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害怕
2024-09-14 18:11:51
作者: 堯言Na
第一百四十章 害怕
桑言渾身戰慄,他乾咳一聲,道:
「師弟,你喝醉了,等你酒醒了,咱們好好談談,你先放開我,好不好!」
傅玄野湊近嗅了嗅桑言的脖子:
「哥哥,你的脖子,好香。」
傅玄野張嘴,在桑言脖頸上留下一個牙印。
桑言疼得悶哼一聲,聲音顫抖,帶著哭腔:
「傅玄野,你,你放開我。」
濕軟的觸感在脖頸處停留,傅玄野的牙齒廝磨著,脆弱的皮膚。
桑言咬緊牙關,忍著喉嚨里發出的聲音。
「哥哥,別忍著。」
傅玄野的手十分不老實,就要鑽進桑言的衣服里。
「師弟,你知道喜歡是什麼嗎?」
「是什麼?」
傅玄野的動作不停,手從後背滑到了胸前。
桑言咬緊下唇,眼淚都逼出來了。
「喜歡是兩個人心甘情願,你這樣不是喜歡,是強迫。」
桑言委屈地吼出來。
「你好好和我說,我,我也沒有說不答應啊!」
桑言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和傅玄野硬碰硬,他必死無疑啊!
傅玄野胡亂作為的手停下,不緊不慢地整理好桑言凌亂的衣服。
手指觸摸著桑言已經咬出血的唇瓣:
「哥哥拿什麼,讓我相信,你不會天一亮就逃走。」
桑言臉色發白,本以為傅玄野很好騙,但眼前的人,沒有想像中那般好糊弄。
傅玄野大拇指沾上桑言唇瓣上的血跡,他目光灼灼地盯著桑言。
伸出舌頭,將拇指上的血漬舔舐掉:
「不過,就算哥哥逃走,無論上天,還是下地,師弟都會找到你的。」
傅玄野的表情陰冷,像個撒旦一般,盯著桑言。
桑言屏住呼吸,若不是身子還不能動,他早就本能地跳起來了。
「怎麼會逃走。嘿嘿……」
桑言笑起來,儘量讓自己顯得真誠些。
傅玄野雙手抱臂,氣定神閒盯著桑言。
「哥哥會喜歡師弟嗎?」
桑言汗流浹背,他不斷吞咽口水:
「師弟,真正的喜歡,不是嘴上說說,而是要行動起來。」
傅玄野眼底帶著一絲疑惑。
「行動?」
桑言用力點頭:
「這裡的學問可大了,你先放開我,我回去慢慢講給你聽,可好。」
傅玄野往後一坐,他身後瞬間出現一把通體漆黑的椅子。
手柄處是只栩栩如生的狐貍腦袋。
看著很像當初使用的輪椅。
傅玄野對著桑言勾勾手指。
「不用回去了,這裡就挺好,也沒人來打擾我們。」
桑言臉色慘白,吞吞吐吐道:
「可是,可是這裡太高了,我,我害怕!」
桑言話音剛落,整個空間變化起來,黑色的霧氣把四周都包裹起來,像是臨時建造的小房子。
轉眼間,那黑色霧氣變化多端,四周出現高低不平的建築,矮桌上碰撞的酒杯,勾肩搭背攀談的修士,彈琴跳舞的歌姬。
那些人看似近在眼前,實則遠在天邊。
桑言一臉惶恐地盯著傅玄野:
「這是怎麼回事?」
「哥哥不是害怕嗎?你就想像,我們正坐在大殿上,欣賞歌舞就好了,這裡也不是高處。」
桑言正要反駁,身上的威壓散去,他的身體沒骨頭一般,癱坐在地上。
傅玄野彎下腰,捏住桑言的下巴,強迫他擡起頭:
「哥哥,你再不行動,天都要亮了。」
桑言磨了磨牙,抿唇瞪著傅玄野。
傅玄野怎麼變得這麼壞了啊!
