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放肆

2024-09-14 18:09:30 作者: 堯言Na

  第五十四章 放肆

  桑言不認識祁狩嘴裡的謝將軍,只看見一個細皮嫩肉,油光水滑的獸人,光著膀子朝他走過來。

  

  說是狐貍一定沒人信,說是豬絕對沒人懷疑。

  沒見到這位謝將軍之前,桑言以為狐族一定都是容貌極好的,沒想到,破防了。

  這樣的人都被稱作將軍,真打起仗來,能跑得動嗎!

  狐族危矣。

  「狐族少主?」

  他目光不善地上下打量桑言。

  「狐主派出去那麼多人,都沒找到的少主,被你這叛徒找到了?還敢帶著外人進來,還是個魔族,你們把這裡當作什麼地方!」

  祁狩抿唇一笑:

  「你沒見過少主沒關係,一會兒見到狐主,就一切明了了,耽誤了狐主和少主見面的時間,狐主怪罪下來,謝將軍能承擔嗎?」

  「還想見狐主!給我把這群烏合之眾拿下!」

  鋒利的長槍無情地刺過來。

  桑言拔除腰間的軟劍,劍柄處鑲嵌珍貴的綠寶石,散發著淡綠色的光芒,象徵著生生不息的生命力。

  此種寶石,狐族僅有兩顆。

  那是出生時,狐主贈予桑言的禮物,足夠證明他少主的身份。

  但凡是狐族,就認得這把劍。

  當時狐主給劍取名叫永生,原主覺得難聽,便不喜用這劍。

  「放肆!」桑言怒喝道。

  謝將軍見到這把劍,身形一頓。

  桑言原本以為他會制住靠近的獸人,沒想到謝將軍會直接舉起長刀,對著桑言砍過來。

  桑言愣住,掏出鳳骨扇,反手就是一扇。

  周圍的獸人紛紛飛起來,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落在十米開外的地方。

  桑言還是第一次使用這扇子,沒想到會用在自己人身上。

  他剛剛沒注入靈力,都有如此大的威力,真是個寶貝。

  桑言把人揍了,和祁狩大眼瞪小眼:

  「還不走幹嘛呢?」

  桑言不動是因為不知狐主主殿的位置在哪兒,祁狩是沒想到桑言敢對謝將軍出手,畢竟謝將軍在狐族的地位不低。

  祁狩看了一眼趴在地上半天沒有爬起來的謝桓,心裡湧起一股快意。

  當初他被趕出狐族,就是被這畜牲陷害。

  快意過後便是有些焦慮,謝桓他爹是狐主眼裡的紅人,讓謝氏一支獨大,成了狐族輕易不敢招惹的豺狼。

  如今狐主大多時間在閉關修煉,多數事物都是交由謝桓他爹處理。

  如果此次不巧,遇上狐主閉關,只怕是不僅救不了傅玄野,反而要搭上性命。

  祁狩憂心忡忡地看向桑言,又看向傅玄野。

  兩人走到主殿旁,從守在殿前的守衛口中得知,狐主果然閉關了。

  祁狩對著桑言行禮:

  「少主!小人有要事,先離開一步。」

  桑言瞪眼看著祁狩:「你去哪兒?有什麼要事?」

  祁狩回答:「望少主恕罪,小人不能言明。」

  桑言點頭,想問祁狩什麼時候能回來,但又覺得自己沒有立場。

  「注意安全!」

  「是!多謝少主!」

  祁狩離開後沒多久,就來了一個穿著鎧甲的獸人,對著桑言恭敬行禮。

  「少主,謝大將軍有請。」

  獸人身後放著一座轎子,他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桑言見那轎子寬敞,大約能坐進去四五個人,轎子邊上站著四個獸人,兩個打扮乖巧的丫鬟。

  桑言推著傅玄野走過去,被獸人攔住。

  「少主,謝大將軍只見您一人,其餘人不得覲見。」

  桑言冷眼看著地上跪著的一群人:

  「既然我是主,我想見誰就見誰,滾開!」

  沒有人挪動,仿佛聽不見桑言的聲音一般。

  好傢夥,終於知道原主為何逃離狐族了,明明是個小少爺,卻過得如此憋屈。

  想必是知道權力的滋味,才會用盡辦法勾引,修為好地位高的修士,企圖一飛沖天。

  但他不明白世界運轉的法則,只有強者才有足夠的話語權。

  「所以!你們也想嘗嘗這仙器的滋味嗎?」

  桑言手裡拿著一把摺扇,在手心不輕不重地拍打著。

  此話一出,在場的獸人紛紛擡起頭,驚懼地望著桑言。

  桑言很滿意:「還不滾開!」

  跪在面前的獸人跪著挪動位置,桑言推著傅玄野上車轎。

  他撩起窗邊的車簾,指了指剛剛傳話的獸人:

  「你去告訴謝叔叔,想見我,就到我府里來。還有,他兒子今天衝撞我的事,也不會善罷甘休!」

  桑言見那獸人表情愣住,像是見到鬼一般。

  桑言擰眉,鳳骨扇在窗柩上敲得悶響一聲。

  「耳朵聾了,還嘴巴啞了?不會回話嗎?」

  「是!少主!」眾人嚇得身子一顫。

  桑言放下車簾,吩咐道:

  「回少主府。」

  這下沒人敢不動,穩穩擡著轎子,朝少主府出發。

  此刻,將軍府邸里。

  謝桓躺在床上,身邊一個身材不到一米的大夫正在給他號脈。

  診斷出謝桓有積食,腎虛的症狀。

  給他開了藥方,讓藥童去抓藥。

  謝桓立馬輕咳出聲,奄奄一息的喊道:

  「爹!孩兒胸口疼得厲害!是那桑言害的……兒子從二十米的高空摔下來,腰也斷了一般疼得緊……」

  謝達見兒子這副模樣心疼得緊,命大夫重新給謝桓看了一遍,還是同樣的診斷。

  大夫也納悶,這疼看著不像是裝出來的,但身體確實沒有異常,他只得再加了幾副鎮痛的藥在裡面。

  謝達怒斥大夫無能,讓府衙的人重新去尋大夫。

  謝桓疼得直叫喚,渾身的汗水都把寢衣打濕了。

  大夫走後,謝達坐在床邊,握住兒子疼到顫抖的手。

  「別怕!爹一定給你討回公道。」

  「爹!那桑言仿佛變了一個人,不似之前那般好拿捏,您可不要被他氣傷了身子……」

  謝桓話音剛落,一個獸人快步走進來,跪在地上。

  「參見大將軍,少爺!」

  謝桓等不及要桑言好看,撐著上半身起來,身體疼得幾乎暈厥過去。

  卻沒有如願以償看見桑言,他怒吼道:「人呢!」

  「回稟大將軍,少爺。少主回了府邸。他托小人給您帶,帶兩句話!」

  謝達陰沉著臉,沒想到月余不見,那貪生怕死的桑言居然敢違抗自己的邀約。

  「什麼話!」

  「少主說,說您要是想見他,就,就去府邸找他!」

  謝達冷哼一聲:「真是好大的膽子!還有呢!」

  獸人身體止不住的哆嗦起來。

  「少,少主說,說少爺冒犯了他,他,他……」

  謝桓冷笑,現在知道害怕了嗎?想道歉是吧,早幹嘛吃的,他現在只想把桑言亂棍打死。

  謝達一拍桌子:「再吞吞吐吐,就把你的舌頭給拔了!」

  「他說不會善罷甘休。」

  謝達和謝桓均是一驚,兩人異口同聲:

  「你說什麼!」

  「桑言那小兔崽子,我要將他千刀萬剮。」

  桑言剛回到少主府,就打了一個噴嚏。

  府里的管家見到桑言,激動得淚眼婆娑,拉著桑言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少主您終於回來了!老奴還以為老眼昏花,出現了幻覺!」

  桑言身邊站著一個身形嬌小的婢女,她頭上的耳朵和眼睛是綠色的,看見桑言也是一臉興奮。

  「嚴管家,您快鬆開少主,把少主嚇到了。」

  桑言縮回自己的手:「嚴管家,我的房間收拾好了嗎?我有點困了。」

  「回少主,早就收拾好了!」

  嚴管家點頭,帶著桑言往裡走。

  桑言推著傅玄野,身邊的婢女連忙上手幫忙。

  「少主!奴婢來吧!」

  「不用!」

  被拒絕的女婢綠色的耳朵耷拉著,眼裡銜著淚水。

  她噗通一聲跪在地上:

  「少主是不要奴婢了嗎!少主可以打罵奴婢,可以不要趕走奴婢嗎!求少主!」

  婢女眼淚珠子不斷線往下掉。

  桑言無措地看著動不動就往地上跪的人。

  他嘆了口氣:

  「沒有要趕走你!快起來,去幫我準備一下床鋪,我一會兒要用。」

  婢女立馬不哭了,耳朵立起來:「好的,少主!」

  跟著管家一起繞過幾道彎,來到一處庭院。

  庭院內外都種著竹子,蔥綠一片,風一吹過,竹葉間發出沙沙聲。

  院子裡格外整潔,他不在這些時日裡,都有人打掃。

  桑言推著傅玄野進了院子裡,彎腰把傅玄野抱起來。

  他手中運行著靈力,隔空拖著傅玄野進了房間裡,把人放在床上。

  他這院子裡有十來個狐貍獸人,桑言一坐下,他們都來給桑言行禮,然後紛紛跪在地上不起。

  桑言挑眉:「都幹嘛呢!」

  管家老嚴最先開口:

  「少主,老奴聽說,您一回來就得罪了謝小將軍,這可使不得,老奴已經準備好了禮物,您去給小將軍請個罪,如何!」

  「不允。還有嗎?」

  桑言閉了閉眼。

  看來這裡的人都畏懼謝桓。

  「我不是少主嗎?為何要向他請罪,他冒犯衝撞了我,不該來和我道歉嗎!」

  「可是狐主大人閉關,您謝將軍在狐族威望頗高,大權湳渢在握,少主您跟他服點軟,他也不會把您怎樣的。」

  「抱歉,我桑言從小就不是軟骨頭,服軟?下輩子吧!」

  桑言揉了揉太陽穴:

  「你們若是無事,就都下去吧!跪在這裡,我見著心煩。」

  這十個狐貍獸人紋絲不動。

  嚴管家擡起頭,看向桑言背後睡著的傅玄野和三月。

  「您身後這兩個外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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