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修)

2024-09-14 20:08:46 作者: 溫璨

  第 7 章(修)

  謝拂雪仰望幾顆永遠位置不變的星辰,想著自己來到這裡,到現在反射弧都有些漫長。

  「師父,畫皮妖為何會成為妖怪?」

  還是個男的。

  果然OOC就是把三次元不合理的具象化,讓人不得不接受。

  陸酩酊歪在朱爾旦身上,眼神清醒:「這個說來話長,等抓到他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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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世間有很多東西讓人執著,譬如外貌。何苦呢。」

  陸酩酊合上眼希望可以睡好一些,吸收天地間純正的日月精華,好為戰鬥去準備。

  朱爾旦似笑非笑,「小師妹早些睡吧。」

  謝拂雪問道:「那師兄你呢?」

  朱爾旦指著附近的孤魂野鬼,「我等會找個愛下棋的鬼對弈。」

  謝拂雪:「師兄好像在修一種很新的仙。」

  「哪裡哪裡。」

  朱爾旦笑著拿出棋盤,招呼一個生前死的很體面的鬼下棋。

  謝拂雪沒興趣去圍觀,只是覺得這真的是傳說中的朱爾旦,而且還是她的師兄?

  真是不可思議。

  謝拂雪睡前想到委曲求全的陳若彩,不知怎的想起被換頭的朱夫人。

  要說朱爾旦無情,卻又在生前死後給夫人安排好了一切。

  可是朱爾旦和秋容一樣,看著不像是死人。

  謝拂雪心裡的疑惑一個個接著出來,陸酩酊能夠做朱爾旦的師父,身份肯定不只是打野分隊隊長。

  忽然間覺得,這裡的風險不比頁游系統低。

  因為你永遠不知道下一個出場的會是誰。

  朱爾旦聽到平均的呼吸聲,對那鬼說道:「先生怎的會在今夜出來?」

  男鬼笑道:「今日雖不是極陰之夜,卻對你我和修仙之人最好。」

  「先生很會算準時候。」

  「我若是能算的准,就不會死了這麼久還飄著。」

  男鬼自嘲一笑。

  朱爾旦低頭見自己的棋子跑到男鬼那邊,說道:「再等些時日,一切都會順暢。」

  男鬼淡笑道:「還是朱兄你看得開啊。」

  「不過是和黃兄一樣漂泊太久,見得多了,也就深以為然。」

  朱爾旦摸著已經不再光滑的黑子,是時候煉製一些可玩賞可防身的東西。

  .