一點都不可愛了。
桑言在心裡嘆了口氣,也不知是不是因為真言水的緣故,他才變得這般壞。
粗壯的藤蔓纏住傅玄野的身子,把他作亂的手捆在背後。
「不許掙脫開。」
桑言撐著膝蓋站起來,手中匯集靈力,探查傅玄野的身體。
「哥哥是想和師弟雙修嗎?」
「閉嘴啊!」
藤蔓直接纏住傅玄野的嘴巴,手動閉嘴。
傅玄野眼底帶著笑意,似乎對桑言的行動很滿意。
桑言有些懷疑,傅玄野是不是受虐狂。
綠色靈力在傅玄野體內探查了一遍,沒有找到任何異常。
「哥哥,可以親親嗎?」
桑言耳朵里突然鑽進這麼露骨的一句話,他嚇得渾身一顫。
桑言下意識看向四周,近在咫尺的修士似乎沒有受到兩人的影響,繼續尋歡作樂。
桑言才送了一口氣,這些都是傅玄野製造出來的幻覺,逼真得就如身臨其境一般。
桑言看向傅玄野,綁在他嘴巴上的綠藤早已灰飛煙滅,他目光灼灼地盯著自己,像頭蓄勢待發的狼。
桑言心跳如雷。
「不可以!」
他耳朵發燙,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為何?」
傅玄野眉頭不悅地皺起,一雙漆黑的眸子深不見底,那股探尋的目光緊緊鎖住桑言,若是他的回答不盡人意,似乎就會撲上來,將他生吞活剝了。
桑言梗著脖子,和傅玄野對視。
「因為,這種事只有道侶之間才能做,咱們還不是……」
傅玄野危險地眯起眼,身上的藤蔓再次斷裂開。
「哥哥,你在耍我,對嗎?」
桑言嚇得嘴唇哆嗦起來,身子不斷往後縮:
「沒,沒有耍你。」
「我們締結過婚契,比親親更親密的事都做過了,雙修也不是一次,哥哥說我們不是道侶?」
桑言舔了舔乾燥的唇瓣:
「締結婚契是因為要保命,雙修也是迫不得已,當然不算了。」
桑言大著膽子和傅玄野對視,臉氣得鼓起來:
「真正的道侶應該是互敬互愛的,平等交流。
你看看你……
你現在正在凶我!」
傅玄野盯著桑言半晌,才收起一身的戾氣。
他朝桑言伸出手,桑言撅著嘴巴,不理會。
「要是和你成為道侶,那豈不是天天要受欺負。」
桑言本來也不委屈。
突然想到剛剛傅玄野凶他的模樣,桑言內心就一肚子苦水。
他這幾天兢兢業業,沒日沒夜勞作,只為了送給傅玄野一個比三味宗更好的家。
讓那些將他趕出宗門的人後悔,讓他們看看,就算不在三味宗,傅玄野一樣活得多姿多彩。
桑言想看到傅玄野收到禮物時的笑臉。
而不是這樣一個驚天大瓜,直接砸在他的腦袋上。
桑言吸了吸鼻子,越想越氣。
眼淚啪啪往下掉。
「師弟,你簡直太壞了。你怎麼可以這樣欺負我!」
桑言捂著臉,不想看見傅玄野。
他感覺身子騰空而起,坐進了傅玄野的懷裡。
「哥哥,把手拿開。」
桑言不聽。
手背上出現一道溫熱的觸感,是傅玄野的舌頭,在舔他的指縫。
桑言趕緊將手背在背後,一邊掉眼淚,一邊罵道:
「不要臉。」
傅玄野輕笑出聲:
「哥哥在哭,師弟可要,強吻你了!」
傅玄野說完,便湊近。
桑言嚇得往後躲,一雙手捏住傅玄野的耳朵,不許他靠近。
「你又強迫我!」
「哥哥,剛剛只是預告,現在才是強迫……」
傅玄野摟住桑言的腰,扣住他的後腦勺,侵略搶占桑言的呼吸。
桑言呼吸不了,一雙紅彤彤的貓兒眼,無辜地掉眼淚。
這是遭了什麼孽啊!
突然,唇瓣上的軟肉一痛,桑言撞進傅玄野深潭般的眼眸里。
「哥哥居然在走神,看來還有精力做其他事。
今晚夜色正好,不如一起雙修吧!哥哥……」
桑言眨巴眼睛,眼淚更加洶湧地往下掉。
在桑言快要窒息的瞬間,傅玄野終於放開了他。
傅玄野抵著桑言的額頭,聲音又溫柔起來,像孩子一般的語氣,央求道:
「哥哥,好不好?」
桑言一臉怨恨地瞪著傅玄野:
「我說不想,你就不做嗎?你何時問過我的意願!」
傅玄野擡起頭,手撐在桑言胸口兩側,一縷青絲從肩頭滑落,垂在桑言耳畔。
他眸底閃過一絲受傷,翹起的嘴角垂下,表情像是受了極大的委屈:
「哥哥想讓師弟等,總得先預支一點利息,什麼甜頭都不讓師弟嘗,會把師弟逼瘋的。」
傅玄野突然俯下身,桑言嚇得閉緊了眸子。
他濕熱的吻,落在桑言的額頭上。
觸電般的感覺,讓桑言頭皮發麻。
「哥哥說不許,師弟便不做。」
桑言睜開眼睛,周圍的人已經不見蹤影,身下是熟悉床榻,桌椅。
他回到了家裡。
傅玄野依舊將桑言牢牢圈住,他撩起來桑言的一縷髮絲,湊在鼻尖輕嗅。
「哥哥,你可別讓師弟等太久。
我說過,時間久了,會把師弟逼瘋的。
師弟瘋了,便不再聽哥哥的話,萬一傷到哥哥,師弟會心疼。」
桑言喉結動了動,問道:
「你,你是斷袖嗎?」
傅玄野道:
「哥哥是嗎?」
桑言搖頭。
傅玄野回答:
「那我也不是。」
所以,你為什麼會喜歡我!
桑言卻沒有問出口。
最後,在傅玄野的懷抱中,戰戰兢兢睡了過去。
在夢裡,桑言都在被傅玄野欺負,他把傅玄野逼瘋了,被傅玄野抓起來,要把手腳砍斷。
桑言嚇壞了,拼了老命跑路,結果從床上掉了下來。
腦袋磕在地上,疼得他直冒淚花。
桑言顧不得額頭上的大包,揮舞手腕腳踝,都還好好的。
他喜極而泣,只是一場夢。
太可怕了,瘋掉的傅玄野。
好在傅玄野不知去了何處,此刻不再房間裡。
桑言爬起來,全身被冷汗打濕了,他的洞府里有溫泉。
桑言把身體泡進溫泉里,疲倦感消散了一大半。
桑言癱坐在溫泉邊上,忍不住嘆了口氣。
身後突然傳來一道,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
「哥哥,什麼時候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