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修)
2024-09-14 20:09:09
作者: 溫璨
第 19 章(修)
陸酩酊道:「為師覺得公西譽法力不夠,我們看到的不是全部。」
「他們帶走壁畫未必全是為了黃九郎。為師這人有疑惑就一定要分析清楚。」
這其中的曲折,不是他們看到的就是全部。
謝拂雪覺得黃九郎已經成仙,公西譽去了地獄服刑,秦何二人也都有了報應。
參與這件事的辛十四娘和那個妖道沒有出現,倒是那個紅衣少女有些奇怪。
有點像狐貍坡那隻紅色拽狐。
朱爾旦沉思片刻,問道:「那個扇火點火,導致公西譽變成畫皮妖的妖道沒出現,地府也查不到他有沒有投胎,莫不是還在世間?」
在公西譽的過去里,妖道沒有露出真實面目,所用的術法不屬於正統道術,用心險惡定不是普通人。
陸酩酊按住水囊,「為師懷疑那個妖道是墨執要抓的犯人。」
黃九郎的畫價值千金適合被珍藏。
可公西譽和辛十四娘沒去拿之前,壁畫是在蘭若寺里。
秦藩這麼著急聯手妖道他們奪回畫,想必畫裡有隱情。
朱爾旦詫異道:「可是那成精於顏料之中的卯魂?」
卯魂從真正意義上來說,是第一隻畫皮妖。
當年犯下重罪被關到畫中牢。
不知為何竟然逃出來為禍四方。
陸酩酊覺得自己一刻離不開酒,又忍住了,「所以,看到公西譽那副樣子,為師才懷疑妖道有問題。」
前前後後快兩千多年過去。
逃犯仍然囂張。
陸酩酊覺得不是長久之計,已經有公西譽等妖魔和人被連累,再這樣下去怕是會擾亂三界。
謝拂雪隱約覺得卯魂是個大Boos,居然連黑面叔叔都要追著跑的大佬,可見其本事不低。
在聊齋里萬物都可成精。
顏料成妖有一隻,就會有第二隻。
不知道此妖究竟埋伏在哪兒,居然能夠牽連這麼多人。
日暮西沉,樹上的鳥兒減少叫聲,在鳥巢休憩。
陸酩酊掐指一算,「今晚先在這裡休息,明天我們回渭南再問問陰重金。」
問王生棋是不可能的,何況王二郎對往事一概不知,問他們兄弟倆就是浪費時間。
謝拂雪回了打掃乾淨的禪房,卯魂這個妖怪從來沒有聽說過。
自己穿來已經到了畫皮的單元,每個單元不一定都相關,可是現在已經融在一起。
卯魂關聯著黃九郎和辛十四娘兩個故事,而且秋容和阮家姐弟也在。
這傢伙才是主線任務?
謝拂雪想起秋容和陶望三說的,六百年前阮小崎幫墨執做事,看來他們也很早就認識了。
好希望系統大大可以明確地說,她來這裡除了幫師父打野,還能做什麼?
她不想稀里糊塗地來又莫名其妙把命給丟了。
畢竟這裡不是遊戲世界,死了一次被遊戲系統定為簡單的失敗,做個簡單的人物,看個GG就能復活。
謝拂雪坐在床上打坐,無奈看著牆上掉色的禪字,或者佛祖他老人家如果不介意,可以給她個提示,讓她去會會難搞的卯魂。
晚上,摯空在門口點亮了燈籠。
偏殿的壁畫金光一閃,飛過了每禪房。
謝拂雪正欲睡覺,聽到聲如洪鐘的男高音:「墨執何在!」
大半夜這是要開嗓?
