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清冷師尊X正直腹黑徒弟

  （五）清冷師尊X正直腹黑徒弟

  人族和魔族交界處的裂口散發出濃郁的魔氣，方圓百里之內，草木枯萎，飛蟲走獸化為屍骸。

  別說普通人類，就連林荀這樣宗師級的人物站在這裡，都感覺到難以呼吸。

  林荀將梵天旗插入地面，頓時，以旗杆為落點的位置如甘霖滋潤枯竭的大地，魔氣散了個乾淨。

  梵天旗是最厲害的封印法寶，得放在封印陣眼之中，才能加固封印。

  「師尊。」

  沈宗暘從林荀身後走來。

  林荀：……

  林荀，「系統，沈宗暘怎麼變成這副模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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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系統說，【沒法，男主是上古神族女媧的後裔，見到魔族就想砍，所以他鱗片覆身，開啟戰鬥模式。】

  林荀記憶中的沈宗暘一直都是戰神，如今，沈宗暘更能當得戰神這一稱號。

  只見沈宗暘十指成爪，鋒利的指仁殘留著紫黑色的血跡，他，不，應該說是它如同某種直立的爬行類生物，麟甲從周身蔓延到了頸部，唯有一張臉還是那麼帥氣俊逸。

  他傲視群雄般佇立在一群魔族的屍骸之中，腳下還踩著一顆魔族的頭顱，死不瞑目地瞪大眼，似是震驚還未從臉上消失，就被割了腦袋。

  沈宗暘金色的瞳孔直勾勾地盯著林荀，視線化為實質一般纏繞在他的身上，蛇信時吐時收。

  系統，【宿主，我感覺男主想把你吃了。】

  林荀難得認同系統，「你說的沒錯，沈宗暘看到我和慕秋柔抱在一起，估計想宰了我。」

  系統，【……】作為最先進的AI，它的大腦運算出來的數據並不贊同宿主。

  「沈宗暘！」林荀喝道。

  沈宗暘燦金色的瞳孔暗了一下，忽然變得異常明亮起來，只見他膝蓋一彎，以修仙者都難以辨認的速度，急速沖向了林荀。

  林荀藏在背後的手已經捏起法決，合歡花悄然在他掌間盛開。

  打沈宗暘，他得把對方當成BOSS來對付。

  本以為會承受失去理智的一擊，沒想到，沈宗暘竟然堪堪停在了他的面前。

  「師尊。」沈宗暘喚他。

  林荀微頓，藏在身後的合歡花凋謝。

  「你是人是魔。」林荀皺眉。

  「我是……」沈宗暘擡起手，看著自己的利爪，「我是神。」

  林荀拔出水瑤，佇立在地，劍刃的光影反射出沈宗暘此時的面貌。

  瞳孔燦金，除了一張臉還是人形，他全身上下沒一處像人。

  「魔物，你自行了結吧。」林荀說出原著里的台詞。

  沈宗暘啞著嗓子，「師尊！你為什麼不願相信弟子，弟子是女媧一族後人，雖是蛇身，卻從未做過傷天害理之事。」

  林荀聲音沒有溫度，「你以為我會相信你嗎。」

  沈宗暘豎形的瞳孔顫了顫，他緩緩低下頭。

  林荀想，沈宗暘可能會像以往一般，恢復正常之後，沉默不言地站在一邊。

  然而，沈宗暘的鱗片沒有褪去，男人擡起頭的那一刻，瞳孔不再燦金，取而代之的是詭異的深紅色，瞳仁倒豎，猶如血液一般猩紅奪目。

  「沈宗暘，你走火入魔了！」林荀喚出合歡花，沉聲提醒。

  「哈哈哈。」沈宗暘低笑，原本他的身高已經超過了林荀，如今戰神一般的身體更是拔高，他低下頭看著林荀，「師尊，其實你知道我對你的心意吧？」

  林荀微愣，他咬牙道，「你胡說八道什麼，從始至終，我只把你當成一名弟子。如今想來，真是養虎為患。」

  沈宗暘的眸底流露出悲憤，他啞聲喊道，「誰想做你的弟子？師尊，我想做你的道侶。」

  林荀一巴掌扇了過去，「你看看你現在是什麼模樣。」

  沈宗暘的身體猛地顫抖起來，他捂住被閃腫了的臉頰，瞳孔的唯一一抹黑色被紅色所取代，他一把攥住林荀的肩。

  指甲陷進肉里。

  林荀根本來不及躲避，就被猝然拉近到了沈宗暘的懷裡，撞上那堅硬的胸膛。

  「師尊……」這是一聲滿足的喟嘆。

  林荀身體完全不能動彈，沈宗暘如鐵條一般的手臂將他完全包裹住，而一個詭異的東西正從地面，緩緩往他的腿上爬。

  是蛇尾！

  林荀一驚，蛇的絞殺能力非同凡響，不消片刻，林荀的大腿根、腰部就被比成年人手臂還粗的尾巴牢牢纏住。

  下半身完全不得動彈。

  沈宗暘的利爪扣住他的下頜，利甲在他又嫩又薄的皮肉上輕輕摩擦。

