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09-14 19:47:53 作者: 遙于歸語

  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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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羅哥真夠無情的,長這麼漂亮怎麼嚇得去手啊?」池白戳了戳葉流的臉,把他後腦勺的紙換了幾張,擔憂道:「他可是學霸,打傻了怎麼辦?」

  羅虎說:「你廢話那麼多就滾下去。」

  行吧,我換個人說。池白勒住江止的脖子,冷笑:「那麼記仇,你不會看上他了吧?」

  江止握住他的手說:「教訓教訓又如何?」

  池白沉下目光:「有必要麼?綁架是犯法的。」

  「那得怪他。」江止給了羅虎一拳,「我只是想讓你把他抓過來聊聊,誰讓你直接砸暈了。」

  羅虎不屑:「說得輕鬆,那麼多人怎麼抓?砸暈還快點。」

  「嘖,開慢點,要滑下去了。」池白把葉流挪正了些,摸他的口袋,問:「他手機呢?」

  「這。」羅虎甩出,不耐道:「剛才電話響個不停,我給砸了。」

  江止蹙眉道:「啥時候能醒,可別惹上警察了。」

  「半小時。」羅虎拐了個彎,不在意說:「又不是三歲小孩,誰會注意?」

  池白拿到他的手機,按了按,屏幕都亮不了,他扶額,小流兒,你自求多福吧。

  ——

  舊廠房裡,葉流被迎面撲了一盆水,他睜眼,頭痛欲裂,手腕還被綁上了,他分不清這是夢中,現實中,還是記憶中的場景。

  「喂!記得我麼?」江止蹲在他的面前,給他展示了一長串繳費單,「因為你,我的腿差點落下了後遺症,你該不該給我道個歉?」

  葉流完全聽不清他在說什麼,仿佛有尖銳的利器抵在他的喉嚨,他顫抖個不停。

  「喂,我在跟你說話呢?」江止想擡起他的臉,碰到的那一瞬葉流直往後躲,他奇怪:「至於麼?我又沒打你。」

  頭好痛,葉流往地上猛敲著額,池白給他墊了一件外套,埋怨:「你別嚇他了。」

  江止奇怪:「我又沒幹什麼?他膽怎麼這么小?」

  「他是好學生,哪經歷過你們這種□□?」池白心塞,他搞不過羅虎,為了葉流把江止送進監獄又不值當,他道:「感覺一時半會兒冷靜不了了。」

  「真麻煩。」江止站起來,開始解褲鏈。

  池白蹙眉:「你幹什麼?」

  「撒尿,怎麼了?」江止聽這語氣不舒服,連同這眼神,通通另有深意,他問:「你以為我想幹什麼?」

  這話還用我說出來?池白翻了個白眼,冷哼:「你想幹什麼你心裡清楚。」

  江止納悶道:「池白,你把我當什麼人?」

  池白:「我把你當什麼人可不妨礙你就是什麼人,從上車開始你的眼睛離開過麼?」

  「長得好看看兩眼怎麼了?「江止真冤枉啊,他辯駁道:」不代表我會做那檔子事兒!」

  呵,誰信啊?池白冷笑:「那扔小巷子不就行了,何必跑那麼遠來舊廠房?」

  江止:「那是羅虎找的地!」

  池白怒道:「那是因為羅虎看出來你喜歡!」

  江止反問:「我就是喜歡怎麼了?喜歡也不代表我會做!」

  「可老子喜歡你,你憑什麼喜歡別人?!」池白脫口而出,揮出拳頭。

  你……喜歡?我?江止怔愣,沒等他反應過來,便被揍倒,他們扭打在地上。

  羅虎聽到聲響,走進來瞬間呆住,「小江,好多血。」

  「血什麼?」池白和江止齊齊扭頭,一大片紅色刺著眼睛,江止登時腿軟:「我的老天爺……」

  葉流拿到了角落裡的玻璃片,想要割開繩子,卻因為抖得厲害,割破了手腕,他漸漸有些困了。

  「喂,你別死啊。」池白跪爬在地上,慌亂用衣服捂住,他推了羅虎一把說:「去醫院啊,一會兒出人命了!」

  ——

  吳建正泡好了一杯茶,在辦公室加班改卷子,葉流和於溯最近安分得很,卷子也寫得規範又整潔,批閱起來賞心悅目的,他甚是欣慰。

