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搓粉摶朱1
2024-09-14 18:06:48
作者: 輕食豬蹄堡
第106章 搓粉摶朱1
二號皺著眉頭, 砂糖醬倒還是維持著一手高舉的跪坐姿勢。
但善子卻完全沒法現在就給出太多的反應。
滿頭冷汗的貓眼女主播將身體背過去,看向了一片空白的牆面,試圖以32倍速搞清楚這些才被想起的記憶裡面到底有什麼。
然後她的目光陷入了短暫的凝滯。
貓貓眼姐姐下意識就把腦袋撞上空白牆壁——而於此同時, 那邊還沒來得及說完免責聲明, 為自己辯解的白髮男高突然變成了玩偶形態, 才發出「嘎!?」的一聲疑惑叫聲,就啪嗒一聲落到了臥室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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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門口的黑髮男人倒是一副優哉游哉的幸災樂禍模樣,已經嗤地一聲笑了出來:「看來果然是這兩個傢伙幹了什麼好事吧。」他斜靠著門框,只是以拇指指向瞪著豆豆眼, 已經像是個複讀機一樣鬧起『善子善子』, 完全不懂本來應該奔向happy ending的好路線上為什麼又突然天降了『構成縮水』的重拳。
但非常久違的, 仍坐在床上面壁的貓眼老闆娘卻沒有立時給出冷靜的回答——眾目睽睽之下,黑髮的貓眼小姐只是維持著背對所有人的姿勢,腦袋上緩慢冒出了像是熱水燒開、溫泉熱湯一樣的蒸汽。
這明顯惹得二號也起了好奇心, 黑
發男人懶散的臉上直接飄起了問號:「在失憶中突然多了個兒子?」他嘲笑似的挑起了眉毛。
「我又不是二號。」善子幾乎是下一瞬間就把腦袋扭了回來,然後重新用額頭輕輕砸在了牆上,「而且都說了沒有『玩』啦!」她完全是做賊心虛地又強調了一次。
當然, 善子已經想起了直播開始之後的所有夢境,那些把一個人誤認為兩個人而鬧出來的傻瓜笑話倒不至於讓她變成這樣。
讓她如此窘迫的也並不只是那些青蔥歲月里的微妙心動懵懂時期里,暴露了自己內心卻不自知的親昵與表態。
那種東西說白了只是新手村剛出門的史萊姆水平的尷尬而已。
在加上了時過境遷的濾鏡和十年的緩衝之後, 那當然已經成為了寶貴的青春記憶的一部分。
就算棒讀著:『哈哈,我們以前也太幼稚單純了。』『抱歉,那個時候的事情我都有些忘記了』這樣糊弄過去的內容。
重點是別的。
發生在她意識模糊且單純, 腦袋完全下線,不得不依賴著作為一號的砂糖醬照顧自己。
單純、感官和認知都非常模糊, 完全被正向感情支配的、記憶因為污染有些模糊、但是在某些時候又分外清晰的記憶。
被遺忘了但是還保存在少量碎片的記憶。
所以……
那份被遺忘的過去里到底發生了什麼?
*
簡單來說。
除了不該發生的。
全部……
過量的台詞和畫面直接閃過了貓眼老闆娘的面前,即便以她泰山崩於眼前也生理性無法產生波動的面癱來判斷, 那也是足以讓清醒的善子瞳孔地震的內容。
簡直就像是一覺睡起來(確實如此),身上就多了二三十億債務一樣。
善子發現自己在被污染時期無知無覺地時候定下的約定、給與的許可與簽下的條約基本也就是把自己個賣了個三四次的程度。
即便很多內容因為情緒污染都記不太清楚……她也字面意義上地全程目擊了自己怎麼把一個現在還什麼都不懂,只知道咋呼的男高的胃口餵大成了現在這副輕浮模樣的全過程。
這裡面既有行動不便,兩個人都不太清醒、誤打誤撞的互相依存大禮包——
「那個、咳咳、我要擦了噢……?」
零星還記得的畫面,偶爾是他的手握著濕熱的毛巾輕輕按上了肩膀的擦傷。
然後才是將領口和下擺微微鬆開,將熱毛巾送到背脊的觸感。
因為當時的視覺和聽覺都因為腦袋本就不太清醒而非常模糊,唯獨那種慢得過分,濕毛巾和背脊接觸,熱氣蒸騰然後又變成蒸發的涼意的觸感還好好地記得。
為什麼要記得自己被帶著翻了個身,仰躺的時候呢?
