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清冷師尊X正直腹黑徒弟

  （五）清冷師尊X正直腹黑徒弟

  魔界和人類地界的交界處插上梵天旗，強大的力量築牢了上古封印，當界門緩緩合攏，直至沒有一絲縫隙時，林荀緊繃的神情消退，被一種不正常的蒼白取代。

  「師尊！」高樂士趕忙扶住倒地的林荀。

  他不敢相信，師尊竟然痛恨沈宗暘至此，居然一腳把沈宗暘踹下了魔族地界！比起師尊的狠，他簡直望塵莫及。

  

  不愧是他最崇拜的師尊。

  林荀的皮膚白得透明，他捂住心口，就算知道這是必經的劇情，林荀還是心裡不舒服，沈宗暘從未用痛恨的眼神看過他，男人跌入深淵的最後一刻，還對他心存希望。

  慕秋柔遲疑了片刻，她跪到林荀身邊，「師叔，我替您修復傷口。」

  林荀衣衫碎了一大半，哪裡還有「仙師」的風範？

  他淡道，「不用。」

  說罷，林荀的掌心裡憑空生出一朵妖異的合歡花，覆蓋住了他的上身，不稍片刻，如絲綢般的衣袍取代了那件破破爛爛的白衫。

  高圖和慕秋柔對視一眼，彼此從對方眼裡看出了複雜的情緒。

  高圖：我該怎麼向師父匯報，帶師弟出來，師弟原來是妖，還對林師叔動了手。然後被林師叔大義滅親，踹下了魔族深淵？

  慕秋柔：她沒看錯，沈師弟變成了妖，竟然還想□□林師叔。

  「今日之事，不許對任何人提起。」

  說罷，林荀踩上水瑤，御劍離去。

  「是，師叔。」高圖和慕秋柔道。

  「師尊，等等我——」高樂士慌忙喚出飛劍，緊緊跟上了林荀。

  *

  一行五人的隊伍，回來時只有四個人，雲昊滄辛苦培養沈宗暘，教他修煉無情道，不擔心是假，可看到林荀原本白皙清俊的面容下，藏著些別的情緒，雲昊滄不知為何，就對林荀凶不起來。

  他放低了語氣，「師兄，沈宗暘呢？」

  眼睜睜看著，林荀抿了抿淺粉的唇，聲音平淡告訴他，「死了。」

  那麼大一個徒弟，說死就死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雲昊滄雙手握住林荀的肩，把他帶近了身邊，「是遇到了極厲害的角色嗎？」

  林荀閉上了眼。

  雲昊滄不自覺咽了一口唾沫，以前的林荀就算生得再傾國傾城，他都懶得看一眼，可如今，林荀只稍一個閉目，他就不忍再說重話。

  林荀掙開雲昊滄的桎梏，他冷道：「以後這件事，休提。」

  雲昊滄一個武神，怎麼會被一個只會「玩」花花草草的人推開？他自己主動鬆了手，決定去逼問高圖。

  高圖對當晚之事絕口不提，自己脫了上衣，背上荊條跪在雲昊滄的門口領罰。

  「弄丟了師弟，你可知罪？」雲昊滄不願對林荀動手，他便道，「戒鞭一百下。」

  高圖面色不改：「弟子領罰。」

  ……

  江星汶同樣從慕秋柔那裡問不到一絲一毫的線索，他大怒，「你到底是林荀的徒弟，還是我的徒弟？！」

  慕秋柔跪在地上，「弟子答應林師叔，不再提起當晚之事。……請師尊責罰。」

  江星汶對林荀更加好奇了，他心裡像被千萬隻螞蟻啃咬，滿腦子都是：林荀林荀林荀。

  「你！」江星汶氣得雙手背在身後，走來走去。

  ……

  林荀回到合歡宮，就封閉了宮門，獨自倚在榻上小憩。

  系統：【大家都以為沒了沈宗暘，你心裡特別難過，誰知道，這只是你解釋不清沈宗暘失蹤這件事。】

  系統嘆了口氣，【那幾個小的，是真的仗義，對這件事是隻字未提啊。高圖在悶聲挨揍，慕秋柔面壁思過，只有高樂士在後山瞎琢磨。】

  林荀泡了杯上好的茶，「琢磨什麼？」

  系統，【他嘴裡碎碎念：沈宗暘不會是想□□師尊吧？肯定是我看錯了，心裡齷齪。】

  林荀：……

  系統，【別說，這傢伙雖然仗勢欺人、嫌貧愛富，對你特別忠心耿耿。】

  林荀失笑。

  他閉上了雙眼，回憶起少年時的沈宗暘。

  沈宗暘確實擁有男主該擁有的所有品格，正義、陽光，林荀腦中不由浮現出少年第一次踏入合歡宮侷促地模樣，還有喝了他一碗剩粥，如飲甘霖的驚訝模樣。

  「沈宗暘，」林荀睜開眼，「沏茶。」

  系統，【宿主，男主現在正在魔窟里「練蠱」。】

  林荀微頓，隨即，他掩了眼中情緒，「如何了，現在。」

  系統，【殺瘋了呢。】

  林荀淡淡嗯了一聲。

  系統想，或許宿主並不像表面那樣淡然，它突然心生憐憫。憋了好半天，系統想出了一個自認為非常能安慰人的話，【宿主，看在我們相依為命上百年的份上，我有一個主意，等男主從魔族「練蠱」回來，我就讓你原地暴斃，免得遭受男主非人的摧殘。】

