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戀愛螺旋14
2024-09-14 18:07:39
作者: 輕食豬蹄堡
第136章 戀愛螺旋14
醒來的生活非常奇怪。
因為持續了『錯誤』的方式太久, 要掌握正式的領域展開重新讓砂糖醬來到這邊,善子仍然需要在悟的無下限里度過沒有領域隔絕自身的時間段。
——這意思也很簡單。
就是在她可以成功長期維持身上的領域展開之前,都不能離開可以製造隔絕的五條悟太遠的意思。
當然, 二哥理論上應該也會做到。
但是那個玫紅髮色的超能力者最近好像都在用16倍速忙著什麼, 也不想過來看著小情侶你儂我儂——最後結果就變成了這樣。
她位於中間段、多少有些奇怪的掛件生活就這樣開始了。
長期陷入沉睡的身體現在連自主活動都難以做到, 長期不使用的肌肉量早掉到了生存的最低限度,又因為是通過構造體和時不時對身體的靜脈注射獲取的營養成分,要說身上能長出什麼脂肪也幾乎只是妄想。
更不要說長期沒有好好運作,簡直跟休假十年重新返工的老電器一樣, 全是鏽蝕不說, 零件都卡上了。
這也就造成了。
比起重新修行領域展開、配合大家的前期準備、思考空置下來的咖啡館後半截建
築現在要改造重新裝修成什麼模樣。
優先級排序里, 需要更早解決的事態其實是……更加基礎的東西。
生活的實感往往來自更細節的地方。
*
「這是?」
「善子的身體不知道能不能承受被我帶著走呢,我們坐車去。」
「嗯?」
「雖然想現在就帶善子回家修養,但是果然還是得先體檢才對吧——去高專~」他舉起了一根食指。
第一站就這樣確定了。
咖啡店門側邊, 善子被五條悟抱著然後裹上了毛毯,一路沿著後門方向的小巷往停車場走——和清早熱鬧的街道截然相反,小巷安靜地過分。
白髮男人在被善子艱難擡手揍了揍臉之後, 身上先是冒出了看上去心情很好的泡泡,但很快就哎呀了一聲:「比想像得還要脆弱一點呢,善子, 要不是咒術師的話,身體就要完蛋了啊。」
他瞧了一眼善子只能非常艱難執行最簡單活動的身體,面上是微笑。
善子費力仰頭打量著任由眼罩落到頸間的白髮男人, 卻覺得他好像沒有很高興。
不過話是這麼說,估計是用六眼都看了一遍, 所以五條悟的語氣里也沒有太強烈的緊張情緒。
「……又不是我想要這樣的。」估計是求生欲作祟,善子小聲抱怨, 然後才輕輕給疲累的脖頸泄力,把腦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是悟來得太晚了。」
你為什麼不能更早一點就來嗎?
穿越了時間的話。
好歹也跟她說說『跑著來!』那種話吧。
卻不知道是不是已經讀到了善子的心,白髮男人沒有反駁她的說法:「抱歉~」他語調柔和,一邊抱著她鎖上了咖啡店的門一邊慢悠悠地往前——能看出並不著急,是以五條悟的步速並不快,更像是帶著她散步。
而善子的視角能看到的只有他擡起的嘴角,但表情卻一動不動——不自然。
雖然說不上來。
但善子就是這麼感覺的。
「……這種時候明明應該反駁才對吧。」所以明明是貓眼小姐要強詞奪理,但對方真的要順著她來了,善子反而有些不太滿意,「十年前明明就已經說清楚了……」兩人得等她的實力逐漸恢復才能重新建立聯繫。
說實話,她自己也不知道是因為五條悟順著自己來,還是因為他忘了過去的『約定』而有點不快,或者是因為感覺到了幸福而下意識發現了那種不自然的感覺。
感覺到了他微妙的不快。
所以,比起本該屬於這種『幸福』里的浮於表面的甜膩。
她……
「悟不太開心吧。」善子的語氣里並不帶有疑惑。
抱著她的白髮男人一貫讓人有些難懂,他先像是沒有聽見善子說的話一樣,一邊走著,只是滿意地點了點頭:「嗯嗯,精神很有活力是滿分噢,善子。」
