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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醋意

2024-09-14 18:37:03 作者: 擲生

  第11章 醋意

  跪在腿邊的阿福幾乎要把紀淵擠開,還不等他發作,小奴又飛快地竄過去,端了溫熱的水再竄回來,伸手就想扶謝霖。

  謝霖看他奔忙,認出了他,竟笑了一下,說道:「是你。」

  紀淵實在看不下去了,這兩人沒有一個把自己放在眼裡的,重重咳了一聲。謝霖這才注意到坐在床邊的他,眼中的笑意立馬消弭,垂眼喚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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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

  紀淵差點被口水嗆到。

  殿下?為什麼自己忽然成殿下了?平日私下裡謝霖向來都是叫他名字的。

  紀淵不忿,幾乎是奪過阿福手裡的杯子,送到謝霖嘴邊。

  謝霖渾身酸軟,但看著紀淵餵他喝水,還是強撐著要坐起來拿杯子。

  一旁的阿福直接說道:「大人身上沒勁兒,您扶他一把呀!」他在旁邊干看著不能動,快要急死了。

  紀淵這才反應過來,把水杯放一旁抓緊扶人。

  謝霖全程垂著眼沒有反應,儘可能地不靠著紀淵的手臂,自己強撐著坐起來。睡了這麼久,嘴裡確實幹得冒火,但他也沒渴到敢靠著紀淵喝水,接過水杯來自己小口嘬。

  阿福在旁邊看得快要急死了,紀淵幾乎是撈著謝霖脖子把人提起來的,餵水的時候要不是謝霖把杯子拿過去了,那哪裡是餵病人,灌酒也沒有那麼猛。

  坐著喝了水,紀淵想要謝霖再躺下,謝霖也乖乖地就要向後倒。

  阿福實在看不下去了,開口道:「謝大人躺著麼久肯定累了吧,要不坐一會?」說著,從旁邊拿了兩個軟枕來。

  謝霖聞言,看了看紀淵,輕輕點了點頭:「也好,身子有點麻。」

  將軟墊靠在腰後面,阿福悄悄退到旁邊,安頓好了謝霖,現在這個場面是輪不到自己說話了,只是那兩人也沒有張嘴的意思。

  沉默了半晌,房間裡尷尬起來。

  「還難受嗎?」

  「你有什麼事?」

  兩人幾乎同時開口,話語撞在一起,熱鬧了一下,又沒人說話了。

  謝霖努力回想了一下,只記得昨夜自己難過喝酒,吹著冷風昏了過去,後面的記憶便模糊了,發生了什麼,自己為什麼在床上,紀淵為什麼在身邊全都不知道。

  至於那房小院……

  謝霖心口泛起密密麻麻的痛,連著指尖都麻了。

  看著面前似乎關心他的紀淵,自己也沒必要把這事說出來,讓人難堪,更是自取其辱。

  好不容易能這樣平和地對著坐坐。

  謝霖享受著紀淵施捨的陪伴,將城郊養人的事情壓了下來,這事也沒必要追究,自己也沒有什麼身份去追究。

  「昨晚……是阿福送我回房的嗎?」謝霖推測著昨晚的情形,大概是阿福來給他添炭的時候發現自己的吧。

  「是我。」紀淵硬邦邦地說。

  「哦,」謝霖一愣,「謝謝。」

  「不用謝。」

  紀淵乾咳兩聲,空氣又安靜了。

  謝霖思考著昨晚的事,他是真的一點印象沒有,竟然是紀淵送自己回房,那自己醉酒的醜態……

  「我沒做什麼,」謝霖咽了口唾沫,問道,「或者說什麼不好的吧?」

  紀淵身體一僵,看向謝霖,後者一副強裝鎮定的樣子,透露著些微的恐懼,像是很怕他一樣,他下意識搖了搖頭:「沒有。」

  言罷,瞪了一眼旁邊憤憤不平想要開口的阿福。

  謝霖鬆了一口氣。

  不管是憤怒的質問也好,悲切的哀求也好,謝霖希望自己可以體面地將那些情緒保存起來,不要暴露給任何人,尤其紀淵。

