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修)

2024-09-14 20:09:07 作者: 溫璨

  第 18 章(修)

  春時用了不到半個時辰將眾人送到蘭若鎮,路上也跟著謝拂雪聽了不少阮小謝的傳聞,只覺得這來人碰到一起會把青帝廟給拆的只剩招牌。

  謝拂雪和朱爾旦攙扶師父落地,「拜拜春時,回頭我請你吃茶。」

  

  春時嘴裡叼著常春花花瓣:「哼,我才不要你請。」

  謝拂雪將裝滿露水的水葫蘆掛在她脖子上,「你真好,為我省錢。」

  春時傲嬌地揮著翅膀離開。

  風一吹,路邊的花花草草跟著風的方向,散播自己的花種和葉子。

  陸酩酊打了個噴嚏,眼神清醒不少:「咱們這是到了?」

  看著怎麼和以前的蘭若鎮不大一樣。

  墨執環顧四周看到前方的高大的牌坊,赫然掛著蘭若鎮三字,「趕緊去蘭若寺,別耽誤事。」

  蘭若寺不比當年風光,自從無雲大師離開後,每隔一段時日都會有妖怪霸占蘭若寺,當成自己的老巢,給地府添了不少事。

  陸酩酊彎著腰乾嘔一陣,「我今天吃的齋飯怕是要吐出來。上次在這遇到陶公子還是在三年前,時間真的很快。」

  快到轉眼間自己又來到蘭若寺,已經不記得是第幾次故地重遊。

  墨執開了法眼掃視蘭若鎮,「你能別這麼噁心嗎?」

  陸酩酊吐完,笑道:「這就把你噁心到了?你平時得多注意老道我啊?」

  墨執面如黑漆的臉氣成豬肝色,「你真是厚顏!」

  陸酩酊接話:「無恥就不必說了。」

  墨執生氣的大步向前,看看有沒有像黑山姥姥一樣可疑的妖怪。

  謝拂雪低聲問:「師兄,師父為何總是喜歡逗黑面叔叔生氣?」

  經常看兩個男媽媽吵架,有時候會不該幫誰說話。

  本質上偏向陸酩酊,但是看到黑面叔叔被氣得沒轍,好像看到一隻暴躁的忠犬,總是因陸酩酊隨便幾句話打破寂靜的沉默。

  這不得在脆皮鴨文學有一席之地。

  朱爾旦扇面落了一片綠茵茵的葉子,被他用風吹落在野雛菊下,「這個我還真不清楚。我被師父收徒的時候,他們就這樣了。」

  謝拂雪與他踏入蘭若鎮境內,「可能這就是他們表達友情的方式。」

  朱爾旦笑容得體:「師妹見解很獨特。」

  謝拂雪笑容甜甜:「要是他們敵對就不會合作啦。」

  嗑cp嗑多了,就會覺得師父他老人家苦中作樂。

  被誤解也都是嬉皮笑臉,用幽默解決。

  賺的大錢交公,小錢買酒給她買零食。

  而且師父的偽裝術不是蓋的,頂著老道士的皮膚不會讓人懷疑。

  鎮上有不少攤位賣好吃的。

  謝拂雪拿著師父給的零錢買了不少,吃到嘴裡想分享給秋容。

  這才發現自己的分享欲又回來了。

  以前她在系統世界基本只顧著自己就完事,畢竟主角團除了升級打怪,也沒什麼需要她參與的地方。

  人家把她當窩囊廢忽略,她把對方當NPC。

  謝拂雪心裡有點矛盾,其實她自己也是個NPC,誰也別嫌誰就是了。

  但是……

  她仍然無比想念大號,面對喜歡掏心的妖怪,不用等著人解救,自己就能動手。

  朱爾旦買了點墨汁,在地府用不上,至少可以讓他有時間練練字。

  謝拂雪路過一個門板快四分五裂的宅子,瞧著上面只有朱字的門匾,看了眼自家師兄。

  此番任務別是師兄故居冒險。

  可能不是師兄家。

  朱爾旦走的很慢,看了眼宅子沒說什麼。

  二人在蘭若寺門口看到了陸酩酊與墨執,現在的蘭若寺沒了僧侶的管轄,顯得落魄和寂寞。

  就像是曾經的頂流變得無人問津。

  再次被提起多了調侃和一絲傳奇色彩。

  謝拂雪發現門口被人清掃過,隱約聞到了松木香散發的味道。

  朱爾旦問道:「師父,我們今晚是否在這裡借宿?」

  陸酩酊化解身上的酒氣,「住客棧很貴,一遇到妖怪,墨執就會抄傢伙,誰還能睡得著。妖怪都能把這裡當成家,我們也可以。」

  墨執:「……」

  他明明就是為了大家的安全負責。

  朱爾旦含蓄地去敲門,「我看裡面好像有人,不妨問問。」

  謝拂雪張望掉了磚的牆,腦補小倩和寧采臣的悽美愛情,生死搏鬥中與黑山姥姥等BOOS達成矮牆拆牆成就。

  大門「吱呀」幾聲,門後站著一位樣貌有些異域特色的和尚。

  謝拂雪心想,現在的和尚都好看到這個程度了?