不過他嘴角的微笑很快就變成了一種微妙地打量——善子腦袋輕輕地搭在他的肩膀上,能夠感覺他低頭下來的時候視線非常緩慢地從自己額側一路落到了連拖鞋都勾不住的腳踝。
然後。
那聲像是混雜著什麼想法,卻又像是什麼都沒有的哎呀聲才從白髮男人和自己湊得很近的喉間,順著肌膚接觸的震動溢了出來:「……太輕了,善子。」也許那只是五條悟的客觀陳述一樣,「雖然之前也預料到了,但是嗚哇、」白髮男人低下了頭,只是以臉側蹭了蹭她搭在悟肩頭的頭頂,「比我想像中的輕好多,都像是感覺不到你了。」
那是感嘆嗎?但是聲音聽起來卻比那要沉一些。
還是混著什麼別的情緒呢。
「難道不是悟的力道太大了嗎?」善子分辨不出這言語裡過於複雜的內容,也不想因為這種無人犯錯的現狀道歉,所以她只是回嘴而已,「體術猩猩。」
完全不擅長回溯過去,而是一味直進的特級術師已經嘀嘀咕咕了起來:「果然得把善子養得更胖一點的,這樣看著太虛弱了……稍微吻你兩下就會缺氧昏迷吧?」白髮男人已經兀自高興了起來,「好像稍微用力善子就會碎掉。」
「聽上去真的很像是悟很滿意可以讓我昏迷的樣子。」善子被他一手摟起、托著臀部靠在他比自己寬了好大一截的頸窩裡,能夠感覺到他的另外一手正順著背脊輕輕撫著自己背脊,似乎是在確認她現在的肌肉反應和條件反射,悟手心溫度比自己高不少,貼在背上非常暖和,但是也讓人止不住地發癢,「……也太惡劣了。」
她趴在悟的肩頭、有些發顫,就連善子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哪邊。
「是哦。」語氣倒像是玩笑,「這樣的話,善子離開我就活不下去了吧。」
「我還以為悟不喜歡落水吉娃娃那種小可憐。」她倒是冷靜地小聲反駁,
「……所以,雖然這樣也很有趣,但善子果然還是適合白白胖胖、面無表情但是比手畫腳超級活潑的模樣才行。」白髮男人的語氣非常輕快地認證了她的說法。
善子沒有辦法很好回答。
「溫柔但是可以稍微掙扎地再激烈點的那種部分,完全是我的取向。」而白髮男人已經進展到了笑眯眯地試圖讓她不自在這步,然後,他才像是站在賣場糾結猶豫兩個顏色都很喜歡實在不知道選哪個那樣,「哎呀,不過確實,善子沒有辦法逃跑、也沒有辦法離開我活下去的選項也很有誘惑力啊……在手銬上面套上毛絨絨也不會痛,而且善子沒有辦法重新把砂糖醬叫出來的話也沒有人會和我搶,反正善子很會說話,只要嘴上還能夠反抗……唔、勉強也可以誒……」他說著就假裝煩惱似的嘀嘀咕咕了起來,已經用腦袋貼上了善子的額側。
像是想確認什麼一樣。
兩人已經行至停車場的邊緣,還有一兩步就會看到高專派遣過來的汽車。
而察覺到悟搞不好自己都沒意識到的意圖,善子已經嘆了口氣:「心會枯萎的,而且悟才不會這麼做。」
「信任?還是善子要成為我的枷鎖呢。」他的腳步在停車場之前停了下來。
「悟只是不會這麼做而已。」對成為他的枷鎖毫無興趣,善子說得更偏向直覺,「……如果需要別人成為枷鎖的話,最先對這種狀況產生厭惡的人就會是悟才對。」
這不是她出於愛戀的信任,也不是她要成為枷鎖,她只是如同這個男人極力想要展示給她的『我這個人性格真的很差勁』表象一樣,也理解到了他的惡劣之處而已。
善子只是看向了白髮藍眼的男人:「我是知道悟有種不喜歡別人覺得自己是好傢夥的怪癖。」
「這麼說太過分了噢,善子,我明明就是好看又超強的帥哥,這點我自己從來也沒有否、」但他的話還沒說完。
而善子已經有些艱難地一手摸上了白髮男人低下來的側顏,以乾燥缺水的嘴唇輕輕碰了碰他的嘴巴:「……我認為悟很好,所以很喜歡你,其實也有讓你稍稍不自在吧。」
之前注意到的,悟機械性擡起的嘴角已經落下,沒有戴眼罩,他柔軟的前發落在額頭上,只是以冰藍色的眼睛注視著自己。
那種可以在砂糖醬時代清晰可見的彆扭在二十多歲的他身上到底落在何處呢?
