  忍不住想更加靠近和多接觸點。

  秋容覺得自己得冷靜下來,這個人不是小謝不可造次。

  謝拂雪笑道:「好啊,秋容姐姐午安。」

  關上古色古香的花紋木門後,她吃了顆穩住心脈的藥。

  可還是感到臉上的熱氣揮散不去。

  謝拂雪站在樓上看了會風景,有點可惜沒看外面的祭神活動。

  她去敲了陶望三的門沒有人回應,倒是在走廊上遇見了阮小崎。

  阮小崎問道:「拂雪姐姐,你怎會在此?」

  謝拂雪道:「來找陶大哥說些事情,你……剛才有沒有感到有陣法的波動?」

  還是說只有她和秋容被困在陣中片刻?

  謝拂雪想起剛才那個男子,只覺得他很什神秘像個冷酷又點文弱的殺手,哪裡跟馮玄英像。

  阮小崎思忖了會,道:「我和陶大哥去外面一起去拜了拜西湖主的神像,活動還沒有結束。陣法沒有感受到,不過我看見了很漂亮的花車,和公西譽上次坐的很像。」

  那是他看過最好看的花車沒有之一。

  謝拂雪咬著牙:「花車……」

  原來那人還敢明目張胆混入人群!

  為了不讓阮小崎擔心,她沒有說秋容受傷的事情。

  「小崎,你一會讓客棧廚房做多做好吃的,我去找陶大哥。」

  謝拂雪想到秋容吐血的樣子心裡就很不舒服,用了符紙去定位陶望三所在之處。

  阮小崎答應道:「我會說的,等會我也做點。」

  謝拂雪擔心地看了眼秋容的房間,又不想再次驚擾她休息才慢慢離開。

  那個男人出現的目的應該不只是為了趕人走,太華山一定還隱藏著更多的秘密。

  街道的盡頭是西湖的一個碼頭,這裡站滿了很多人在看祈福的舞蹈。

  天空華光四射有神鳥飛來,落在舞者的肩膀上。

  清澈透明的湖水化作白龍飛舞,不久又潛入水底不見蹤影。

  為首的舞者道:「今日是西湖主壽誕,按照慣例應當在太華山西湖水脈中挑選一名百姓,承受西湖主的福澤,再將福澤帶給太華山。然,這些都需要考驗,不知道在場的有誰願意試一試?」

  百姓們躍躍欲試:「我、我、我!」

  舞者雙目淡定地看著人群不說話。

  在不遠處聽到這些的陶望三看過來,自言自語道:「這個環節居然還在保留。」

  「陶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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