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夏日重現7
2024-09-14 18:06:21
作者: 輕食豬蹄堡
第92章 夏日重現7
那邊的木頭貓咪法官和兩個嫌疑人的故事只屬於『不存在』的角落。
而這邊拉拉扯扯的高專生已經買好了東西, 由唯一有駕駛執照的黑井美里開著車往人少的海邊浴場去了。
善子最後買到的潛水鏡還是不太好用,雖然她已經儘量挑選質量差勁、成像模糊的鏡片了——因為這樣她連路都看不太清楚,像是十度眩光一樣。
一旦把視線對上五條悟, 看著他身遭那團隱約帶著淡粉色, 若有似無的紅線圈霧氣, 善子的腦袋還是有點發暈,但是至少確保她不會再暈過去了(大進步)。
她雙手托著圈在自己身上的大白鵝游泳圈,用力地搖了搖腦袋,試圖刷新內存占用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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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派你這種詛咒師啊。」那頭的五條君抓住了天鵝尾巴上的小翹起, 牽著視野不清的她在最後慢吞吞地往車邊前進, 「戴著個墨鏡就看不到路, 也太弱了吧。」
走在最前面的理子已經興奮地催促了起來。
而和白髮男高一樣墜在隊伍後面的夏油傑帶著笑意的聲音這才傳了過來:「你那個墨鏡不是根本看不到嗎?這也不能怪善子吧?」
「喂!你們兩個到底是什麼時候改的稱呼……!?她是詛咒師嫌疑犯噢!」不甘落後的墨鏡男高鬧了起來。
稱呼最後還是換了。
五條君、善子、夏油君、理子和美里。
也是『多虧了』夏油傑。
善子能感覺到他雖然對自己有些義務性的警戒,卻不像五條那樣橫衝直撞。
之前在泳鏡前僵持不下的時候,就是這位蓄著怪劉海的黑髮男高過來解開的兩人莫名僵持的狀況——善子還記得他盯著這邊哦呀哦呀了兩聲, 露出了像是看見了有趣東西的表情。
……眯眯眼做個事情還需要動作前搖嗎?
有些迷糊的善子和旁邊煩躁的五條同學腦袋上都冒出了問號。
穿著熱帶衫的夏油傑這才雙手插兜:「既然之後還要相處一段時間,叫夏油同學和五條同學也太費事了,就隨意地稱呼我們兩個吧?我可以稱呼你齊木嗎?」
她點了點頭。
然後那稱呼就又在閒聊的時候變成了善子。
雖然貓眼女高隱約覺得, 這並不是夏油和自己真正的心理距離,她能注意到,這個黑髮男高每次改完稱呼之後都會看一眼旁邊的五條君, 像是在逗他一樣。
……夏油君看上去是十分溫柔,但總感覺有點疲憊的傢伙,比起內心的距離, 他多少給善子一種……活在殼子裡的假人的感覺。
夏油君好像對於什麼身份該做的事情非常在意,搞不好會認為為了咒術界犧牲也是應該的事情——畢竟人不到做出選擇的時刻都是不能判斷, 所以善子並沒有立時放下心防,只是繼續觀察。
而白髮男高好像也總是每次上當, 咋呼著不能把自己甩下,從『餵』『笨蛋』『齊木』開始,像是有著奇怪的競爭心理一樣叫起了自己善子。
一開始他的語氣非常彆扭。
「去海邊當然要買西瓜啊,誰會帶檸檬全家桶啊!?善、善子。」他把善子抱著的零食拿進了手裡的購物框裡,丟掉了善子抱滿懷的帶著檸檬味道的全系零食,提了一個西瓜——最後又在善子無聲的凝視里把檸檬糖和蜂蜜蛋糕放進了框裡,「……走了,善子。看不清楚的人一個人在超市里是想要撞死嗎?」
