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4章 痛著笑著

  歐陽眼睜睜的看著他言笑晏晏的和其他人打過招呼，在看向自己時卻換上了一張疲憊的臉。

  「來了。」她輕輕的開口，不敢大聲。

  程楓看了她一眼，恍惚間，她好像還是那個在家等自己回去的小女人，笑起來溫柔安靜。

  程楓大腦跟抽絲一樣抽著，細細密密的疼出一頭冷汗，捂著額角，他靠著沙發低低的回答。

  「嗯，來了。」

  歐陽把手裡的啤酒遞過去，見他愣了一下，愉悅的一笑，仿佛不見半點陰霾。

  程楓皺皺眉頭，接過啤酒往沙發上一坐，低著腦袋喝了一小口。

  歐陽叼著煙繼續笑，笑的她都覺得自己能拍牙膏GG了。

  她掃了一眼兩人之間冗長的距離，不著痕跡的往程楓那邊湊了湊。

  

  「累了就歇會兒吧。」

  程楓總覺得她今晚和平時有些不同，描述不出的感覺，看著她躲在陰影里但是閃閃亮的眼睛，總有種說不出的壓抑。

  音樂突然響了起來，陳奕迅磁性的聲音縈繞在耳邊，勾引著蠢蠢欲動的耳膜。

  程楓掃過歐陽清瘦的手骨，胸口處酸酸漲漲的，呼吸變得困難起來。

  他閉上眼，仰頭靠著沙發，壓回將要脫離眼眶的淚，問道，「還記得我們當初的目標麼？你想做出色的攝影師，我想做一個好演員，至少能有一兩部經典電影。」

  歐陽看著他的長睫毛和輪廓完美的側臉，發不出聲音來了。

  只見程楓沉默了一會兒，咽了口唾沫，似乎說話都變得艱難了。

  「但是做演員時間久了，面具戴的久了，就脫不掉了。」他嘆了口氣，「有時候我想，如果當初早知道會這樣，還不如不曾相遇，不曾相愛，也不曾傷害，是不是會好很多？」

  「……」歐陽啞然。

  她雖然難過，卻從沒有後悔過，在一起的這五年，擁有的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都非常美好。

  即使它不完美，但它刻骨銘心的存在過，所以她不可能後悔。

  因為她愛程楓，就不甘心他們只是朋友而已。

  歐陽眼睛反射著五彩斑斕的光，燦爛的笑道，「至少我得到過五年，這麼一想，可比默默注視一輩子要好的多！」

  在一片嘈雜的喧鬧中，程楓看著她，有點兒愣神。

  她的話，一個個字，釘子一樣砸進心裡，嵌的緊緊的。

  過了會兒，程楓抓起茶几上的啤酒罐猛喝了幾口，一臉苦笑道，「你總比我想的豁達。」

  頓了頓，看著她消瘦的身體和蒼白的臉，程楓又忍不住的勸道：「別再墮落下去了，往後的日子還長。」

  就算不能在一起，他也不想看著她糟蹋身體。

  「好。」

  歐陽也很認真的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