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那你就試試
2024-09-14 18:10:05
作者: 堯言Na
第七十八章 那你就試試
桑言瞪大眸子,正要解釋,脖頸處就傳來一陣刺痛。
傅玄野的犬齒刺入桑言脖頸處脆弱的皮膚,舌頭捲走溢出的鮮血。
桑言渾身都在顫抖,眼淚洶湧:
「師,師弟,你別這樣,我,我害怕……」
「哥哥,別怕,師弟不會傷害你的。」
桑言呼吸凌亂:
「師弟,你先放開我!」
「那,哥哥先回答我幾個問題。」
「什,什麼問題?」
傅玄野溫柔地吻過桑言臉上的淚痕,聲音輕緩:
「哥哥,真的是桑言嗎?」
「啊!什,什麼?」
耳邊傳來傅玄野的輕笑,耳垂一陣刺痛,桑言猛地咬緊了下唇,防止自己發出奇怪的聲音。
「哥哥不是原本的桑言,對不對?」
桑言腦子裡炸開一個悶雷,身體瞬間石化。
「師,師弟,你開什麼玩笑?我不是原來的桑言,會是誰呢?哈哈哈……」
桑言用笑聲緩解內心的恐慌,在腦子裡瘋狂敲系統,系統卻待機了。
傅玄野是怎麼察覺到的!
突然,耳垂一痛,傳來傅玄野極具危險的聲音。
「哥哥,撒謊可是要受懲罰的!你可想好了?」
桑言眼淚決堤一般,大顆大顆落下。
傅玄野的牙齒還咬著耳垂不放,手隔著布料,觸摸到了他的身體。
一股陌生又熟悉的感覺,傳遍全身,桑言身體下意識彈起來,喉嚨里發出嗚咽的聲音。
「傅,傅玄野!」
桑言咬緊牙關,怒吼道。
他嗓子啞了,喊出來的聲音不但沒有威懾力,反而更加勾人。
「嗯?怎麼了?哥哥……」
「你再這樣放肆,我就要生氣了!」
傅玄野摟住桑言的腰,兩人貼得極近:
「哥哥,為什麼不能告訴我?是有苦衷嗎?不說出來的話,我會繼續做下去!這是對哥哥說謊的懲罰。」
桑言屏住呼吸,和傅玄野變得赤紅的眼對視,好似下一刻就會被他吞噬殆盡。
傅玄野眼底蓄滿了極具野性的火苗,他沒有說笑,他真的會……
桑言只覺脊背發涼,動了動唇瓣,不知該如何說起。
傅玄野會相信靈魂穿越,相信這個活生生的世界,只是一本小說嗎?
不!
他不能告訴傅玄野。
傅玄野討厭欺騙,但這又何嘗不是一種欺騙,他只是在引誘自己,把真相說出來。
傅玄野沒有證據,就連桑柚和殷懷春都沒有發現的秘密,傅玄野不可能會發現。
此刻說出來,只會惹傅玄野厭惡,他不會留一個欺騙他的人在身邊。
桑言沒有躲開,他直視著那雙充滿侵略性的赤瞳。
「那你就試試……」
傅玄野是個鐵血直男,桑言不信,他真能對自己做出什麼事來。
空氣寂靜,桑言感覺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久到他臉上緊繃的肌肉都僵硬了。
傅玄野臉上的表情很複雜,有那麼一瞬間,桑言真的以為,自己要完了。
傅玄野突然咧嘴一笑:
「哥哥,嚇到了嗎?」
傅玄野從身上退開了一些,但沒有完全放開桑言:
「剛剛回來之前聽了一台戲,看著挺好玩的,就想和哥哥試一試……」
傅玄野耍賴一般重新靠近桑言:
「哥哥,不會怪師弟吧!」
桑言得到自由的雙手抵住傅玄野,防止他繼續靠近:
「放開!」
傅玄野依舊摟著桑言的腰肢,赤紅色的眼瞳已經恢復正常,他垂著眼睫:
「都怪我剛剛喝了點酒,冒犯到哥哥了,哥哥你罰我吧,別不理我,好不好。」
被傅玄野這樣提醒,桑言果然聞到一股酒味兒。
很淡,不仔細嗅聞,不容易察覺。
原來是喝醉了。
好險,剛剛差點就招了。
桑言怎可能對傅玄野生氣,還是喝醉酒的傅玄野。
「嗯,那就罰你做一頓豐盛的午餐吧!」
傅玄野嘴角上揚,不能把人逼急了,得慢慢來。
桑言晚上也不再睡覺,白天除了吃飯時間,也全都入定修煉。
儘管如此,也避免不了早上會出現尷尬的場面,導致他每天都要換一條褻褲。
好在傅玄野每天晚上出去,早上回來很晚,桑言才能保住面子。
他都懷疑自己被夢魔纏上了。
桑言嘆息,他整理好自己,走出房間。
長廊上聚集著許多修士,見到桑言後都紛紛躲開。
距離飛舟靠岸,只剩最後兩個時辰,桑言握住長廊上的欄杆,心中有些緊張。
桑言伸出手,感受著吹過的風,手指上的婚契,指引傅玄野此刻在戲園。
