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剿匪
2024-09-14 18:23:50
作者: 施以然
第29章 剿匪
蕭寒硯目光晦暗不明,嗓音不屑,「那馬鞍上藏了幾根細針,喬文軒坐上去後針就刺進了馬的皮肉里,馬吃痛自然就發狂了。馬夫都查不到原因,周徹安確實有些小聰明。」
「徹安?關他……」宋知鈺突然反應過來,立刻直起身來,雙手撐在蕭寒硯頸側,驚疑道,「又是徹安做的?」
「除了他還能有誰?」蕭寒硯磨牙,冷聲道,「喬文軒敢和你作對,我自會處置,輪得到他來用這些下三濫的手段。」
這事要是讓他來做,喬文軒就不是墜馬那麼簡單了。
心裡泛起一股酸楚,宋知鈺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種感覺,他這輩子幫助過的人太多了,周徹安在其中並不起眼,若不是去了南山書院,連他自己都忘了有這麼一個人。
但就是這個人,暗地裡一次又一次的用自己的法子為他報仇。
蕭寒硯突然掐住了宋知鈺的下頜,強迫他低頭,強硬道,「想什麼呢?不准想他!」
視線糾纏,宋知鈺擔憂的問道,「他做這些事不會被發現吧?」
掐住下頜的手突然用力收緊,宋知鈺吃痛「啊」了一聲,那隻手才鬆開,在他臉上揉了揉。
「不會,他做得隱蔽。」
宋知鈺鬆了口氣,「那就行,現在沈問的人盯著,我還真怕他做出什麼事情來。」
「他一向聰明,只會在你的事情上犯蠢,我至今都不明白他為什麼要夜闖蕭府。」蕭寒硯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
宋知鈺在他胸前擰了一把,沒擰動,泄氣收手,沒好氣的說著,「你想什麼呢?那是因為我以前幫了他,所以他才會為我打抱不平。」
別說蕭寒硯,起初連宋知鈺自己都沒有想明白這一茬,他將周徹安劃為了一個普通朋友之列,但並未對他賦予百分百的信任。
自從周徹安為了他夜闖蕭府,為他規劃逃跑路線之後,他才覺得這是一個可以深交的朋友。
宋知鈺又不放心的補充道,「別胡來啊,他是我最好的朋友。」
「最好的朋友?」蕭寒硯咀嚼著這幾個字,眸色幽深。
他就那麼值得信任?
蕭寒硯面上復上了一層寒霜,眼底迸射出一股殺意,用力扣住了宋知鈺的後頸,將人按在懷裡。
「朋友!朋友!他是我朋友!你發哪門子瘋?你是我朋友嗎?」
宋知鈺揉了揉後脖子,估計又紅了,真不知道蕭寒硯哪兒來那麼大的手勁兒。
在應城待了幾年,每天行走於風沙之中,他的皮膚還是如同脂玉般細膩,稍微用力就會發紅。
蕭寒硯鬆開了手,輕笑兩聲,問道,「我是什麼?」
「我管你是什麼!」
「那我是什麼?」蕭寒硯追問了一遍,勢必要從他嘴裡得到一個答案。
「你是蕭寒硯。」宋知鈺冷哼一聲,坐到床邊上去了。
眼見他穿鞋準備離開,蕭寒硯一把攬住他的腰,將人抓回來,嗓音溫柔又固執,「他是朋友,那我是什麼?我是你的什麼人?」
宋知鈺臉色生起一片緋紅,「不知道。」
「你知道的。」
宋知鈺擡眸,目光灼灼的看著他,視線交纏,呼吸縈繞。
宋知鈺突然用力咬上了蕭寒硯的唇,絲絲縷縷的血腥味鑽進口腔,將他徹底籠罩其中。
恍惚之間他似乎又回到了應城,回到了那個他逃不出的地方。但身下溫熱的觸感無時無刻的不在提醒他,他在京城,他和蕭寒硯在一起。
現實與過去交替,理智與情感糾纏。
最終情感戰勝了理智,他鬆開了嘴,指腹擦去蕭寒硯嘴角的血跡。
他凝眸望著身下的人,吐字極慢,語調像是在祠堂宣誓一般珍重,「你是我要共度餘生的人。」
「落落……」
突如其來的天旋地轉讓宋知鈺閉了眼,再睜眼時他和蕭寒硯已經換了位置,迎接他的是一個溫柔繾綣的吻。
直到那隻手解開了他的腰帶,宋知鈺才掙扎著推開了身上的人。
蕭寒硯手上的動作停住,但依舊沒有從宋知鈺的腰間離開,只是低啞著嗓子問,「不行嗎?」
「不、行。」宋知鈺漲紅了一張臉,死死的護著自己的腰帶。
「為什麼不行?你都說我是你男人了為什麼還不行?」蕭寒硯眼中的情慾不加掩飾,恨不得立刻就將身下之人吞吃入腹。
宋知鈺反應過來,蕭寒硯的克制不是因為他不願意,而是他以前從來沒有正面承認過和蕭寒硯的關係。
無論是他去應城以前,還是從應城回來之後,他們對彼此的感情都是心知肚明,但從來沒有擺到明面上來說過。蕭寒硯偶爾開玩笑會提起,但他從未真正承認過。
