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笨啊

  好笨啊

  感受到了你像個妖精一樣蠱惑我，葉流吻他的喉結，壓他倒在床上。

  

  於溯半眯起眼睛，按住葉流的後腦勺，「我不是想做這個，唔。」

  「噓。」葉流堵住他的唇，睫毛顫動，「在感受了。」

  「等等。」於溯躲開，「我還沒原諒你呢。」

  非要親得意亂情迷的時侯說這個麼？葉流發誓，他絕對是為了美色服軟，他蹭著於溯的頸窩說：「我錯了，你原諒我吧。」

  於溯：「我要原因，嘶！」

  話音剛落，於溯一激靈，抓住他的頭髮，思緒一下被衝擊得混沌。

  「舒服麼？」結束時，葉流趴在他身上問。

  這樣真的好麼？心與心根本貼近不了，剩下的，只有肌膚相觸的欲望。於溯垂眸，與他碰了一下額。

  夏季多暴雨，半夜颳起了大風，吹過窗戶，啪啦作響。

  葉流被吵得半夢半醒，他埋在於溯肩上，手臂環抱的力度又收緊了些。

  只有這個時候，於溯才能感受到真正的依賴，他聽著窗外噠噠的雨聲，好像也聽到了彼此緊貼著的心跳聲。

  好吧，他向心中的問題妥協，又擁緊了懷中的人。

  第二天醒來，雨停了，地上還是濕的，葉流打開窗，呼吸了一下雨後的新鮮空氣，手上的紗布飄起了一條細線。

  他低頭，痛感相較於前天減輕了許多，其實於溯可以每天陪他睡覺的話，他不想這傷那麼快好的。

  手指輕輕敲了敲，慢慢合攏，葉流緊張得咬牙，像幹什麼壞事一樣。肩上忽然一沉，他嚇得彈起來，「干，幹什麼？！」

  「你在幹什麼？」於溯陰沉著臉道。

  「看，看風景。」葉流慌張地收回手，心虛得不行。

  「我都看到了。」於溯咬著牙，他根本不明白，「你是不想讓這手好了麼？你到底在想什麼呢？」

  「我，我……不知道。」葉流低頭，根本無處遁形。

  「真不知道還是故意的？」於溯掐緊了指關節，轉身就走，「我不管你，你就開心了麼？」

  葉流呆滯：「餵……」

  又不理人了，葉流慢悠悠地吃完早餐，跟著於溯走出小區，感到一片迷茫。

  叶音子被林莉送去學校了，於溯回頭說：「走著去時間不夠了，我想騎車。」

  葉流：「那我呢？」

  於溯說：「遲到或者坐我后座，隨你選。」

  「……」

  葉流單手抱住他的腰，臉貼在他的脊背上，感覺心跳得有些快，「你搭過別人麼？」

  這問題有些白痴，於溯回頭看了他一眼，問：「你說呢？」

  葉流咕噥：「我說的是那種。」

  於溯明知故問：「哪種？」

  葉流：「就是情侶。」

  「嗯？」於溯咂摸：「我們是情侶麼？」

  ……不是，葉流沉默，自閉了。

  其實坐於溯的后座感覺很不錯，葉流胳膊環著的力度收緊了些，不可否認的，他喜歡抱抱，因為好像抱緊了，這個人就可以是完全屬於他的。

  他悶聲又問：「有人這樣抱過你麼？」

  「沒有。」於溯騎慢了些，有些好笑道：「你高一跟蹤我那麼多次，還用問我？」

  葉流咕噥：「那還有初中嘛。」

  「初中也沒有。」於溯停下車，回頭敲了一下他的腦袋說：「到了，少胡思亂想。」

  「哦…」葉流抿了抿唇，揉著腦門下車。

  來到校門口，吳建目視前方，攔住他們說：「於溯跟我去辦公室一趟。」

  葉流納悶：「只是他？」

  吳建：「去拿幾張押題卷，快點。」

  於溯：「嗯。」

  「我也去。」葉流揪住於溯的衣尾，晃了晃。

  剛進辦公室，葉流就看到吳建翻箱倒櫃拿出一瓶藥，水也不喝忙咽下兩粒，「倒杯水來。」

  「老師，您站得穩麼？」葉流扶他坐下，感覺他下一秒就要暈了。

  於溯接來水，給吳建喝了，他問：「卷子在哪？」

  吳建指了指地上的一疊，癱在椅子上喘氣。

  這臉色太蒼白了，葉流偷偷拿起藥瓶，看上面是什麼字，治療…心臟病？？靠？

  「老師，你還有心臟病？你不會被我氣得病發作了吧？要不要去醫院啊？」葉流慌了，想拉他起來。

  吳建擺了擺手說：「老毛病了，休息一會兒就好了，你們昨天……」

  「您別說了，我認錯。」葉流不會更愧疚了，他發誓，「我再也不逃課了，真的。

  吳建睜了一隻眼睛，問：「就你麼？」