「可以嗎?」
雖然不想思考,卻因為次數實在太多了……隱約能看到他僵硬撇開腦袋的輪廓,和因為屬於構造體而不得不保留的高專白襯衫上挽起的袖口。
她還記得手在衣料下面帶著毛巾活動的模糊視覺觀感和觸感。
也記得那種緊張、低沉詢問的聲線。
明明具體前因後果都被污染沖刷得發白了,但善子居然連現在想來,明明是非常張狂的性格,他卻總像是在執行什麼艱難的復原手術一樣的僵硬姿態都還記得。
——她記得汗水滴到了她的臉上,然後自己下意識用掌心反手擦掉了。
她過分清楚地……能夠回憶起自己看見的,對方非常僵硬的表情。
充滿了羞怯與悔意,卻也無法阻止過去的自己毫無負罪感和戒備心地問出:「太熱了?」「渴了?」那種超級錯誤的回答。
*
而那種記憶的拷打遠遠不止如此,像是連帶觸發,善子剛想關閉掉自己的錯誤選項。
卻也連被手輸送著咒力,將自己勉強從昏睡中喚醒的記憶都喚醒了過來。
當然了,對方想收回的手被善子抓住了。
她模模糊糊地能記起自己從抓住手、抓住衣角、抓住衣領子、抓住腿,哪怕是抱住大腿這幾種正常人的選項里——非常聰明(錯誤)、客氣(自認為)地輕輕勾住了白髮構造體小指的舉動。
三十六倍速的記憶直接跳轉到了修養了半個月稍微清晰了一點的聽覺和視覺。
所以善子反而能夠清清楚楚地記得,只能在本體睡眠時段行動的男高構造體放空到靈魂出走的樣子。
因為需要咒力,她曾經主動把額頭貼在五條君因為緊張而微微冒汗、僵硬得過分的頸間。
那份清涼感的舒適善子現在還記得。
不僅如此。
她能記得的還有他一手托著彼時還是女高的自己的後腰,在意識過分混沌的時候捏著她的下巴讓她張嘴,有些笨拙地先是餵水,再是餵飯的模樣。
她曾經好奇地湊近聞了聞對方因為低頭而暴露在自己面前的頭頂發旋。
為什麼要因為無聊而玩著他的袖口紐扣呢。
被掌心托起的溫熱更像是刻在了後頸上。
互相配合著,只能依賴他的生活指令好像是一步步變短的。
最後變成了再簡單不過的短語。
「張嘴。」
然後到無需開口。
而他微微低頭,有些認真,卻又因為善子輕輕咬住勺子而突然暫停餵飯,轉身開始雙手合十的模樣現在也完全讓人理解了動機。
善子現在還能隱約記起自己遲鈍的動作多少有些像是不倒翁,只能被他雙臂固定著盯著地底的發光來客。
想要回應的嘴一開始總是被捂住的——
但因為發現「現在還不可以說話」「看著我」「噓」「閉嘴」那樣軟硬的招數好像在她身上都不太好用。
最後演變到嘴在整個來訪期間都不得閒也只是區區一兩周的反覆試驗而已。
*
緊接著,就是明明狀況已經好了大半,卻變得更加不清不楚的拉扯——獨自修養的兩個月里,構造體的行動範圍極限逐漸因為善子的清醒時間增加而變得越來越遠,善子的清醒時間越來越多。
「善子現在這種情況只能套上浴衣吧……?」他有些彆扭地拿來從附近商店街弄來的女式浴衣,「……很快就可以聯繫高專和五條……就是我家裡了,等他們和咒術界的人能過來的時候,可能就能方便點。」
善子還記得他在深夜可以活動的時間裡扭開的腦袋。
「喂喂、我不太會弄這個腰帶,之前都是別人給我穿的……」
還有閉上眼睛,將雙手伸到自己身後,套過腰帶然後閉著眼打結的模樣。
「……腰不要動。」
和有些低沉的警告聲。
她能記起自己斜斜跪坐讓構造體躺在自己腿上,等他在夜裡本體睡著之後醒來活動的模樣。
可能是怕這個搞不清楚保質期的構造身體哪天消失——偶爾她偷偷聽他心跳的舉動會被發現,人贓並獲的自己沒有別的辦法,只能用「歡迎回來」那種本能給與的回答糊弄過去。
