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不用
2024-09-14 18:13:11
作者: 堯言Na
第一百九十四章 不用
桑言將銀鞭收起,衝著傅玄野一笑:
「我沒事。」
傅玄野臉色微變,拉著桑言的手,往外走去。
「你想把銀鞭送給誰?」
桑言捏了捏傅玄野的手掌,歪著腦袋問:
「夫君,你吃醋了?」
傅玄野冷著一張臉,沉默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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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言抱住傅玄野的手臂,輕輕晃了晃,一臉認真地解釋道:
「我只是想感謝,曾經我落難時,幫過我的人,我們之間什麼都沒有,我發誓。」
傅玄野嘆了口氣,垂眸望著桑言:
「我沒有不信哥哥,我只是不想看見你為了誰,不要命的樣子。
以後這種危險的事,交給我就好了……」
桑言以為傅玄野是在懷疑,他和別人之間的關係。
沒想到傅玄野是在關心自己。
桑言心裡暖烘烘的,他在傅玄野的胳膊上蹭了幾下:
「夫君,我知道了,我以後一定不再莽撞,我都聽你的。」
傅玄野握緊桑言的手:
「你說,你只有不到半月的時間,是真是假?」
桑言愣了片刻,想要和傅玄野全盤托出的話,在嘴裡咀嚼一圈,正要開口,後方轟隆一聲巨響,地面劇烈震動起來。
大塊巨石往下砸,被傅玄野用靈力擊碎。
「這裡要塌了。」
傅玄野抱起桑言,快步往出口移動,黑霧在頭頂凝成一把巨大的傘,擋住落下的巨石。
入口被巨石堵住,傅玄野的問天劍在前方開路,將堵住的巨石劈碎。
從地道里出來,是一間臥房,出口用衣櫃做偽裝,和剛剛進入時,不是同一處。
面前擋著一個屏風,能看見屏風後站著一個人影。
問天劍將屏風劈得粉碎。
房間中央站著一個身著緊身玄衣的高大男子,他腰間墜著一塊墨玉,閃著耀眼的光芒。
看人的木光如那墨玉一般冷。
桑言看見那塊玉,就知道這是鹿離身邊的貼身保鏢,墨玉。
傅玄野正要動手,桑言按住他的手。
「這人我認識。」
「誰?」
「鹿離身邊的護法。」
傅玄野的臉色冷了幾分,散發出逼人的威壓。
墨玉從懷裡掏出一個干坤袋。
「這是主人讓在下交於公子的東西,如果想要萬無一失,需時刻佩戴在身上,一刻也不能摘下。」
桑言沒有立刻接過:
「這是什麼?」
「不知。」
傅玄野的問天劍將干坤袋劃破,一枚拇指大小的玉石跑出來,落在傅玄野的手掌中。
金色的靈力進入那枚玉石中,沒探查出任何異常。
他將玉石遞給桑言:
「這是什麼?你們家鄉的東西嗎?」
桑言拿著玉石左右看了看,只是一枚普通的玉,他也看不出什麼端倪。
只按照墨玉說的,把那玉石系在腰間。
桑言問:
「這樣嗎?」
墨玉點頭:
「主人交代公子,還需要做一件事。」
「什麼?」
「主人說,公子取走降龍鞭,是因果緣分,但也得付銀子。」
桑言知道鹿離沒那麼大方,他地庫里金銀財寶數不勝數,定不是真的要錢。
桑言問:
「鹿離想要什麼?」
「問天宗一座無名峰。」
桑言皺起眉頭,不愧是鹿離,還真敢開口。
「你家主人嘴真大,你覺得我會答應嗎?」
墨玉沉聲道:
「主人說,問天宗山峰眾多,公子會答應的。」
桑言彎唇一笑:
「獅子大開口,不怕肚子撐壞嗎!」
傅玄野的問天劍化作數道利刃,對準墨玉。
「公子請將一座山峰命名為鹿離峰,用此符咒落下結界。以後自有利於公子。」
一道金色符咒落在桑言面前,墨玉的身體如沙土般,一點點瓦解,最後消失在面前。
桑言握著那張符咒,這是從系統商城裡買來的絞殺陣法。
任何人進入那陣法之中,身體連同神魂,皆會被陣法絞碎。
桑言不知鹿離想要做什麼,難道他真的只是要一座誰都不能進入的山峰嗎?