他讓看不清楚的貓眼女高抓著自己的襯衫衣角前進,一邊指揮善子給他拿自己要的甜食拋瓦補給。
那種細微的關照讓善子的心情不差,之前對他的觀感也好了一些。
但即使是這麼想,善子還是有話直說了:「可是,如果五條君不靠過來的話,我是不用這樣踉蹌的,而且超市里是不會撞死的。」四通八達全是直線的地方,就算閉著眼睛走也不會怎麼樣的。
「我、要不是為了確認你的安全性……而且善子撞壞了什麼東西還要我們幫忙賠償吧!」五條君的聲音聽上去僵硬了一下。
善子抓著他的衣角,被突然往前的步調往前扯了一步,五條君就馬上停了下來。
「我的零花錢很多,自己賠也可以。」大哥給的卡總是打進沒有必要的金額,住校的她還沒用過呢。
不知道哪裡把他惹毛了,然後五條君語氣變得惡狠狠的:「喂,那邊的蜜瓜包也給我拿上,那這些甜品都你請客!」
「明明我是被五條君監禁的對象,還要我給錢嗎?」
「……你這傢伙不要面無表情地說、說這種破廉恥的話啊!」說著五條君的步子就又快了起來。
破廉恥?
意義不明。
而對於五條悟,善子的感想倒是非常簡單。
五條君看上去不像是壞心眼很多的人,雖然脾氣奇奇怪怪的,但是他卻總是盯緊了自己——意外的是對自己的工作非常認真的人。
……他也是沒辦法馬上判斷出來的對象啊。
而超市的另外一邊,黑髮怪劉海和黑髮麻花辮都抱著自己想要的飲料和零食,在貨架的遮掩下看著面無表情的貓眼女高抓著五條悟的衣角,都快被被腳步飛快的白髮男高帶著變成飄在後面的旗子。
「……啊。」理子挑起了眉頭,發出了恍然大悟的聲音。
夏油傑則是眯著眼睛笑著點了點頭:「悟根本不懂所以也根本不掩飾,很明顯吧?」
但天內理子顯然沒有理解他的『真意』,未來天元的額頭上已經爬起了青筋:「怎麼可以針對姐、善子!五條傢伙態度太差勁了,他知道善子在學校多有人氣嗎——」她眼睛轉了兩圈,看上去已經打算用諸如『和妾身一起選野餐布、遮陽帽』之類的理由把善子撈過來,將她從這種針對中解救出來。
但另外一頭這才想起急剎的白髮男高卻已經和貓眼女高撞成了一團,善子的腦袋和上半身直接撲上了五條悟的後背心。
發現變故的星漿體小姐連忙像是某種伸縮爬行生物一樣,雖然仍然覺得那是『欺負』,卻還是縮回了夏油傑所在的貨架後面的觀戰角。
白髮男高先是因為不自在反應過度地大聲抗|議,他耳朵紅紅地怪善子輕易就被帶跑了,但音量卻在轉身間越變越小:「……善子好弱。」這是他半天之後終於從嘴裡憋出來的『道歉』。
「只有五條君會說這種話,我姑且還是有普通二級術師的強度的。」而貓眼女高已經低頭扒拉起因為猛然相撞而吸在了自己眉眼外輪廓上的護目鏡,啵地一聲才把吸盤似地黏上的護目鏡拔下來,臉上直接被吸出了一圈紅印子。
但因為不敢看那個會讓人昏頭的高專生,善子只能閉著眼睛。
五條悟一開始還有些不好意思,這下直接噗哈地一聲地笑成了個沒有形象的笨蛋。
善子起先沒有回嘴,站起來之後才用力踢起了白髮男高的小腿:「明明都是五條君的錯吧。」閉著眼的貓貓眼女高眉上、臉頰上和鼻樑都起了一圈紅色的印子,她仰著腦袋大聲指責。
「喂!」剛才還在狂笑的白髮高專的額頭上直接冒起了青筋,他直接伸腳試圖踩在善子猛踢自己小腿的腳上,
卻只是踩到了拖鞋,被閉著眼睛卻非常靈活的女高先一步從直板拖鞋裡金蟬脫殼,輕巧地赤腳踩在了男高的腳背上。
閉著眼睛黑色的視野里五條君已經沒有了聲音。
他是認輸了?還是在想什麼辦法?
