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醋

  吃醋

  受不了了，他忍不住咬了於溯一口，於溯便放輕動作了。

  這還差不多，葉流感覺也沒使多大力，但他竟然嘗到了鹹濕味，出血了麼？他睜眼，怔住了。

  是眼淚啊，分明在一起了，為什麼要掉眼淚？「痛？」

  「不是，我是太開心了，這叫喜極而泣。」於溯臉蹭著他的頸窩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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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喜就讓你泣了？你要求可真低。」葉流垂眸，發現這傢伙有點戀愛腦，什麼忠於自己都是騙人的，他慶幸說：「得虧你遇到我了，我是好人，我不會辜負你。」

  「哈。」於溯不禁笑了笑，將他抱緊，「是，我很幸運。」

  葉流還蠻想養金魚的，他跟著於溯去附近的市場逛了逛，路過花店，於溯想買仙人掌，好養的，葉流問：「喜歡才養，為什麼好養才養？」

  於溯說：「我沒有空照料。」

  葉流蹙眉：「那就別養。」

  於溯斟酌：「可我又想擁有。」

  葉流：「別逼我揍你。」

  於溯：「……」

  雷點無疑，他默默放下，欣賞旁邊的向日葵，「對了，我一直沒送過你花，你想不想要？」

  葉流點頭，「想，我要玫瑰。」

  於溯指著說：「我喜歡這個，開得好燦爛。」

  葉流看了他一眼，付款買了，塞進他懷裡，「送你了，拐彎抹角。」

  於溯直笑，像捧著什麼寶貝一樣，低頭深嗅。

  ？這傢伙親自己的時候也是這動作麼？葉流不開心，再嗅他就要吃醋了，他搶過來，「這是你第一次收到花麼？」

  於溯：「怎麼可能？我參加的那些活動，還是有很多……」

  在葉流瞬間暗下的目光下，於溯沒了聲音，他笑說：「但我只喜歡你送的。」

  葉流冷漠：「哦。」

  於溯想把花拿過來，「還我。」

  「不，你喜歡花都不喜歡我了。」葉流抱著向日葵，直往外走。

  ？？

  「餵？這是植物啊？」於溯跟上，太離譜了，「你抱著試卷睡覺的時候我都沒有說什麼呢？」

  葉流：「我又沒有親試卷。」

  「我……你等等我！」於溯拉住他，納悶：「怎麼會有人吃花的醋啊？世界上誰會和花在一起？」

  葉流甩開，有理有據道：「小王子就會喜歡玫瑰花，你喜歡向日葵有什麼稀奇的？」

  「我？？」

  那是童話啊！這傢伙腦子裡一天天裝什麼呢！於溯扶額，投降道：「我不要了好吧，別生氣了。」

  「我沒生氣。」葉流把花還他，豎起拳頭警告，「不可以親！」

  於溯委屈：「就貼了一秒，因為是你送給我的，我才親的。」

  我送你的你應該親我。葉流心說，又感受到了某些目光，他拉起於溯的手就跑道：「你是在學校當明星了麼？怎麼走哪都有人看你。」

  於溯笑說：「引人注目的是你，以前沒那麼多的。」

  葉流疑問：「我怎麼了？」

  於溯：「你特好看。」

  葉流：「……」

  他們出學校買了金魚，還有一些魚糧，葉流付了錢。

  於溯忽然想到了什麼，說：「我媽給了我好多生活費，你早上買了機票是不是沒有錢了？」

  葉流想了想說：「其實有一點，我之前找了份工作幹了兩月，但你周末回來的話，我就不去了，他扣了我三分之一的工資。」

  竟然還有工作……於溯怨念道：「你真的什麼事都不愛跟我說哎，我是什麼不可以分享的人麼？」

  葉流笑說：「這叫驚喜，我還想有錢了在你面前當一次大款呢。」

  又是驚喜，於溯不喜歡驚喜，他還想說什麼，手機鈴聲忽然響起，肖理巷打了電話來，讓他去整理資料。

  他斟酌，一時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葉流看了他一會兒，說：「我記得回去的路，有事就先走唄。」

