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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 躲什麼?

2024-09-14 18:11:55 作者: 堯言Na

  第一百四十三章 躲什麼?

  桑言蜷起腳,想要縮進傅玄野的懷裡,腰肢卻被傅玄野按住。

  「哥哥不是喜歡,躲什麼?」

  桑言低聲啜泣起來:

  「誰喜歡了!」

  「既然不喜歡,哥哥為何要迫不及待,讓肖鷹進屋來?難道不是想要他,在一旁觀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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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言心虛地垂下腦袋:

  「肖鷹是你的手下,他來找你定有要事啊!萬一耽擱了,可怎麼辦?我只是,只是擔心你而已……」

  傅玄野一雙鳳眸半眯著:

  「真的?」

  桑言雙手被束縛著,只差舉起掌心發誓了。

  「千真萬確。」

  傅玄野嘴角上揚,在桑言額頭上落下一個吻。

  手掌安撫著桑言顫抖的後背,湊到桑言耳邊,低聲說:

  「哥哥,我不會讓別人看你的身體,屋內有陣法,他什麼也看不到,別害怕。」

  傅玄野的話像個定心丸,桑言總算放下心來。

  傅玄野抱著桑言,腦袋在脖頸處蹭動,半響後才開口道:

  「我有事去趟宗門,乖乖在家等我回來,哥哥。」

  話音剛落,壓在桑言身上的靈力散去,一條絲綢薄毯蓋在桑言身上。

  傅玄野站起身,正要離開,桑言扯住傅玄野的衣袍下擺。

  「我今天要出去。」

  傅玄野眉頭不悅地皺起:

  「哥哥需要什麼東西,只管吩咐侍從,不必親自去!」

  傅玄野語氣冰冷,好似沒有商量的餘地。

  桑言裹著毯子坐起來:

  「我不要什麼東西,就是想出去逛一逛。」

  傅玄野視線下移,意味深長的道:

  「哥哥這副模樣出去?」

  桑言順著傅玄野的視線低下頭,薄毯下的身子,能看到大片青紫的痕跡,還有鮮紅的牙印。

  桑言擡起頭,瞪著罪魁禍首的傅玄野。

  「我會戴好頭紗。」

  桑言嘴唇泯緊,一臉認真地瞪著傅玄野,和他黝黑深邃的眸子對視。

  仿佛凝望著深淵一般的恐懼感,讓桑言脊背發寒。

  桑言咬了一下舌尖,刺痛的感覺讓他脊背挺得很直。

  「還有,我討厭被人像畜牲一樣關起來。

  如果我下定決心離開,你是關不住我的。」

  桑言也不知是哪兒來的勇氣,一口氣說完這些話。

  房間裡的空氣凝滯住了,氧氣變得稀薄,桑言呼吸困難。

  傅玄野沉默地看著自己,他眼底的神色複雜,像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

  桑言回想起夢裡暴戾的傅玄野,他說:

  「反正你喜歡跑,手和腳都別要了吧!我會好好照顧哥哥,不讓哥哥受一點委屈的。」

  傅玄野重新坐在桑言旁邊,好似變了一個人,充滿壓迫的眸底,柔情似水。

  他看著桑言,深情款款道:

  「哥哥不是畜牲,是師弟最珍視的人,哥哥值得世間最好的聘禮,師弟會好好準備,不會讓哥哥失望的。」

  聘禮!

  傅玄野真的想和自己在一起,桑言還是不明白傅玄野為何會喜歡自己。

  桑言的任務已經完成了,身上沒有任何特權,若是傅玄野將他關起來,他是逃不掉的。

  只有等半年後死去,從這個世界消失。

  那樣傅玄野會傷心的吧!

  只有他一個人,孤零零的被丟棄在這裡。

  桑言的心臟隱隱痛起來。

  他不要傅玄野喜歡自己,他得讓傅玄野恨自己。

  現在種子才剛開始發芽,破壞一顆種子,比從心裡拔除一顆大樹,要容易得多。

  桑言要做一個壞透了的人,他要親手毀掉和傅玄野建立起來的關係。

  傅玄野基本上已經得到了失去的東西,不需要桑言的幫助,他也能過得很好。

  接下來,只需要讓傅玄野心灰意冷,恨透自己,恨到再也不想見到自己,那種程度。

  雖然也會痛,但恨,總比愛而不得要好得多。

  桑言在心底打定主意,就聽見傅玄野道:

  「我們的結契大典,宴席要擺上一個月。

  我要讓所有人知道,桑言,是傅玄野唯一的道侶。」

  桑言垂下頭,不去看傅玄野的眼睛。

  傅玄野的洞察力很強,桑言擔心會被他看出什麼破綻。

  「哥哥一定要今日出去嗎?」

  桑言點頭:

  「一定。」

  「真可惜,今日師弟很忙,沒辦法陪哥哥去逛。」

  桑言抿唇:

  「肖鷹的手下肖虎,讓他跟著也可以。」

  傅玄野扣住桑言的後腦勺,像只黏人的大狗,在他唇上吻了又吻。

  「哥哥,你可要早點回來。

  宗門大典尚未結束,城內各界修士聚集在一起,魚龍混雜,十分危險。」

  桑言被傅玄野親的嘴巴發乾,他舔了舔唇瓣。

  「我是元嬰修為,而且不會惹事,會早點回來。」

  「那好吧。」

  傅玄野的語氣很不情願,又要湊上來親桑言,被桑言按住了臉。

  「哥哥!」

  傅玄野眼巴巴望著桑言:

  「一整天都見不到哥哥,已經開始想念哥哥了。最後再親一口,也不行嗎?」

  桑言堅決道:

  「不行。」

  傅玄野又抓著桑言的手,在手心上親了親。

  一步三回頭,走出了房間,和肖鷹消失在門口。

  傅玄野離開沒有兩秒,門口就探出一個腦袋。

  「桑公子,您想去哪兒玩兒?」

  傅玄野把問天劍留給了桑言。

  桑言不會御劍,又很怕高,飛舟倒是有,但出去玩還是得低調些。

  問天劍化作三米寬,十米長,周圍還有傅玄野的靈力保護著,桑言無論坐著,還是躺著,都很有安全感。

  肖虎一般小廝打扮,跟在桑言身邊。

  桑言邀請他一同乘坐問天劍,被肖虎拒絕了。

  肖虎應該是魔族,他也有翅膀,顏色是暗紅色,接近黑,但又透著紅。

  快到城門口時,肖虎才收起翅膀,腳下踩著一柄很普通的長劍,立在桑言身側。

  問天劍也掩蓋了原本的形態,停在城門口。

  桑言跳下問天劍,朝城內走去。

  他穿著一襲白衣,頭戴面紗,身姿挺拔,腰細腿長,步伐輕盈矯健,氣質如神仙下凡,美得雌雄莫辨。

  一進城門,就惹來矚目的視線,無論男女,都朝他這邊看過來。

  但礙於桑言身旁的肖虎,身軀龐大,表情兇悍,基本無人敢靠近搭訕。

  肖虎一直安靜跟在桑言身後,不似上次和桑言一起出來,那般撒歡會玩。

  桑言還沒走進店裡,就被肖虎攔住。

  「公子,這裡太危險,不可。」

  桑言擡頭看了一眼牌匾,歡樂賭場。

  桑言心情鬱悶,想堵堵手氣。

  「不是有你這麼強的護衛在身邊,不會有危險的。」

  這裡也是當初,肖虎帶著梵修俊和桑言兩人,玩過的地方。

  當初梵修俊還不敢進去,肖虎拍著胸脯說,有他在,絕對不會有事。

  肖虎垂下耳朵,不肯讓開。

  「是屬下口出狂言,請公子責罰。」

  說罷直接在桑言面前跪下了。

  桑言嚇得後退一步,他不喜歡這些規矩。

  肖虎塊頭大,他自己不願意起來,桑言怎麼都把人拉不動。

  「罰你帶我進去。你快起來吧!」

  「公子,屬下今日若是,帶您進了這裡,會被扒皮抽筋的。」

  桑言吞咽口水,周圍的人逐漸圍成一個圈,兩人像是動物園裡的猴子,供人觀賞。

  桑言有些生氣,轉身離開了這裡。

  肖虎趕緊追了上來。

  肖虎和肖鷹都是傅玄野的人,想必是傅玄野交代的。

  桑言連著換了好幾個地方,戲園不讓進,茶樓不讓進,桑言突然有些懷戀斷念城裡的望江樓。

  那裡面應有盡有,他想著,以後在這地方也開一個望江樓,生意應該也不錯。

  桑言叉腰站在路中央,面前出現一個梨花院。

  似乎是今日剛開張,門口還擺放著成排的花籃。

  門口的小廝和桑言對視上,趕緊跑過來:

  「客官,想吃什麼?梨花院裡應有盡有。」

  酒樓嗎?

  桑言擡腳跟著小廝往裡走,裡面人還挺多。

  小廝帶著桑言在桌邊坐下,倒上了熱茶,介紹起來店裡的招牌菜。

  桑言吃了一肚子氣,問道:

  「有酒嗎?」

  小廝臉色微變,不動聲色問道:

  「客官,您要什麼酒?有不醉仙,桃花釀,石榴釀,老頭白……」

  桑言看著菜單,在酒的最下面有個紅色小字。

  梨花願,一萬靈石。

  其他酒的後面都是幾顆靈石,桑言不解,問:

  「這梨花願,為何如此昂貴?」

  「客官不知,這是本店的特殊服務。」

  桑言有些好奇,他指著紅色小字。

  「我就要這個了。」

  桑言心裡憋著一口氣,曾經在望江樓里,他聽侍從講過梨花院。

  當時正想問是什麼地方,被傅玄野打斷。

  當時傅玄野就很不開心,但現在一看,只不過是吃飯的地方,也沒什麼異常。

  肖虎跟著小廝先去結了帳,再被人恭敬請上樓。

  樓上樓下完全是兩個天地。

  淡粉色紗簾隨處可見,中間是一個舞台,四周也落下紗簾,只依稀看見一個端坐的身影,正在撫琴。

  琴聲悅耳動聽,是桑言從未聽過的旋律,節奏感很強,和現代流行音樂有些相似。

  肖虎一看到這形勢,就想拉著桑言趕緊離開。

  桑言在包廂坐下,剛剛點的菜也陸續端上來。

  肖虎警惕地盯著四周,湊到桑言耳邊低聲道:

  「公子,這裡危險,速速離開。」

  桑言的位置離舞台不遠,一曲結束,稍作停頓後,下一首歌曲接踵而至。

  這次的調調,桑言聽著竟然十分耳熟。

  他目光盯著紗帳中彈琴的人,捂著碰碰直跳的心臟。

  一個大膽的猜想,從他腦子裡冒出來。

  不,不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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