  手機忽然響起,他看了看接通:「什麼事?」

  池白蹲在地上,咬緊了手指道:「老,老師,葉,葉流暈倒了,全身都是血。」

  吳建頓時站起,急說:「你們現在在哪?」

  池白哭訴:「我把他送來醫院了,您聯繫一下他家長,對,人民醫院,您快點,我求您了。」

  池白掛斷了電話,看著搶救室里的燈亮著,巨大的恐慌讓他一陣反胃,他衝到廁所里狂吐。

  走出來時發現有護士出來了,他跟上去聽,「血庫里的血不足了,誰是AB型血?」

  江止認知不足:「AB型是什麼?我體檢表只填過O型?」

  羅虎:「一會兒他家長就到了,他家長應該是吧?」

  護士:「儘快,一會兒撐不住了。」

  池白聲音顫抖:「撐不住是什麼意思呀?會死麼?」

  羅虎直往後退,擔憂說:「小江,我們跑吧。」

  「不,不行啊。」江止看著頂上的燈光閃爍,霎間癱坐在椅子上,「完蛋了,完蛋了,怎麼辦?我沒想害他的!」

  池白咬牙,拉起他說:「和我問問去。」

  他們往樓下問了一圈,急得團團轉,趙欣來給媽媽送粥,聽到後回頭說:「我爸是AB型。」

  江止忙道:「你爸在哪呢?」

  「在病房照看我媽媽,你們跟我來吧。」趙欣領他們走道。

  趙全急匆匆地下樓,當針頭刺破他的血管時,林莉他們已經來了,於溯看著江止身上的血跡,揪住他的領子問:「是你弄的?」

  江止愣了愣,強撐著底氣道:「他自己弄的!鬆開,我好歹救了他的命!」

  「我們是在路邊看他暈倒了,才送過來。」羅虎拉開他們兩個,冷冷說:「既然你們來了,我們就走了。」

  林莉揉著腦仁,回神叫住他們,「留個電話,阿姨謝謝你們。」

  「不,不用了,助人為樂嘛,不求回報的。」江止訕笑,把池白拉走,「走了!」

  池白默默回頭看了一眼,跟著離開了。

  趙全輸完了血,在椅子上休息,他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要多少錢?」

  趙全頭也不擡道:「我救我兒子的命,不用錢。」。

  林莉咬牙切齒,怒道:「他是我兒子,不是你兒子,你什麼時候能記住?」

  「嘖別著急,我說錯了。」趙全妥協,嘆了一口氣說:「你要給點也行,沒剩幾個月了。」

  「我不管,收了我的錢你就得保密,靠我好歹多撐了兩年。」林莉把卡遞出道,「替我問好。」

  趙全無奈,接過卡,「謝了,不過這次怎麼回事?」

  林莉覷起眼:「我兒子,關你屁事?」

  「行行,我不問。」趙全投降,轉著卡說:「反正賣你了,是生是死跟我沒關係,走吧。」

  「哼。」林莉走出門,發現於溯站在門口,她僵硬:「小溯……」

  「乾媽,我不說。」於溯失魂落魄地垂下頭,眼淚便涌落在地上,「對不起,我應該陪著他的。」

  林莉按著他坐下,撫著他的肩道:「只是割破了手,不會有事的,好麼?」

  於溯惶恐搖頭:「對不起……」

  葉流睡了一個不安穩的覺,醒來的時候周圍都是消毒水的氣味,他想見某個人,「於溯……」

  於溯趴在床沿睡得不熟,他輕微動了一下,剎間擡起眼眸,「醒了,要喝水麼?」

  哈,原來喚一聲就能見到了,真好,葉流腦袋昏昏沉沉的,發現被綁著紗布,「抱。」

  「抱不了,你受傷了。」於溯餵他喝了一點水,擦了擦他臉上流下的水珠說:「再睡一會兒吧。」

  睡了好久了,葉流抿了抿唇:「痛。」

  於溯急問:「哪痛?頭痛麼?」

  葉流輕聲說:「你湊近點。」

  於溯俯身低頭,葉流仰起,貼了一下他的唇,他望著他的眼睛說:「親親就不痛了。」

  「流兒…」於溯紅了眼眶,心疼又後怕道:「快點好起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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