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嘴巴怎麼腫了
2024-09-14 18:09:40
作者: 堯言Na
第六十一章 嘴巴怎麼腫了
桑言後背靠著浴桶邊緣,身體承受不住。
想躲,卻無處可躲。
不知過了多久,暴風雨才停下來,桑言脫力地暈了過去。
桑言是被開門的聲音吵醒的。
傅玄野的腦袋靠在桑言的肩頭,他半塊臂膀都麻木了。
昨晚兩人發生的事歷歷在目。
桑言捂臉。
作孽啊!
「少,少主!您要起身嗎?」
桑言和傅玄野還泡在浴桶里,他看向門口的藥童,點頭道:
「要,麻煩你了。」
兩三個藥童魚貫而入,擡起傅玄野,把人擦乾淨放在床榻上。
桑言在身上用了潔淨術法,腦子裡木木的,連殷懷春和祁狩進來了,也沒發現。
祁狩盯著桑言的嘴巴,明知故問:
「啊!少主!你的嘴巴怎麼腫了?是不是對藥浴過敏啊!」
桑言回過神,他明明讓藥童去找殷懷春和祁狩,他們為何沒有出現。
還是已經出現過了,發現了,卻沒有阻止。
周圍的藥童都換了人,昨天那幾個都不知去了哪兒。
祁狩見桑言不答,走到桑言身邊,手背碰了碰他的額頭:
「怎麼了!泡傻了啊!」
殷懷春走到床邊,給傅玄野探脈,幾息後,他點頭:
「不錯!燃魂毒果然驅逐了一些!那藥浴泡著有效,隔三天,再泡一次。」
殷懷春看向桑言:「把手伸出來,我看看!」
桑言把手遞給殷懷春。
殷懷春手指搭在桑言的脈搏上:
「嗯,你的毒也有削弱的跡象,繼續泡!」
桑言咬了咬唇瓣,最終問了出來。
「昨天的藥童都去哪兒了?」
殷懷春準備給傅玄野施針:
「我讓他們休息去了啊!昨天照顧你們一天,總得給人時間休息吧!」
「你們昨晚沒有過來嗎?」桑言問。
「哦!你是說藥童來找我的事,昨晚我有事外出了,今早剛剛才回來聽說了,昨晚發生了什麼?」
殷懷春道。
話落一根細長的銀針,插進傅玄野手臂上的穴位里。
「祁醫仙呢?你也沒過來?」
祁狩摸了摸鼻子:
「昨晚我和師尊一起,師尊可以作證!」
「嗯,昨晚他和我一起,出去義診。」
桑言沒在追問,坐在床邊,看殷懷春施針。
拿出小本本,幾下殷懷春說的要點。
半個時辰後,殷懷春施完針,帶著祁狩離開了院子。
桑言自己去廚房拿了寫吃食,回來後,便看見坐在床上的傅玄野。
「怎麼不躺著?」
桑言趕緊放下飯菜,給傅玄野倒了杯熱茶。
「你什麼時候醒的?怎麼不叫我一聲!」
桑言把茶餵到傅玄野唇邊,茶杯傾斜,傅玄野就著桑言的手喝下。
「感覺如何?」桑言問。
「嗯,好多了!」傅玄野回答。
「我拿了早點,吃一點吧!爺爺說藥浴隔三天泡一次。」
桑言扶著傅玄野來到桌邊坐下,在傅玄野面前放了一碗粥,粥碗裡放著一個勺子。
藥童圍在傅玄野身邊,照顧傅玄野吃飯。
傅玄野看向桑言,他捧著一個比臉還大的碗,埋頭認真吃著飯。
往常都是桑言照顧傅玄野,今日的桑言,有些奇怪。
他總是低著頭,不讓人看見他的正臉。
傅玄野不習慣別人伺候,他雖然只有兩個手指能動,但勺子還是能拿起來。
「我自己來吧!」
傅玄野接過藥童手裡的勺子,兩根手指夾著,泡了昨晚的藥浴,原來麻木的手指關節,開始泛起疼來。
他夾著勺子的手控制不住地哆嗦起來。
一口飯半天沒有餵進嘴裡。
桑言經過昨晚的事,完全不想和傅玄野待在一個空間裡,但是,又害怕不盯著他,他會不好好吃飯。
傅玄野不使用魔力,連進食都困難,但又不喜旁人伺候,一頓飯吃得格外艱難。
桑言餘光看見了,卻沒有上手去幫忙,他很害怕傅玄野問他嘴唇為何腫著。
在傅玄野面前,桑言撒不來謊。
大約過了一個時辰,傅玄野才吃完一碗粥。
桑言迅速站起身,往外走去。
「爺爺讓我去一趟,師弟,你就好好休息,有事讓藥童來找我!」
突然一股力量扯住桑言的衣擺。
桑言捂住嘴,看向傅玄野。
「怎麼?還有事嗎?」
傅玄野頓了頓,欲言又止地望著桑言。
「你何時回來?」
桑言吞了吞口水:「用午膳之前,回來!」
「嗯!我等你!」
傅玄野鬆開手,垂眸乖乖坐著,纖長的睫毛如蝴蝶的翅膀。
他這樣端坐著,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色寢衣,墨色長髮用紅繩松松繫著,初晨的陽光照在他的身上,仿佛給他渡上一層金子,一張側臉,足矣秒殺天下所有人。