這會不會就是答案呢。
悟好像沒有回答的打算。
所以善子姑且繼續了下去:「悟是很惡劣的傢伙,非常狂妄而且傲慢、搞不好應該叫碰巧喜歡做的事情剛好是好事的壞蛋。」
「肉食系,獨處的時候不小心就會變得下流。」她面色有些發紅。
抱著她的白髮男人把善子往上掂了掂,二十多歲,表情卻已經變成了撒嬌式的簡筆畫:「餵、這是人身攻擊噢,善子。」
「但也因為惡劣和狂妄,悟絕對不是那種低自尊的男人……只瞄準無法反抗的傢伙不是悟的取向吧。」如果是惡劣的人的話,那種只能對比自己更加弱小的對象出手才不是他的取向。
他明明就跟個貓咪一樣,是非得捉弄會動、會給反應的耗子(也許還梳著蘑菇頭帶著眼鏡)那種惡劣性格——她看得再清楚不過了。
然後抱住她的白髮男人這才開始搭腔:「可是真的會做的噢,找到機會就會想把你關起來,真的沒關係嗎?」但和善子的認真不同,他的語氣里全是輕快的個人主義,但比起之前略帶著試探,這聽上去越來越像是黏糊糊調情的玩笑話,「超級努力,不管善子找到什麼方法都會破解開然後把你抓回去、」
所以虛弱的貓眼小姐已經叫停了他:「我都有的看到的,不好的部分,不會只是因為脆弱就全都交給悟,也不是一時衝動——我認為悟是比自我認知里的自己更好的人。」就算這會讓悟覺得不自在也無所謂。
她有看清楚。
她並不是無法看見悟內心動物性和冷淡的那部分。
是因為看得非常清楚,所以才會喜歡的。
「這只是
我的個人主義而已。」她歪著腦袋,過分單薄的臉上已經稍微浮起了一點血色——像是根本不擔心將心交給他人會被抓住傷害自己的把柄一樣,「所以不用稍微看到我的脆弱就覺得自己絕對會傷害我,所以反反覆覆地試圖告訴我,逃跑也是可以的。」
喜歡卻也試圖把別人推開到底是什麼戀愛心理啊?
有那麼擔心自己忘乎所以嗎……還是這就是這個最強的心不自覺打開的模樣呢?