  謝拂雪一整宿睡的不太好,沒有做夢卻覺得冷的要命。

  陸酩酊精神抖擻拿出乾糧,「一會跟為師去陰家。」

  朱爾旦問道:「師父不去王家確認?」

  謝拂雪啃著乾巴巴的饅頭,「王夫人見過畫皮妖,肯定只要他的特徵。」

  下次執行任務得多帶些吃的,別沒抓到妖怪,自己倒是餓的頭暈眼花。

  陸酩酊嘬一口小酒:「這你們就不知道了,王生棋連畫皮妖具體什麼樣都不知道,王夫人傷才好沒多久,不易多去打擾。」

  那王二郎又是個膽小怕事的,若非為了救人絕不會請他們去王家。

  朱爾旦沒怎麼吃東西,對著河邊整理衣服和長發,「那就去陰家。王生棋急著做他家女婿,待的最多的地方就是那。」

  謝拂雪茫然地點著頭,這個時候跟著隊伍走地圖不會有錯。

  謝拂雪終於不再感到飢餓,跟在陸酩酊身後,「師父,你可是有跟黑面叔叔通知了?」

  陸酩酊撰著手裡的符紙,「嗯,半夜醒來用了傳音符,這會估計氣沖衝去陰家嚴防死守。」

  那個墨執向來不聽勸,就算他不說也會有辦法知道。

  遑論活了上千年的畫皮妖,逗留在王家和陰家必定有所圖之物。

  謝拂雪本想問自己和畫皮妖交手,有沒有掉落一些東西。

  如果真的有,陸酩酊不可能不提。

  一陣香風颳過,謝拂雪看到不同以往的王生棋,長發挽起戴簪花,穿著淡色長衫,塗著脂粉,身上用了氣味很重的香料。

  馬車裡裝滿了水果和鮮花,人坐在那神情享受。

  頗有魏晉風流之勢,貌比潘安才算滿意。

  謝拂雪對比了了王生棋昨天和今天的骨相,似是比昨天柔和。

  就是有些死氣沉沉。

  朱爾旦溫潤的聲音傳來:「師妹可是認出那偏偏公子是誰?」

  謝拂雪訕笑:「估摸著是我看錯了。」

  王生棋即便是被附身,也至於如此。

  除非那也是個愛美的鬼。

  朱爾旦笑:「師妹越來越像師父這般,高深莫測。」

  「哪裡,還比不上師父的道行。」

  別看她經常穿越,學歷可能還不如眼前沉穩的老道士。

  謝拂雪盼著,下輩子也要積累功德,說不定就能成個半仙兒。

  陸酩酊說道:「趕路吧,為師已經覺得前方妖氣瀰漫,咱們三人未必能夠搞得定。」

  那王生棋怕不是為了娶陰家姑娘豁出去,甘願模仿其他人塗脂抹粉。

  因上次畫皮妖出沒,陰重金請了不少道士作法請神,用來鎮壓宅子不乾淨的東西。

  江氏和沈氏陪同他招呼高人,面對黑臉又不失陽剛之氣的墨執,敬而遠之。

  陰花自幼嬌生慣養,被做法事的動靜吵醒發了一頓脾氣。

  起來梳妝見自己絕美的臉沒有氣色,心煩得丟東西。

  王生棋將純金的頭飾撿起來,「美人何故生氣?」

  陰花和丫鬟半晌才認出他,「你怎麼打扮得比女子還精緻?」

  以前竟然沒覺得王生棋長得這般男生女相,隨便一打扮都能吸引人的注意。

  王生棋給她戴上金花簪,「還不是想著襯托娘子你的美貌,說娘子你傾國傾城,禍水之顏也不為過。」

  陰花羞澀地推開他,佯裝生氣:「呸,誰要做禍水。」

  王生棋笑著給她梳頭,宛如剛成親的新婚夫婦,丫鬟們看陰花樂在其中不敢阻撓。

  陰花被裝扮成遠看盛氣凌人,近看嫵媚動人像是狐仙化形而來。

  王生棋往旁邊一站,更像是郎才女貌。

  陰花執起王生棋白皙瘦長的手,「隨我去看看父親又請了哪些高人過來。」

  王生棋眼裡閃過精光點頭稱是。

  扮成江氏侍女的謝拂雪目送他們離去,今天的王生棋有古怪。

  「謝姑娘這身打扮好生別致?」

  「誰這麼快揭露我馬甲,我不要面子的啊?」

  謝拂雪嚇得跳起來,頭上的雙丫髻跟著發顫。

  秋容依舊白衣飄飄,「老遠看到你就來了,你師父師兄在前面等著你。」

