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紙包不住火
2024-09-14 18:13:33
作者: 堯言Na
第二百零七章 紙包不住火
上午的課業上完,桑言收好書本,準備離開。
柳玉走到他身邊,桑言擡起一雙貓兒眼,笑眯眯問:
「柳師兄,有事嗎?」
柳玉背著手,輕咳一聲道:
「下午跟著其他弟子一起,上實操課業。」
桑言挑眉,一臉驚訝:
「真的嗎?」
柳玉點頭:
「是師尊吩咐的,你以後不用藏在實操屋裡。
出了事,師尊也會受罰的。」
桑言笑起來,眼裡裝滿了漫天星辰:
「多謝柳師兄。」
「要謝就謝師尊吧!」
桑言午膳在宮殿裡用,他草草吃完飯,拿出藏在袖子裡的葉子。
桑言的書房裡放了許多書,原身應該是個不愛學習的,這些書都是嶄新的,沒有翻動的痕跡。
也許是老頭兒還是希望自己的兒子能成才,這裡的書教的功法,大多都不需要任何靈力,就能使用。
但是需要借住其他的寶物,這宮殿裡,最不缺的就是奇珍異寶。
桑言手裡的葉子突然變得比手掌還要大,葉片中間鼓起來,吐出來十來種解藥。
桑言把傅玄野傷口處的毒提取出來,餵給數隻小蟲子,然後再把解藥放進去。
門口突然傳來腳步聲,桑言迅速把桌面上擺滿的罐子,收進干坤袋。
老頭身後跟著數個侍女,手裡提著木盒走進來。
「江兒,最近課業學得如何?累不累?」
桑言過去扶住老頭的手臂:
「一點都不累,先生還允許我,進入實操屋,學習實操課業。
要不了多久,我就能研發出很厲害的毒藥,讓其他人不敢覬覦咱們神族。」
老頭摸了摸桑言的腦袋:
「再忙,也要好好吃飯啊!你看你,都瘦了。
爹爹給你帶來了一些開胃的小菜,你多吃點。」
侍女把盒子裡的菜端上桌,像是剛炒出來的,都是酸甜口味。
桑言謝過老頭,在他的注視下吃了幾口,目送這老頭離開。
下午的實操課只有兩個時辰,桑言上完後,馬不停蹄飛奔回殿內。
關上房門,拿出干坤袋裡的瓶瓶罐罐。
其他罐子裡的蟲子都已經死掉了,只有五號罐子的蟲子還活著,身上的毒性也解除了。
桑言把小黑蛇放在桌上,拇指掰開小黑蛇的嘴巴,把解藥放進喉嚨口的位置,再把嘴巴合上。
等了片刻後,打開小黑蛇的嘴巴,看見黑色藥丸還在喉嚨口的位置。
桑言皺起眉頭。
他倒了一杯溫水,倒進傅玄野的嘴裡,那水卻順著嘴角的位置流出來。
沒有絲毫作用。
就算是動物,只要有東西進入咽喉,也會有無意識的吞咽動作。
傅玄野這般,是故意的,他想把自己熬死。
他不想活下去。
桑言蹭地一下站起來,啃著手指頭,繞著桌子轉了一圈。
他把手指頭啃破皮了,鮮血淋漓的樣子,也沒察覺到,像是感覺不到痛一般。
一定是藥丸太大了,傅玄野吞不下去,才會這樣。
桑言手指伸進傅玄野的嘴裡,打算把藥丸拿出來,分成小塊。
指尖的鮮血溢出,沾到傅玄野的蛇信子上。
傅玄野的嘴巴突然閉上,蛇信子纏住桑言的手指,吮吸著他指尖滴出的鮮血。
傅玄野的喉嚨動了動,那藥丸被他吞下去,桑言才鬆了口氣。
手指放在傅玄野的嘴裡,沒有拿出來。
蛇信子的尖端,戳進桑言咬破皮的傷口裡,有些刺痛。
桑言咬牙忍著,嘴角勾起。
傅玄野似乎覺著鮮血不夠多,他鋒利的獠牙咬穿桑言的手指,鮮血流淌進傅玄野的喉嚨里,聽著他咕嘟咕嘟喝下去的聲音,桑言無比欣慰。
傅玄野喜歡喝他的血。
真好,只要願意吃東西,傅玄野就不會有生命危險了。
桑言把傅玄野托在手心,讓有個舒服的姿勢,可以喝自己的血。
傅玄野閉著眼,用力嘬吸手指的樣子太萌了,桑言忍不住摸了摸他的腦袋。
等他喝飽後,桑言處理了他腹部的傷口,重新上藥包紮好。
連續兩天,傷口沒有再發炎擴散,已經有嫩肉覆蓋在傷口周圍,傅玄野的恢復能力很快。
桑言按時到神醫的山頭聽學,課堂上的氣氛凝重,從來沒有出現在課堂上的神醫,此刻臉色鐵青地站在講台上。
桑言站在門口,喊了一聲:「先生好。」
他只是旁聽,沒有拜在神醫門下,不能叫他師尊。
神醫瞥了一眼桑言,眼神中帶著一絲戾氣,似乎要把的身體盯穿一般。
那一瞬間,桑言的脊背發寒,手心裡都是冷汗。
「回位置上坐下。」
「是。」
桑言快步走到位置上坐下,神醫拿起課本,開始上課。
一節課下來,桑言的衣襟,已經被汗水打濕透了。
神醫好似在針對他,不斷向他問問題,桑言答不出來,就站著上課。
