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先別過來

2024-09-14 18:09:41 作者: 堯言Na

  第六十二章 先別過來

  桑言掀開眼帘,肩膀上搭著傅玄野沉甸甸的腦袋。

  他睡得熟,鼻息噴灑在桑言脖頸,帶著一股酥麻的癢意。

  這感覺過於熟悉,讓桑言不由自主回想起更多的感覺。

  身體突然發生了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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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言瞪眼,不敢置信地望著前方。

  藥童聽見動靜,打算進來幫忙。

  「等等!別,先別過來。」

  浴桶里的水已經變得冰涼,桑言不知道是因為原身的爐鼎體質,還是其他。

  居然在青天白日,就如此精神。

  他咬了咬牙,努力用意念催動身體,平息這團火。

  傅玄野的呼吸,他滾燙的身體,幾乎要了桑言半條命。

  兩人的手指還交纏在一起。

  傅玄野的手掌寬大,手指修長,骨節分明,力氣也很大。

  桑言的手背被他捏出幾道紅痕來。

  桑言深呼吸,心一橫,一口咬破下唇,疼得他眼淚都出來了。

  這下很是奏效。

  終於掐滅了那團火。

  桑言鬆了一口氣,一根根掰開傅玄野的手指,和傅玄野分開了些。

  才招呼藥童進來幫忙。

  桑言的嘴巴和舌頭已經麻木了,仿佛不是自己的。

  桑言梳洗好,趕緊用了祁狩拿給他的藥膏,塗抹在唇瓣上。

  那火辣辣的痛感才被壓制下去。

  桑言疑惑,他的視線落在傅玄野的薄唇上,為何傅玄野的嘴唇不腫?

  經過幾天的溫養,傅玄野蒼白的唇上多了些血色。

  桑言閉了閉眼,昨晚發生的事情放電影般,在桑言腦海里播放。

  那種做壞事的背德感,讓桑言想一頭撞了去。

  他趕緊移開視線,不去看傅玄野。

  每次雙修後,桑言都不敢面對傅玄野。

  那種玷污了男神的罪惡感,讓他無地自容。

  完全就是自己在占男神便宜啊!

  桑言打算去外面透口氣。

  殷懷春和祁狩走了進來,攔住桑言,給他做身體檢查。

  桑言吞咽口水,還好他有先見之明,提早用了藥膏。

  桑言下意識摸了摸嘴巴,已經恢復了原本的模樣。

  殷懷春按照往常一樣給桑言和傅玄野診脈。

  「嗯,這次藥浴的效果比上次更好,毒素已經祛除了大半,運氣好,再有一次藥浴,就能完全祛除毒素。」

  桑言心不在焉的聽著,殷懷春要給傅玄野施針,指揮愣在一旁的桑言。

  「寬衣啊!你今天怎麼了?魂不守舍的樣子!」

  「啊!」

  桑言解傅玄野的衣服,一個活結,半天沒有解開,硬生生被他打成了死結。

  最後還是藥童過來幫忙,才解開傅玄野身上的衣服。

  殷懷春似乎沒注意到桑言的異樣,根根細長的銀針落在傅玄野的穴位上。

  「這小子的根骨不錯,經脈已經在恢復了。不錯不錯!」

  殷懷春一邊夸,一邊指導桑言和祁狩。

  桑言耳朵聽著,埋頭記著筆記,一點不敢往傅玄野身上瞟,害怕又出現意外事故。

  這裡這麼多人,在這個時候起火,那臉都丟到姥姥家了。

  殷懷春施完針,交代藥浴時間在五天後。

  傅玄野這次昏睡了三天才醒。

  每天殷懷春要過來兩次,給傅玄野扎針。

  殷懷春的醫術精湛,狐族珍貴的藥材也不吝嗇,傅玄野的上肢經脈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

  他的腿也開始有知覺,殷懷春教過桑言按摩的手法,每天只要有空閒時間,桑言就會給傅玄野按按腿。

  兩人之間明明沒發生什麼,但傅玄野發現,桑言似乎在躲著他。

  桑言從不和傅玄野獨處,總要叫幾個藥童在屋裡待著。

  或者不許祁狩離開。

  甚至吃飯也坐得極遠,通常狼吞虎咽,兩口吃完,就跑沒影了。

  不知道他在忙什麼!

  傅玄野反思,卻找不到桑言如此異常的原因,每次想和桑言聊聊,桑言總能找到藉口離開。

  藥童準備好藥浴,等著傅玄野進去泡。

  傅玄野坐在一旁,往常桑言都會在房間裡,陪著他一起泡藥浴。

  今晚,桑言不知去了哪裡,傅玄野一整天都沒見到他。

  「桑言呢?」傅玄野問。

  「少主說今晚有事,要晚點回來。」藥童回答。

  傅玄野喉結動了動,胸口刺痛,悶著一口氣。

  原來是出去玩兒了嗎?