  林荀，「謝謝你，不過，你可以退下了。」

  說完，林荀直接屏蔽了喜歡自作多情的系統。

  與其說是閉關，倒不如是林荀的放假時間，沒有像猴子一樣精力旺盛的少年男主，他無事便逛逛前身耗費巨資開發出來的天材地寶花園。

  系統時不時被林荀放出來透透氣，神神叨叨，【宿主啊，這可是你穿越以來，最富裕的一世！瞧！這些寶貝，赤雲的皇帝老兒看了，都得罵一句「臥槽」！】

  林荀得好好感謝系統，讓他命運如此坎坷。

  閉宮數月。

  系統像個盡心盡責的播報員，【宿主，天機山被魔族端了！】

  【逍遙派沒了！】

  【哎呀呀，玉女派慘遭滅門，要不是孟鶯鶯跑得快，不然真死絕了。】

  林荀微微皺眉。

  原著里，魔族滅正道七仙門的進度不應該在這裡發生，等天下第一武道會之後，魔族的動作才開始頻繁起來。

  難道劇情往前推了？

  雖然天機山、逍遙派和玉女派只是七仙門裡最不出名的三個門派，但魔族有一派系可通過食人血肉增長功力，借住三派實力，看來來勢洶洶。

  系統說，【孟鶯鶯目前正在藥仙宮療傷。】

  林荀道，「按照目前的進度，魔族對天道六宮動手，只是時間問題。」

  系統非常認同。

  那麼天下第一武道會的劇情怎麼辦？

  原著里，沈宗暘參加天下第一武道會，得到了許多寶物，為提升實力給予了助力。

  寶物不可能不拿，所以天下第一武道會必開，只是，正道各界所面臨的，將不只是仙門正道了。

  然而，事情比林荀預想中的還要壞。

  慕秋柔來到合歡宮門口跪下，求林荀出山。

  林荀開啟山門，慕秋柔瘦了一大圈，她眼睛魏紅，「師叔，魔族歹徒在鶯鶯體內種下毒種，師尊在為鶯鶯治療時，不幸身染劇毒，藥仙宮束手無策，師尊藥石罔已，還請師叔幫忙想想辦法。」

  藥仙宮都束手無策，他一個養花逗鳥的，怎麼會有主意？

  不過，他道：「你進來。」

  慕秋柔抹乾淨眼淚，她匆忙之間趕緊告訴林荀近日發生的狀況，「魔族的活動越來越猖獗，仙門七派滅了三派，如今師尊傷勢嚴重，掌門焦頭爛額，林師叔，天道六宮需要你！」

  林荀飛掠湖面，隨手摘下慈航冰蓮，遞與慕秋柔，「此蓮之所以名為『慈航』，是因它有普度眾生之效，你拿去救江星汶吧。」

  慕秋柔深深地凝視著林荀的臉，她跪在地上，「師叔，天道六宮裡，掌門為日常事務焦頭爛額，江師叔封印魔族精疲力竭，我師尊昏迷不醒。雖然秋柔沒見過什麼世面，但是，秋柔知道，能救天下仙門的人只有您。」

  系統，【害，這小姑娘是哪來的直覺，你能救天下仙門？】

  林荀不置可否，「你先救人。」

  慕秋柔抹乾淨眼淚，抱著蓮花救人去了。

  然而慕秋柔剛來到合歡宮的山門外，魔族的鬼氣瀰漫在山間，所到之處草木枯竭，波浪長發，充滿異域風情的妖女自黑霧中化形，她嬌美的笑聲在谷中傳開，「呵呵，這就是傳說中，仙門第一美男子的宮門？那我可得看看，裡面是不是真像傳說中的那樣，藏滿了各式各樣的天材地寶。」

  「珍兒，待我搶了天材地寶，都拿給你用！」一個蠻族漢子手持大錘，「不用累了你的手！」

  林荀坐在屋裡看水晶球，這魔族人竟然已經混到天道六宮裡面來了？

  還有，那個阿珍和阿強……

  林荀想起來了，以男頻爽文的尿性，沈宗暘身為男主，自然暗戀他的女人數不勝數，這個阿珍就是其中之一。當然，也因為阿珍的青睞，阿強吃醋無比，找沈宗暘單挑，結果阿強強化了沈宗暘的體質。

  水晶球里，只見阿珍一眼便識出了慕秋柔懷裡的慈航冰蓮，狐貍眼頓時綻放出貪婪的光，她道：「強哥哥，我要那朵花！」

  阿強嗓音渾厚，「哥哥這就為珍兒強來！」

  阿珍又道：「還有，劃花她的臉。」

  阿強手上揮舞著千斤重的鐵錘，他朝著慕秋柔狠狠砸了下去，慕秋柔護住懷裡的花，吃力躲開這一擊。

  只見原來的位置，留下了一個巨坑。

  林荀嘖了一聲，這慕秋柔只是一個奶媽，阿珍是個法師，阿強算是戰士。這兩個輸出欺負一個奶媽，過意得去嗎？

  阿強雖然看起來笨重，但是他揮錘的速度極快，兩把鐵錘交替，就在一瞬間的功夫，另一柄已經飛速砸嚮慕秋柔，看來是要把她砸個稀巴爛。

  慕秋柔絕望地瞪大雙眼，不可置信地看著那千斤重的鐵錘如暗器般急射而出，完了，她救不了師尊了。

  阿珍和阿強得逞的笑驀地僵在臉上。

  林荀登場，他一根手指便攔住了鐵錘的走勢，然後輕輕一彈，鐵錘以更快、更迅猛的速度朝反方向飛了過去，目標直指阿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