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黑蓮太子X正直將軍

  （二）黑蓮太子X正直將軍

  沈宗暘對林荀更加死心塌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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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林荀有雪盞狐涎香的體質，但是他的體質只對外人管用，但他自己受傷了，還是得像普通人一樣慢慢恢復。

  他靜養在東宮，皇帝是個允許自己對太子嚴苛，卻不允許別人對太子出手的人，這段時間各種頂好的補品全往太子宮裡送。

  現下正值秋季，所謂一場秋雨一場寒，幾場雨下來，林荀身體的恢復受到影響，至今出門都需要裹上狐裘大氅。

  對沈宗暘而言，林荀仿佛就是長在他心裡最柔軟的一處，每次林荀少吃一點飯，他就心疼得緊。

  「不吃了？」沈宗暘看著碗裡還剩一大半的湯羹。

  林荀搖頭，「沒胃口。」

  沈宗暘皺眉，二弟食量這么小，身體能扛得住這個冬天嗎？

  他端著餐具出去，與今文瑤遇上。

  今文瑤近日裡覺得沈宗暘對林荀的態度實在太奇怪，便向以前沈家的舊部打聽，但沈家舊部個個嘴巴嚴實，她問了許久才知道，原來在岳城的時候，沈將軍和太子曾是結拜兄弟。

  那時太子假裝柔弱待在將軍身邊，趕走了一個藍沙羽，今文瑤想，好一個太子，裝起嬌弱來比女人還惹人憐。

  「殿下今日又沒吃完，他可有說什麼嗎？」尚食太監關心問。

  「沒有。」沈宗暘頓了頓，「再熬一些參雞湯，殿下偶爾能多喝一點。」

  今文瑤滿腦子都是林荀裝柔弱靠近沈宗暘的事，她憋不住說了一句，「又裝弱，每天只喝那麼一點，說不定等你們一走，他就偷偷吃別的呢。」

  沈宗暘近日來對今文瑤的厭倦越來越明顯，他冷聲，「殿下日漸消瘦有目共睹，但是你最近卻越來越珠圓玉潤。」

  今文瑤：「……」

  她忙摸了摸自己的臉，是比太子大了一圈，氣死她了，為什麼太子一個男人，臉比她的還嫩還小。

  *

  皇帝沉迷女色，加上林荀的一點動作，皇帝身體越來越弱，已經沒有心力再看奏摺，這些成山的摺子都送到了林荀的跟前。

  林荀手執硃筆，在摺子上一筆一划寫下批示。

  一碗參雞湯放到了他的面前，林荀挑眉，回頭時與沈宗暘對視，「不用那張臉了？」

  私下無人時，沈宗暘便不再用易容的臉，林荀覺得沈宗暘以前的臉帥一些。

  沈宗暘說：「用以前的臉，更像是我跟你在一起，而不是別人。」

  林荀淡笑，「犬類的占有欲。」

  沈宗暘耳稍微紅，「二弟，別再拿我跟狗比了。」

  「對，你們確實沒有可比性，」林荀泰然自若地批閱奏摺，「狗比你忠誠多了。」

  沈宗暘心裡一緊，難道二弟知道他此次進宮的目的了？

  但無論如何，他都會忠誠於二弟。

  「不是。」沈宗暘下意識否認。

  林荀知道原著的劇情，最後男主扶持傀儡皇帝上位，天下雖然不姓沈，卻已經是男主的囊中之物。不但如此，男主還娶今文瑤為正妻，藍沙羽為側室，謝菀是他的寵妾，可謂是人生贏家。

  那句「不是」是什麼意思，深究不起的東西，林荀懶得再想，他喝了一點參雞湯，困意漸起，「去幫本殿下暖床。」

  這是一句羞辱的話，暖床的連個妃子都不如，沈宗暘卻求之不得，他脫去深黑外袍和鎧甲，男人古銅色的皮膚暴露在燭火之下。

  雪盞狐涎香的體質既有利，也有弊，譬如對第一次跟他發生關係的人，身體上有著強烈的依賴感。

  本意是羞辱沈宗暘，卻讓林荀變得心猿意馬起來。

  「二……殿下，過來早些休息，你的身體需要調養。」沈宗暘說的義正言辭。

  林荀不喜歡被情緒左右，他淡道：「被子還沒熱。」

  說罷他起身朝窗邊走，廊外守著小太監，今夜輪班的「小太監」是女主今文瑤。

  原著里曾說，男主最愛的人是今文瑤，今文瑤擁有世間頂級的易容術，自身又是天下第一美女，天真爛漫，同時今家富可敵國，男主愛女主至深，女主亦非男主不可。

  今文瑤可謂是男頻爽文里標配的女主角。

  林荀輕輕一瞥窗外，今文瑤正四下觀望，猝不及防與他四目相對，今文瑤眼神閃躲了一瞬。

  今文瑤很早以前見過太子，太子像條陰險歹毒的蟒蛇，暗中窺伺，然後將人絞殺而亡。現在的太子卻像變了一個人，極有城府讓人捉摸不透。

  林荀覺得有趣，想必女主應該知道他曾隱瞞身份接近沈宗暘了吧？他記得，前面好幾日都是今文瑤在值夜，難道是為了盯梢他和沈宗暘？

  林荀命令道：「大哥，你過來。」

  沈宗暘求之不得靠林荀更近一些，他披上黑色褻衣，朝著林荀走去。

  高大的男人靠近時，身上自帶一股淡淡的皂角的香味，林荀抓緊沈宗暘的衣襟，拉近身前深深一嗅，「好香啊，你特意沐浴更衣之後來找我的？」

  沈宗暘被戳穿，耳稍微紅，「禁衛軍訓練任務重，身上髒。」

  林荀笑道：「宮裡規矩，侍寢之前都需進行沐浴更衣，大哥，你該不會把自己當成了我的妃子，或者『寵臣』了吧。」

  沈宗暘一雙手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放，按道理來說，把一個堂堂七尺男兒比喻成妃子，是羞辱，可是沈宗暘一點也不覺得是羞辱。他漲紅了臉，高大的身體僵硬著。