怕暈過去的善子不敢睜開眼睛,只能在片刻的沉默之後等到誰把輕巧的墨鏡架在了自己還有些發痛的鼻樑上。
五條君的聲音別彆扭扭的:「……這次就算是我的不對吧。」
「都說了是五條君突然帶著我亂跑才會撞上的吧——本來都不會這樣的。」善子微微睜開眼,盯著鏡片裡的黑暗和非常模糊的輪廓。
「我都道歉了吧,善子還踢了我的小腿!」
「我的鼻樑現在還很痛噢,五條君。」
「……真的假的?」五條君的聲音靠近了。
而善子則是想也不想地碰到了他的肩膀敲了敲:「五條君果然是猩猩吧。」
然後兩個人就交換了臉上的眼鏡,帶著護目鏡的五條同學嫌棄那個潛水鏡鏡片花到根本沒有具備『鏡』的價值,直接把它像是發箍一樣別在了額頭上,而善子則是戴著他的圓片眼鏡,兩個人像是幼稚園開火車一樣扯著衣角前進。
當然,兩個並排站著的男高女高被看到的同行者要求並排站著,用手機拍下了清晰度足夠低的照片。
「你這傢伙不要欺負善子姐姐!」要不是被黑井美里拽住了,天內理子差點就要撲上去給五條悟兩下了,「她可是備受期待的女校之花!你這種粗枝大葉的人能明白被直球の齊木擊中的威力嗎!我要代表廉直女子學院的全體學生制裁你!五條!」
而夏油傑則是在旁邊嘆了口氣:「……該不會只有我一個人有這個神經看出來了吧?」
[未命名73:不,我也看出來了。]
[漂亮毒物: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好嗎!哎喲~寶寶……]
[99:加油啊!猩猩高中生!]
氣泡裡面的吱哇亂叫是一回事,跟著高中生一起行動,等著過去的自己接到孔時雨他們聯絡的三個構造體這會兒倒是表情各異。
二十六歲的女主播面無表情地摸著自己的下巴:「原來學校還有那種稱號嗎?」作為傳說中的女校之花,直球の齊木本人完全沒有那種自覺,只是面無表情地飛速伸手,將貨架上包含檸檬字眼的東西抱進懷裡。
[99:你的重點居然是那邊嗎?]
[普通人:善子,一口氣吃那麼多酸的東西,就算你是夢境妖精牙齒也會出問題的。]
[未命名1172:快點放棄那種夢境妖精的設定吧。]
[咖啡果凍:她的心裡現在正在用『我剛剛才發現了自己的童年缺失,所以這是正當的補足行為』來反駁你。]
[普通人:誒?]
