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擋箭牌?

2024-09-14 18:26:10 作者: 宮筘月

  第17章 :擋箭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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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維達爾正換著衣服,江嶼白坐在客廳逗弄那朵鮮艷的食人花,那花尚且嬌小,顏色鮮艷,花心裂開一條大口子,裡邊密密麻麻的牙齒,看起來分外奇異。

  似乎聞到食物的氣味,那花扭著笨重的腦袋往江嶼白手指上湊,蠕動著花心想咬一口,又被掐住細長的莖,近不了半點身。

  這個世界的植物生物種類十分多,江嶼白在書上見過許多稀奇古怪的物種,倒是第一次見這種花。

  這花長大以後得是個兇殘的傢伙,也就趁著年紀小被梅萊芙抓來當裝飾。

  一旁窗戶被敲響。

  從來到這兒以後就溜之大吉,被江嶼白派去打探情況的伊維又從窗戶鑽了進來。

  江嶼白見他偷偷摸摸的進來,有些微妙:「你怎麼這麼喜歡走窗戶?」

  伊維拍拍身上的灰塵,感慨道:「這兒的樓動不動建得四通八達,我一進去根本找不著路,當然是鑽窗戶更方便。」

  江嶼白覺得也不是不行,至少以後落魄了還能發展點副業,吃喝不愁。

  「我得告訴你,血族這幾個公爵都不是什么正常的傢伙,就這個梅萊芙,她在自家後院兒里圈了一大片墓園,我都不用走過去就能聞到那墓地里大片大片的死人味兒,我瞅著那塊像有亡靈的氣息,不知道她在裡面弄什麼。」伊維似乎心有餘悸,「我本來還想湊近看看,不知道驚動了什麼,墓地里突然竄出一陣黑氣,差點沒把我吞了!」

  江嶼白眨了下眼:「她在圈養亡靈法師。」

  伊維倒吸一口涼氣:「誰知道,反正我覺得很不對勁,太危險了。」

  劇情里莫里甘倒是提過一次,說梅萊芙是玩火自.焚,但梅萊芙直到大結局也沒鬧出過什麼么蛾子,那隻亡靈法師曇花一現,沒留下什麼記憶點。

  劇情仍舊聚焦在梅萊芙想要趁莫里甘沒完全吸收能量,全力爭奪始祖心臟的點上,失敗以後倒是少有她的戲份。

  說完正事,伊維話鋒一轉,帶了幾分戲謔:「除了這個,外面傳得風風火火的就是你為了維護小情人把侯爵揍了一頓。」

  江嶼白有種不祥的預感:「……我哪兒來的小情人?」

  伊維理所當然的說:「就是維達爾啊,不用擔心外面怎麼說,現在哪個血族沒幾個風流史,很正常的。」

  但這根本就不是一回事,江嶼白髮誓自己跟人家清清白白的啊。

  頂多是有點同病相憐的意味,他又喜歡上書中聖子那樣溫柔聖潔的形象而已。

  ——嗯,他沒把一氣之下咬了人家那事兒算進去。

  江嶼白否定道:「我跟他不是你想的那樣。」

  伊維滿頭問號:「那你為什麼要護著他?」他冥思苦想,眉頭一點一點解開,「嘶,這難道是你的計謀,知道自己現在站在風暴中心,於是拎出另一人吸引大眾視線,讓他們不再只關注你,轉而落在更好下手的人身上,這樣一來選擇暗殺你的人雖不會減少,但會轉移目標!」

  「這樣一來,以後你都可以用他當擋箭牌,反正你不喜歡那些撲上來的人,維達爾身份特殊,話少事兒也少,有他在身邊省事兒太多了。」

  伊維一拍桌子:「好計謀!」

  「……」江嶼白夸道,「不錯。」

  腦補能力很強。

  嘎達。

  裡間的房門被推開,走出一個高挑的身影。

  伊維回頭,懵得很徹底。

  他懸在半空中的手顫巍巍指著人:「你你你……你怎麼在這兒?」

  維達爾看了他一眼:「我一直都在裡面。」

  伊維:「你——你——」

  江嶼白將花盆推開些,擡頭望著出來的維達爾,面色如常:「衣服換好了嗎?」

  「換好了。」維達爾走近了些,松下來的頭髮披在肩頭,長到腰際,銀白而光澤,襯得他眼珠更亮,溫柔如水,「你們剛才在說什麼?」

  對上這樣一雙如明鏡般的眼,無論是誰都仿佛被這雙眼看透,江嶼白微微偏頭:「沒說什麼,閒聊罷了。」

  維達爾沒再繼續問,大概是真沒聽到。

  伊維悄悄鬆了口氣,小心地覷著江嶼白,江嶼白摁了下他腦袋。

  他早就試過這兒房子的隔音,梅萊芙財大氣粗慣了,自家莊園不會建得敷衍,各種金銀使勁兒往裡砸,一般人絕對聽不到,更別說被封住魔力的維達爾。在劇情里,維達爾被封印以後身子孱弱,五感甚至比普通人還不如。

