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溫柔分數1
2024-09-14 18:07:01
作者: 輕食豬蹄堡
第113章 溫柔分數1
哪裡?
氣氛微妙地開始有些緊張。
善子下意識吞了口口水, 總有種被死死盯著後脊的緊張感。
貓眼老闆娘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說錯了什麼——更年長的哪個五條氏已經一手點在了自己的額頭上,像是頭疼似的敲了敲。
不能回答錯。
善子下意識里已經明白了最重要的一部分。
她下意識雙手撐在了吧檯內部的料理台里,張嘴思了片刻, 手有些不清楚該往哪裡放似的地在空中比劃了兩下, 然後突然一下攤向了自己之前打開的吧檯門。
「……吧檯裡面?」善子睜著澄黑色的貓眼。
像是被繃緊的弦突然鬆開, 空氣安靜了片刻。
雖然好像當前善子還搞不太清楚的危機已經消失,但她突然也有種好像聽到了啪的一聲的破滅聲,等著爆炸後的後果的感覺?
*
覺得自己應該說什麼。
「那個、就是、不是……不是快到夜間營業的時間了嗎?」她語氣里的緊張也帶著不少疑惑,「雖然悟和砂糖醬的術式留在外面也沒事, 但是我們不是說好了今晚要把紅線和之前的事情整理完畢、」貓眼小姐的話還沒有說完。
不管是年輕的砂糖醬, 還是更年長一些的悟都盯著她看了一眼, 各自發出了一聲超級長的嘆息。
好似帶著點指責,又隱隱有些失望。
砂糖醬直接把兩掌懟進了墨鏡和眉眼之間的空隙,將臉直接埋進了自己的掌心裡:「啊啊、我就該知道是這種情況的, 果然是陷阱啊。」他語氣發悶,聽上去是有些生硬地突兀發問,「這到底該算什麼程度的?」
來?
什麼程度?
滾動字幕一樣不間斷展開的問號從善子澄黑色的眼睛閃過。
「領域非常棘手的特級咒靈啊。」而旁邊一手插兜站著的特級教師已經唔了一聲, 語氣頗為學術,「……雖然知道肯定有部分是獵捕本能的部分,這樣下去真的會瘋的, 也太過分了吧?這肯定有陰謀吧?超級壞誒,明明我們這麼純真的她卻這樣。」
「我覺得不管是砂糖醬還是悟,說起『純真』這種話多少也有點……」善子舉起了手。
但她的抗|議被無視了。
「你來還是我來?」
她已經從蛛絲馬跡里稍微開始對這兩個五條氏對話的內容稍微產生了一點概念。
起因經過結果不明, 但聽話音,應該是她做錯了什麼的意思……吧?
貓眼小姐下意識指向了自己:「……說得是我嗎?」突然變成壞蛋的貓眼靈媒完全沒搞懂這個邏輯, 「我怎麼了嗎?如果說的是今天晚上的約定的話,已經說好了是悟來、」善子一本正經的回答被堵在嘴裡根本沒有說完的機會。
「啊啊——思想太下流了!」白髮男高氣鼓鼓地指責, 已經雙手用力地搓了兩把自己發紅的臉——搞不清楚那是一開始就這樣發紅還是被搓的。
善子倒覺得他不用這麼貶低自己:「砂糖醬也沒有很奇怪吧?」貓貓眼姐姐歪著腦袋看向了那個白髮男高。
「才不是我,說得明明是善子!」而他已經一臉氣鼓鼓地,想也不想地把善子的話堵了回去。
白髮特級雙手抱胸,直接閉起眼睛嗯嗯點點頭:「果然不好好監管、祓除可不行啊。」
兩人像是雙胞胎一樣一唱一和。
善子試圖伸手讓兩個五條氏停下來:「……那個,在指責我之前能讓我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嗎?」貓貓眼小姐的視線在兩個五條氏之間往返,試圖讓其中的任何一個給自己答案,「我怎麼都搞不懂,為什麼現在會得到思想下流這種評語。」
