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有點
2024-09-14 18:12:02
作者: 堯言Na
第一百四十八章 有點
桑言正要開口說話,身下的黑馬受驚了一般,狂奔起來。
狂風沒有刮在臉上,像是被一把利劍,斬開一道口子,只在耳邊聽見呼嘯的風聲。
速度很快,像是在追逐快要落下的太陽。
黑馬奔跑到最高處,擡起前爪,嘶鳴一聲。
夕陽像是一把火,不僅燒紅了天空,還染紅了一片湖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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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接壤的地方,夕陽緩緩落下,金燦燦的光輝逐漸暗淡下來。
「喜歡嗎?哥哥。」
耳邊傳來傅玄野低沉的聲線。
桑言點頭:
「夕陽很美!」
傅玄野鬆開韁繩,兩隻手掐住桑言的腰肢,將人翻了個面。
桑言嚇了一大跳,這黑馬高大,坐在上面往下看,足有三米高。
桑言緊緊抓住傅玄野的肩膀:
「幹什麼!」
馬兒四肢蹄子原地踱步,坐在上面有些顛簸。
桑言一顆心緊緊揪在一起,生怕被摔下去了。
傅玄野欺身壓過來,桑言脖子往後躲,上半身都快貼在馬背上了。
他害怕掉下去,只得緊緊抱著傅玄野的臂膀。
「傅玄野,你想幹嘛?」
傅玄野呼吸粗重,聲音低啞:
「哥哥,離開之前,師弟想多抱抱你。」
桑言皺起眉:
「離開?你要去哪兒?」
「殷懷春失蹤了,在關他的地方留下了一行血字,寫著『本尊回來了!』幾個字。」
桑言瞪大眸子:
「是原七遼,他沒死嗎?」
「暫時還不知,我得親自回魔族處理。」
桑言想著鹿離說的那些話,如果原七遼和鹿離是一夥的,他們會不會聯合起來,對傅玄野不利。
傅玄野拆了梨花院那家店,鹿離會不會報復。
桑言沉思片刻後,道:
「我和你一起去魔族。」
傅玄野眸底浮起笑意:
「哥哥,你擔心師弟嗎?」
桑言想說不是,他沒能開口,傅玄野就湊上來,把他壓在馬背上,吻得差點背過氣去。
桑言的嘴巴又腫起來了。
「說正事呢!你再碰我試試!」
傅玄野大掌托著桑言的後腦勺,一手攬住桑言的腰肢,將人緊緊抱在懷裡。
分開的唇瓣,再次貼在一起。
傅玄野一邊笑,一邊吻著桑言。
「哥哥,你要把師弟怎麼辦呢?」
桑言氣急了,張嘴就咬,傅玄野躲得快。
桑言直接咬到了自己的舌尖,疼得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傅玄野把頭埋在桑言脖頸處,小狗撒嬌般,蹭了蹭。
「哥哥,你真可愛。」
桑言臉頰燒紅一片,他扯著傅玄野的頭髮,把他頭上的發冠都弄歪了。
「我要和你一起去魔族!」
桑言感覺,傅玄野用鋒利的犬齒,在磨自己的鎖骨。
「哥哥,師弟最多五日就回來了……」
傅玄野突然湊近桑言的耳朵,輕聲道:
「等師弟回來,就舉辦和哥哥的結契大典。」
傅玄野的聲音很酥,酥得讓人渾身發軟。
炙熱的呼吸噴灑在耳廓里,桑言身子直哆嗦。
「為什麼不讓我去?原七遼詭計多端,萬一……」
傅玄野捧著桑言的臉頰,在他唇上重重吻了一下,發出啵一聲響。
桑言被親得有些懵。
「哥哥,師弟不會有事的。
有哥哥在家裡等著,我還要和哥哥結契,要和哥哥成為道侶。
所以,會儘快回來。」
桑言轉過視線,不去看傅玄野:
「那你注意安全。」
傅玄野攬住桑言的腰,將人扶起來。
桑言的腦袋貼著傅玄野的胸口,聽著他強勁有力的心跳聲。
「哥哥,你會乖乖在家,等師弟回來的,對吧!」
桑言能聽到,傅玄野的心跳聲,亂了節奏。
桑言心裡一陣苦澀,頓了片刻,才道:
「會的。」
傅玄野圈著桑言的手臂更緊了些,遲遲不肯鬆開。
不知為何,傅玄野的心底很慌。
傅玄野對著桑言伸出小拇指:
「哥哥,不許說謊騙我!」
桑言抱著傅玄野的脖子,主動親了親他的臉頰:
「你一定要平安回來,否則,我就不答應和你結契。」
傅玄野怔愣一瞬,嘴角勾起一抹壞笑。
他指了指自己的唇瓣:
「哥哥,得在這裡蓋章,才可以。」
桑言捏住傅玄野的鼻子:
「想得美,等你回來了再說吧!」
傅玄野輕哼出聲,一口咬在桑言的脖子上。
他用的力氣不小,像是要把桑言脖頸處的肉,撕咬一塊下來。
桑言疼得咬緊牙關,喉嚨里溢出悶哼的聲音,夾雜著些許怒意:
「師弟,你咬疼我了?輕些……」
傅玄野濕軟的舌頭舔了舔,他嘴角高高揚起。
「哥哥,希望我回來的時候,這標記還在。」
桑言捂住自己的脖子:
「你什麼時候走?」
傅玄野臉上的表情瞬間陰沉下來:
「哥哥這麼著急趕師弟離開嗎?可師弟只想黏著哥哥。」
桑言看著傅玄野頂著亂糟糟的頭髮,心裡憋笑。
「只是問問,不是趕你走。」
傅玄野一臉受傷的表情,要是有耳朵,一定是耷拉著的。
大狗狗委屈巴巴道:
「哥哥,抱抱師弟……」
桑言揉了揉傅玄野的頭髮,抱住他的腰。
「那就抱一會?」
傅玄野沒再做其他事情,只安靜抱著桑言。
周圍寂靜無聲,仿佛只剩兩個人。
桑言鼻子發酸,把頭埋進傅玄野的懷裡,控制住,沒讓眼淚掉下來。
許久,傅玄野沉悶的聲音響起:
「哥哥,該回去了。」
金色的靈力環繞在周圍,等靈力再次消散,兩人已經回到那個充滿回憶鏡的包廂里。
掌柜手裡端著托盤,走到桑言面前,一臉笑吟吟:
「公子,這是您贏下的酬金。」
五個比拳頭還要大的干坤袋,裝得鼓鼓囊囊的,堆成了一座小山。
桑言盯著這堆干坤袋,吃驚地捂嘴:
「這都是我的?」
「是的,公子。」
桑言回頭看著傅玄野,他真的想毫無顧忌撲到傅玄野身上,給他一個大大的擁抱。
剛剛的陰霾很快被金錢撫平了,桑言把傅玄野那袋靈石還給他,勾著傅玄野的脖子,嘿嘿笑起來。
「走,哥哥帶你去吃好吃的。」
「哥哥,師弟知道一個地方,飯菜應該很和哥哥口味。」
「在哪兒?趕緊帶我去呀!」
傅玄野帶著桑言進了戲園。
一進門,就有管事過來伺候。
傅玄野看起來,挺會玩的。
又刷新了桑言對傅玄野的認知。
好像走到哪兒,他都很熟。
傅玄野小聲和管事說了什麼,那管事吩咐完身邊的人,親自則帶著兩人上了二樓的包間。
桑言盯著戲台上唱戲的姑娘,興致缺缺。
那姑娘一曲唱完,便退了下去。
下面的觀眾開始吵嚷著,眼看著戲台上幾個小廝擡上來一張桌子,上面擺著茶水,和一盞油燈。
一個帶著眼鏡,杵著拐杖的瞎子走上來。
先點上了燈,手裡拿著一根大煙棍,在油燈上,把煙點著,吧唧一口,才緩緩道:
「今日,我們說一說,天下第一劍尊原七遼,從萬人敬仰,到墜入魔道的故事……」
桑言瞪眼,看向傅玄野:
「這是?」
傅玄野也怔住,看向那管事,問道:
「怎麼回事?」
那管事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連連磕頭道:
「公子,這就是店裡最受歡迎的話本子,請公子恕罪!」
桑言心虛地望著傅玄野,只見他一臉陰沉,聲音也變得冰冷起來:
「話本子是誰寫的?」
「奴不知。」那管事哆哆嗦嗦回答。
「那天一早,奴睜開眼,那話本子就放在奴的床邊,奴見內容驚奇,又是獨一份,便讓人講出來,引得眾人的喜愛,才沒有換下。」
那管事把腦袋都磕破了,也不停:
「奴有罪,求公子饒過奴一次。奴一定查清楚是何人所寫……」
桑言吞咽口水,那話本子他最清楚不過。
傅玄野昏迷那幾日,他寫了原七遼的罪行,讓人放進戲園裡四處宣揚,聽那瞎子說下來,還真是他寫的那份。
桑言扯著傅玄野的袖子:
「師弟,我肚子餓了,不是這裡的飯菜很合胃口嗎?怎麼還不送上來啊!」
傅玄野沉著眸子,吩咐道:
「上菜。」
那管事哆哆嗦嗦爬出去。
傅玄野一揮袖子,房間裡瀰漫著的血腥味消散殆盡,轉而是傅玄野身上獨有的松木冷香。
桑言拿了一塊糕點,餵到傅玄野嘴邊:
「你為何要生氣?那說書先生說得不好嗎?你不喜歡?」
傅玄野盯著桑言看了半響,眼底閃過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他張嘴,一口咬住桑言的手指,舌頭好似故意般,滑過桑言的指腹。
那溫熱的觸感,讓桑言渾身一顫,他不自在地縮回手。
在半空中被傅玄野抓緊手腕。
「幹什麼?」
桑言瞪大眸子,瞳孔微縮。
「把哥哥手指弄髒了,師弟得負責,弄乾淨。」
桑言的指腹上沾了些糕點的碎末,被傅玄野用舌頭細細舔舐乾淨。
桑言扭動手腕,想把手縮回來,但傅玄野力氣太大了。
「鬆手。」
傅玄野突然湊過來,在桑言耳垂上留下一個牙印。
「那話本子,不會是哥哥寫的吧!」
桑言舔了舔乾燥的唇瓣,眼神躲閃:
「怎麼可能!」
傅玄野輕笑出聲:
「哥哥,你知道自己不擅長撒謊吧!」
「你是在生氣嗎?」
桑言瞥了一眼傅玄野,問。
傅玄野點頭:
「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