  謝拂雪不好意思地垂首問道:「秋容姐姐和陶公子一起來的?」

  秋容覺得她微紅的臉頰有趣,說道:「陶大哥之前答應給陰家老爺題字,恰好我們昨天商量好事情,這才抓住機會來陰家。」

  現在的陶望三也算是個名仕,才得以長久居住在姜家。

  街坊四鄰都會找他題字,如無意外都會答應。

  謝拂雪恍然:「這樣啊,我和師父他們是跟著道士們一起混進來的。」

  不管是哪個版本的陶望三,專業都挺對口。

  秋容幫謝拂雪貼穩好額間梨花狀花鈿,聲音輕柔:「隨我去前面。」

  今日法事形同擺設,卻也不得不打起十二萬分的準備。

  謝拂雪呆呆的點頭跟隨,心裡說不上來自己為何願意聽秋容的話。

  許是這個人太過於溫柔。

  前院占滿了道士,都在各說各的法子驅魔辟邪。

  年輕點的見陰花貌美不由道心動搖,被師長訓斥。

  年長者則是猜忌他們當中誰在渾水摸魚,千萬別辱沒作為道士的名聲。

  陰重金宣布:「今日凡是能好好做事的,我陰家都不會虧待。」

  眾人皆說會盡力照辦,唯有墨執冷眼看著各懷鬼胎的人。

  今天來的都是奔著金銀細軟和香火錢,真正要請神祈福的人沒幾個。

  墨執不動聲色來到了謝拂雪的身邊,問道:「你師父呢?」

  謝拂雪見秋容已經去找了陶望三,掃了一圈才發現陸酩酊正和人說話。

  那是個背著巨劍的帥大叔,看面相脾氣和黑面叔叔一樣不好相處。

  帥大叔恭敬地對陸酩酊說了遍幾句,不顧眾人的目光飛身離去。

  墨執冷哼一聲沒說什麼。

  阮小崎跑來,「拂雪姐姐我可以這樣叫你嗎?」

  謝拂雪望著他單純的眼睛:「當然可行。」

  今天還真是群英薈萃。

  阮小崎笑容陽光又對墨執行禮:「許久不見啊墨執先生。」

  墨執盯著陸酩酊木訥地點頭,「嗯。」

  東西已經準備齊全,道士們各顯神通。

  陰重金囑咐江氏別在這會找沈氏麻煩,江氏無視他和女兒交談。

  沈氏躲在一旁觀看那些道士們的動作,發現那些米肆意灑在地上很是心疼。

  都是糧食怎能作踐。

  江氏諷刺道:「小門小戶的人就是這樣,一點東西都捨不得。」

  沈氏隱忍著不去回擊。

  陰花則是看向那些被貼了符紙的日晷,「為何那個也要被貼東西?」

  有道士解釋:「防止惡鬼掐算時辰過來害人。」

  陰花似懂非懂不再過問。

  謝拂雪聽著那些人各念各的台詞倍感無聊,陸酩酊倒是樂在其中把該做的事情做了,而朱爾旦被一些文人拉著說怪力亂神是否可信。

  這陰家真是結交廣泛。

  半個時辰過去,念經聲仍是不絕於耳。

  王二郎一路像是怕撞鬼跑過來,見到王生棋更是戰戰兢兢:「大……大哥。」

  王生棋冷淡地問道:「何事?」

  可別是陳氏和柏氏又在折騰。

  王二郎問道:「大哥可還記得明天是什麼日子?」

  王生棋對被眾多女眷簇擁的陰花笑了笑:「不記得。」

  簡短的三個字讓王二郎步伐往後退,讓王生棋覺得莫名其妙。

  王生棋不滿地開口:「別擋道。」

  王二郎觸到他那低溫過度的手,嚇得臉色大變去找陸酩酊:「陸道長救命!」

  法場因為王二郎的叫聲變得安靜了些,道士們很不悅地看著他。

  不知道他為何譁眾取寵。

  王生棋感到不妙速度飛快到了陰花的身邊,看王二郎接下來會說什麼。

  陸酩酊扶住腳步虛浮的王二郎,「怎麼了?」

  朱爾旦和陶望三跟過來,再看看人群嗅到了腐爛多年的味道。

  王二郎大口呼吸了會才平靜,手指顫顫巍巍轉向王生棋:「此人並非我大哥!湖一道人可以作證!」

  話音落下,相信他的人並不多。

  陰重金讓其他人安靜,問道:「二郎,你為何這樣說你大哥,莫不是神智不清醒?」