  於溯其實不想去，他一步三回頭說：「不許亂跑。」

  葉流向他揮了揮手。

  「這個病理冊你拿回去看看，都是典型的。」肖理巷收拾著辦公室，決定把一些資料清空一下。

  於溯翻看了一眼，圖很清晰，他蹙眉，輕輕合上了。

  肖理巷：「這次期末實踐考試拖後腿了，什麼原因？」

  於溯：「不適合。」

  肖理巷停頓了幾秒，說：「多給自己點時間，再適應一下，回去吧。」

  什麼適應？這兩個詞的意思一樣麼？於溯努力做好心理預設，打開冊子，深吸一口氣，他很想學好醫學，卻發現越學越吃力了。

  葉流在桌上看到了於溯的課表，每天一到下課時間就去幫他占個座，中午再一起去食堂吃個飯。

  於溯空閒了許多，因為他把家教和社團全退了，他以前很喜歡待在圖書館，現在卻不想待了，他更願意把書借回來，和葉流一起看。

  葉流有時候試卷做累了，會趴在他身上充電，「快點祝福我。」

  於溯順著這傢伙的頭髮，說：「祝福你什麼？」

  「祝福我月考考個好成績。」這個月那麼懈怠，沒考好我會瘋的。葉流臉埋在他的腹肌上，悶聲說。

  於溯：「祝你考個好成績。」

  葉流聽到，收緊了手臂：「謝謝。」

  肖理巷手下帶著幾個研究生，讓於溯有時候去幫些端茶倒水的忙，順帶可以多請教，多學習些經驗。

  這些師兄師姐人還蠻好的，問的問題都有解答，顧禾見他聽得很認真，笑說：「你才大一啊，現在不玩以後可沒空了。」

  於溯搖頭說：「我想學。」

  顧禾停頓了幾秒，說：「喜歡醫學？」

  於溯猶豫道：「也不算，只是學了就要學好。」

  哈，這態度，怪不得肖理巷看重，顧禾笑了笑，又問：「你覺得肖老這人喜歡醫學麼？」

  於溯從沒想過這一層面，琢磨：「不知道。」

  顧禾說：「我覺得他不喜歡，他更喜歡醫學的榮光。」

  於溯聽了，無所謂道：「誰不喜歡呢？我也喜歡。」

  「我不喜歡，我喜歡純粹點。」顧禾頓了頓，繼續說：「真羨慕你，不受他指揮，自由自在的。」

  「哈。」於溯笑了笑，「不是，我就是受他指揮才來的。」

  顧禾說：「我的意思是你做不做，取決於你想不想聽他的。」

  「這倒是真的。」於溯贊同道，他醒悟了一點，知覺學醫最好是要讀研吧？因為某一課程他沒有一點長進，他越來越迷茫了。

  快要月考了，於溯送葉流去機場，一路上他都沒怎麼說話，直到快分別時才開口：「流兒，你回來那天我滿課，不能來接你了。」

  葉流：「嗯，沒關係。」

  於溯拉住他的手，再確認一次：「考不好你還回來嗎？」

  葉流不記得這是說的第幾遍了，「我會回來的。」

  於溯：「我回來要看到你，不然我就去找你，你不會故意消失的，對吧？」

  「喂，成績和你，當然是你比較重要了，幹嘛不相信我？」葉流服氣，掰開他的手指，再不走就真趕不上了，「拜了。」

  「好吧。」於溯眺望，感覺心裡空了一塊，他恍恍神，重新回到他機器人般規律無味枯燥的生活中。

  他這兩天沒有葉流幫忙占座了，又慢悠悠坐回了末尾的位置。

  姜岸終於又在後門看見了他的上課搭子，驚訝道：「你的小男友呢？分了？」

  於溯蹙眉：「你有病吧？」

  姜岸無辜道：「我女朋友私底下都磕瘋了，天天找我要你倆的消息，你們一分，她多難過呀。」

  於溯：「沒分，少關注我們。」

  「哈，那不行。」姜岸笑說：「沾你倆的光，我受寵了不少，他去哪了？」

  於溯：「考試，高三生。」

  「咋在一起的？多久了？誰先告的白？」姜岸咬了筆帽，作勢做筆記。

  於溯翻開課本道：「上課了。」

  「那下課你要跟我說。」姜岸好不容易開了頭，非常遺憾，他把筆記本翻頁道，「一定要說。」

  於溯才不會說，這是秘密，「你們也太八卦了。」

  姜岸笑道：「嘿，別說你談個男生，就是你談個女生，這些都是必備問題，是哥們告訴一下怎麼了？」

  於溯沒說話，老師在上面放了一個圖片，他定睛，不禁咬緊牙關，真夠觸目驚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