謝拂雪帶好法器走出去,見大殿和偏殿燈火通明,發現了墨執和一個金光閃閃的人對話。
不多時,陸酩酊和朱爾旦也去了那邊。
為了知道怎麼回事,謝拂雪走向那邊仔細看著,原來是個武裝很全面的金甲神人。
墨執低垂黢黑的臉,道:「抱歉,我沒有抓到卯魂。」
多少年了,他只看得到卯魂的影子和一點蹤跡。
每當他有一點線索就會被打斷。
墨執心生慚愧。
金甲神人立在墨執身側,渾身金燦燦的光消失,露出嚴肅的方形臉,雙目有神盯著眾人:「你既然有了幫手就該加快速度,此事拖不得。畫之意的仙女不能白白犧牲,你……」
金甲神人慾言又止。
墨執神色有一絲動容:「我會盡力的,還請萊仙兄多照顧畫之意的諸位仙女。」
徐萊仙道:「你我共事多年,我怎會不知你所牽掛何事?多虧了黃九郎畫了這幅畫,雖不是畫之意,卻保留我等容身之處。」
墨執沉默點頭。
畫之意是個仙家聖地,也是囚禁大妖的地方。
駐守在畫之意的仙人因卯魂的影響,不得不離開。
有的去渡劫,有的被帶到了別處。
也有仙女被卯魂所害,靈魂不知在何處。
墨執和徐萊仙的對話,讓陸酩酊師徒三人不知如何介入。
卯魂造成的因果茲事體大。
說穿了,一切從慾念而生,也有用慾念終止。
徐萊仙注意到謝拂雪,看了半晌不曾上前說話。
此女的過去將來竟然讓他看不透。
想必用了什麼法子遮掩了過去,形成一個易數。
陸酩酊找了幾個蒲團,邀請眾人坐下,「既然徐上仙和我們目標一致,不如好好談談。」
徐萊仙恭敬地問道:「陸大人打算如何談?」
想不到陸酩酊還在幫墨執,這件事大有希望。
陸酩酊指尖燃起火苗燒了一些符紙,只聽外面的鬼哭狼嚎過去,才笑道:「老道我剛才和兩個徒弟回憶了下,至今想不通卯魂逃出畫之意的目的。」
墨執雙腿疊在一起,「除了禍害人間還能做什麼?」
朱爾旦動了動判官筆,未曾寫下什麼,也不主動參與這個話題。視線在那散花仙女徘徊,臉上掛著淺笑。
謝拂雪猜測這裡除了她,都是各界有名公務員,小聲提議:「不如諸位復盤下所有事情的開端結尾,看看有沒有新的線索?」
真好。
又到了點燈聽故事的環節。
就是今晚註定得通個宵。
徐萊仙問道:「何為復盤?」
謝拂雪笑道:「就是和我師父剛才說的差不多。」
徐萊仙看向他們師徒,又看了眼笑容滿面的朱爾旦,心有狐疑。
門外摯空提著白色的燈籠而來,「幾位為何不睡?」
陸酩酊解釋:「何一位故人聊聊往事,無意打擾佛祖清靜,我們換個地方說。」
轉眼,人被他帶到了禪房。
陸酩酊問道:「摯空大師可有興趣聽?」
摯空滅了手中的燈籠,笑道:「明早貧僧還要誦經念佛,準備齋飯。若是有需要幫忙的,可以跟貧僧說。」
謝拂雪送人到門口,「謝謝摯空大師,打擾您休息真是不好意思。」
「女施主客氣。」
摯空對眼前可愛的姑娘笑了笑離開。
謝拂雪關上門,其實她也覺得黃九郎和公西譽的事情了結後,還存在一些疑點。
可能這就是打到boos的通關密碼之一。
謝拂雪乖巧地圍在桌子旁坐下,「師父說過,犯人是黑面叔叔負責追捕,不如由您先開始說?事情攤開了才能想辦法。」
在場的有五個人,還能想不到一個完整的對策?
墨執性子執拗,憶起往昔聲音悶悶的:「我和萊仙兄弟都是畫之意的金甲神人,負責守護仙人。」
陸酩酊插話:「二位兄弟之情真好。」
玩味的眼神盯著墨執,看的他好不自在。
徐萊仙放下了點防備心,笑道:「我跟墨墨打小就被仙人帶回去修煉,可謂是情同手足,經常同寢同吃。」
墨執:「……」
大可不必說的這麼詳細。
陸酩酊神情冷靜地喝了口老酒,「真讓人羨慕。」
謝拂雪托腮,擡手多點了一盞燈,好看清楚他們的神情。
師兄保持姿態坐在那淡笑著,好像和她一樣都是為了聽故事。
待到徐萊仙說到他和墨執經常去下界除妖,有一姑娘對墨執以身相許。
陸酩酊笑著打斷了下,「徐上仙,我們還是說說正題。」
徐萊仙咳嗽了聲:「好。」
謝拂雪發現墨執臉色微紅,心想黑面叔叔除了黑,長得不醜。年輕的時候,一定也是個容易羞澀的翩翩少年郎。
徐萊仙道:「兩千多年前,畫之意的主人和西湖主抓到了一隻妖。此妖乃一位書生的顏料所化,擅長變換各色美人,因無人教導,想到了用人皮作畫,人稱畫皮妖。喜歡變成不同身份的人,在人間的達官顯貴中頗有地位。後又自己學習了妖法偽裝成道士,到處騙錢。」
謝拂雪聽到這裡感覺畫皮的前篇來了。
這是開啟古代特殊行走的濾鏡先河。
陸酩酊跟謝拂雪保持一種坐姿,看上去像是在認真聽講,「老道當年在地府也聽過此妖,他曾經把西湖和洞庭湖染的五顏六色,兩位湖主對罵了一個月,地府也多了些色彩斑斕的鬼。」
當時的場面相當壯觀。
眾所周知,西湖主和洞庭湖主向來不和,兩家的魚都不敢游到雙方的水域。
墨執瞥了眼笑得眉飛色舞的陸酩酊,「你當時偷懶只負責讓黑白無常收水鬼,別的都不管。西湖主拽住你,你才出了主意讓我們帝君出面。」
沒見過這麼懶的地府官員。
陸酩酊故作驚訝:「你怎麼知道?說,你是不是一直都在關注老道?」
這種事墨執從哪兒聽說的。
他看向文雅的朱爾旦,應該不是大徒弟。
當時他還沒有收徒的打算。
也不可能是小雪兒。
不過,小雪兒為何笑的如此歡?
陸酩酊很不解。
謝拂雪負責端茶倒水:「黑面叔叔請繼續說。」
好想看現場直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