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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beta嬌氣點怎麼啦18

2024-09-14 17:45:18 作者: 釣月迢迢

  第56章 beta嬌氣點怎麼啦18

  這是他第一次吻到舒荷的唇瓣。

  在此之前,楚川亭只隔著口罩吻過他。

  隔靴搔癢般,只能觸碰到柔軟,以及不明顯的溫熱,根本汲取不到這軟嫩唇瓣里的香甜。

  衝動勁上來,他便什麼都不管不顧了,死拽著舒荷的手,紅著眼眶去吻他的唇,將那軟得像棉花糖的唇齒撬開,勾著濕滑的舌尖交換水液,吮吸,像沙漠裡乾渴已久的旅人。

  

  香的,甜的。

  舒荷驚得發出嗚聲,往後仰著去掙脫,可楚川亭緊扣著他五指的力道奇重,舒荷被吻得喘息不止,眼眶淚水漣漪,想都不想張嘴咬了他一口。

  結果換來更猛烈的攻勢,一隻冰冷的手搭在舒荷後頸,舒荷被涼得眼睫不住輕顫,雪白小臉泛了紅。吮吸交錯,侵占欲混著滾燙的氣息猛烈襲來,他大腦發懵,震顫,精神世界好像只剩下潮濕和滾燙,以及,那死死糾纏著他的舌頭。

  「砰。」

  有人朝這邊開了一槍,似作警告。

  舒荷被突如其來的動靜嚇得呼吸都停了剎那,結果楚川亭這個靶子跟沒事人似的,好像篤信他們不會動手,手環到了舒荷纖薄的背後,想將他完全貼在自己懷中,更深切地親吻。

  舒荷短而急促地呼吸,連皮膚都泛起薄紅,他無聚焦地擡了下水潤的杏眼,像在辨認楚川亭的方位。

  然後,在那潮熱溫度如燎原之火迅速蔓延,徹底要將舒荷淹沒時,舒荷擡起自己緊繃的手。

  「啪。」

  他唇瓣輕啟,唇面濕潤而晶亮,被吻得呼吸不穩,小胸脯極速起伏。

  打完人,連自己都沒有反應過來,就這麼呆呆地被楚川亭抱在懷裡,眼睛放空。

  被親懵了。

  楚川亭的反應和楚川柏不太一樣,他動作停了下來,黑眸先是有些晦澀不明地盯著舒荷看了一會兒,然後才問:「你是不是也這麼打過楚川柏?」

  「……」

  「你的初吻是他嗎。」

  楚川亭嫉妒得心火灼燒,低頭在他唇上咬了一口,莫名其妙來了一句:「再打我一巴掌。」

  聽到這句話,舒荷眼睛艱難聚焦。

  他動了動嘴,嗓音艱澀:「你們……都是變態。」

  楚川亭泛紅的眼眶已經逐漸變得正常,他垂眸沒有接這個評價,氣息沉壓壓地按著舒荷的手腕。

  舒荷輕喘,柔軟綿長的呼吸落在楚川亭面上,透著香甜,楚川亭眼神又深了,就聽見舒荷聲音軟悶地開口:「……我已經打了你一巴掌了。」

  「這不算。」

  情趣的巴掌只能讓他爽到。

  舒荷:「你不講道理!」

  楚川亭伸手碰了碰唇上被舒荷咬過的位置,輕嗤,「像你說的,你那麼討厭我,那打我一巴掌怎麼了?我又不還手,讓你泄氣你還不樂意?」

  比楚川柏還變態!

  輕喘著,舒荷用力去推楚川亭,要從他懷裡出來,地上還有子彈打過的痕跡,飄著點硝煙的味道。

  楚川亭鬆開了他,舒荷站在地上,雙腿都有點發麻,尾椎骨也酥酥的,他不太適應地揉了揉自己的唇,低頭看著子彈的坑小嘴一癟。

  「你不怕死嗎。」

  楚川亭站了起來,「怕。」

  他擡眸看向不遠處持槍的幾人,「但我不怕楚川柏。」

  舒荷:「為什麼哦。」

  「他不會殺我的。」楚川亭這副篤信的模樣,好像其中有什麼大的秘聞。

  舒荷被好奇驅使,情不自禁往下追問,結果楚川亭瞥他一眼,來了一句:「你在意我,他就不會殺我。」

  「……」

  舒荷踩了踩地上的樹葉,腮頰鼓得像氣泡魚。

  還以為他有什麼不為人知的底牌呢!