而白髮男人已經扯起了嘴角:「哎呀,如果大家都跟善子這樣會從善意的角度來理解我的話豈不是超級便利……」
善子卻沒有回話,只是看著他的眼睛。
所以悟也閉上了嘴巴,然後他最後還是忍不住扯起了嘴角:「好男人的話才不會看著善子沒法行動卻想著太好了,也不會明明知道善子的付出更多卻理所當然的啦……就算這樣也想要留下你。」
「……哥哥他們果然說了什麼吧。」而善子卻已經從那種絕·對不可能會主動出現在五條悟的腦袋裡的迴路中,察覺到了一些異質感。
悟沒有直接回答,只是笑眯眯的。
「當一個人擁有絕對的權勢與力量的時候,也會擁有絕對的誠實……如果悟是壞男人的話,很早就可以強行把我留下了吧。」她輕輕嘆了口氣。
所以。
就算他總是自誇,卻也不太喜歡被人視為善良、溫柔的傢伙,反而對他人亂來的指責接受良好也好。
「雖然不想讓自己顯得太感情用事……我本來就沒有辦法離開悟,就算是沒有其他因素也是一樣。」善子說這話,自己已經非常不自在起來,「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悟是個討厭鬼,性格惡劣,也因為太強了所以很多時候根本懶得也不屑於理解別人,總是需要別人追上你,手握著可以傷害所有人的方法和實力,和絕對可以脫罪的身份和權力。」
即便他似乎會下意識避開承認自己確實是耐心地做了全部、溫柔的人,習慣性維持著那種遊刃有餘也好。
……也想讓他知道。
「但是我就是沒法控制地覺得悟是很好的人。」
雖然知道這裡面的風險——但她還是想要這麼賭。
「如果想傷害我的話,現在就是悟的機會,你完全可以這麼做,我沒有辦法反抗,只要封閉氣息的話,誰也不會找到的。」她覺得他會不屑於這麼做。
而下一秒那個抱著自己的白髮男人就已經輕輕收攏了懷抱,整個腦袋都冒著啵啵啵飛起來的愛心直接貼上了她擡起的側臉,動作十足輕浮,卻什麼話都沒有說。
……索性善子的身體多少還是屬於咒術師的那邊,也多虧五條悟在這個時候也有分寸——好歹是沒把她給用力抱骨折。
不,還是有說的。
雖然是和他的習慣完全一致,和真摯完全無關的句子。
不過那個童顏人渣倒是會抱怨:「善子真的沒有辦法一夜之間馬上吃得白白胖胖嗎?」他的調子有些發沉,「現在就超級想要把善子關起來天天在家裡的。」
「我的胃首先就會陣亡。」貓貓眼小姐被緊緊抱著,倒是答得非常爽快,對於自己這個草台班子的身體底子十足了解。
順便一提——
一看就是會被欺負·反應很大·耗子系後輩伊地知坐在駕駛席里,已經在咖啡店門口的車位里等了半個小時。
應該是不敢催促,善子被抱著過去的時候,看到的只有伊地知一臉虛弱地拿著筆記本在駕駛席上處理額外工作的身影。
*
然後善子才終於被折騰到了高專——果不其然遲到了半個小時。
應該是被悟通知了,硝子早就等在了那裡,看上去是早就預料到了她會遲到的事情——過來的時候,女校醫還在打量著手裡平板上的內容,估計是大哥昨天晚上就發過來的檢查結果。
女性前輩倒是笑眯眯地跟善子打了個招呼,久違地說了一聲早安。
而善子已經被白髮男人放在了靠背為止豎起的病床上。
硝子一貫沒有什麼緊迫感:「你現在醒來的話,那就是沒法去你夢裡補覺的意思了吧?」加班嚴重的女校醫開著玩笑。
「我會努力的啦。」善子虛弱地擡手和女性前輩拍了拍手,「應該會很快就可以重新上線了。」
「那我就稍微期待一下。」硝子低頭笑眯眯的——但說著已經看完了善子的檢查結果,動作頗為不客氣地,啪地一聲合上了手裡平板的護蓋。
可能是對醫生這一身份的恐懼,善子下意識就打了個哆嗦。
女校醫對白髮同級生撇了撇頭,然後才打量了她一眼,善子能感覺到女性前輩的視線轉向她單薄的身體之後,這才唉了一聲嘆了口氣:「則是作為女性同伴說的……之前只看著構造體所以很難以察覺,你也太能亂來了,善子。」
半躺坐在病床上,基本是自己把自己弄成這副模樣的貓眼小姐心虛地移開了視線。
然後硝子才恢復了醫生的專業模樣——觸診還簡單。
