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到

  報到

  宋祈言回學校郵寄檔案，沒讓郁琛一起，只讓他送自己到機場，然後幾個小時後落地，被宋元賦接回家。

  他和常晉在班級門口碰面，然後和幾個同學一同到學校定的郵遞點填寫郵寄單信息。

  宋祈言在辦公室看到班主任桌子上的錄取名單，齊落帆的名字跟他挨在一起，因為他們被同一所大學錄取。

  他覺得難得，回頭去找齊落帆，但齊落帆今天沒來，大概會在明天過來。

  常晉擡手搭上他的肩膀，勾著腦袋看那個名單，然後說：「真好……我是不是報的太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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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祈言安慰他：「沒關係，我們可以去找你玩，全當旅個游，不過你回家可能不大方便，不能經常往家跑。」

  常晉低眉，看著自己的手腕，說：「我聽人說，離家越遠越容易想家……」

  宋祈言拍他的肩膀，「說不定你覺得大學生活很開心，樂不思蜀呢？」

  常晉帶著怨氣看他，「可這也不是什麼好詞啊。」

  宋祈言笑笑，拉著他出了辦公室。

  郁琛在第三天上午催他回去，宋祈言沒回，在家多待了幾天。

  於是郁琛每天追著發消息。

  宋祈言回他說，要在家陪宋元賦和林紫杉，因為開學之後回家就少了。

  郁琛聽話又懂事的不再催促。

  九月初宋祈言要開學報到，郁琛又陪著回來收拾行李，叮囑這叮囑那，好像比自己上大學那會兒還緊張細心。

  宋祈言好笑的看他，把手裡的身份證放進包里，說：「吶，看到了吧，身份證，裝了。」

  郁琛點點頭，「嗯。」

  沒一會兒他又問：「複印件呢？還有錄取通知書，我記得准考證也要帶吧？你沒扔掉吧？還有……」

  「哥——」宋祈言打斷他，「好了，該帶的都帶上了，你怎麼比我還緊張？」

  郁琛噤聲，又盯著宋祈言看。

  ·

  校門口立著很多關於「歡迎新同學」的大立牌，還有新生報到流程。

  宋祈言坐在車裡，即使開了冷氣，背後仍舊出了些汗，他覺得今天太陽大，能透過擋風玻璃把人曬化，郁琛穿了襯衫，領帶沒打，還解了兩顆扣子，袖子被捲起來，露出手腕和小臂。

  因為校內報到的新生實在是多，他們覺得有點亂，想等會兒再下去。

  宋祈言喝了口水，就手遞給郁琛，問：「喝嗎？」

  郁琛接了。

  他們在車裡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直到宋祈言熱得不行，開門下去，轉到了后座。

  郁琛跟著鑽進來，遞了濕巾給他。

  「我要化掉了……」宋祈言擦了額頭的汗，然後抵住郁琛的肩膀。

  郁琛想笑他怕熱，但也被蒸騰得沒精神，摸了摸宋祈言的頭髮。

  「好遭罪。」宋祈言說。

  「就這一天比較麻煩。」郁琛安慰他。

  宋祈言可憐的哼唧一聲，覺得沒力氣，額頭往下放，抵到了郁琛的胸膛。

  郁琛也覺得他可憐，手指插進他的發間，一下一下的輕揉。

  他們在車裡靠著，幾分鐘後就入了夢。

  直到宋祈言的手機響了一聲，林紫杉發了消息來問情況，但宋祈言沒醒，把挨著的郁琛吵醒了。

  他從宋祈言口袋裡摸出手機，解了鎖，然後依著情況回消息。

  發完消息返回桌面，又注意到桌面上的便簽，他來回劃了兩下以示猶豫，最後還是點開了。

  裡面的內容很簡單。

  宋祈言之前做的小記錄。

  「一，給郁琛買花，送給他。

  二，和郁琛吵架的時候退一步，讓著他。

  三，郁琛生氣的時候要哄他，摸他的後腦勺。

  四，帶郁琛去約會。

  五，給郁琛拍照，畫肖像畫，各種各樣的。

  六，聽說遊樂場有噴泉秀，要記得帶郁琛去看。

  七，郁琛打遊戲機很厲害，特別是那個叫『洛比克星球守衛』的，以後如果跟他一起打遊戲機，要躲著這個。

  八，別和郁琛置氣。

  九，別給郁琛添亂。

  十，郁琛喜歡現磨咖啡，少糖少奶，稍微帶點苦味更好。

  十一，郁琛好像更喜歡我叫他哥哥。

  十二，郁琛好像喜歡我撒嬌。

  十三，郁琛喜歡摸我的頭髮。

  十四，……

  十五，……」

  郁琛從上到下翻完了，像發現宋祈言的什么小秘密，他心情很好，在最後面按照宋祈言原本的記錄格式添上一句。

  ——「希望和郁琛一直在一起。」

  他對自己擅自主張加上的那句話很滿意，嘴角輕微的上揚。

  他們在車裡待得有點兒久，宋祈言還歪著身子靠在郁琛胸前，他脖子有些酸，睜開眼睛緩緩歪了歪頭，試圖緩解酸痛感。

  郁琛的手搭上去，輕輕捏住他的後頸，宋祈言舒服的眯起眼睛。

  大概郁琛臉上的笑意太過明顯，讓宋祈言有點好奇，表情很呆的問他：「你在笑什麼？」

  郁琛笑著搖頭否認，說：「沒有啊。」

  宋祈言小聲嘀咕：「……都這麼明顯了。」

  他到口袋裡摸手機看時間，但沒摸到，郁琛伸手遞過來，說：「這兒。」

  宋祈言「欸」了一聲，納悶道：「怎麼在你那兒？」

  郁琛只說該說的：「剛剛林姨給你發消息，我幫你回了。」

  宋祈言扒拉著手機看消息記錄，證實了郁琛的話的真實性。

  「都中午了，」宋祈言說著看向郁琛，眼睛彎起來，笑著說：「我們去吃飯吧？我請你。」

  郁琛也笑：「有錢就是不一樣了啊，底氣都足了。」

  宋祈言在八月底領到了郁琛給他開的工資，比正常員工多了很多，又因為開學的原因，被父母和很多親戚朋友發紅包，得了不少生活費，現在是個有能力帶郁琛消費的人。

  宋祈言笑著挑眉又問一遍：「去不去？我下次有這麼多財富請客還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呢，機不可失哦。」

  郁琛說去。

  他們在附近吃了頓午飯，下午再去了學校報到，人已經不如上午那樣多了。

  宋祈言被分配了宿舍，郁琛跟他一起去收拾，順便跟新室友打了招呼，被宋祈言介紹給他們。

  ——「家長。」

  郁琛突然想到上次，他們在辦公室接到錄取通知，宋祈言抱著他的腰說「准大學生家屬。」

  他覺得「家屬」聽起來更順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