  江嶼白一想起原著就不自覺關注維達爾,看到他披著頭髮多問了一句:「怎麼不紮起來?」

  維達爾說:「房間裡沒找到合適的頭飾。」

  江嶼白想了一會兒,才發覺維達爾似乎來時也沒扎頭髮,銀白頭髮一直披著。

  維達爾問:「您要給我扎頭髮嗎?」

  江嶼白說:「我也沒有髮飾。」

  卻見維達爾輕輕笑了一下,隔著桌子伸手按在他手腕上。江嶼白手背一暖,柔軟的觸感稍縱即逝,維達爾手裡已經多了一條長長的綢帶:「您不介意的話,用這個。」

  這是綁在江嶼白手腕上作為裝飾的綢帶,整體是黑色,邊緣纏著金絲,一看就十分華麗,當做髮帶也很合適。

  「行啊。」

  江嶼白繞到維達爾身後,捧起他的頭髮,綢帶繞過後腦。他將頭髮握在手裡時只覺發量驚人,又十分柔順,幾乎分不清究竟是頭髮更順還是綢帶更滑。

  維達爾靠在江嶼白小腹,微微仰頭,睫毛根根分明,是個很順從的角度。

  從這個角度江嶼白能看到他白淨的臉,微微鼓起的蘋果肌,幾乎能看到薄薄皮膚下的血管。

  江嶼白略微走神,感到手下的人微微動了下,髮絲簇擁著在手心四處逃竄,他的手又被按住,與之前感受到的柔軟無二:「您弄疼我了。」

  大概是因為走神,手裡的動作沒輕沒重的。

  江嶼白手指微微蜷縮,避開他的手:「知道了,別動。」

  他動作飛快,幾下紮好頭髮。

  江嶼白雙手插兜,語氣像平常一樣淡定:「走吧。」

  他動作隨意,瞧著與平時沒有區別,除了耳朵有點紅。

  伊維才從社死中緩緩回過神,看到這一幕又想起江嶼白那句篤定的話——「我和他不是你想的那樣」。

  怎麼看都像是託詞啊喂!!

  維達爾說:「您先過去,我整理一下東西馬上就來。」

  「行。」

  江嶼白帶著伊維離開,門沒關嚴實,露著條縫。

  維達爾坐在客廳,那朵幼小的食人花還在孜孜不倦地伸著腦袋朝他的手伸過去,花瓣碰到他手的一瞬間憑空燃燒起來,耀眼的火光瞬間吞噬掉花朵,變為一小堆焦炭。

  在這段時間裡他不斷嘗試衝擊封印,現在已經能用大部分魔法,只不過為了避免引起莫里甘的警惕,他選擇壓制了一些。

  這其中不包括他的五感。

  他能聽到很遠的聲音,而且很清楚。

  所以江嶼白和伊維那時的對話他聽得一清二楚,就算見到他出來江嶼白也如此坦然,一點都不覺得他能聽到——或者說不在意他有沒有聽到。

  也是,始祖似乎從來沒在意過別人的想法,也不需要在意。

  不算漫長的等待中,維達爾忽然聽見門外的動靜。

  艾爾格小心翼翼道:「噓!始祖大人和聖子在裡面休息呢,別打擾他們,剛剛我還見著聖子衣服髒兮兮的,估計還有一會兒吧。」

  另一人,大概是在莫里甘那兒的血仆:「你知道的還挺多,你不是沒出去過嗎?」

  「有關始祖大人的消息一向傳得快。」艾爾格略微自豪了一下自己消息靈通,又低聲說,「我可告訴你,始祖特別喜歡聖子,就是在那啥上面有點兇殘,我那天撞見聖子出來,身上都是血,太慘了……」

  大概他自以為自己的聲音壓得很低了,完全不知道房間裡有人能聽到他說話。

  「嘶,畢竟血族天性嗜血,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同伴又興致勃勃地問,「你不是服侍過始祖嗎,怎麼樣?」

  艾爾格懵懂:「什麼怎麼樣?」

  同伴哎喲了一聲:「你可別不懂裝懂,不是都說等級越高、實力越強的血族睡起來越舒服嗎?」

  艾爾格氣惱:「我當然沒有過……始祖又不喜歡我,要我說聖子肯定知道,不然始祖為什麼那麼喜歡他?」

  「那我可真問錯人了,我還以為你至少跟始祖睡過。」同伴撇嘴,「真不知道你在矜持什麼,你條件又不差,稍微勾引一下,就不用在這兒當血仆了,做始祖情人不好嗎?」

  艾爾格訥訥:「做血仆也能拿很高報酬呀,至少公爵不會很吝嗇。」

  「你真是沒夢想,血仆動不動要被抽血,惹得公爵不高興了小命都保不住,至少這段時間接觸下來始祖性格還不錯,不是嗎?」同伴說,「就是不知道始祖喜歡什麼樣的,我這體型會不會太大了,總覺得貴族都喜歡嬌小一些的伴侶。嘶,下回問問維達爾,要是始祖對床伴不錯的話我也想……」

  艾爾格下意識說:「說不定始祖就喜歡體型大一些的,維達爾不就挺高的嗎?」

  每回看到始祖過來時他總覺得壓迫感很強,嚇得他都不敢看人,只有面對維達爾的時候才敢擡頭,就那時聊了幾句,後來才驚覺維達爾身量不矮。聖殿選拔聖子條件苛刻,不僅要絕頂的天賦與學識,健康的身軀,還要優越的外貌,選拔出來聆聽神靈指引的,自然不會差。

  艾爾格心裡還有些唏噓:「聖子性格柔裡帶鋼,在始祖手裡怕是要吃點苦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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