偶爾也會非常坦率地說著喜歡他的擁抱。
把覺得很舒服的感觸輕易地說出口。
而洽洽是那個
時候。
善子唯獨對五條君那個時候的沉默記得分外清楚。
他會緊緊地抱住自己,然後任由兩個人像是玩遊戲一樣慢吞吞地數著呼吸——那個時候的不太清明的自己偶爾能搞懂其中的含義,但大部分不能。
所以。
因為男高有些笨拙、彆扭和吞吞吐吐的認真。
和自己過分遲鈍和放空的夢遊狀態。
現在想來,那些絕對不可能在正常情況下輕易許下的約定——就是在那個時候簡單地、被兩個一知半解、懵懂青澀的年輕人在那種情況下定下的。
是這裡發生的事情絕對不會忘記的約定。
也是他反覆身體僵硬、然後被善子反覆不知情地以『太熱了?』『太累了?』『我來幫一號吧』『太辛苦了』慰問(大錯特錯!大錯特錯!),然後才被吞吞吐吐模模糊糊地問起,等清醒了之後,絕對要想清楚……要不要同意一起嘗試的事情。
更是等到有記憶的時候,絕對會認真考慮的事項ABCD。
那本來只是口頭約定而已,像是熬日子的時候,一種對於不一定到來未來的期許態度,在陌生的只有兩人的孤島上,短暫許下的永恆。
善子甚至還能記得自己有些遲鈍地點頭,但因為那種特殊狀態下的自己完全是個自作聰明的笨蛋,她清清楚楚地記得,自己對著本來還有些搖擺不定的白髮男高豎起了小指。
「我們立下束縛吧。」明明別的事情都非常模糊,她偏偏現在都還記得自己當時的滿心擔憂和珍惜心情。
所以。
他之後才變成了那個下意識就覺得自己勝券在握的輕浮模樣嗎?
——口頭約定直接被自己一腳踹成了具有法律效應的欠條文件。
完蛋了。
好想失憶。
*
這之後能想起的內容才是因為對比現實存在壓縮時間,所以長度是現實的幾十倍的夢。
說實話。
現在的善子非常不想回憶夢境。
她根本不想複習這次預知夢裡自己纏住兩個五條氏對著咒力大吸特吸的窘態當然是一部分。
但她更不想回憶起的——其實是自己在剛搞清楚夢境邏輯的一兩年裡,白髮男高還沒徹底從她的記憶里消失的時候……自己抓著他進入底層夢境,一起探索預知夢的事情。
過於幼稚的、在夢境主題公園胡亂實驗的黑歷史是一個原因。
但更多的……還有早期非常不成熟的預知里看到的碎片化的自己的未來。
因為太想把某些早期需要追加解讀才能變成預言的夢境刪掉——那些萬幸充滿象徵含義、萬幸非常碎片化、也萬幸非常抽象的預知畫面,和不想理解的奇怪姿勢,她都想從自己的腦袋裡徹底清除掉。
——善子的潘多拉之盒·回憶之旅姑且就在這裡暫且重重踩上了剎車。
但即便在這裡暫停。
貓眼老闆娘已經像是機器人一樣對著眼前的早餐燕麥粥發了五分鐘的呆——
她總算是明白了床上的那個五條先生,為什麼在善子醒來那麼大的動靜下還是不清醒了。
構造體的邏輯和進入她領域的人睡著產生的分身一致,總體來說必須遵循著本體睡著,構造體醒來,本體醒來,構造體睡著的原則。
——而砂糖醬能夠自由活動,大部分是因為他是過去過來的靈魂,時間軸本來就是打亂的,所以現在完全配合著善子的作息行動。
用五條君睡著的幾個小時,兌換夢境的時間比例計算砂糖醬構造體存續的時間,然後在她這個時間軸消耗——而因為夢境和現實的比例實在是太大了。
所以。
兌換的構造體存續時間遠遠大於一天二十四小時,等到善子睡著,砂糖醬進入夢境,這個存續時間就已經又被刷新了。
黑髮的貓貓眼女士維持著放空的面癱臉喝了一口咖啡。
啊啊,原來如此。
然後她把早餐水果塞進了嘴裡。
所以。
果然是這個意思吧?