  王二郎害怕得打冷顫:「我沒有說錯,他絕對不是我大哥!昨晚我親眼看著他用了一張人皮畫了大哥的臉,若不是湖一道人和我及時救人,大哥早就被剝皮拆骨!」

  真是沒想到這畫皮妖竟然開始冒充他兄長,此事決不能允許縱容不管。

  陰花怒道:「你休要污衊我的棋郎!」

  江氏不甘示弱:「誰不知道我女兒和王家大郎好事將近,有你這麼做弟弟的?」

  二人憤憤不平自是讓其他人覺得王二郎得了失心瘋,反觀那王生棋則是淡定從容。

  王生棋失望地問道:「二弟,你為何這樣對我?家裡家產我也是和你平分的,難道還不夠?」

  「你!」

  王二郎被氣得吐出鮮血,卻無人敢靠近他身側。

  謝拂雪摸著小一點的水葫蘆,對朱爾旦說道:「師兄,麻煩照顧好王二公子。」

  水葫蘆的水如春雨灑在王生棋的身上,使其發出慘叫整個人包括衣服像是顏料褪色,借著臉部的皮膚開始脫落一些薄皮。

  陰花尖叫:「鬼啊!」

  王生棋猛地抓住她的脖子掐出一道道傷痕,聲音如失效的變聲器刺耳:「誰敢過來我殺了她!」

  隨著符水在光線下發散,王生棋身上的人皮全部脫落露出半人半獸,臉部被毀,四肢被鎖鏈裹著的形態。

  一些膽小的道士和陰花被嚇暈過去。

  道場因畫皮妖的出現作廢,不會道法的陰重金壯著膽子:「這位……大仙可否放了我那無辜的小女?」

  畫皮妖冷笑道:「你們陰家沒有一個人是無辜的!」

  天空變暗。

  在第一道閃電來時,畫皮妖和陰花消失在眾目睽睽之下。

  陸酩酊叫上墨執御劍飛行追過去,這次決不能再讓畫皮妖逃走。

  雨水真正降落仍然沒沖洗乾淨畫皮妖的異香,聞到的人只覺得這味道香味很重,又有點眼淚的悲傷的氣味。

  謝拂雪收集好雨水踏劍尋了畫皮妖的方向。

  遲來一步的湖一道人不明所以:「我這是來晚了?」

  被嚇得六神無主的王二郎抓住湖一道人:「道長,我大哥怎麼樣了?」

  「閣下放心,王大公子很安全,貧道已經在王家布下陣法,一般妖物不會進去。」

  湖一道人給了王二郎醒神的藥。

  這可是自己一戰成名的時候,不能讓給那些無門無派的野路子。

  王二郎這才急著趕回家確認。

  場面穩定了些,陰重金才懇請陶望三:「陶公子,你認識很多人能否幫我救救花兒?」

  剛才還在恭維他的高人都走了,就剩下湖一道人和陶望三他們。

  陰重金又說道:「今天誰要是能救出小女,老夫自會重重有賞。」

  湖一道人聞言跑了出去。

  陶望三不疾不徐的說道:「我家義妹略懂術法,可讓她前去一套酒精。」

  陰重金對他和秋容一拜:「那就全指望陶公子和這位姑娘。」

  秋容嗅了嗅香味,說道:「還請陰老爺好生顧全家裡,我等會盡力把人救回來。」

  未等陰重金感謝,秋容帶著阮小崎離去。

  而陶望三負責收拾這道場的殘局,看著被畫皮妖砸壞的字倒也不覺得有什麼。

  只是這地上被雨水泡發的人皮,不知這皮囊的主人死的又該多悽慘。

  雨天最容易擋住視線,謝拂雪用了避雨術追蹤畫皮妖的蹤跡。

  現在非常需要系統地圖搜索功能,事實是能夠使用人工地毯搜索已經算很不錯。

  這個時代的渭南人口不算多,但卻能家家戶戶過得安逸。

  實屬不易。

  謝拂雪有意不讓街上的百姓發現自己,在一家雜貨鋪看到有隻毛色繁雜的狐貍跑過去。

  速度快如此刻是閃電。

  狐貍?

  謝拂雪來不及細想聊齋里的知名狐貍,跟著狐貍來到了郊外的山坡。

  只見山坡前面有一座破損嚴重的石碑,上面刻著狐貍坡。

  這是來到了狐貍窩?

  謝拂雪不想輕舉妄動,可以肯定的是那隻狐貍有意引她過來。

  她端詳著石碑上的字體被摧殘得四分五裂,難道是狐貍們內鬥波及到了界碑?