桑言第二次去,路已經很熟了,直接來到傅玄野的專屬包間。
傅玄野正在聽戲,身邊有個倒茶的小廝,他揮了揮手,小廝便離開了包間。
「怎麼過來了?」
傅玄野給桑言倒了杯茶。
這裡看戲的位置不輸坊主那屋,桑言坐下,他看不懂戲,端著茶淺淺抿了一口。
茶香溢滿在口中,還有絲絲甜味。
沒一會兒,有敲門聲響起,小廝端上來兩盤粉白的糕點。
「吃點吧!你應該會喜歡。」
糕點入口即化,甜而不膩,桑言確實喜歡。
這樣一口茶,一口糕點,把肚子填得很飽。
此刻戲台上已經站滿了人。
最中間高出許多的人拿著劍,穿著黑色長袍,臉上帶著丑如夜叉的面具,其餘人都穿著白衣服,還有耳朵和尾巴,趴在地上求饒。
「這是什麼戲?」
桑言問出口的瞬間,那夜叉揮起長劍,砍下一顆顆血淋淋的腦袋。
長劍上刻著「問天」二字。
台上一瞬間哀嚎聲不斷。
「傅玄野屠殺狐族的戲。」傅玄野道。
桑言側頭,看著傅玄野,他目光掃視著戲台上,嘴角掛著淺淡的笑意,似乎毫不在乎。
桑言胸腔憋悶得厲害,他站起身:
「這些人太可惡了!怎可隨便編排造謠……」
傅玄野拉住桑言的手臂:
「哥哥,彆氣壞了身子!」
下面看戲的人紛紛往戲台上扔東西,砸得那夜叉面具都沒戴穩,摔倒在地上。
「去死吧!傅魔頭,去死!」
桑言握緊拳頭,牙齒磨得咯吱作響。
傅玄野捏著桑言的手:
「哥哥!想不想看他們,嚇得落荒而逃的樣子?」
突然,砰地一聲巨響,整個飛舟劇烈搖晃起來。
桑言沒站穩,跌進傅玄野的懷裡,被他緊緊扣住腰肢。
「怎麼了?飛舟要沉了?」
「發生什麼了?」
「快跑啊!魔族,好多魔族……」
桑言轉頭,看向傅玄野,原來不是在靠岸時進行攻擊,而是現在嗎?
傅玄野把下巴搭在桑言的肩上,微眯著眼,看著四處逃竄的修士。
「快去找坊主,叫大師補結界!」
桑言掙扎著要站起來,傅玄野一口咬在桑言的肩膀上,無聲地阻止桑言,讓他乖乖的,別動。
「師弟!別鬧,現在要去救那些困住的狐族了!」
傅玄野聲音悠閒,他坐下的位置完全沒有受到影響,桑言低頭一看,傅玄野身下的座椅換成了以往熟悉的黑色輪椅,扶手上雕刻著栩栩如生的狐貍腦袋,只是沒了輪子,看起來更加帥氣。
「師弟,你在使用魔氣嗎?」
傅玄野嗅聞著桑言的氣息:
「哥哥,我本來就是魔族,不可以用魔氣嗎?」
「不會失去心智嗎?」
傅玄野咧嘴笑起來,吻了吻桑言的耳垂:
「不會!」
桑言鬆了口氣:
「不會就好!放開我吧,該做正事了!」
哭喊聲響徹雲霄,戲台上已經被鮮血染紅,刺鼻的血腥味湧上來,桑言有些犯噁心。
「讓他們再逃會兒吧!畢竟那麼有趣!既然說是我做的,總要做一次吧!不然感覺有些虧……」
傅玄野抱著桑言,從戲園飛出去,懸浮在空中。
天空變成一片漆黑,黑霧籠罩著整個飛舟,遮住了修士們的視線。
混亂的腳步聲,刀劍碰撞的聲音,尖叫求饒的聲音。
湧進來的魔族越來越多,五樓的結界還未破,劉河站在門口,驚恐地看著這一切。
修士們擠在五樓的入口,拍打著結界:
「坊主!大師!放我們進去,救救我們……」
柳河紅著眼道:「大師!快增強結界,一個都不許放進來!」
結界外的修士聽到這話,更加瘋狂地攻擊結界,飛舟上出現的魔族還在增加……
桑言四處張望,他抓緊傅玄野的衣襟,害怕掉下去。
「怎麼沒看到范秦?」
「她我關在房間裡了!」
殷懷春站在結界前,目光灼灼地看過來,仿佛在和傅玄野對視一般。
侍衛跑到柳河身邊,湊到他耳邊說了什麼,柳河神情立馬慌亂起來。
他激動地抓著侍衛:
「你說什麼?都不見了?怎麼會?」
不知傅玄野在五樓布置了什麼陣法,桑言和傅玄野隔得很遠都能聽見柳河的聲音。
桑言下意識擡頭看向傅玄野:
「師弟!你做了什麼?」
傅玄野嘴角上揚:
「哥哥,你猜到很準,狐主大人很愛她的部下,壞的人只有殷懷春!」
「所以?」
「我能順利進入五樓,布置陣法,狐主大人幫了很大的忙,現在,她們應該在魔禁山了吧!所以,別擔心,哥哥,我會把一切都做好的……」
站在結界前的殷懷春握緊了權杖,面無表情地凝視著傅玄野。
「小子!你徹底惹怒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