  讓她的視覺的飽受眼福。

  和尚身高大概有一米七左右,比朱爾旦稍微矮了個肩膀,眉心的紅痣鮮艷如硃砂痣。

  「陸道長許久不見。」

  「摯空大師近些年可還好?」

  「雲遊講法倒也過的還算好。路過此地發現不復當年,於心不忍留下來收拾。諸位且隨摯空進來。」

  陸酩酊帶著人隨摯空去了寺內。

  這裡已經不像當初荒廢像個廢墟,一些牆壁和院子被整理的井井有條。

  偏殿的牆壁坑坑窪窪,像是被人蓄意破壞所致。

  摯空身上有種常年修佛的淡定與莊重,對著金身破舊的佛像拜了拜,「阿彌陀佛,想不到今日還能遇到故人,實乃我佛賜予的緣分。」

  陸酩酊拿出壁畫,「實不相瞞,我與墨執帶著兩位徒弟過來,就是將當年黃九郎公子的畫還回來。」

  他將壁畫掛在那片牆上。

  壁畫與牆都有層年代感,不再鮮艷的畫質訴說著它不見光的歲月。

  畫中的仙女容顏不改,睜開的眼眸仿佛與畫外的人對視。

  繞是禪心定下的摯空不免驚嘆:「這便是黃公子送給無雲師兄和蘭若寺的畫作?當真是栩栩如生,好似讓我等見到了真正的天女!」

  無雲和摯空本是一對師兄弟,幼年被蘭若寺收留。

  摯空精通佛法願意將佛祖的恩德弘揚出去,不怎麼在蘭若寺。

  無雲因照顧當時的主持選擇留下,一晃數年成了新一任住持。

  很少再碰到面。

  摯空欣賞完畫作,想起無雲,問道:「不知陸道長可否聽說過師兄的消息?」

  陸酩酊順帶將牆壁修好,「老道我不知。上次聽人提起無雲大師,還是多年前聽秦先生偶然說過,說蘭若寺遇難,無雲大師不知去向。」

  許是和公西譽與秦蕃等人的恩怨有關,連累到了無雲。

  黃九郎與無雲交好,秦藩怎麼可能會放過蘭若寺。

  加之……

  陸酩酊看向朱爾旦,細究起來這大徒弟的身世之謎怕是要揭開。

  朱爾旦望著圖中負責散花的仙女,目光略顯尊敬,不多言。

  摯空神色悲憫,「想必我那師兄已經歸隱。貧僧當年回來過幾次,只見這裡不復從前,想著收些徒弟繼續弘揚佛法。」

  「可惜好久不長,遇到了些事,不得不帶著弟子離開。後來弟子們有所成,貧僧也就放任他們自己遊歷,近日想起無雲師兄才回來。」

  摯空說罷,注意到朱爾旦氣質不凡,感到似曾相識。

  忍不住詢問:「這位公子,我們可曾在別處見過?」

  朱爾旦垂下白玉的臉龐雙手作揖,「不曾,但在下久仰摯空高僧大名。」

  摯空笑道:「虛名罷了。想必旁邊的女施主就是陸道長的小徒弟,可另安排一間禪房居住,還望幾位莫嫌棄。」

  想來是日日誦經沒有間斷,才覺得眼前溫潤如玉的男子和那朱舉人有關。

  謝拂雪沒想到帥高僧會跟她說話,淡笑著:「摯空大師不覺得麻煩就好,是我們叨擾了。」

  居然能住在蘭若寺這種知名地圖,想想還有點激動。

  陸酩酊往功德箱裡投了一吊銅錢,「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他又笑眯眯看向墨執,像是在說自己沒有白吃白喝。

  墨執注意力都在壁畫和寺廟,不時詢問摯空問題。

  陸酩酊笑容垮了點,「小雪兒,我們去觀光下蘭若寺別的地方。你不記得之前的事,為師有必要帶你回憶下。」

  謝拂雪聽著師父賭氣似的聲音,笑:「好嘞!師兄要一起去嗎?」

  朱爾旦再次看了眼散花仙女,「去。」

  師徒三人去了蘭若寺禪房周圍。

  謝拂雪分析師父沒有立刻回渭南,是為了新的支線任務。

  只聽陸酩酊沉著地問道:「六百年前,辛十四娘和公西譽再次盜走壁畫,最後還是回到了陰家和王家手裡,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壁畫第一次被拿走,由秦藩與何子蕭聯手妖道聯手阻止,一分為二成了兩家的所有物。

  直到六百年前又發生了類似的事,結果還是一樣。

  以辛十四娘的智慧怎會重蹈復撤?

  有幾隻蝴蝶飛來。

  朱爾旦望著成雙結對的蝴蝶,淡淡道:「許是公西譽用了扭轉時空的能力,讓陶兄他們看到了當時的場景。墨執先生追蹤的逃犯,趁機偽裝成公西譽打傷了阮小謝姑娘。」

  上次見識到公西譽的特殊能力後,他心中是有些羨慕。

  謝拂雪回憶當時在陰家看到的,「應該不是師兄說的那樣。過去的時空里,從公西譽的視角看,辛十四娘和公西譽的確兩次取走壁畫,具體的過程和目的沒有呈現。」

  公西譽冒著大風險揭開真相,其中壁畫與辛十四娘相關的不多。

  朱爾旦等蝴蝶飛走了,才問:「師父為何會想問此事,莫不是有疑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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