  林荀的瞳孔猛地收縮，因為沈宗暘的指甲劃破了他的皮膚！

  一絲血自他的頰邊留下。

  林荀擡手想擦，他是雪盞狐涎香的體質，在每個世界都帶著的受詛咒的體質。

  沈宗暘赤色眼瞳猛地收縮，像嗅到腥味的餓狼，他猛地收緊尾巴，林荀頓時失去了重心。

  林荀一貫很強，哪怕是在初始的世界裡，林荀這種金絲雀般的體質依舊是位居強者的一席的。

  可是，他的出生就是為了沈宗暘，作為沈宗暘的附庸，林荀在沈宗暘面前毫無反抗之力。

  在這種被逼得退無可退的情況下，林荀被沈宗暘的眼神弄得心臟微顫，頓時冒出不祥的預感。

  沈宗暘的扣住他的肩，將他按到了地上。

  天旋地轉。

  林荀頭腦暈眩，他擡腳想踹，腳踝卻又被一條光滑的尾巴纏住，強行掰至一側。

  緊接著，沈宗暘壓了上來。

  林荀白色的長袍在那利甲之下，猶如薄紙一般脆弱，沈宗暘擡手一刮，長袍就碎了一大半，他圓裸的肩頭露了出來。

  沈宗暘的咬在了他的肩頭。

  林荀悶哼一聲，疼得揪住沈宗暘的後背，他啞聲，「畜生，我是你師尊！」

  嘗到甜頭的沈宗暘哪肯放開。

  回應林荀的，是深陷皮肉里的利齒。

  雪盞狐涎香的血是致命的香料，沈宗暘從未嘗過如此美味，比雪蚺帶來的天材地寶還要美味。

  他貪婪地汲取著，難以言喻的快感席捲全身，沈宗暘喉間發出滿足地低吼，「師尊，師尊！」

  這一聲嚇走了徘徊在附近的魔物，同時，也引來了附近的天道六宮子弟。

  當高樂士等人來到現場時，只以為是沈宗暘發狂，逮著林荀在咬，他立刻拔劍，直指沈宗暘。

  只有慕秋柔察覺到了異樣，她完全不敢相信，沈宗暘竟然對林荀抱有那方面的心思！

  「沈宗暘，你這個畜生，師尊對你這麼好，你竟然想殺他！」高樂士怒極，他知曉自己和沈宗暘的察覺，可是這幅場景實在欺人太甚。

  向來高傲的師尊，被壓在地上，就像是要被那啥異樣……

  可是，師尊一直都是天上的皎月，絕對不是他齷齪心思想的那樣！

  沈宗暘像是要享受獵物的狼王受到了驚擾，他輕輕放下林荀，對上了高樂士。

  高樂士在一瞬間被蛇瞳鎖定。

  陰冷，恐懼如跗骨之蛆般鑽入皮肉，似是螻蟻對上了巨象，讓人顫慄的絕望支配了高樂士。

  高樂士雙膝一軟，直直跪了下去。

  高樂士的修為是眾弟子裡第二高的，高圖比較聰明，他沒有貿然上前挑釁。

  在武鬥宮的這段時日裡，高圖早就見到了沈宗暘迅猛的成長速度，這已經不是用「努力」就能解釋的了。

  但高圖還是有身為正道子弟的責任感，他道：「沈宗暘，你已經失去理智。別忘了，你身後的人是林師叔，我們都是你的同門師兄弟。」

  沈宗暘舔掉唇角的血，意猶未盡的吮吸掉指尖的血。

  是師尊的，好甜。

  他神色冷峭，「憑你們，也配跟我稱兄道弟。」

  高圖心想，確實，沈宗暘已經今非昔比。

  這時，高圖見到充滿破碎感的林師叔站了起來，他曾跟沈宗暘切磋過幾次，無疑以失敗告終。讓他覺得最可怕的，是沈宗暘如蛇一般敏銳的洞察力。

  林師叔的這一擊，會被發現嗎？

  高圖呼吸變得緊張起來！

  沈宗暘無意與任何人糾纏，他回身想抱起師尊，離開這裡，然而沒想到的是，在他回頭的一瞬間，師尊一掌擊中了他的胸膛。

  「師尊……」沈宗暘往後退了七八步，站穩身形，他苦澀地喊了出來。

  他總是習慣對林荀毫無防備。

  林荀趁機拿起梵天旗，他細碎的黑髮迎風飄揚，眸子如浸過冰水，透著一股寒意。

  「孽徒。」林荀道，「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今天我留不下你。」

  沈宗暘瞳孔緊縮，他不可置信地看著林荀揮動梵天旗。

  天羅地網將他整個人罩住。

  林荀趁機打開兩族交界處的封印，厲鬼似的哀嚎爭先恐後湧出封印裂縫。

  他飛身落到沈宗暘身後，一腳把沈宗暘踹向了封印的裂縫之中。

  沈宗暘悲戚地想抓住林荀，然而，梵天旗的天羅地網將他牢牢束縛，他根本無法抓住林荀！

  沈宗暘張口，想喊出林荀的名字，可是身體被限，他連反抗都做不到。

  師尊！

  你真的恨我至此嗎？

  師尊，魔族之地有去無回，必死無疑，你真的徹底不要我了嗎？

  沈宗暘最後一次吶喊，師尊，對不起，我不該對你做出那樣的事。

  然而，他在跌入魔族地界時，他清楚地看到，林荀負手而立，神情冷漠，像天上不可企及的明月，耀眼……要命。

  沈宗暘眼裡的最後一點光，徹底暗淡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