瘋了。
桑言感覺鼻血又要出來了。
這句「我等你」像是一把刀,插進桑言的心臟上,不疼,讓他的心口熱血沸騰起來。
桑言呆愣住:「哦!好,好的!」
他轉身,用袖子擦掉鼻血,同手同腳走出房間。
在外面碰到拿著魚竿準備去釣魚的祁狩。
桑言三魂丟了兩魂一般,跟著祁狩去了溪邊。
腦子裡不由自主回想起傅玄野的臉,他說的話,還有昨晚那霸道強制的……
桑言只覺麵皮滾燙。
「桑言,你魚竿動了,有魚上鉤了!」
祁狩轉頭,驚叫一聲。
桑言嚇得從椅子上跳起來,驚恐地望著祁狩:
「怎麼了?」
祁狩捂著肚子,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你在想什麼?不會是和傅玄野的有關的吧!一張臉比猴子屁股還要紅!」
桑言瞪著祁狩。
「祁仙醫!你嚇死我了!」
桑言提起拳頭就要去揍人。
祁狩趕緊投降,給桑言一盒藥膏。
「這是我獨創的金瘡藥,治療你嘴唇上這種傷,有奇效,抹上立馬見效!當做賠罪成嗎?」
桑言接過藥膏,祁狩用法術取了些水,在桑言面前做了一個水鏡。
桑言手指扣了些藥膏,抹在唇瓣上,冰涼的觸感緩解了唇瓣上的刺痛,塗抹均勻後,等了四五秒鐘。
兩瓣唇,肉眼可見地消腫了。
桑言瞪眼看祁狩。
「這藥可真神,祁仙醫,你可真厲害!」
兩人在河邊玩兒了一上午,桑言按時回到小院,手裡拎著一條大鯽魚。
這院子有個小廚房,桑言處理好鯽魚,熬了一鍋鯽魚湯。
院裡安排了三個藥童,給桑言和傅玄野熬藥,和照顧他們起居。
桑言給每人都盛了一碗,藥童喝了,都夸桑言的湯熬得鮮。
桑言端著一碗魚湯進入房間,傅玄野坐在床上,手裡攤著一本書,看得認真。
桑言走到他身邊,都沒有被發現。
「師弟!你在看什麼?」
傅玄野迅速把書拿到一邊,似乎在掩飾什麼,他答:
「只是一些雜書。」
桑言狐疑地盯著那本書,聽到傅玄野問:
「這是魚湯嗎?」
桑言的注意力被拉回來。
他點頭,「剛剛河裡釣起來的,很新鮮!」
傅玄野唇角帶著笑意,張嘴喝桑言餵到嘴邊的魚湯。
一邊拉過被子蓋住那本翻看的書。
桑言注意到傅玄野的動作,他心裡納悶,到底是什麼書,不讓自己看呢。
喝完湯,桑言也沒有多問,傅玄野不想讓他知道的東西,桑言不會去探索。
下午,傅玄野在床上躺著,指導桑言修煉。
狐族的靈氣充裕,修煉起來也很快,再加上有傅玄野這個天才指導,桑言覺得自己離築基不遠了。
殷懷春每天會來給兩個人診脈,給傅玄野施針。
三天很快過去了。
又到了兩人需要泡藥浴的日子。
桑言突然就緊張起來。
他既希望傅玄野能靠泡藥浴,祛除體內的燃魂毒,但又不想他受那錐心刺骨之痛。
這次依舊和上次一樣,殷懷春用陣法把桑言困在浴桶里,過了一個時辰才放他出來。
傅玄野的情況比上次還要糟糕,不僅浴桶里溫度很高,就連整個房間,都猶如被火爐在炙烤。
傅玄野就是那火爐。
由於上次寒冰不夠,這次備得很充足。
還沒加到浴桶里,就已經融化了。
上次雙修過後,傅玄野都能自己用勺子吃飯了,效果顯而易見。
而且事後,傅玄野也沒察覺出異常,就代表這法子穩妥。
桑言遣散幾個藥童,自己著衣,跨進傅玄野的浴桶里。
有了第一次,桑言發現自己心理負擔都小些了。
他抓著傅玄野的雙手,開始輸送靈力。
傅玄野還是一如既往的霸道,奪走主動權,桑言這幾天積攢起來的靈力,被他吸的一乾二淨。
熟悉的氣息壓過來時,桑言下意識後退,一股力量拉扯著桑言,迫使他貼近傅玄野。
一回生,二回熟。
桑言無處安放的舌頭,終於不在亂顫,遊刃有餘的回應著傅玄野。
一股暖流傳遍全身,融化著桑言體內的寒冰。
桑言像是飄在雲端,坐過山車一般驚險刺激。
一會兒在天堂,一會兒在地獄,瀕臨窒息的恐懼感包裹著全身,讓他身體緊繃得如拉緊的弓。
傅玄野的手臂動了一下,大掌扣住桑言的腰,讓兩人之間貼得更緊,不留一絲空隙。
緊貼在一起的手掌,變成十指交握。
桑言有種就要被人捏碎一般的錯覺,身體虛虛靠在傅玄野身上。
房間裡的溫度逐漸平復下來,月光籠罩著整座小院,風吹過,青蔥的竹葉沙沙作響。
咔噠一聲,門打開。
藥童探了顆腦袋進來。
「少主!午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