神醫拿著書本離開時,還瞪了桑言一眼。
桑言目送他離開屋舍,癱軟地坐回椅子裡。
神醫旁邊的侍衛走到桑言面前:
「少爺,神醫有話像問您,請您移步到側居。」
側居是神醫居住的地方,和學舍很近,只穿過一座小橋,就到了他的院子。
院子裡種著嫩綠的白菜,白菜上爬滿了形態各異的蟲子。
是平時做實驗用的蟲子。
桑言站在院子門口,看著那密集涌動的蟲子,頭皮發麻。
神醫坐在院子裡,他對面的位置,放著一個空茶杯。
桑言不動聲色朝屋內看了眼,喊道:
「先生,您找江兒,有什麼事嗎?」
神醫倒了杯茶,示意桑言進屋,把茶推到桑言面前,道:
「坐。」
桑言在神醫身側的位置上坐下,捧著茶杯:
「先生,您剛剛問的問題,我回去後一定好好溫習。」
「喝茶。」神醫道。
桑言點頭,他舔了舔唇瓣:
「先生,您若是沒什麼事的話,學生想早點回去溫習功課。」
桑言站起身,大拇指上的儲物戒,咚一聲掉在地上,滾到神醫的腳邊。
桑言臉色微變,立馬彎腰去撿,儲物戒卻先一步,被神醫撿起來。
桑言臉色白了幾分,他的心臟幾乎提到了嗓子眼兒:
「先,先生,能把儲物戒,還給我嗎?」
神醫彎唇,露出一抹詭異的笑:
「這裡面有什麼東西,讓少爺如此緊張?」
桑言屏住呼吸,他表面波瀾不驚,內心已經快要炸開了。
「先生,這裡面什麼都沒有。只是一些不起眼的小玩意兒……」
「是嗎?那可以打開看看嗎?」
桑言歪了歪頭:
「先生,您身為師長,怎麼能利用自己的身份,來查看學生的隱私。」
神醫道:
「不可以嗎?還是這裡面,裝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桑言陰沉著臉:
「先生口中不乾淨的東西,是指什麼呢?」
「實不相瞞,我實操屋裡丟了幾樣東西,想問問少爺有沒有看見?」
「先生丟了什麼,我一概不知,先生懷疑我,有證據嗎?」
「有沒有證據,打開看看就知道了,少爺您說是吧!」
桑言額頭上滲出一層冷汗,他乾笑一聲:
「當然,先生您隨便看。但是,如果先生誤會我了,該當如何?」
神醫臉上的神情冷漠:
「少爺說如何,就如何。」
桑言攤開手,他喉結動了動,一臉坦然。
儲物戒上有桑言的封印,除了桑言,任何人都沒辦法打開。
就算是丟了,這儲物戒也能自己回到桑言身邊。
因為如此,桑言才會用這枚儲物戒,藏匿傅玄野。
桑言臉上帶著燦爛的笑:
「先生,我幫您打開。」
桑言從神醫手中拿回儲物戒,從袖子裡替換掉,他默念咒語,儲物戒指的空間打開,桑言遞還給神醫。
「先生仔細查看。」
神醫拿回儲物戒,裡面只有些項鍊手環。
他臉色微變,盯著桑言,下一秒就要過來搜身。
桑言後退一步,他盯著屋內的方向,大聲喊道:
「先生,您要幹嘛?沒有找到證據,便惱羞成怒,想要殺害我嗎?救命啊!」
桑言扯開嗓門喊起來。
門嘎吱一聲打開,頭髮花白的老頭擋在桑言面前:
「行了,行了,不是江兒,你別再懷疑他了,為了你那個蠢徒弟,你還要干出什麼荒唐事來。」
桑言一臉震驚:
「父親,你們,居然合起伙來騙我……」
桑言眼淚唰一下冒出來,他轉身往自己的宮殿跑去。
路過學堂,聽見弟子議論。
「柳師兄還在祠堂里跪著,聽說師尊要把讓趕出神族。」
「哼,他偷走了師尊煉製的解藥,是問天國派來的奸細,要被族長處死呢!」
桑言停住腳步,他抓住說話人的衣領:
「你們在說什麼?誰要被族長處死?」
眾人被桑言嚇得夠嗆,哆嗦著道:
「柳,柳師兄啊!少爺,您不知道嗎?」
桑言扯著人往前走:
「帶我去祠堂。」
祠堂外的侍衛里三層,外三層守著,桑言被攔在門口。
遠遠能聞到裡面透出的血腥味。
「讓我進去。」
「少爺,這裡不是您該來的地方。」
外面能聽見鞭子抽打在皮膚上的聲音,桑言深吸一口氣,他瞪著一旁的侍衛:
「我說了讓我進去。」
「讓你進去,你就能說出,那幾瓶解藥去哪兒了?
還有,問天國的傅賊,身在何處?
少爺,您能回答我的問題嗎?」
桑言脊背發寒,他磨了磨牙:
「我說了我不知道,你要把我抓起來嗎?」
神醫嗤笑一聲:
「別著急,很快就會找到證據的,少爺,畢竟,紙是包不住火的,別以為是族長之子,就能逃避懲處。」
他繞過桑言,走進祠堂,冷色吩咐:
「護送少爺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