咖啡店裡現在有一個可以全天白天夜裡都在身邊的砂糖醬。
而店外面的某個地方——
還存在一個隨時可以在白天來咖啡店抓人,也可以順著構造體被自己帶進夢裡的五條先生。
而這兩個人……
「砂糖醬。」善子的目光移向那個乖覺地抱著叉子,乖乖吃著黃油奶油夾心麵包的小布偶,「之前說的,你這次入睡來到我這裡之前的最後的記憶——是我們解決完了解決了夢境,你醒來失憶,然後睡著發現自己已經連續一兩周無法進入我的夢境……」
緊接著在一無所知的情況下已經經歷過了那一切。
剛·剛被過去的善子構造出來。
準備開始照顧她的時間點。
寶石藍的豆豆眼有些偏移,因為布偶無法掩飾表情,他的腦袋已經像是個被蒸熟的包子一樣蒸騰起了熱氣。
有些顧左右而言它,砂糖醬用叉子用力地戳著蛋糕:「都說了我沒有必要為那種事情騙善子吧!?」
然後布偶這才氣鼓鼓地像是星O卡比一樣把嘴巴張得比他的腦袋還大,把糰子手大小的蛋糕塊嗷嗚一下吞了進去,以甜蜜壓住了那種彆扭才重新開口抱怨了起來。
「我本來以為以後都過不來了,之後就會那麼把時間順著時間軸經歷過來……結果剛開始清理傷口就突然從床上醒過來了、」不大點的布偶男高嘀嘀咕咕,「結果莫名其妙地生氣把我又變成這樣不說,現在問這個問題到底是想做什麼啊?完全意義不明——」
他的豆豆眼瞟了一眼善子又收回。
然後又瞟了一眼再繼續收回。
「那個時候明明……明明順序都正確了。」被動進入省電模式的布偶男高一邊小聲嘀咕,一邊把腦袋埋在蛋糕里。
得到答案的貓眼姐姐夢遊似的點了點頭。
啊啊。
她已經完全明白了——這個是奇怪記憶之前的五條氏(Before)。
五條先生則是那些奇怪記憶之後的五條氏(After)。
而她手裡目前最大的底牌則是兩個五條氏針對自己的身份這點欺騙她的事實罪證。
但是這種程度的負罪感在減去對方照顧自己的恩情,減去分擔紅線的辛勞,加上對方占的便宜,減去自己不知情下無意識執行的誘餌策略,減去自己試圖逃避記憶許下的欠條……這一番計算之後。
手牌的價值已經無限趨近於一個非常接近於零的數字。
所以。
認真思考了片刻,善子已經看向了那個正替代受到重大精神衝擊的自己準備著開業工作的二號,非常認真地提出了此刻在計算了所有利弊、人身安全、博弈手牌和自身精神狀態之後的結論。
「二號,我們搬家吧。」貓貓眼老闆娘癱著一張臉,只有語氣分外嚴肅。
趁著某個絕對會找來的特級術師還沒上門之前。
砂糖醬如同獅O王里的野生動物一樣,從蛋糕里擡頭,腦袋裡飄起了一個問號。
而二號歪著腦袋,疑惑地哈了一聲,然後他『姑且』算是聽懂了善子的問題,點了點頭:「好啊。」他語氣懶散,「搬到樓下?」
善子一下子把腦袋撞到了桌面上。
「要不然我們把咖啡店關掉吧。」
「不接待特殊客人嗎?」
「唔嚶……」無敵善子號也被擊沉了。