  「之前在宅子裡的時候,他兩次想殺我。」

  楚川亭嗓音平靜,「是你制止的,你讓我怎麼信你那些所謂的真相?」

  ……無法溝通。

  怎麼說他都不信。

  舒荷鬱悶得厲害,好半晌他才捂了下發燙的臉,悶聲悶氣說不管怎樣,以後都別再聯繫了。

  「有什麼以後再講。」

  現在,楚川亭垂眸滾了滾自己發癢的喉嚨,走到舒荷面前,盯著他頸側道:「我易感期來了。」

  「……」

  鑑於易感期,楚川亭獲得了暫時進入楚宅的權利。

  舒荷找人借了抑制劑,然後哐當扔給他,本來想走,但又覺得楚川亭上次易感期表現那么正常,這次估計也一樣,他根本不用害怕。

  於是舒荷停下腳步,轉身。

  他擡了下尖細的下巴,杏眼還浮動著朦朧水意,「以後別聯繫了,我是認真的。」

  將針扎入血管,楚川亭表情都沒變。

  可他垂著眸,似乎聽不到舒荷的話,舒荷朝他走近兩步,小聲道:「打完針你就走吧。」

  楚川亭將針拔出來。

  他擡了下黑眸,眼睛沒什麼聚焦地落在實處,舒荷感覺這幕似乎有些熟悉。

  忽一陣天旋地轉。

  直到被楚川亭拉進懷裡,他跌撞地驚慌扶住這隻有力的手,才發覺為什麼自己會覺得熟悉。

  ——楚川柏來易感期,也是這幅恍惚的樣子,眸底總是浮著難耐的躁動。

  舒荷噌地擡起腦袋,還沒冒出來就被人用臉緊緊抵著脖頸,濕潤的唇齒卡在他頸側的位置,氣息滾燙黏膩,如同過了電流似的,逼得舒荷動都不敢動了。

  渾然不明白,明明上次易感期還正常的楚川亭怎麼這次會變成這樣。

  「你、你別咬我……」

  聲音有點發顫。

  楚川亭思緒朦朧回籠,他垂著眸,盯著面前這截雪白誘香的皮膚,喉結一滾。

  「寶寶。」

  他開口,嗓音有些沙啞,難藏欲.火。

  「好想標記你。」

  舒荷擡手擋住自己的脖頸。

  柔軟的手擦過楚川亭滾燙的唇,他一抖,直接被人牽住手吻在指尖上。

  「我是Beta……」

  舒荷掉了眼淚。

  「嗯。」

  楚川亭親吻舒荷的手。

  手都是香的,他垂著潮濕黏膩的眼睛,吻著舒荷的指尖,又似有些難耐地咬了咬。

  像標記腺體那樣,咬他的手指。

  舒荷坐在床邊,已經不知道怎麼動彈了,他眼睛失焦地看著自己的手,從指尖,到指骨,到指根,一點點被人染上晶亮的水潤。

  很癢。

  楚川亭哪裡都不放過,手好像不是自己的了。潮熱的綿密像剛入夏的天,躁動不安。

  澀氣糜艷的一幕,極具視覺衝擊。

  過了不知道多久,舒荷熱得像是剛被人從水裡撈出來一樣,額發濕漉,呼著軟軟的氣,眼睛沒什麼聚焦地看他。

  楚川亭用紙,一點一點擦過他手上的水漬。

  抑制劑生效了。

  他的理智回了籠。

  舒荷將手抽回來,匆匆去洗手間,楚川亭腳步遲鈍地跟著他飄過去,倚在門口,水龍頭嘩嘩流著冰冷的清水。

  舒荷將手放在水裡,水流從指尖落下,澆得肌膚有些發紅,身後人在這時兀自開口:「你不能不把我當成Alpha。」

  舒荷又洗了洗臉。

  「我沒比楚川柏差多少。」

  楚川亭想到哪說到哪,「很久以前,我的信息素和他一樣,壓制不住,每次易感期都生不如死。」

  「那時候我還小,信息素沒給我帶去好處,反而讓我被各種聲音挾持,我的母親,認為我有這種信息素是好事,可以從楚家撈到好處,所以從小就逼著我討好我父親,討好楚川柏,讓我這個私生子融入這個家。」