但兩對藍眼睛都只是瞧了她一眼,沒有答話,只是像是兩隻大型鴕鳥一樣,飛快地將視線移開,對視著露出了小夫嘴嘰嘰喳喳地指責了起來。
……說實話。
雖然語調仍是輕快的。
但善子總覺得他們非常生氣。
「明明我們這麼信任善子,卻對我們玩這種花樣,這種方式也太直接了吧。」
「哎呀~怎麼想都覺得超級不對勁,這樣我們絕對會變成壞蛋的耶——該不會就是想要抓住這種把柄以後都立於不敗之地吧。」
「嘖、善子不會真的是在看不起我們吧。」
「嗚哇、失望,信任度為0啊。」
「應該教育才行。」
「太生氣了。」
「問有沒有期待肯定會說自己沒有那種意思,太過分了!如果沒有那種意圖就不要、咳咳、總之就是這樣那樣!」白髮男高耳朵都完全變成了紅色,「……不要玩
弄我的期待啊!」
而悟已經頗為贊同地連聲點頭:「而且說著沒有給予許可,自己卻幹這種事情根本就是超級犯規的雙重標準誒。」
「違規的話肯定又要生氣。」
「嗚哇,明明看著面無表情卻那麼多壞心眼……?」悟一手遮住了自己的嘴巴,像是在超市互相遇到開始拉家常的親朋一樣嘀嘀咕咕。
「唉、掉以輕心真是不行啊……」
不。
完全沒有往那邊計劃和思考。
她插不上話,作為當事人的善子都不知道這件事能有那麼多的解讀方向。
而,說著說著兩個白髮大高個都長長嘆了口氣。
「手?腳?」砂糖醬一邊說著一邊用手來回指著自己和旁邊的悟,語氣有些煩躁。
而悟已經脫掉了自己的制服外套丟在了桌上,裡面穿的卻不是平時的黑色打底,而是善子從沒有見過的淺色高領針織衫:「我的比較長點,從腰開始吧。」他挽起袖子,露出了帶著些許青筋,結實的胳膊。
……啊,伊地知先生說的衣服是這麼回事啊。
貓貓眼老闆娘聽著兩個大高個像是對著暗號一樣說著她完全聽不懂的內容,她眼睜睜地看著砂糖醬撐著桌面站了起來,而悟已經三步並做兩步地來到了來到了吧檯邊上。
因為實在搞不清楚他們打算做什麼,善子索性看著兩個五條氏把她平時夜間營業的準備工作三下五除二做好了。
明明是大少爺,在生活方面好像也是天才——雖然免不了存在一些白天沒得到便當的偷吃損失。
櫥窗里的馬卡龍裝著裝著就只剩下了半盒。
但不過是幾分鐘,事情就被這手長腿長的兩個白髮男給幹完了。
而站在吧檯後面·被稱為思想下|流·居心叵測·壞女人·色|貓貓的當事黑貓完全搞不懂這種一邊指責還要幫她幹活到底屬於什麼個路數。
善子看著砂糖醬一腳踏進了吧檯後面的領域內部,直接在善子的注視下也脫掉了自己的黑色制服外套,露出了裡面的襯衫——他推了推墨鏡,讓它完全遮住了自己藍色的雙眼。
這到底是打算做什麼?
她的腦袋順著男高手裡的制服外套仰頭。
沒搞清楚白髮男高的意圖,貓眼姐姐只等到對面的白髮男高抓起制服的兩邊一展,把它像是斗篷一樣蓋在了善子的腦袋上,把袖子像是頭巾一樣圍在了善子的脖子上。
然後腦袋頂著黑色衣領,像是個黑色斗篷幽靈的善子就發現身後的悟已經把一塊布料裹在了善子身上,她低頭一看才看到腰上也被圍上了黑色的術師制服外套——悟雙手從她的腰後伸到身前,帶著制服的袖子直接裹住了她的腰又在背後打上了一個結。
上下兩截黑色的制服直接把善子裹成了個戴著黑色長頭巾的黑色香腸,浴衣只剩個衣擺還露在外面——但善子還沒來得及明白這行為藝術的自我表達、行為宣言和內核價值到底為幾何。
兩個五條氏已經非常乾脆利落地一個從她的胳膊下,一個托著她的腿把她像是橫著運輸的GG牌一樣橫著搬運了起來。
誒?