現在他承認了蕭寒硯是他的男人,蕭寒硯也就不想再忍了。
「沒有為什麼,總之就是不行。」宋知鈺嗓音低緩,偏過頭去不看他。
蕭寒硯低頭看了他一會兒,又作勢要去解腰帶,「這算什麼理由?」
「我……還沒準備好。」
宋知鈺深吸了一口氣,有些後悔說了那些話了,不然蕭寒硯也不會一直抓著他不放。
「那你什麼時候能準備好?明天行嗎?」
「明天也不行。」
「那什麼時候行?你要準備多久?」
宋知鈺氣得磨牙,「一個月。」
「不行,太久了,三天。」
「半個月,不行就從我家滾出去。」宋知鈺冷哼一聲,側過身去。
蕭寒硯輕笑了兩聲,「成,半個月。」
宋知鈺瞪了他一眼,氣鼓鼓的說著,「你沒事做嗎?整天跟著我像什麼樣子?」
「過兩天去剿匪,現在沒什麼事。」
「沒事做就去檢查剿匪帶的人有沒有內奸,有沒有人在吃食上動手腳。」宋知鈺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蕭寒硯將頭埋在宋知鈺脖頸處,「有人檢查,不用我去。」
心跳如鼓鳴般一下又一下的震動,宋知鈺推開他,「不行,你自己去檢查。就算是你無所謂,也要為了我的安全想想吧?」
蕭寒硯得寸進尺,「那你再親我一下。」
宋知鈺呼吸一滯,一臉驚愕的看著眼前的人,完全沒想到這種話竟然是出自蕭寒硯的口中。
深吸了一口氣,他最終還是妥協了,在蕭寒硯唇角的傷口處輕啄了一下,「快去。」
蕭寒硯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宋知鈺緊繃的身體隨之鬆懈下來,躺在床上半天沒有動彈,半個月只是他用來糊弄蕭寒硯的推托之詞。他不抗拒和蕭寒硯做那種事情,只是感覺還沒有到時候。
自從宋知鈺給了蕭寒硯「名分」之後,他就日日賴在忠義侯府不走了,恨不得跟著宋知鈺去衙門,被他再三警告之後才歇了心思。
皇城附近只有駐紮在郊外的宋家軍得閒,皇上也想藉機再次削弱宋家軍的勢力,因此此次剿匪雖是由蕭寒硯負責,但卻是指揮那三萬宋家軍,宋知鈺跟在其間混了個副將的職位。
知道這件事之後,宋知鈺的心再次提了起來。這幾萬宋家軍原來聽宋舟的命令,後面又落在了許廣的手裡,眼下對宋家忠心的人恐怕已經是屈指可數了,指不定會鬧出什麼事情來。
正午時分,宋知鈺已經帶人在京郊一處矮山坡上安營紮寨了。
這些山匪都是一群忠義之士,最好是能夠招安,實在不行再盡力絞殺。
宋知鈺剛攤開輿圖準備查看,阿墨就報周徹安想見他。
宋知鈺頷首,「我去去就回。」
蕭寒硯冷哼一聲算是回應,但也沒有阻止。
押送輜重的隊伍跟在部隊最後面,行程緩慢不說還累,不過也用不著周徹安這個副指揮使親自動手。
但周徹安顯然是在他親爹那裡受了苦頭,衣服上沾染了大片黑色的污漬,額上也滲出了一層細密的汗。
周徹安見四下無人,壓低了聲音,「知鈺,我不知道這次剿匪是怎麼回事,但我估摸著恐怕不太平。一路上有好幾個人給我爹傳消息,我仔細看了一下,都是沈問的人,你當心一點。」
「我有分寸。」宋知鈺點頭應下,從懷裡取出兩顆信號彈遞了過去,「我讓阿墨在暗中保護你,有事就用信號彈。」
這件事原本就和周徹安無關,是因為他才讓周徹安身處險境,宋知鈺內心極為不安。
周徹安接過信號彈塞進了懷裡,「你放心,他們不是針對我的,阿墨還是跟在你身邊比較好。」
宋知鈺沒有在這時候和他糾纏,看到了他手上的傷,「你爹現在管不了你,自己待著就行,不必事事聽命於他。」
「我知道,他也就在這些小事上折磨我。」周徹安看到來人了,立刻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先走了,你注意一點。」
回到帳篷里,宋知鈺就見蕭寒硯冷著一張臉,好像誰欠他錢一樣。
蕭寒硯語氣冰冷,「說完了?」
「說完了。」宋知鈺憋著笑,將輿圖展開,「行了,先看看輿圖,這裡地形不複雜,但四處都是連綿不斷的山,山上全是遮天蔽日的大樹,還有很多山洞,一旦打起來山匪四處都能躲,還可能會反撲。」
蕭寒硯點頭附和,「輿圖是幾年前的,我重新派了人去勘察地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