[度假志願:……說白了就是又被無視了吧。]
善子面無表情,好像真就沒有看到這樣的對話一般,只是又拿了一袋檸檬糖——順便一提,因為高中生的自己零花錢非常充足,所以善子的零食預算是2萬,而五條先生和砂糖醬加起來的預算也是2萬。
——雖然不管是她還是那兩個構造體都不需要吃喝也不需要休息和換衣服。
順便一提,因為『不存在』,所以他們購買的方式也很樸素,是自己把錢丟到收銀台裡面——以防萬一這裡拿走貨物的行動確實造成了什麼影響。
而善子的理由也很正當。
「因為這本來就是『我』的零花錢,所以當然是我算一個人份,五條先生和砂糖醬算一人份吧。」貓貓眼女主播歪著腦袋,無表情的臉上讓人根本分辨不清楚她到底是個什麼情緒和表情,「可以嗎?砂糖醬,啊,還有五條君,差點忘了。」她扭著腦袋回頭。
然後沒有等回答的善子就把算好的共同消費的零錢放在了櫃檯上,轉移到了下個話題,說著這下預算花掉了多少的事情。
獨留旁邊兩個看著高中生那邊面色發紅的白髮男高和只會感嘆的『哎呀』機器人,突然變成了有些僵硬的一米九雕塑。
不過本身就是面癱的善子沒有觀賞雕塑的興趣,當不想表露出感情的時候,貓貓眼女主播的面上什麼都沒有。
她只是盯著那對高中男女,歪了歪腦袋,完全讓人搞不懂在想什麼。
*
直視總是會出現各種問題,高中生們也漸漸抓住了交流時要注意的小細節。
不過看著紅線的邊角習慣那種計算量,善子倒也沒有之前那麼頭暈了——雖然時不時還有些疲憊,但只要不一直盯著五條君,她也不會一下子暈過去了。
這讓貓眼女高鬆了口氣——要是這兩個人最後確認還是壞蛋,光是盯著就會昏迷可怎麼辦。
不過因為人都聚在一起,總是沒有私下確認理子想法的時間讓她有些失望。
吃飯的時候換了好幾次位置,最後發現和五條悟並肩坐著剛剛好,兩個人都能摘下眼鏡;應該是試圖道歉,檸檬味的硬糖在大得離譜的面碗後面被推了過來。
善子把它推回去,接著變成了悄咪|咪的手指推糖競賽——
而之後在海邊的消食活動也理所當然地變成了這樣。
「喂!善子左邊!左邊一點!」被埋在沙堆里,只有腦袋露在外面的白髮男高就差尖叫了。
閉著眼睛的善子手裡拿著木刀,在被他埋著他的沙堆絆倒的同時咚地一聲敲在了五條悟的腦袋上——騎在沙堆上的貓眼女高這才隔著墨鏡睜開眼睛,摸到了五條君估計是被敲過腫起來所以熱得發燙的臉——旁邊的理子笑得眼淚都要出來了。
夏油君倒是眯著眼睛,像是個狐貍一樣舉起了滑蓋手機拍照。
然後。
水上遊戲,騎馬打仗的分組也變得順理成章了。
規則很簡單,一人背著另外一人踩著水用水槍互噴,先落水的算輸。
五個人比較難以分組,所以在夏油君的建議之下變成了輸家換人的輪換制——
兩個高大的高專生想當然地成為了固定當馬的人選,一米九和一米八幾的體術猩猩一開始還站在只到小腿高度的海灘上,不知道是誰開始挑釁的,兩個傢伙借著身高就跑到了及腰高的水岸邊開始較起勁來。
而善子被五條悟背在背上,面無表情地對他絕對要贏的垃圾話比了個OK,貓眼女高手肘拄著五條君的肩膀拿著水槍對準了對面的夏油傑和被他背著的理子,倒是確實不用注視著五條君身上的紅線了。
「不對,五條你這不是戴著潛水鏡嗎!太狡猾了!」理子躲過了善子的水槍射擊,勝負欲頗強地抗|議了起來。
五條君嘿嘿笑著:「運氣本來就是勝利的一部分,規則只說了不能使用術式吧?而且傑的眼睛那樣水根本進不去的啦——」