  「我很煩,就給自己打了很多針強效抑制劑,那會兒差點死了。」

  「可惜沒死成,不過還好信息素殘廢了,也算好事,我沒有野心,用不上這個。」

  楚川亭看著舒荷臉頰濕漉漉回頭看自己的模樣,似要再說什麼,又閉了嘴。

  他上前,拿過毛巾給舒荷擦臉,清水將舒荷的鼻尖弄得有點泛紅,眼睫毛也濕漉漉的,他偏頭小聲追問:「然後呢。」

  「沒有然後。」

  楚川亭柔軟地擦過舒荷泛紅的眼皮,毛巾拭過他額前烏黑的濕發:「就是你現在看到的這個樣子,至少易感期來的時候,我應該是比楚川柏要得體些吧?」

  這個有什麼好比的呀。

  舒荷沒覺得他要得體多少。

  兄弟倆易感期都黏糊糊的。

  半個小時後,管家來請楚川亭離開。

  楚川亭把玩著抑制劑的包裝盒,無可無不可地起身,他走到門邊,垂了下眼眸,忽而回頭看舒荷。

  這一眼很漆黑,因易感期而湧上的瘋狂和不理智已然潛伏收斂,變得如水沉靜。

  他問舒荷:

  「你有什麼想要我做的?」

  舒荷怔了一下,圓潤的杏眼擡起,迎上那雙似是知道他有所圖謀的黑眸,遲疑地翕聲道:「我希望你能事業有成。」

  楚川亭捏了捏眉心,灰影落在眉弓,一同隱去的還有那年輕的背影。

  離去前,他告訴舒荷:「我會如你所願的。」

  ——

  楚川亭離開後,接下來半個月舒荷都能聽到系統告訴自己,說閾值程序每天突破新高,越來越紅了。

  如果不出意外,五年內楚川亭就能達到想要的高度,當然,系統也說:【通常說不出意外就代表意外要來了,反派最近是不是要回來了?】

  舒荷搖頭。

  他也不知道。

  楚川柏半個月沒出現了,他問管家,結果管家也不是很清楚的樣子。

  舒荷還是照常過,每天澆澆花,澆澆菜葉子,又是半個月,這天管家早早起床敲他房門,舒荷抱著枕頭開門,茫然地揉著眼睛時,聽到對方說:「先生現在在醫院,小少爺,您要跟我一起去看看嗎?」

  舒荷遲鈍地應了一聲,懵懵地去洗漱,等站到樓下他才反應過來,楚川柏手術做完了!

  「叔,手術成功嗎?」

  舒荷撐著餐桌問管家,管家欣慰地笑,先說先生看到他這麼關心他肯定會高興的,然後才輕鬆點頭,「很成功,不過這半個月來也有不少曲折……」

  坐上懸浮車,管家細心地和舒荷講著手術中的曲折,比如手術其實第四天就好了,只是有些副作用,這副作用就是楚川柏術後血液里殘留的信息素基因受藥物誘發,導致易感期持續了大半個月。

  直到前天,信息素基因才徹底被藥物剔除,如今他不會再有易感期,也不再算Alpha。

  管家講了一路,最後推開病房門,守在門口沒有進去。舒荷動了動鼻尖,嗅到了一股苦澀的藥味,苦得醇厚,苦得人好像心情也變低落了。

  藥味在大腦里揮之不去。

  他放輕呼吸往裡走,病床上沒有人,旁邊有個客廳一樣的內室,舒荷擡頭遲疑地看了會兒,正要上前。

  這時,一道沉穩的步履緩慢靠近,嗓音低醇,「誰?」

  單字音落下,舒荷也看見了楚川柏,身穿病號服也難掩高大的身形,對方站在內室門框邊,蒼勁的手中拎著飄著熱氣的藥杯,味道很苦,舒荷忍不住偏頭打了個噴嚏,然後才迷迷糊糊地屏住呼吸,「是我。」