  林荀心想，他這麼羞辱沈宗暘，沈宗暘竟然還不推開他，他越來越覺得有趣了。

  「大哥，你既然想侍寢，看在你經常會搖尾巴的份上，本殿下准了。」林荀輕輕撫摸沈宗暘的臉。

  沈宗暘毫不猶豫摟緊林荀，「二弟……我有一事想問你，那些都不是夢對嗎。」

  林荀在他耳旁笑道：「當然不是夢了，我的傻大哥。」

  ……

  守在窗外的今文瑤目睹一切，她從來沒想過自己會嫉妒一個男人快扭曲了，她一定要殺了林荀！

  自侍寢之後，沈宗暘的心裡開始不自覺偏向了林荀，他感到狂喜無比，原來以前真的不是夢，他早就擁有了二弟。

  *

  某日，系統閒來無事跟林荀嘮嗑，【你終於改邪歸正了嗎？最近都沒有作妖，還幫男主解決了湯邱的事。】

  林荀淡淡笑了一下，「我有潔癖。」

  系統不解：【潔癖？】

  林荀吃掉一顆蜜餞，「沈宗暘的命是我的。」

  系統被噎住，【……我就知道你憋著壞。】

  林荀臥床半個月天，體內毒素清了個七七八八，身體有時候還是沒有力氣，不過最近憋壞了，他決定去外面走一走。

  「沈宗暘呢。」林荀問系統。

  系統先是沉默。

  如同系統了解林荀，林荀同樣了解系統，系統不說話的時候一般代表著心虛。

  他眯了眯眼，壓下剩下的話。

  御花園是個極大的地方，林荀選擇了一條僻靜的路散步，不然那群恨不得抱著太子腿舔的人，見到他必定會虛情假意寒暄一番。

  系統一路上都在嘰嘰喳喳：【我覺得咱們走另一邊會比較好，那邊人少！】

  林荀挑眉，系統平日裡都在跟他唱反調，怎麼會突然「好心」提醒他了。

  他淡淡道：「這裡風景好，桂花開得漂亮。」

  纖長的手剛觸到花瓣，一側小廊傳來兩道聲音，一男一女正在交流。

  今文瑤一身太監扮相，揚起嬌俏的下巴，正對沈宗暘撒嬌邀寵，「宗暘哥哥，我父親已經我父親已經囤夠二十萬石糧草，足夠西南七十萬大軍富足度過這個冬天。趁狗皇帝沉迷女色，太子中毒之際，正式一舉攻下帝都的好時候。」

  沈宗暘沉眉不語。

  今文瑤又說，「宗暘哥哥，我知道你不願意做這種偷雞摸狗的事，更不願意傷及無辜百姓，我有一計，如今正值入冬時節，東南一帶水匪猖獗，不如趁機騙那個利慾薰心的太子出宮，我們先殺太子，再利用暗線殺掉狗皇帝，你就可以入京了！」

  「名不正言不順。」沈宗暘拒絕今文瑤。

  今文瑤急道，「到時候我們可以扶植一個傀儡皇帝，挾天子以令諸侯，別忘了，沈家和皇家有不共戴天之仇啊！」

  沈宗暘背對林荀，林荀不用想也知道沈宗暘是什麼神情，或許這個正直的男人會很糾結和猶豫，可是在父仇面前，其他的都無關緊要。

  上一世只是個意外，林荀想，穿越之初的那幾個世界才是常態罷了。

  系統也有點聽不下去，【……女主確實是個心機婊啊，不過別忘了，你是反派，到時候找個正當的理由敗給男主，任務第一。】

  林荀眼尾睨去，今文瑤嬌俏的臉揚起，深深地看著沈宗暘，依戀的模樣毫不掩飾。

  系統擔心林荀一劍宰了這兩個在背後謀劃害他的人，小聲勸道：【走吧，下一劇情，太子重傷昏迷，皇帝不得不重新立儲，六王大亂，皇家根基受損。】

  林荀神色一如既往波瀾不驚，仿佛沒聽見過兩人今日的談話。

  又過去半個月，沿海水匪活動越發猖獗，朝內跟今家交好的大臣們已經準備好奏摺，只等設計讓太子出宮，好動搖皇家根基。

  朝堂之上。

  肱骨之臣上奏，請皇家派人替百姓解決水匪之患，皇帝雖然不喜歡那個兒子，但是好歹是他的繼承人，正在他左右為難時，林荀主動請纓，「請父皇派兒臣前去。」

  皇帝遲疑，但架不住那麼多大臣勸說，他猶豫之後說，「朕派兩支最精銳的部隊給你。」

  林荀從容且自信，「多謝父皇。」

  他列出出征的名單，剛下發下去，就有兩個人坐不住了。

  東宮書房的大門打開，沈宗暘半跪在林荀身前，「殿下，為什麼不帶微臣前去？！」

  今文瑤扮作的小太監哆哆嗦嗦跪下，「殿下，奴才不會武功，恐怕會連累了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