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霸王餐
2024-09-14 18:12:04
作者: 堯言Na
第一百五十章 霸王餐
桑言將那張紙摺疊起來,收好。
打開門,肖鷹立刻後退一步,臉上堆著笑:
「桑公子,尊主已經離開了,您有什麼事直接吩咐屬下。」
桑言點頭。
「現在要用午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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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言走出房間:
「我要出去吃。」
肖鷹寸步不離跟在桑言身邊:
「桑公子,您想吃哪家的?屬下給您買回來吧!」
桑言朝大門口走去:
「我現在不餓,就想出去逛逛。」
肖鷹面露難色:
「桑公子,尊主去了魔族,您獨自外出,屬實不安全。」
桑言在門口停下腳步,伸手便觸摸到一堵透明的牆。
傅玄野果然布置了結界。
桑言氣得腮幫子鼓起,他轉回院子裡,坐在鞦韆上。
肖鷹站在不遠處,撓撓頭道:
「桑公子,尊主也是擔心你,才……」
桑言揉了揉眼睛,盯著肖鷹:
「我要吃西街那家灌湯包。」
肖鷹眉開眼笑:
「好的,桑公子,您還有其他吩咐嗎?」
桑言想了想,道:
「還有,去東街花市買些花回來。」
「好的。」
肖鷹後背長出翅膀,從院子飛了出去。
肖鷹離開後,又換了一個侍從跟在桑言身邊。
桑言盪了一會兒鞦韆,轉身走進屋內,坐在書桌前練字。
幾乎不到半刻鐘,肖鷹就帶著東西回來了。
他身後跟著一群烏鴉,密密麻麻,幾乎把整個天空都染黑了。
每隻烏鴉嘴裡叼著一個花籃,整齊地放在院子裡。
肖鷹走進屋內,邀功似的看著桑言:
「桑公子,有您喜歡的花嗎?」
桑言滿意地點點頭:
「做的不錯。」
肖鷹嘴角揚起:
「要選幾株插在屋內嗎?」
桑言搖頭:
「不用了!」
桑言吃完東西,繼續窩在書房裡。
肖鷹寸步不離。
桑言練字累了,癱在椅子上,生無可戀望著肖鷹。
「你是怕我跑了嗎?」
肖鷹裝作聽不懂的模樣問道:
「桑公子想去哪兒?」
桑言有種拳頭砸在棉花上的錯覺,抿唇不再說話。
肖鷹忽略掉桑言的問題,他手中變化出來一根魚竿。
「桑公子,無聊的話,要不要去釣魚?」
桑言癱在椅子裡不想動:
「可以出去嗎?」
肖鷹點頭:「後山有處小溪,裡面的魚可肥了!」
桑言眼睛一亮,站起來。
不管去哪兒,先出了洞府再說。
「走吧!」
肖鷹站在門口,桑言盯著他的動作,想弄清楚他是如何解除這裡的結界。
桑言越湊越近,肖鷹也沒刻意遮掩。
桑言想記下肖鷹的動作,他還沒畫完陣法,桑言就放棄了。
這陣法是個人就學不會。
只見面前出現一道金色光芒做成的門。
「可以了,桑公子。」
桑言走出去,瞬間有種從牢里放出來的感覺,外面的空氣都新鮮了些。
隨著桑言一起出來的,有接近百人的侍從,還是他能看得見的。
那些人圍成一個大圓圈,把桑言保護在中間。
桑言望著肖鷹,試圖要一個解釋。
肖鷹無奈一笑:
「桑公子,我們這樣可以在山裡玩,但去不了城裡。」
桑言嘆了口氣,也不知傅玄野留了多少人在這裡。
桑言感覺自己跑路的希望渺茫。
肖鷹似乎是察覺到桑言的意圖,補充道:
「桑公子,您知道,尊主十分重愛你。」
桑言點頭,很敷衍地回應肖鷹。
肖鷹臉色有些難看,眼底滿是擔憂,欲言又止看著桑言,最終沒有再說什麼。
桑言選了一個平坦且視野開闊的位置,僕從準備好魚竿,桑言坐在軟椅里,等著魚兒上鉤。
他環顧四周,不動聲色觀察著周圍的僕從,以及周圍的地形。
這片山,桑言都很熟。
肖鷹就在不遠處,沒一會兒就有魚兒上鉤。
釣上來新鮮的魚,就地處理乾淨。
有僕從生火,做烤魚,煮魚湯。
那烤魚明明很香,但桑言吃著卻沒什麼味道。
桑言回到洞府,找出來一個巴掌大的花盆,又去院子裡刨了些土,裝在花盆裡,在土裡埋下一顆種子。
桑言有空就對著種子輸送靈力,看著那種子冒出綠芽。
連續澆灌了三天的靈力,那綠芽長得很大一叢,白色的花骨朵冒出來,共有六朵。
桑言撥弄了一下葉片,嘴角微微上揚。
三天了,傅玄野應該進入了地藏秘境。
地藏秘境能拖住傅玄野,這次是最佳離開的機會。
若是錯過了,就不會再有下次。
桑言不想在傅玄野面前死去。
他只想自己靜悄悄的離開。