*
一前一後兩個白髮男帶著她就穿過了後廚,然後路過了狹長的走廊、客廳。
「……等等?」善子像是條魚一樣輕輕撲騰了起來,「不管是罪名還是刑期我都沒搞清楚呢。悟?砂糖醬?」她的尾音輕輕上揚。
「哎呀,一會兒祂就要過來了是吧,這樣狀態的善子絕·對超級危險的,我們的時間很緊迫噢。」而搬著她的腰的悟笑眯眯地,看著卻有些生氣,「善子還是不要無謂地掙扎比較好。」
癱著一張臉的善子棒讀:「聽上去悟和砂糖醬才是犯罪者吧。」
「明明就是釣魚執法的善子的錯!」而走在前面的砂糖醬只是拖長聲音地哈了一聲,低頭看她的表情里,眉毛都皺了起來。
他們直接帶著她上樓,然後打開了臥室們。
被黑色布料包裹起來的善子牌香腸被面朝下地放進了被窩:「……」她腦袋上飄動著的只有一大排問號。
「悟和砂糖醬這是要幹什麼?」
「不能讓善子這樣犯罪下去了~」悟拖著聲音回答。
犯罪?
而背後那邊已經傳來了衣櫃被打開的聲音——然後是要不是清楚這邊的情況,都快要以為是什麼手術準備的奇怪對話。
雖然聲線完全一樣,這個時候的善子卻發現哪怕沒有看向那邊,僅憑藉語調上的微妙差別自己也能判斷出這到底是誰在說話。
「善子平時的睡衣是這件?」問這話的人是悟。
而回答的則是聽動靜就能感覺出那種粗心大意,弄得衣架子叮咣作響的則是砂糖醬:「啊啊,對、和夢裡的那套是一樣的那件。」
身後傳來了將什麼抽出衣櫃的動靜,然後,砂糖醬突然打住:「不行啊,這個情況下這樣反而更加危險,差點就中圈套了。」
「確實呢……找能夠直接套上去的吧~」悟的聲音倒是要更遊刃有餘一些。
「等等、善子都沒有外套嗎?」
「首先要去到外面吧,根本沒有買外套的必要性不是嗎。」
「那之後可以買呢。」
「也是,啊啊……有了,這個怎麼樣?夠厚吧?」
忍不住好奇,善子這才擡起了自己的腦袋,如同海豹起身一樣一手撐著床面,一手掀開砂糖醬給自己腦袋上裹著的黑色制服,看向了兩個頂著『敵人超級狡猾,這防禦戰術也太難制定』的表情,正盯著衣櫃的兩個五條氏。
「那個、所以,現在可以告訴我到底是——」撐著的姿勢太累,所以善子在床鋪上側翻滾了一下,重新懶洋洋地以側躺的姿勢看向了他們兩個,「一會兒我就得宕機一個小時,而且還沒梳理好夢裡面的事情和那些……」她一開始是擡起腦袋的,但是也因為嫌累,索性就直接把腦袋栽進了枕頭裡,講話都悶聲悶氣的。
而不解釋說明就算了,兩個五條悟還對她舉起了暫停的手勢。
悟指著衣櫃裡面:「你覺得這個怎麼樣?」他看向更年輕的那個自己。
「嗯……感覺可以。」砂糖醬已經比出了拇指。
兩個白髮男轉眼就抓著衣架子,把她套在防塵袋裡的秋裝毛線裙拿了出來。
墨鏡教師A某向善子展示這件至少還得有兩個月才能穿上身的衣服:「善子,把它套上吧?」
「然後再套上這些!」而墨鏡男高B某則是拿出了她疊得好好的冬裝棉服居家服。
而善子只是看著突然發瘋的兩個五條氏,思考了片刻把這些冬天的衣物在秋天全都套在身上,更不要說是棉服衣褲和毛線連身裙套在一起這種讓人無法理解的時尚選擇。
「可是這樣……太熱了吧?」她思考了片刻,一半臉埋在枕頭裡,聲音懶洋洋的,「我可以不穿、」睡衣嗎?這話當然沒有說完。
砂糖醬連忙把頭扭了回去:「——不行,不管怎麼樣都有空隙的樣子,善子太狡猾了。」