  傳音符發生異動。

  陸酩酊的聲音讓符文跟著一起變化:「小雪兒,你可是在狐貍坡?」

  「是的師父,你和黑面叔叔找到畫皮妖了沒?」

  謝拂雪懷疑自己身邊有定位器。

  墨執的聲音響起:「這裡不需要你幫忙,先回去。」

  陸酩酊說道:「小雪兒是我徒弟,輪不到你來使喚。」

  聽語氣像是剛和黑面叔叔吵架不久。

  墨執冷冷道:「那也是我帶大的。你只會教她沒用的花拳繡腿,還不如一個神棍。」

  陸酩酊冷靜不下來,「什麼是你帶大的,我就沒有負責?」

  墨執沒了聲音。

  謝拂雪聽了會覺得很搞笑,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情侶。

  陸酩酊才想起來自己為何找謝拂雪,「乖徒弟,我們在狐貍坡的南方,你只需要幫我們生擒畫皮妖即可。」

  墨執冷酷道:「沒用,還需要你小徒弟來幫襯。」

  陸酩酊:「哎呀呀,我這是歷練她,就算你很羨慕我有徒弟也沒用。」

  「冥頑不靈。」

  傳音符抖動得厲害,頃刻間化作灰燼落在雨地里。

  南方。

  謝拂雪一時分不清東南西北,但是陸酩酊給她的法寶里有辯解方向的東西。

  勘察了會才發現就在一公里的距離,這個狐貍坡的面積真廣。

  謝拂雪控制飛劍去南方,前方出現了幾隻狐貍眼睛發著異光,「哇哦,這是快要成精的狐貍?」

  為首的紅狐貍齜著牙滿懷敵意。

  謝拂雪避開它們,「不歡迎我也沒辦法,我們打野小隊就是負責抓害人的妖怪。」

  剛才畫皮妖怨氣爆棚,少不了一番世仇和私人恩怨糾纏。

  黃狐貍用前爪攔住紅狐,奈何紅狐沒忍住撲向謝拂雪。

  謝拂雪拿住劍翻身躲過,「看你這毛色不是小倩也不是小翠兒,難不成你是蘇妲己 ?」

  紅狐怒道:「區區一個人類敢在狐奶奶跟前耍滑頭!」

  這些人類真是喪盡天良。

  狐族已經躲到這裡為何還不放過!

  黃狐張了張嘴:「你和那兩個道士想做什麼?」

  看這個凡人女子不似不講理的人,說開了還能避免損傷。

  紅黃二狐身後的狐崽子們好奇地打量謝拂雪,沒有它們的命令不能輕舉妄動。

  謝拂雪笑道:「想不到還有好商量的狐貍,我們是來抓畫皮妖的,他混了上千年,想必二位狐仙都認識。」

  黃狐默不作聲。

  紅狐瞳孔巨變閃著金光,「你是來尋譽郎的仇?」

  謝拂雪收起飛劍,無奈道:「不不不,是他帶走了一個美女,還傷了人,我得把人質救出來。他以前犯下的那些罪證無論真假,都該查明。」

  「雖說他從鬼變成了妖,可終究不是長久之計。需要帶去度化,修行恕罪才能解開夙世之仇。」

  這麼長的詞以後真的不想說。

  紅狐質疑道:「我又怎知你不是為了殺他而來?」

  只聽它發出命令般的叫聲,身後的狐崽子餓狼撲食般撲過來。

  謝拂雪避之不及被小狐貍抓傷了臉和肩膀,「有話不好好說,非要動手。」

  包里還有幾張定身符但願有用。

  黃狐對紅狐道:「我看這姑娘也不是惡意,不如就算了。」

  紅狐尾巴豎著:「不行,譽郎已經夠可憐,我不能讓人類帶走他!」

  黃狐沒精打采地晃動了毛髮很短的尾巴。

  被一群狐崽子包圍的謝拂雪變出一些毛絨球,扔給了它們成功引開注意力。

  謝拂雪還沒鬆口氣,聽見略微熟悉的聲音:「呔!放開那個妙齡少女,小心道爺我把你們都做成狐裘!」

  狐崽子們畏懼湖一道人手裡的法器,叼著毛球跑到了紅狐身邊。

  紅狐看向黃狐:「你還說她是好人,幫手都找到這裡來了,我狐族可不是任人欺辱的!」

  黃狐眼神遲疑:「可能真是是誤會……」

  此時紅狐已經和湖一道人打起來。

  一人一狐站在山坡誰也不讓誰。

  黃狐到謝拂雪的身邊,「姑娘,望你阻止他們,我狐族無意跟人類結怨,譽郎的事情也實在不該我們管。」

  「明白,我明白。」

  謝拂雪深知自己是個戰五渣,又不能說湖一道人在幫倒忙的,而且那紅狐的戰鬥力絕對在他們之上,所以還是出面制止了這場打鬥。

  紅狐合上鋒利的牙齒,「要你多管什麼閒事!」

  湖一道人說道:「小姑娘你跟這些狐貍是說不通的,打一頓就好。」

  謝拂雪感受到他們的白眼,說道:「現在打沒有意義的架,不如先把那個什麼譽郎找到。」

  「我又不是說一定要殺了譽郎,你這隻狐貍就跟火燒起來了一樣。」

  既然能說人話,那她的話真的很難理解?

  紅狐退到黃狐陣營:「你們人類的話沒有一句話可以信!」

  湖一道人亮出蓄滿法力的長劍,「這些妖物留不得。」

  謝拂雪:「……」

  心好累。

  還不如回去做個掛機的NPC。

  黃狐展示出四條尾巴,「我們無意和人類糾纏,這裡本就是我狐族的地界,整個渭南誰人不知?」

  一道很強的法力將謝拂雪和湖一道人推倒在地,使得他們受了不小的傷。

  湖一道人吃了滿嘴的雜草和狐貍毛,「都跟你說了,這些妖物就應該趕盡殺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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