  葉流把於溯拉過來，「快點發誓。」

  於溯看了他一眼，拿起藥瓶擦了一下，無奈說：「我保證。」

  吳建張了張口，有氣無力道：「那你們這成績……」

  「我，我一定努力。」葉流豎起四個手指道，他又拽了一下於溯，「大哥，該你了。」

  於溯單手撐著桌面，心不甘情不願說：「知道了。」

  「可以吧？」葉流眨了眨眼睛，懇求一份原諒。

  吳建點頭，放他們回去了。

  走廊上，葉流勾住於溯的脖子，往下壓問：「你怎麼這麼冷漠？我生病了你也這樣麼？」

  於溯冷笑道：「我的成績是靈丹妙藥，未免太誇張了？」

  「也不是啊，至少讓他開心一點嘛。」葉流覺得他心情不好，鬆了壓著的勁。

  「那可以換種方式，我寧願他罵我三小時。而不是自以為是的期待，自以為是的……」

  付出。於溯掐緊了手心，眼前浮現了秦芝的臉。

  葉流沒聽完整，問：「什麼？」

  「沒什麼。」於溯不想說，他鬱悶地回到教室，一個早讀都在趴台睡覺，直到第一節課上課時，才沒精打采地撐起腦袋，一下課，又趴下了。

  葉流看向他那個方向，有些不是滋味，肩上被拍了拍，池白給了他一個筆記本說：「我一晚上整理出來的紙質版，不用謝。」

  紙質版？葉流接過翻了翻，光幾個字眼就看得他面紅耳赤，他扔回去，「我不要，你瘋了麼？」

  「為什麼？我寫了好久的。」池白撿起來，落寞道：「這也不要，那也不要，你到底要怎樣我們才能當朋友嘛？」

  朋友？簡單啊，葉流伸手，「你把我的錢還我。」

  「又不是我欠你的錢。」池白嘀咕，他看到葉流攤開的手掌變成了豎起的拳頭，無奈說：「那我給你地址，今晚你自己去找人，不然沒有。」

  真麻煩，但好歹五十多塊呢，葉流琢磨，勉為其難：「行吧。」

  「那留個微信唄。」池白笑著拿出手機給他，又翻開筆記本，不甘心道：「這個你真不要，都是精華哎。」

  葉流輸著帳號，看了他一眼，冷冷說：「傳播□□色情是犯法的，小心我舉報你。」

  池白：「…………」

  他忙把筆記本收回，塞進書包里，訕笑：「這叫知識的交流和分享，你可別污衊我。」

  「哼。」葉流把手機還他，又勾起筆寫卷子。

  連續兩節語文課，班裡一大半人昏昏欲睡，葉流轉頭看了一眼於溯，行，這傢伙演都不演一下了。

  下課時，正好是大課間，葉流站在他身後，掀開他的劉海摸了摸，也不燙啊，「醒醒，於溯。」

  於溯擡眸看了他一眼，又扭頭埋回胳膊里，「別管我。」

  葉流無奈說：「你到底是心情不好還是身體不舒服嘛？」

  於溯不想聽：「有區別麼？」

  「有呀。」葉流支起一本書，貼近他的耳朵小聲道：「心情不好我可以哄哄你，哥哥。」

  完全是氣聲，於溯縮了縮，耳朵紅了一片，「我沒事。」

  這叫沒事？葉流捏住他的下巴讓他擡頭，「給你變個魔術？看。」

  葉流伸出手，在他眼前畫了個圈，然後握拳，「你吹一口氣。」

  於溯抿了抿唇，輕輕吹了。

  「見證奇蹟的時刻到了。」葉流說著，抖了抖外套袖子，一根棒棒糖掉在地上，他尷尬地撿起，「送你。」

  「噗。」這算什麼魔術，好笨啊，於溯撓他痒痒，「太假了。」

  「哈~」葉流笑著躲了兩下，剝開糖紙給他，「要麼？」

  於溯接過，垂眸，「謝謝。」

  葉流說：「別悶悶不樂的，我帶你去我的秘密基地。」

  「嗯？」

  他們從三樓走到六樓，一直到了頂層，於溯推開鏽蝕的門問：「天台就是你的秘密基地？我都來過了。」

  「對呀。」葉流趴在石牆上，任清風吹拂臉龐，他說：「我也沒想到你那次能找到這。」

  「那是吳建說的，他說你往樓上走了。」於溯望著別方，糖塊酸酸甜甜地在嘴裡融化了。

  這樣啊，葉流若有所思，疑問：「你幹嘛生他的氣？生病又不是他的錯。」

  於溯說：「我沒有氣他，我是想起了我媽。」

  葉流沒聽懂：「乾媽怎麼了？」

  於溯沉默，他背靠著牆，又感到憋悶，「流兒，我還是想知道原因。」

  原因？葉流瞬間明白是哪件事的原因，畢竟只有那件事，還欠一個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