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上樹梢

  「小語，這兩款都是你設計的？」

  雲初語有些不好意思，笑得有些靦腆：「媽媽，我剛看了你的畫稿，我覺得很好看，所以我也照著你的樣子畫了一些，我就想像什麼樣的衣服穿在身上可以讓自己更好看，就畫成這樣了，媽媽，你覺得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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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靜嫻想不到女兒的設計天賦這麼好，尤其是在用色上，簡直讓人眼前一亮。

  「小語，媽媽要說的是，你太棒了！麼麼！」說著，雲靜嫻上前抱著雲初語的笑臉狠狠地親了幾口。

  「小語，以後多給媽媽看看畫稿，要是覺得哪裡不好，或者你有什麼想法就和我說，好嗎？」

  雲初語點頭，這再好不過啦！

  臨睡前，雲靜嫻心中的激動還沒有完全平復。小語今晚在設計上展露的能力，讓她不得不重視起一些問題來。

  關於那個夢，她和小語有過約定，不能問，她也可以不問，反正這也不是壞事。但是，關於小語以後的培養，她必須立刻重視起來，這首要的一條就是，她要讓小語學畫畫。那兩張圖紙，一切都很好，只是唯一的敗筆就在於有些粗糙的畫工。她自己倒是無所謂，但若是女兒也想往設計上走，那麼她的路一定要走得更寬更廣！這就要求要有深厚的功底，她和廠里的設計師們有過接觸，他們之中最厲害的一位是廠長高新從國外挖回來的，那位設計師很是瞧不起本土的設計師。在閒言碎語之中，雲靜嫻多少聽到過一些消息。服裝設計這一行除了自己有實力，還要有人捧，不然真的很難出頭。她不想女兒以後受制，那現在就必須開始給她添磚加瓦，比如學畫畫，比如買資料，比如練習製版、剪裁、更比如出國學習……

  第二天一大早，雲靜嫻按照慣例出攤了。雲初語因為昨晚的事情，有些睡不著，就起床了。等姨婆鍛鍊回來，雲初語把早飯正好做好了。兩人吃過以後，梅素芬收拾了碗筷。雲初語又一頭扎進了房間，開始複習。

  快中午的時候，梅素芬讓她去鴻福巷喊付婉瑩和林潤民兩人過來一塊吃午飯。

  「小語，今天有你外婆愛吃的清蒸石斑，還有你外公喜歡的紅燒蹄髈，趁現在不到飯點，你把人叫來一起吃飯。」

  雲初語得令，穿上雲靜嫻給她新做的小拖鞋就去鴻福巷喊人。

  到了地方，按了門鈴，好一會兒都沒人應門，雲初語又試著喊了兩嗓子，也沒有人應，她擔心裏面出事，就想著進去看一看。左右瞧了瞧，這圍牆的高度目測有兩米多，自己現在只有一米四多一點，中間這六十多厘米的差距不是光伸伸手跳一跳就能夠到的。雲初語繞道側邊，那裡正好有一棵歪脖子樹。

  雲初語將褲腳捲起來，蹬掉拖鞋，直接開爬。

  正當她爬到與圍牆齊高時，路上有轎車經過，正好停在她眼前一米遠的地方。

  看到車上下來的人正是莫潤民和付婉瑩，雲初語懸著的心算是放下了。

  「外公、外婆，這裡！」雲初語在樹上朝他們二人招手。

  付婉瑩一看，嚇了一跳：「小語，危險！快下來！」說著就往樹下走。

  莫潤民趕緊讓小兒子下車，過去幫忙。

  莫正聰一臉茫然，乍聽到有個小女孩喊他媽外婆時，他冒出來的第一個念頭是：小妹什麼時候給阿朗添了個妹妹？

  付婉瑩指揮兒子：「阿聰，快去接住小語。」

  雲初語上去的時候沒多想，剛才看到人，一時興奮也沒顧上，但是，這會兒讓她下來的時候犯難了。因為，她兩輩子，第一次知道，自己竟然是個恐高的……

  看著雲初語抓住樹幹，閉著眼睛，莫正聰大概知道是什麼情況了，這小女孩兒看上去很是討喜，雖然暫時不清楚她是什麼身份，但是保護兒童的基本道德素養，他還是有的。

  「小妹妹，別怕，哥哥數到三，你就往下跳，哥哥一定接住你。」莫正聰誘哄道。

  還沒等莫正聰數，他後勃頸硬生生挨了兩下，這手法、這力度，也只有她媽做得出來，都快六十的人了，還把他當小孩子一樣教訓，哼，不開心。

  一看兒子這模樣，付婉瑩馬上就知道他是老毛病犯了，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都三十多歲的人，還沒個正行，等忙完阿朗的事情，趕緊給他娶個媳婦，好好管管他。

  「混小子，亂喊什麼，那是我外孫女，按理，要喊你一聲舅舅，什么小妹妹，為老不尊。」

  啥？為老不尊？他可是堂堂Y國律師界一朵花，什麼時候老了？啊！什麼時候老了？！不過，等等，這丫頭是他媽的外孫女，難不成還真是阿朗的妹妹？可是他沒聽說小妹生了女兒啊。

  「別愣著，趕緊的把小語給接下來。」

  付婉瑩發話了，莫正聰也正好好奇著呢，上前兩步，伸手，做出護住雲初語的動作，可是，雲初語依然不敢。

  就在這時，黎彥朗走了過來。他已經把東西全部送進家了，外公他們還沒進屋，他聽到聲音，好奇過來看看。

  一眼就看到三位人圍著一棵樹，樹上有個雙眼緊閉的小女孩，秀髮烏黑，皮膚白皙。

  莫正聰正愁怎麼哄這丫頭下來，偏頭正好看到黎彥朗走了過來，趕緊招手，說道：「阿朗，這是你妹妹，你負責讓她下來，我說什麼她都不聽。」

  妹妹？什么妹妹？

  「哎呀，這事兒等會再說，阿朗，你趕緊過來幫忙，小語不知怎麼就爬到樹上去了，這會兒害怕，不敢睜眼。」付婉瑩對外孫解釋。

  黎彥朗鬆了開松袖口的紐扣，將袖子往上卷了卷，優哉游哉地在大樹下站定，微微仰頭，對著樹上的雲初語淡淡地說道：「給你三秒鐘，要是再不跳下來，你就一個人在上面呆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