  傅玄野盯著自己隱隱作痛的雙腿,眸色暗沉下來。

  藥童扶著傅玄野進入浴桶里,湯藥的藥性刺激著傅玄野體內的餘毒。

  不到半刻鐘,傅玄野就陷入了昏迷。

  明月高懸夜空,桑言獨自坐在小院中央,小杯喝著酒。

  銀色的月光落下,仿佛給他披了一件輕紗,宛如謫仙下凡,美得讓人望塵莫及。

  藥童來到身邊,拱手道:

  「少主!傅仙君睡過去了!」

  「嗯,你們在外面守著,裡面有任何動靜,都不要進來。」

  「是!少主!」

  桑言仰頭,把杯中酒喝淨,站起身,走進了房間。

  鋪面而來的熱氣,讓桑言腿有些發軟。

  最後一次,殷懷春說,只要把傅玄野體內的毒祛除乾淨,他腿上的經脈也會逐漸癒合。

  到時候,傅玄野再也不用輪椅,再也不用被人指指點點,稱作廢物了。

  桑言思緒翻飛,一隻腳踏入滾燙的湯藥中。

  他體內的冰寒毒受到召喚一般,發作起來。

  桑言像往常一樣,抓著傅玄野的手,運行靈力。

  他閉上眼,眼前不再是一片漆黑,而是一片火海。

  桑言像是化成了一隻蝴蝶,在熊熊燃燒的火焰上,漫無目的的飛著。

  這片火海沒有盡頭,桑言飛了很久,他精疲力竭,炙熱的溫度幾乎要把他弱小的身軀烤融化。

  他沒有力氣展翅,就快落入火海里。

  突然出現一陣疾風,把桑言捲起,扔在一塊巨大的石頭上。

  桑言摔得頭暈眼花,恍惚間,他看到有團巨大的紫色霧氣在不斷靠近自己。

  那團霧氣中間有跟紅線,連接著自己。

  難道是傅玄野嗎!

  隨著霧氣的靠近,桑言能聞到一股熟悉的冷木松香,更加確定了他的猜想。

  紫色先是輕輕觸碰了一下桑言,確認了什麼似的。

  然後從中間裂開一道口子,能看到紫色的內里,是如墨般的黑。

  宛如一個巨獸,張開了血盆大口。

  把桑言吞進了肚子裡。

  桑言的四周都被紫色包圍住,他小小的一團,像是揉麵團一般,被傅玄野揉圓搓扁,一會兒把他分散開,一會兒又把他聚攏起來。

  桑言喘著氣,像氣球一樣,在空中被拋來拋去。

  似乎是懲罰,又好像帶著喜歡。

  這個夜晚,註定是漫長的。

  桑言睜眼時,眼前正冒著金花。

  頭暈。

  他的五官變得敏捷,耳邊能聽到殷懷春和祁狩的對話,和腳步聲。

  「少主醒了嗎?」祁狩問

  「還沒有!」藥童回。

  「我們進去看看!」

  「是!」

  藥童打開門,領著殷懷春和祁狩往裡走。

  桑言混沌的腦子突然清明起來,他和傅玄野還泡在浴桶里。

  桑言猛地站起來,他發現自己渾身充滿靈力,扛著接近一米九的傅玄野來到床邊,竟一點不費力。

  把人放好,蓋好被子。

  同時,房間裡的門打開。

  桑言站在床邊,和祁狩打招呼:

  「你們真早啊!」

  祁狩指了指天:「少主,太陽都要落山了,您才睡醒,是挺早的。」

  桑言沒搭話,往旁邊讓開,讓殷懷春給傅玄野檢查。

  「爺爺,您看看,毒除乾淨沒?」

  殷懷春沒著急給傅玄野看,先給桑言診脈,

  「嗯,不但毒除乾淨了!還進階了!」

  桑言愣住,進階也不意外,畢竟這幾天修練,他能感覺摸到築基的邊邊了。

  但每次都會被傅玄野吸回原形,這次雙修突破,也是情理之中。

  桑言並不多歡喜,反而有些無地自容,這可是占著男神便宜,才突破的。

  總感覺有點難以啟齒。

  「快給傅玄野看看吧!」

  桑言催促道。

  殷懷春在床邊坐下,探傅玄野的脈,他半眯著眸子道。

  「解了。再多施幾次針,應該就能恢復了。」

  殷懷春施完針,重新寫了藥方給藥童,對桑言道:

  「過幾日,他身體恢復些了,便可為重塑靈根做準備。」

  桑言大喜:「好,傅玄野的靈根要如何重塑?」

  殷懷春道:

  「傅玄野天靈根屬性,吸收千年一開的天靈花,便可重塑靈根。」

  「天靈花?那可是狐族的鎮族之寶,奶奶會捨得給傅玄野用嗎?」

  桑言知道,桑柚狐主不是善茬,不會平白無故做虧本生意。

  當初狠心搶走剛出生的原主,讓原主和母親骨肉分離,永不相見。

  殷懷春道:「這段時間,你便跟著奶奶學習族中事物,準備接受狐主之位。」

  果然。

  桑言明白,殷懷春這是在提條件。

  他和傅玄野締結了婚契,殷懷春幫傅玄野祛毒,恢復經脈。

  要想重塑靈根,就必須接手狐族,成為新的狐主。

  成為狐主的桑言,就可以隨意使用天靈花。

  這裡有祖先留下的禁錮陣法,一邊保護狐族,一邊禁錮狐主為狐族效力。

  一旦成為狐主,便要一輩子困在這裡。

  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

  桑言彎唇一笑:「好。」

  殷懷春站起來,拍了拍桑言的肩膀:

  「好孩子!這幾天空閒,帶著小傅到狐族轉一轉吧!他來這麼久,還沒好好玩過。整天躺在床上,也很悶吧!」

  桑言點頭:「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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