「可以請你們不要那麼說嗎?我是眼睛進水,不是耳朵也不是腦袋、」對面的咒靈都飄了出來,不過夏油傑話還沒說完話。
善子就已經用出了加茂刻在血脈中的呲水槍術式,重新定義了一番全臉進水。
而背著
善子的五條悟扭頭就往踩著水跑了起來:「嗚哇!眯眯眼咒靈開始作祟了!善子、抱緊一點!這就是我的逃跑路線——逃げるんだよ~」
「理子,一定要把這兩個傢伙逼到落水,明白了嗎?」善子看見夏油傑的額頭上已經露出了青筋。
兩個體術猩猩直接就在海灘邊上兜圈似的跑了起來。
比起要命中對方,總感覺好像完全被兩個高專生變成了耐力遊戲。
而善子沒法使用『術式』,只能抱著五條君的脖子免得被甩下去——不過最後勝者還是善子這邊,多虧了那副潛水鏡的福。
理子先一步落水——然後被水底石頭絆倒的五條才帶著善子一起跌進了不停起伏的浪花里。
那個亂來的男高好像是落水的一刻才想起善子『不會游泳』的設定和身高差,本來馬上就重新站起來的,這下馬上又扎進了水裡,伸著雙手把貓眼女高拽了起來。
說實話,善子難得的良心有點過不去。
她本來想自己趕緊撲起來的,但是發現對方連忙重新把腦袋埋到水下的樣子(主要是因為那個紅線實在看得人眼暈),只好閉上了眼睛,任由五條君從背後把她勾著重新抱了起來。
「喂!閉著眼睛啊、該不會嗆水昏迷……傑!這種情況是不是、」聲音湊近了。
被抱在懷裡的貓眼女高這才閉著眼抱怨了起來:「這樣貿貿然睜開眼睛一下子看到五條君身上的紅線才會昏迷吧?」她先是撇開腦袋,然後視野才繞著紅線的邊緣慢慢移向中心,以循序漸進、慢慢習慣的方式看向了五條,不過因為太累眼睛,善子只是看了一眼那個因為打濕了頭髮,全都黏在臉上和額頭上的白髮男高,就維持著正臉被他盯著的姿勢移開了視線。
就算不會暈過去也很累。
五條君應該是被她突然出聲嚇了一跳,起先沒有出聲。
「……看到的是怎麼樣的?善子看到我的話。」然後在帶著她回到岸邊,可能是好奇吧,五條君在背著善子的時候,沒頭沒尾地問出了口。
貓眼女高不太明白他的意思,所以只是中規中矩地回答了自己看到的畫面。
看不清楚的紅線像是把空氣染色那樣。
她一手從背後按在五條君的肩膀上,輕輕地回答:「全都是粉紅色的。」
五條君好像是哦了一聲。
然後回到人群,岸邊的話題就微妙變成了『贏當然是因為我們無敵五條善子號超級強吧!』那種沒心沒肺事情。
貓眼女高拿起了浴巾:「難道不應該按照順序,是善子五條號嗎?」
「首字母排序是我在前吧!」
「羅馬音是善子第一才對。」面癱女高安靜地舉手反駁。
「這都是2006年了,善子知道什麼是國際化嗎?!」
「可是是我在五條君上面,從閱讀順序也應該是我在上面吧?」
因為善子講得太有道理,對話以五條君沒法回答做結。
只有旁邊的夏油傑用手帕擦了擦汗:「在說到那一步之前就應該察覺不對勁的,就不能稍微顧忌一下這裡還有中學生嗎。」
「無路賽!」白髮男高盤腿坐在野餐墊上,已經頭冒青筋地大聲打斷了摯友的話。
善子只是抱著黑井遞來的浴巾,把自己裹成了奇怪的兜里妖怪跟理子一起自|拍了起來。
而因為騎馬打仗太浪費護衛的體力了,這之後的水邊時間變成了善子躺在天鵝游泳圈裡喝著西瓜汁(RIP,碎掉的西瓜醬),被五條君拖著在水裡前進。
那邊同樣被夏油君拖著飄在水上的理子玩得太累,直接在游泳圈上翻了個身。
程度略有不同,但大家最後都曬傷了。
*