「誒~善子也太過分了!」而悟已經雙手握拳擋在了自己的嘴前,像是個JK一樣抱怨了起來。
「都說了我到底是怎麼過分到底是告訴我、」善子話還沒有說完。
那邊的兩個五條氏已經如出一轍地回頭頗帶著怨念地看向了床上的貓眼海豹小姐。
砂糖醬直接皺起了眉頭:「該問發生了什麼事情的人明明是我們吧?雖然善子平時也經常、」白髮男高咋咋呼呼地沒能說下去,「但是這樣也太過分了!」
「是?」即便善子這會兒已經被床鋪完全吸住,但聽到『自己』過分的部分,還是擡起了頭。
只見悟已經嘆了口氣,大高個一屁|股坐到了床沿,一腿曲著就這樣側身坐在善子的腦袋旁邊:「善子。」
「嗯,我在聽。」
「專門把它找到然後穿上……那善子應該知道這件浴衣是什麼意思吧。」墨鏡男屈下了身體,和從砂糖醬制服衣領里鑽出來的貓貓眼海豹對上了視線,語氣是難得的嚴肅,「平時讓善子那樣若有似無地戲弄都沒關係,擺弄這種糟糕的手段可不行啊。」
直到現在這一刻,善子仍然沒有明白這到底怎麼和『擺弄糟糕的手段』這種扯上關係,不過她也大致清楚了這應該和二號所說的,絕對能試探出對方讓自己失望的真實劣根性的測試相關。
她張了張嘴,只是盯著俯身看向自己悟的藍眼睛:「很糟糕嗎?我以為這只是當時修養的時候悟讓人送來的衣服而已……?」她隱約覺出這衣服肯定是有什麼特別,但是卻對具體糟糕在哪裡一知半解。
而和之前搬運的角度截然相反,砂糖醬則是坐在了床尾:「都把它找出來了,然後還發那種消息,回來卻直接問那種奇怪的……」他一
時間好像都忘了剛回來鬧著的——
『到底是先發給誰』
『到底是先想跟誰說這句話,然後考慮到公平起見所以兩個人都發了,善子必須交代清楚』
白髮只男高是陰沉著臉:「太過分了,這明明就是什麼都已經知道卻還要玩弄我們不是嗎。」語調稱得上是平淡,但其間的內容卻讓她無端感受到了微妙的陰沉。
「不,信息只是我想到了別的事情想和砂糖醬和悟說而已。」而善子已經眨了眨眼,手從制服中伸出擺了擺,「根本就是不相關的三件事!」
衣服是二號非得提議的測試裡面她覺得應該沒有那麼奇怪的方式。
而信息……只是想到了他們兩個好像從來都沒有嘗試過挽留,隱約對那種好像無神經,又好像是體貼的溫柔有些在意,所以想要看到他們的臉而已——如果能聊聊,知道他是怎麼想的就好了。
而且。
「問那種奇怪的……?」善子的尾音帶著疑惑,將身體彎成了一隻大蝦,瞧著坐在床尾的男高。
而悟已經直接以逆向看著她的姿勢,雙手托住了貓眼海豹擡起來的雙頰,讓她不得不仰起了腦袋看著自己:「善子明明已經知道這是印著五條家家紋的衣服吧?故意翻出來這個印著五條名字的舊衣服從裡到外都穿著這種東西把我們叫回來再發出那種邀、」
「五條……家紋?」但貓眼海豹已經睜著眼睛,面癱的臉上眼睛睜得圓圓的,語速非常緩慢地重複了一遍悟的話。
兩個白髮五條氏有些生氣的態度都頓住了。
砂糖醬將墨鏡推到了頭頂:「等等等等……善子。」
「……那不是和服店的浮印或是機構的標識嗎?」十年前那會善子的意識也不太清醒,是以雖然料子很好,但她也只認為那是五條悟從附近他能接觸到的衣料店買的和服,畢竟要方便穿脫的話,沒有比這種只需要簡單系上衣袋的款式更方便的……