善子被戴著手套的女校醫像是個麵團一樣被揉來揉去,按來按去,沒有什麼力氣的手腳被擡起確認著關節的活動能力。
然後又像是被捏好的麵團一樣被送到不同的機器(烤箱)里照來照去。
這些根本沒什麼困難的。
叮地一聲烤好了,將病床靠背部分貼心搖起來讓善子靠著,硝子才在手裡刷刷地寫起了醫囑。
萬幸。
沒什麼大礙。
硝子哈了一聲:「真虧了是咒術猩猩啊,身體裡運轉著咒力倒是維持著基礎機能了。」
行動能力是有的,肌肉量很低但是也沒到危險的程度,就是因為太久不用了所以需要一段時間復健——簡而言之。
餓的。
「那麼亂來也沒事真是命大。」
而被女性前輩訓話,善子已經不好意思地開始了裝死,只能繼續聽著醫囑。
因為身體低營養狀態生活太久了,長時間也沒有怎麼運動,所以沒力氣。
用咒力協助身體強度的增加確實可行,但是為了避免過度依賴咒力導致肌肉量進一步下落,所以也要適當使用。
「肌肉這些基本上依賴機械運動的部位還是小事,大概不需要多久就能自己坐直然後靠著輪椅和拐杖行動了吧。」眼下頂著一顆淚痣的校醫小姐語氣懶洋洋的。
更麻煩的應該是很久不怎麼使用的臟器這邊,呼吸是本能還好說,但是善子現在的肺活量比起普通人都要弱上一些,恐怕消化系統也是一樣吧。
雖然萬幸,按照咒術師的身體底子沒有到需要靜脈注射的程度,但是吃各種補劑也是免不了的。
「太虛弱了,等你的身體胖點再來抽血。」淚痣美女只是瞥向了貓貓麵包,「我只做了簡單的觸檢,更詳細的健康掃描得明天才能出結果,不過大礙是沒有的。你明天、算了……你這幾天肯定只能被他帶著到處跑的吧。」她的語氣里倒是有些同情,「絕對會被煩死的,小心精神壓力噢,還是快點重新用本體撐起領域吧。」
反倒是善子接受良好:「悟不至於那樣……吧。」但她的語氣也不太確定,只是下意識就移開了視線。
「只對你而已,他那傢伙的人渣品性是全方位濺射傷害。」硝子歪著腦袋,倒是沒有戳穿女性同伴,只是像說著風涼話一樣,說著先過來打幾天營養針,再停止進食流體食物那種話把紙張撕了下來——她把寫著醫囑的紙條遞了過來。
然後。
而名為醫囑,實為『審問』的酷刑終於開始了。
硝子看著手裡的數據:「激素水準倒挺健康的……最近有親密行為嗎?」
剛被烤完的貓貓麵包抿住了嘴巴。
「恢復期間還需要餵食,家裡有人、」女校醫話說到一半卻已經看
向了岔腿坐在病床邊上的白髮男人,「差點忘了你暫時沒辦法離開這傢伙的無下限裡面了。」
而被提到的那個白髮特級已經直接伸出了手:「交給我吧~」
「笑容太噁心了,你這個人渣。」索性硝子也直接轉向了他那邊,把醫囑直接丟到了五條悟的臉上。
醫生的囑咐和善子臉上的逐漸升溫燒開水是同步進行的。
「她現在還不能一天按照三頓的方式進食,腸胃太虛弱了,大概按照六頓來——淋浴就不要了,著涼的話會很糟糕的,溫泉?啊,那個倒是可以。復健先從躺在床上活動關節開始,總之先以外力讓肌肉重新運轉起來。不過最好也確認一下身上有沒有反應遲鈍的地方,畢竟神經上的損傷很難馬上發現。啊、而且,按照她的身體狀況、這一兩年絕對不可以懷……」
總而言之。
雖然大哥是亂說的。
但悟最後還是在家裡挖了溫泉。
……不知為何。
*
但當然,那也是之後的事情了。
此刻的貓眼小姐正倒在五條家的被褥上。
「先實驗術式吧?等領域展開之後讓砂糖醬來幫忙就行了……」她撇開了腦袋,語氣有些發虛。
而白髮男人只是抓著她的腳踝,輕輕地幫她屈伸了起來:「之後就好啦,善子。」那無疑是個無聲的拒絕。
「悟明明就是想玩吧。」
「才不是。」五條悟只是笑眯眯地一手按住了她下意識伸直的腳,小心確認起了她的末梢神經的敏感性,「我對善子來說是好男人吧?最好的那種。」
……沒什麼問題就是了。
雖然善子根本說不出什麼萬幸。
——想起到時候還要哄那個吃了虧的白髮男高她就頭痛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