某個天與咒縛當然不知道夢境裡發生的事情,黑髮男人灰藍色的眼睛瞥向那邊已經爬起來試圖把善子腦袋推起的白髮布偶,又扭頭往還躺著一個白髮男人的善子臥室方向掃了掃——他只是很了解善子而已。
「那麼不想見面的話,斷緣不就好了?」二號說話一貫帶著點債多了不愁的調調,「我早說過應該趁早離那種男人遠遠的吧,嘖。」
砂糖醬倒是用無下限把善子的額頭往上託了托:「善子?善子!你不會是留下什麼後遺症直接傻掉了吧!」
而貓眼姐姐像是幽靈一般
,擡頭看向了那個現在還一無所知但很快就會犯罪的布偶,想要勸說和警告的話卡在喉嚨里卻沒辦法說出口,最後只能面無表情且幽幽地嘆了口氣。
她重新僵硬地把腦袋埋進了桌子裡。
善子當然做得到斷緣。
但是……
也沒有什麼但是。
她只是不想也不會這麼做而已。
*
早晨開業前的時間變成了死|刑前的平靜。
三號拿著掃把,最後還是忍不住對上了今天過分清閒的二號,悄咪|咪湊到了總是會欺負自己玩的惡霸肌肉大狗身邊:「……她是有什麼毛病?」普通人店員壓低了聲音。
只見三號瞪大的眼睛和脖子像是抽筋一樣開始往某個吧檯後,身體是26歲但實際上的氣氛像是66歲老奶奶一樣祥和的貓貓眼老闆娘方向打起信號。
只見咖啡店裡的此刻。
從早上的呆滯到早餐時候的自暴自棄。
善子已經從拒絕接受變故(悲傷)的五個階段——否認、憤怒、討價還價、抑鬱(不存在)和接受里——走到了完全不存在,開始逃避現實的步驟。
她在接受了四十年額外的夢境記憶之後,索性把自己當成了壽命與人類截然不同的某種夢境妖精,澄黑的眼睛裡已經帶上了超脫。
十年前的初戀?
對於我來說可是三四十年前的事情……
她用勺子插起了一塊巧克力布丁,根本無視了布偶男高嘴裡還嚼吧嚼吧著上一塊蛋糕。就已經以混雜著慈祥的貓眼老奶奶覺得你餓·要不然在這個時候就把債主的靈魂撐死·砂糖醬即將犯罪所以你也是犯罪者噢·哈哈,能不能讓你吃撐到腦袋充血犯困忘記這種事情呢這樣複雜情緒的氣息動了手。
善子身上冒著小花,一手托著自己的下巴捧著臉,一手把勺子裡的巧克力布丁強行塞進了砂糖醬還在加班加點飛快嚼嚼中的布偶嘴巴里。
如果現在是有著正常理智的白髮男高的話,他估計會直接反抗吧。
但非常可惜,這是被強行以構成壓縮了思考迴路的布偶砂糖醬。
所以迷你布偶男高只能連話都說不出來,被強行餵成了個像是史萊姆一樣不斷蠕動變大的大腦袋。
二號倒是順著三號的視線,看向吧檯那邊幸災樂禍地打了個呵欠:「不小心成為了法人但是公司跑路現在很快要被追債所以開始記恨折磨還沒有發財的債主。」總之就是那樣。
「哈?」三號冒出了滿腦子問號。
然後。
咖啡廳的門鈴響了起來。
貓眼老闆娘下意識打了個冷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