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你的父親 叫李森
2024-05-04 17:00:23
作者： 阿槑
雲靜嫻臨走前，黎彥朗忍不住還是問了一句：「媽，準備什麼時候和小語說這件事？」
往出走的腳步頓住，雲靜嫻扶著門，有些疲憊地說：「明天吧，這會兒她應該已經睡下了。」
「好，媽早點休息。」
書房裡又恢復了安靜，黎彥朗在原地站了一會兒，不知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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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的餐桌上，難得雲初語今天起得早，也在。
黎彥朗神色淡淡，安靜地喝粥，期間不忘給小妻子夾一點小菜佐粥喝。
雲靜嫻也神色如常。
吃完早飯，黎彥朗要去上班，雲初語送到到門口。
往客廳裡頭看一眼，黎彥朗伸手快速扣住小妻子的後腦勺，索了一個送別吻，爾後溫聲說：「在家好好的，要是實在無聊，去書房找點書看看。」
雲初語點頭，讓他路上小心。
雲靜嫻透過眼角的餘光，將一切盡收眼底，小兩口之間的濃情蜜意讓她不得不把真相說清楚。
「小語，你過來媽媽這裡。」
雲初語挪步過去。
雲靜嫻往女兒身側坐近一些，拉著她的手，醞釀一回後才開口。
「小語，還記得曾經我們之間有一個互不相問的約定嗎？」
雲初語一怔，這都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那時，她和媽媽初到S城，她藉口夢境讓媽媽相信了她，但同時，媽媽也對那個夢境感到不安，但是因為重生的事太過匪夷所思，所以她沒有回答，媽媽也沒再逼她。作為交換，她也不會再追問關於生父的事情。這就是她們母女之間互不相問約定的由來。
「媽媽，我記得。」雲初語道。
「今天，媽媽想告訴你關於你親生父親的事情。」
雲初語暗暗心驚，因為媽媽的口吻不是商量，而是告知。
看女兒沒什麼變化的臉色，雲靜嫻稍稍放心，繼續道：「你的父親，叫李森。」
李森？原來父親姓李，那她本該姓李了？李初語，感覺好像還不賴，雲初語偷偷的想著。
雲初語的這番心理活動直接暴露了很多東西，比如，她對生父其實非常好奇；比如，她潛意識裡很想接觸和父親有關的訊息，還不不自覺地進行聯想甚至延伸；再比如，僅僅就憑一個名字，她已經在向生父靠近，在心裡咀嚼了「李初語」這個名字帶給她的感覺······只是，這些，作為當局者的她，並不自知。
「我是在十五歲時認識李森的······」憶及往昔美好，雲靜嫻的眸光也閃動著莫名的光彩，看來那段初戀，真的讓她刻骨銘心。
其後的半個多小時，雲靜嫻將她和李森的相識、相知以及相愛的過往如實告知女兒，也把她從黎彥朗那兒獲得的消息一併相告。
出人意料的結局一個接著一個，讓雲初語這個沒有親身經歷過的人都覺得命運弄人。
所以，她爸爸非但不是一個渣男，反而還是個好戀人，如果可能的話，他也很可能是個好父親。而且，她父親還是個英雄，是為了國家而犧牲的。這些訊息，在雲初語的心湖激起一陣又一陣的波浪，久久不能平息。
「那李真阿姨其實是我姑姑？而李老先生實則是我爺爺？」聯想到前幾天家裡發生的事情，雲初語忽然想通了什麼。
這是不爭的事實，雲靜嫻只能點頭，儘管她對那個李真沒什麼好感。
「小語，我們都錯怪他了。」雲靜嫻終於親口承認，她心裡一直怪在著李森。可是，在不明內情前，她又怎麼能不怪呢？
「媽媽，謝謝你願意告訴我這些。」讓我知道，自己的父親不是個不負責任的男人。
這一點，對雲初語很重要。
其實，不管是對誰，只要作為兒女，有哪個希望自己的雙親是壞人呢？
雲靜嫻又道：「小語，如果李家那邊想要你認祖歸宗，你自己是個什麼想法？」不是她自作多情，按照前次李鶴年父女的行為舉止來看，他們十有八九是存著這個心思的，相較於他們的希望，她更在意女兒的想法。
被這麼一問，雲初語立刻陷入了思考。
她願意嗎？
答案是：不知道。
雲初語對著雲靜嫻搖了搖頭，反問道：「媽媽，我現在不知道，你呢？你希望嗎？」
說心裡話，雲靜嫻是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她含辛茹苦好不容易養大的女兒，憑什麼就因為一層血緣關係就給到別人家去。再說，李森已經死了，她才是女兒最親近的人。
可是，也正是因為李森死了，雲靜嫻才沒辦法把這些話說出口。因為她知道，李森，是家中獨子。在這個世界上，不出意外，小語就是他唯一的血脈了。當然，只要她開口，她相信女兒一定不會認祖歸宗，但是，她的內心深處，對李森依然還殘留著一點點情意，而她的良心也不允許她做得那麼絕，所以，她說出口的話就變成了這樣：「不管你做什麼決定，媽媽都支持你，你永遠是我的女兒，這一點，誰也沒辦法改變。」
有了雲靜嫻這句話，雲初語心裡微微鬆了一口氣。當然，不是她有多想認祖歸宗，而是她內心深處一直保留著對父親的念想。如今，有機會去接觸爸爸的爸爸，還有爸爸的姐姐，通過這兩個親人，她可以拼湊出很多很多爸爸的樣子。
尤其當自己有了孩子之後，雲初語多少能夠更深刻地體會到父母對孩子的愛，所以，她，想爸爸了，儘管他沒有一天是盡到過父親的責任，但那也不是他的本意，只嘆她沒有這個福分。
至於李森和阿朗三叔之間的事情，還有李真的事情，雲靜嫻是不會和女兒說的，她相信阿朗一定有能力處理好這些糟心的過去，給小語一個安定和諧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