而作為帶著她嗆水的賠禮。
五條君在夏油傑的提議和帶頭下給善子買了替換的裙子——白髮男高唉唉地抱怨著明明那個貓耳套頭衫連衣裙很適合的,幹嘛要選藍色的裙子。
「不可以捉弄女生噢,悟。」
「唔呃,那種家長的口氣真是夠了誒,傑。」
「我是在幫忙喔。」
「哈——?」
最後的選擇是帶著淺藍邊的海軍連身裙,應該是為了配套,剛從周邊店趕來的五條悟把水手帽像是扣籃一樣扣在了善子的腦袋上。
順便一提,因為耐受程度增強,善子的眼部裝備升級成了帶鬍子的吸管框眼鏡,而吸管的另一頭則是插|進了超酸檸檬汁里。
被一巴掌扣在腦袋上的時候,她正看著水底隧道玻璃外面的水母啵唧啵唧地往上游——發現過來的是五條悟,善子並沒有把腦袋轉過去,只是在倒影中和白髮男高對上了視線。
身邊的五條君也放下了手。
兩個人盯著水族館玻璃慢悠悠地順著百米不到的水底通道前進,不知道是在倒影里看著對方,還是沉默地看了一會兒魚。
「啊!善子!這裡有紀念大頭貼——」是走在最前面的理子叫住了善子,貓眼女高率先移開了有些粘滯的視線,沒打招呼,小步跑了過去。
穿著便服,雙手插兜的白髮男高之後才和夏油傑一道姍姍來遲,高大的摯友兩個不知道是說了什麼,已經開始了奇怪的手肘互頂遊戲。
然後是夏油傑笑眯眯地開口:「太危險了,畢竟善子還沒脫離詛咒師嫌疑,悟,護衛就麻煩你了。」
他推了白髮男高一把。
理子已經嫌棄地嘟起了嘴巴。
不過索性五條悟只是掀開帘子看著兩個女生貼在一起拍照,在善子就算努力擡起嘴角也擠不出笑容的時候直接嘲笑出了聲音。
最後仍然是夏油傑說為了把格子都用完,也是為了公平起見。
……雖然善子也不知道那是以哪方面考量的公平。
五個人兩兩都拍了大頭貼照片。
善子等在了隔間裡,讓白髮男高把機器上面掛著的帘子放了下來。
*
[漂亮毒物:誒誒誒!主播——讓我們進去看看嘛!]
[99:噓——]
該做出什麼樣的反應呢?作為第三視角看到了那樣的事情,要、能假裝什麼都不知道嗎?
而貓眼女主播只是等在帘子外面,盯著大頭貼機器裡面發出了咔嚓咔嚓的快門聲,比起對這樣模稜兩可,帶著奇妙氛圍的場面發表什麼意見,做出任何的反應。
她只是啊了一聲,先說起了別的事情:「我的舊手機在逃跑的時候好像就摔壞掉了。」
而且那是大哥出品的道具,所以現在都修不了。
「我的手機?那個時候好像也在戰鬥中壞掉了。」而五條先生雙手插兜,站在善子身旁回憶了一下,白色掃把頭歪著腦袋聳起了肩,語氣非常平淡,「不過拍了留下來也不一定記得看吧。」
看吧……除了記憶什麼痕跡也沒有留下。
兩個成年人沒有說話,像是不懂得眼前的畫面有何意義一樣。
但也不盡然如此。
因為站在另一邊的墨鏡男高臉上微妙的發紅還沒有褪去,突然站直
身體啊了一聲——砂糖醬指向了嗡嗡作響,正在往外列印大頭貼的機器,不,確切來說是被列印出來的大頭貼照片。
這大概是一號的第一件工作。
他看向善子,話說得神神秘秘:「善子的咖啡店現在還沒有啟用所以不行,我、五條根本不記得所以也pass,有什麼可以一直保留的地方嗎?」白髮男高臉上已經露出了笑容,「喂,善子、我們把它偷走吧,等拍完之後。」他看向了善子和五條先生。
從時間裡。
*
而與此同時。
那邊由夏油保管,齊木善子的翻蓋手機已經嗡嗡震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