  「那殿下找我有什麼事嗎?」謝霖疑惑,昨晚紀淵定是有事才會來他這裡,今天又一直陪著自己,不知有什麼要商量。

  紀淵看著謝霖小心翼翼的樣子,心頭湧上一股無名火。

  這人像是不信自己會關心人一樣,言語間全是警惕,要麼就是隱約想趕他走。

  藥方的事情他還沒查清,也不想趁著謝霖病和他商量。

  紀淵知道謝霖的性子,永遠閒不下來,永遠算計。

  看紀淵不說話,謝霖皺了皺眉,又開口道:「殿下……」他還沒說完,就被紀淵打斷了。

  「為什麼叫我殿下?」

  謝霖想想昨天見到的男人,那樣用心地養在別處,或許真的是動了情。

  每一次遇到這種事,謝霖都會下意識地逃避自己和紀淵的關係。

  「尊卑有別,殿下沒有旁的事情,還請去忙吧。」

  又是一次逐客令。

  紀淵聽謝霖言語裡三番兩次地趕自己走,昨晚依賴祈求自己的樣子就像夢一樣,在現在這個生分的人身上看不出半點,不由邪火暗生,不再多言,只冷冰冰說了一句:「你保重。」便徑直離開了。

  一走出門,紀淵便停下了腳步,他剛剛確實是被謝霖氣得頭暈,但再想想,謝霖畢竟是個病號,自己也該包容包容。

  回想之前在敬王府的時候自己和哥哥照顧謝霖,將剛從謝府出來的他養的白白胖胖,現在呆在自己王府,又變成這一副病怏怏的樣子,紀淵有些不甘心。

  眼前和煦的太陽將校園曬的暖融融的,剛剛洗過的被單和衣服晾在衣杆上,通體散發著陽光的樣子。

  他還沒叫謝霖出來曬太陽呢!

  這樣想著,紀淵便又心軟了,轉身回房。

  他直接推門進去,透過珠簾,隱約看見阿福扶著謝霖下了床,只是聽見他進門的聲音,主僕兩人不知慌亂什麼。

  又是這樣,偷著不知道做些什麼,把他當成外人!

  紀淵覺得憋屈,大步踏進去,正好看見謝霖撐著阿福的肩膀,腳下的鞋踩了一半,而旁邊地上放著一隻銀質夜壺。

  三人面面相覷,紀淵愣了一會,想上去扶他,剛伸出手去卻被謝霖躲開了。

  謝霖躲得急,還有些站不穩,扶著阿福穩了穩,說道:「殿下,請您出去。」

  紀淵皺起眉,讓自己出去,留下阿福?

  他不依,伸手就把謝霖撈到自己肩膀上,人很瘦,因為一直在被子裡捂著,身上熱乎乎的。

  紀淵就要將謝霖架下床,謝霖鞋沒穿好,著急將腳踩進去,阿福也在下面幫忙,謝霖被紀淵架在肩上的手默默用力,想要將人推開。

  「你出去。」謝霖執拗,終於站穩在地上。

  紀淵不明白,兩人哪裡都見過了,現在害羞些什麼。

  謝霖將把自己的胳膊抽回來,獨立站在地上,和紀淵大眼瞪小眼,終於,紀淵不服道:「那他呢?」

  紀淵示意旁邊的阿福。

  謝霖有些無語,嘆了口氣:「都出去。」

  一旁的阿福確定他能自己站穩,不會摔倒後,看向紀淵,想等著和紀淵一起出去。

  紀淵盯著謝霖看了看,想想自己堂堂一個王爺和僕人爭搶也就算了,再上手脫人家褲子肯定不好,只能又氣鼓鼓地轉身離開。

  出了外間,紀淵看看旁邊的阿福。

  「你出去。」

  他一個王爺要在外間,那僕人就要門外去,親疏有別。

  阿福也不跟他爭,掃也沒掃他一眼就離開了。

  紀淵就這樣站在外間面壁,聽裡面謝霖踩著鞋走到床下,解開褲子,液體打在夜壺裡的聲音。

  終於等內間安靜了,紀淵再進去,就看見謝霖紅著一張臉坐在床邊。

  「要不要,」紀淵開口,眼睛不去看旁邊的夜壺,嗓子有些干,「要不要出去曬曬太陽?」

  眼前的謝霖擡起了眼,滿是震驚的樣子,紀淵不由為自己主動送出的關懷沾沾自喜。

  還不等謝霖開口,阿福便進來了,小跑著還有些急的樣子。

  「謝大人,您有客人,」阿福順了口氣,「好像是叫什麼李屹。」

  謝霖一聽到那個名字,立馬精神起來,要阿福快請人進來。

  紀淵感覺自己又被孤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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