桑言把符咒收起來。
周圍的環境隨著墨玉的消失,也逐漸變化。
他們又重新回到百寶殿的三樓走廊,從上往下看,能看到一樓大堂,未乾的鮮血,空氣中瀰漫著血腥味。
剛剛橫七豎八,躺在地上的侍衛不見蹤影。
整個百寶殿,除了殘留的血跡,沒有任何打鬥的痕跡。
依剛剛在地道里坍塌的動靜,桑言以為這百寶殿,已經塌成一片廢墟了。
桑言胃裡一陣翻湧,他還被傅玄野公主抱在懷裡。
桑言揪著傅玄野胸口的衣服:
「快點出去。」
傅玄野一個閃現,直接從窗戶越出去,停在湖邊。
桑言掙扎著從傅玄野身上跳下來,直接奔到一旁的柳樹邊,乾嘔起來。
傅玄野拍著桑言的背,用帶著淡淡花香的手帕給桑言擦嘴,又將水壺餵到桑言嘴邊,讓人漱口。
湖邊的風帶著絲絲涼意,風中夾雜著青草花香,桑言痙攣的胃好受了許多。
他接過手帕,自己胡亂擦了擦。
「多謝。」
傅玄野盯著桑言,喉結動了動,欲言又止。
「怎麼了?」桑言問。
傅玄野頓了頓,道:
「沒事。好些了嗎?」
「好多了。」
桑言用了清潔術,把手帕疊好,放進袖中。
桑言擡頭望天,此刻已經是深夜,月亮躲在厚重的雲層里。
桑言感嘆一聲:
「看起來,今夜有雨。」
傅玄野問:
「找個客棧住下?」
桑言點頭。
兩人剛走進客棧,豆大的雨點落下,把地面砸的噼啪作響。
很快,地面上匯集成了一條小溪。
桑言站在門口,呆愣地看著瓢潑大雨。
雨聲很大,蓋住了周圍的一切聲音。
桑言看得入了神,耳邊傳來傅玄野低沉的嗓音:
「哥哥,這裡只有一間房了。在這住下,還是去下家看看?」
桑言反應慢了半拍,他耳朵燒紅,看著傅玄野:
「雨這麼大,將就住吧!」
小二帶著兩人上了樓,是一間上房,桑言一進門就被屏風後的浴桶吸引了視線。
浴桶很大,兩個成年人坐在裡面,也不會覺得擠。
小二注意到桑言的視線,諂媚道:
「公子,小店已經備好熱水,您需要的話,馬上就能享用。」
桑言熱衷於泡澡,修士的身子十分潔淨,清潔術就能讓全身一塵不染,但桑言喜歡泡澡,是刻進骨髓里的。
「要,需要。」
小二臉上帶著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好的,公子,小的這就為您安排。
樓下有廚房,二位公子有想吃的菜,可以直接報菜名,讓廚師做。」
小二捧著嘴,低聲說:
「咱們這兒的廚師,是從從怪難吃酒樓,那裡挖過來的,手藝一絕。」
桑言雙眼放光,拉著傅玄野宵夜去了。
桑言在靠窗的位置坐下,把菜單推給傅玄野。
傅玄野點好菜,小二拿著單子跑進廚房。
大廳外面是雨聲,掌柜在櫃檯前盤帳,算盤珠子碰在一起的聲音,後廚里炒菜,鍋鏟碰在一起的聲音。
桑言撐著下巴,看著坐在對面的傅玄野。
傅玄野正垂眸,提著茶盞,親自給桑言倒茶。
傅玄野纖長如鴉羽般的睫毛輕顫,渾身的氣質清冷肅然,宛如從天而降的謫仙。
桑言彎唇,他原本浮躁的心,突然沉寂下來。
傅玄野將茶遞給桑言,桑言沒有接茶杯,直接摸上傅玄野的手背。
「夫君,我想喝酒。」
此情此景,只差一壺美酒了。
傅玄野轉頭,喊小二上一壺果酒。
桑言不滿地勾起傅玄野的手指:
「夫君。」
從百寶殿出來,傅玄野的神色就不太對。
此刻他更是一張冰山臉:
「只許喝果酒。」
桑言砸砸嘴:
「那好吧。」
桑言給傅玄野也倒了一碗,他直接用酒壺和傅玄野的碗碰杯:
「夫君,你陪我喝一杯唄!」
傅玄野沒說話,但也順著桑言,將碗裡的酒,喝了乾淨。
廚房裡的菜端了上來。
辣子雞,麻辣兔丁,紅燒牛肉,糖醋魚。
全是桑言最喜歡的菜。
傅玄野的口味好重。
桑言這樣想著,夾了一塊兔丁,餵到傅玄野嘴邊:
「夫君,張嘴。」
傅玄野張口吃下。
桑言興奮地搓搓手:
「好吃嗎?」
傅玄野點頭,手邊一邊倒滿茶水,咕嘟咕嘟喝了兩大杯。
桑言大快朵頤,瘋狂炫了兩大碗米飯。
吃飽喝足後,回到房間,桑言碰見了給他引路的小二。
小二笑眯眯看著桑言:
「公子,都準備好了,祝您渡過一個愉快的夜晚。」
桑言覺得今晚諸事順利,他心裡樂融融的,看見裝滿水的浴桶,更加興奮了。
桑言快速剝光自己,跳進浴桶里。
這浴桶又特殊法術,可以讓浴桶的水一直處於恆溫,泡澡賊舒服。
水面上還鋪著紅玫瑰花瓣。
桑言玩得不亦樂乎,他趴在桶邊沿:
「夫君,你要不要進來泡啊!真的很舒服。」
傅玄野坐在床榻上,隔著屏風,桑言都能看見他端坐如山的姿態。
傅玄野平日裡一副禽獸模樣,這會兒裝正人君子。
不看,不聽,裝聾作啞。
從百寶殿出來,傅玄野似乎一直在生悶氣。
桑言軟著聲音道:
「夫君?」
「不用。」傅玄野的聲音有些冷。
桑言泡在水裡,感覺身體裡的溫度逐漸上升,等他察覺到不妙時,已經渾身軟得,站都站不起來。
「傅,傅玄野……」
桑言的身體滑進浴桶里,噗通一聲,水花四濺。
他嗆了幾口水,想從水裡站起來,手腳卻軟綿無力。
桑言只想把那個壞心眼兒一堆的小二,大卸八塊。
「救命啊!要淹死狐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