  楚川柏放下藥,走到舒荷面前。他看著他,像是難得發怔,什麼反應都做不出。舒荷擡起昳麗的小臉,被他的眼神看得有些茫然,不由伸手擋住楚川柏的眼睛,奇怪地說:「怎麼啦……」

  楚川柏拉下了他的手。

  他盯著舒荷看了片刻,溫聲笑起來:「想你了,誰帶你過來的?」

  「管家叔。」

  舒荷說:「我還以為你知道呢。」

  「我想出院再找你的。」楚川柏低頭拉著他的手,帶他到內室坐下,自己則繼續調那杯苦澀的藥,低聲說,「總覺得穿著病號服見你,不太好。」

  舒荷說哪裡不好啦,然後又坐不住似的繞到他身側,對著那杯黑黢黢冒著熱氣的藥望而生畏,「難喝嗎?」

  楚川柏垂眼笑:「嗯,特別難喝。」

  舒荷在兜里一抹,塞給他兩顆糖,「喝快點就感覺不到味道了。」

  糖還裹著口袋的溫度,膩得發軟,楚川柏怔然似的看著掌心,手指彎曲,慢慢將糖收攏在內。

  病號服的袖口寬大,舒荷瞥了兩眼,看見他蒼勁的手腕上印著像是電擊手環一樣的痕跡,青紫和鮮紅交加,聯想到他經歷了大半個月的易感期,舒荷撐著桌面捧著臉,小小聲說:「二十一號那天我看到你給我打了電話。」