反而是兩個五條氏像是卡住了一樣,沒有回答她的疑問。
但一切都串了起來。
被兩件黑色制服包裹起來的善子牌海豹眼睛轉了起來:「所以,啊。」善子先是歪著腦袋思考,然後唔了一聲,緊接著,「……最裡面襦袢背心裡像是水洗浮印一樣的也是?那個松紋,啊。」
雖然過了十年和正常社交相異,也和正常成長完全不同的生活——但她已經明白了那是什麼意思了。
「是這個意思啊。」
面無表情的善子貓眼瞧向悟。
「善子不知道它的意思的話,到底是怎麼突然想起要穿這個……」白髮男人皺起了眉頭。
她沒有回答,只是又看向了砂糖醬。
「喂,善子?」
她保持著安靜,只是像是烏龜一樣慢速地,把自己的臉從悟兜著的手裡滑出,這才嗖地一聲埋進了枕頭裡——善子伸手,把砂糖醬的制服外套拉上,重新蓋住了自己腦袋和臉,連腳也縮了起來,直接把丟臉的自己丟臉地埋進了被遮蔽住的一片丟臉漆黑里。
然後臥室里,白髮男高籠罩著的部分像是蒸籠水開了一樣啵啵冒起了熱氣。
原來是這麼……
才不是這麼感嘆的時候了吧!
也太……啊啊,這看上去不就和穿著奇怪的裡衣或者是成套的裡衣去約會,或者是故意戴著鴿子蛋戒指出門狂捋頭髮,還要超刻意露出一樣嗎!?被發現了還要演驚訝說『你怎麼看到這個了我根本沒想這個』一樣假惺惺嗎。
……著不是超級丟臉嗎?
早知道一開始就不能聽二號那個空空如也的腦袋裡冒出來任何一個奇怪主意的才對!
他和自己的恥度差距也太大了!
……不對。
夏油先生他們是不是也已經看出來了吧。
啊。
是這麼回事啊。
簡直就像是親友看著自己這個模樣然後點點頭:『啊,要和他約會嗎?感情很好嘛。』然後會意地對自己舉起拇指一樣。
精神已經完全被擊沉。
貓眼小姐直接無視了兩個五條氏的呼喚,試圖卷在床上逃避現實。
偏偏又因為穿得是浴衣,沒法完全捲成一團。
——心臟跳得很快,砰砰作響,就連善子也搞不清楚那是因為現在才意識到的丟臉感覺、害羞還是生氣了。
*
一片漆黑的外面,估計是因為感覺到呼喚無用。
過了兩分鐘,善子察覺到身遭的床墊傳來了被人壓住的塌陷感,一個溫熱的身體像是直接越過她,躺在了勉強捲成了個不合格的C的她的背後,一隻手直接搭在了她的肩膀位置上。
善子壓縮包下意識往沒有熱源的身前躲了躲,頭頂的位置卻已經碰到了另一個不軟不硬,有些彈性的牆壁。
「善子。」身後的聲線稍微要安定一些,應該是悟吧,「把腦袋冒出來~這樣會悶出問題的噢?」
而身前的手直接順著善子的側臂落到了她的腰封上,手指隔著腰帶一下一下點在她的腰上:「善子——果然是有什麼原因或者是人讓你注意到要這麼做的吧?」男高的聲音莫名有些陰沉,倒像是抓住了她什么小把柄一樣,「是誰。」
雖然很感激他給自己找理由,但是聽上去還是很生氣噢。
貓貓眼小姐維持著腦袋埋進枕頭和衣服里的姿勢,聲音發悶:「……二號說、」她思考了片刻,還是把自家大狗說的悟和砂糖醬的壞話略去了,「總之……說著只要這樣,讓人瞧不上的難看本性絕對就會冒出來的。」
現在如果要說自己當時早忘記這檔子事根本沒把它放在心上,對於要不要測試他們的內心或是劣根性之類的事情根本也沒有特別執著——現在再說這種話,不管是不是自己的真心實意,聽上去都像是狡辯一樣。