桑言躺在床榻上,閉上眼睛,屋內的燈都熄滅了。
微風吹拂著,肖鷹和眾人守在洞府周圍。
「大哥,你聞到有股味道沒有,好香啊,是什麼花香!」
肖鷹雙手抱拳,微眯著眼看向四周。
「明明是院子裡的花香。」
「不是啊,比花香更好聞,感覺身子飄起來了,像喝醉了一樣……」
肖鷹瞪眼,正要一巴掌呼過去,那人已經暈倒在地上,嘴裡還流著口水,看起來是個很香的夢。
噗通一聲響,周圍的人紛紛倒下。
肖鷹眸色一沉,他嘶吼一聲:
「所有人,屏息凝神。」
肖鷹轉身往屋內走,門打開,一根銀針直衝向他的面門,他側身躲過,肩膀上卻沒躲開。
「桑公子,您沒事吧!」
肖鷹挪動到床榻邊,掀開帘子一看,床榻上已經空無一人。
肖鷹捂著肩膀上的傷:
「來人!桑公子不見了……」
肖鷹話沒說完,整個人栽倒在地上,暈厥過去。
桑言洞府下面有個通道。
那通道是他告訴梵修俊,危急時刻逃命用的。
必須要隱蔽,不能讓人發現了。
梵修俊拍著胸脯說不會被人發現的。
這通道一頭連接著問天宗,一頭連接著出口。
桑言聽見肖鷹那聲嘶吼,嚇得加快了逃跑的步伐。
他在狹窄的通道里爬了四五個時辰,終於看到一絲亮光的時候,桑言簡直都要哭出來了。
桑言從一口枯井裡爬出來,趴在地上喘了口氣。
這是是一片密林,桑言不敢在原地停留太久,站起來朝密林深處走去。
桑言把迷藥滲進花粉里,讓這些人在有毒的空氣中,連續待了三天三夜,等傅玄野回來的時候,他們都不一定能醒過來。
但桑言還是小心翼翼,確定肖鷹等人沒有任何異常,他才隱去蹤跡,通過傳送陣,來到慕流宗。
一路上刻意隱瞞身份,來到慕流宗時,卻是大張旗鼓。
桑言這些年攢起來的家當也不少,他買了不少侍從,準備了幾千箱聘禮,浩浩蕩蕩停在慕流宗門前。
慕流欽親自迎接桑言。
桑言對著慕流欽一拜:
「慕宗主,在下桑言,代師弟傅玄野,同慕宗主商議,師弟與子弦姑娘的親事。」
「裡面請。」
有管家出來指揮著侍從,把箱子往宗門內搬運。
慕流欽熱情地拉著桑言的手,表情詫異:
「沒想到,桑言弟弟這麼快,倒叫慕大哥吃了一驚。」
桑言喉結微動,聲音有些哽咽:
「慕大哥,您知道傅玄野的性格,他與子弦姑娘,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但是他腦子有些軸,總是轉不過彎來。」
慕流欽拍拍桑言的肩膀:
「我也很無奈,但子弦她願意,哪怕是有名無實,所以那日在客棧里,其實是她求著我來見你的。
」
桑言點頭:
「子弦姑娘那般好,師弟會領悟到的。」
湳渢慕流欽眼底閃過一絲憐惜,問道:
「那你打算去哪兒?」
桑言輕笑一聲:
「還不知,慕大哥放心,我不會出現在傅玄野的面前。」
慕流欽臉上露出笑容:
「桑言弟弟哪裡話。」
桑言和慕流欽寒暄幾句,和慕流欽商量好了婚期,桑言便要離開。
慕流欽也沒多留,只讓桑言保重。
慕流宗大擺筵席,對外說是招待貴客。
桑言離開後,一路上都聽見眾人談論傅玄野和慕子弦的婚事。
桑言嘆了口氣,擡頭望著天,也不知這樣做是對還是錯。
他心裡總有股不祥的預感。
傅玄野不是墨守成規的人,他會乖乖聽話,和慕子弦成親嗎?
若是傅玄野悔婚的話,他營造的好名聲,就毀於一旦了。
桑言只覺腦仁疼得厲害。
他走進一家酒館,要了一壺酒,自顧自喝著。
對面突然坐下一個人。
「公子,一個人嗎?」
桑言擡起頭,盯著面前的人,差點驚呼出聲。
「你,你是……」
面前的人穿著一襲紅衣,風度翩翩,長發一半束在頭頂,一半散落在肩頭,手腕上纏著的紅色鞭子,像條靈蛇,盤在手臂上。
「不記得我了嗎?真是貴人多忘事!」
慕尚欣抓起酒壺,直接對嘴喝了乾淨。
桑言此刻用了換顏術,她應該不能認出來才對。
「你認錯人了!」
桑言站起身,就要離開。
他從袖子裡摸靈石出來結帳,摸了半天,只摸到一張傅玄野留下的信紙。
他所有的家當都拿去當聘禮了,現在四個口袋一樣重。
小二站在一旁,臉色都綠了。
「客官,您不會想吃霸王餐吧!」
桑言的臉色也好不到哪兒去,酒已經喝到了肚子裡,退也退不了。
慕尚欣在桌上放了一顆上品靈石。
「夠了嗎?」
小二立馬喜笑顏開:
「夠了,夠了,還有剩餘……」
「剩下的給你當小費了,滾吧。」
桑言對著慕尚欣拱手一拜:
「多謝姑娘。」
慕尚欣跟在桑言身邊:
「怎麼謝?不會只是嘴上說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