所以善子只能慢吞吞地從砂糖醬的衣領上像是潛水艇上浮一樣冒出了那對澄黑色的貓眼,又縮了回去:「……反正發生了各種各樣的事情,最後……做了。」她臉埋進了衣領里,兩個人都沒看。
不管那是忘記了還是無心。
最後達成的事實就是她以那種……嗯,總之就是那種方式站在家門口歡迎他們兩個。
而不管身前,還是身後的五條氏都已經抱了過來。
「對了對了,這種完全無心、讓人抓心撓肝的感覺才是善子……」面前的砂糖醬直接勾住了她的後腰讓蝦仁善子直接滾到了他那邊,語氣已經輕快了起來,「之前那種瞧不起人做法實在太像是男人會有的取向了,嗚哇,察覺到善子想用那種方式抓住我的那一瞬間真的超級不爽的,我就知道不是善子的本意。」
白髮男高嘴裡已經冒起了紅心。
被兜過去的貓貓眼小姐對他生氣到消氣的腦迴路完全理解不能。
覺得那種丟臉的情緒消停了一些,善子剛想從制服里把腦袋露出來——悟的手已經從身後攬了過來,讓善子差一點就滾到砂糖醬那邊的身體重新順著他的力道直接後倒,被包裹進了白髮男人側躺的懷裡。
悟聽上去也像是鬆了口氣:「哎呀,怎麼能在這種事情上聽別人的意見呢?善子——
不僅僅是那種瞧不起人的手法,如果因為那種別人的氣味隨便動搖,感覺不管是我還是善子都像是被騙出軌一樣耶,真的會超~級不爽。」但他的行動卻和『鬆了口氣』完全相反。
善子氣都提起來了。
「其實都快忘記這件事情了……姑且這麼穿著就到了現在。」即便非常像是在狡辯,但這話好像也已經到了不得不說的時候了。
善子下意識縮起了身體,但膝蓋和想要拱起的後背都被固定住了,只能維持著眼前的漆黑,聽著制服外面兩側的聲音變得越來越近。
「想測試我們兩個會不會有那麼低劣,是不是會隨便破壞約定的人,只要直接問我們不就好了嗎?我們明明完·全不是會違反規定的那種人吧!」砂糖醬聽上去有些上火。
而悟則是帶著笑意:「嗚哇,這不是完全沒有信任嗎……?啊啊、明白了,果然是因為那幾個傢伙說的壞話,就連善子都產生了懷疑吧,是因為我們沒有好好說明過吧?」
再一次,雖然很感謝幫她推卸責任,但是能不能不要用這麼陰沉生氣的口氣來說呢,像是她自己在找理由一樣。
即便面前是一片漆黑,善子仍然可以憑藉空氣中傳遞過來的熱量感覺到可以讓她活動的空間正在逐漸變少,她不得不直接側躺著伸直了身體,將雙手屈在了自己的身前,撐著前面的那堵牆壁,而背心則是被另一堵牆壁包裹住了。
表露本性的時候,兩個人的聲音詭異地混在了一起——反而讓善子除了方向之外,漸漸分不清楚那到底是哪個五條悟……簡直就像是兩個聲道傳來的同一個聲音一樣。
「要怎麼跟善子證明,除了許可的部分,其它都不會做的呢?」
「嗚哇,善子對於這種事情果然太生疏了,需要好好、準確地說明才行啊。」
「確實,得清楚那邊是許可的哪邊,線被劃在哪裡,而哪邊是沒有許可,所以絕對不會行動的那邊吧?現在這種模稜兩可的狀態還要被考驗意志實在是太壞心眼了。」
「平時那樣拷問還覺得不夠嗎?」
「……要搞清楚嗎?」五條悟問,「線在哪裡。」
首先要搞清楚的難道不是要綁上的線有哪些嗎……?
應該說那種話的。
但善子卻沒能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