  楚川柏用瓷勺撥開杯底的藥渣,「嗯,凌晨三點忍不住,吵醒你了嗎?」

  「沒有。」舒荷那時睡得特別沉寂,是醒來看到的,「然後我給你打回去,你沒接。」

  楚川柏放下瓷勺,沉默。

  他看著腕上的傷,好半晌才道:「我怕自己忍不住再打你電話,就叫人斷了周圍的信號,我收不到任何消息。」

  「為什麼不能打呀?」

  「不能聽到你的聲音。」

  楚川柏偏頭看著困惑茫然的舒荷,眼眸顏色好像深了許多,他微笑著,輕描淡寫道:「聽到聲音,電擊手環就關不住我了,我會連夜離開醫院去找你的。」

  這次易感期很烈。

  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強烈。

  他無法確定自己還能保持理智,不傷害舒荷,也不想在第二天看到滿地的血,以及舒荷對自己恐懼的眼。

  那就只能自己忍了。

  舒荷發了會兒呆,楚川柏面目平靜地喝下這杯苦澀的藥,然後垂著眸,手指緩慢拆開糖的包裝袋,將泛著甜的糖塞進嘴裡。

  糖和苦澀的藥味中和,甜味反而變淡了,楚川柏蹙眉,將糖紙撚在掌心,去看舒荷。

  屋內燈光明亮,落下的光映在少年人頭頂,碎發的灰影灑在那挺翹的鼻尖上,臉邊是一雙撐著臉頰的手。他眨動眼睫,小嘴往下撇著,瞧著有些蔫頭耷腦。

  不知是在想什麼。

  楚川柏垂下眼,撥弄著糖紙上的黏膩,忽而溫和問:「你考慮得怎麼樣了?」

  「什麼?」

  「和我談戀愛,我送楚川亭楚家一半家業。」

  舒荷回神,睜大眼去看他。

  楚川柏問:「答應嗎?」

  「……不答應。」

  舒荷悶聲悶氣,「這種交易很奇怪誒,楚川亭什麼都沒有付出,你不如把一半家業給我,這才正常。」

  楚川柏竟當真笑了:「如果你答應,也可以的。」

  「不答應。」舒荷放下捧著臉的手,揉了揉自己在桌面撐得有點疼的手肘,不滿地指指點點咕噥,「楚川亭要自己努力,我又不是他媽媽。」

  楚川柏嘆氣:「我還以為你會答應。」

  他瞧著似是苦惱,卻也沒有多繼續這個話題,話落後,便問舒荷來的時候有沒有吃早飯。

  舒荷說沒有。

  楚川柏聯繫人送來早餐,隨後又命人接回信號,他坐在沙發上,久違打開終端,去看公司目前的狀況。

  幾個重要項目砸下去,楚川亭很快在公司積累了自己的人力與資本,楚川柏看見原本支持自己的某個董事投身敵營,神情依然平平淡淡。

  他支著下頜,偏頭去看窩在沙發里研究藥的配料表的舒荷,輕輕笑起來。

  舒荷下意識擡頭看他,茫然問他在笑什麼。

  「沒什麼。」

  楚川柏眼眉溫柔,盯著舒荷看了好一會兒,舒荷擋著他的視線,見擋不住就坐到了他身邊,去看他的終端。

  楚川柏正在看信息素基因研究這塊的文件。

  他也不避著舒荷,反而溫和問他:「世界只有男女的話,小荷覺得會怎樣?」

  只有男女才是舒荷所熟悉的世界,他當然說很好呀,楚川柏問能具體說說哪裡好嗎?

  有份問卷在研究所流傳。

  問的是世界沒有abo會是怎樣的。

  Alpha回答的側重點聚集在信息素方面。

  Omega回答的側重點聚集在腺體標記方面。

  Beta大部分都說沒什麼不一樣的。

  舒荷也是Beta。

  但他回答的點和都別人不一樣,好像真的在只有男女的社會生活過,展開的畫卷真實又躍於眼前。楚川柏傾聽著,凝望著他不知在想什麼,片刻喉嚨里輕笑一聲,「小荷的切入點反而讓我覺得,我原本只是為私心弄的研究,立意忽然就上升了。」

  舒荷撓撓臉頰,半晌憋出一句加油。楚川柏依然盯著他,接著像是有點遺憾地嘆了口氣。

  沒了易感期,他都不知道找什麼藉口吻他了。

  吻吻他可愛的腮頰。

  ——

  不久,兩人共同回到楚宅。

  經過三個月觀察、改良,研究所確定手術副作用少得可憐,開始徹底放開手腳。

  信息素剔除手術問世,社會為之震盪。

  Alpha們極為不滿,聲討,卻依然攔不住Omega們。

  Omega數量急劇減少,「Beta」數量上升。

  楚川柏最近挺忙。

  舒荷觀察任務,發現這半年來楚川亭的事業一直在上升,楚川柏回來以後似乎一直在忙信息素的事,根本沒有去打壓他,反而放任他在公司擴大影響力。

  楚川亭不知是不是腦補了什麼,開始頻繁和舒荷聯繫,確定他真的沒有拿什麼和楚川柏做交換。

  結果因為這聯繫,楚川柏反而像是想起他似的,在公司給他使了些絆子,讓他短時間抽不出空聯繫舒荷。

  如系統所說那樣,舒荷現在只需要等就行了。

  第二年秋的時候,任務進展一大截,舒家那邊聯繫舒荷,要他回去繼承一下家產。

  舒荷整個人茫然,才發現舒家大洗牌,那些追殺他的人被舊部和楚家聯合攻下馬,現在把控舒家的全是當年和他父母關係好的近親。

  繼承完舒家,舒荷一下就有了好多好多錢,不過他還是像以前那樣住在楚宅。

  第四年,楚川亭的聲譽上來了,閾值程序顯示任務進度過了三分之二,楚川亭有了資本,已經堂而皇之住進楚宅,霸占了舒荷隔壁的房間。

  舒荷原本沒覺得有什麼,直到他發現這倆兄弟待在一個空間的時候,總是會把氣氛變得夾槍帶棒的。

  還總釋放冷氣……

  第六年,閾值程序徹底攀登頂峰,只差任務完成的提示音。

  眾人都覺得人生如夢。

  六年前,楚川亭還在楚家查無此人,六年後……

  現實版龍傲天逆襲記。

  說來也奇怪,按理來說,楚川柏不可能會給楚川亭成長的機會,這位掌權人,應是最擅長將人在還是螻蟻的時候摁死的。

  可這幾年來,除了偶爾幾次見他過使絆子外,其餘時間,這位掌權人基本都不在公司,甚至鮮少過問要事。

  眾人所盼望的兄弟反目戲碼始終演得不上不下。

  如今,楚川亭徹底是在公司站穩腳跟,聲譽盛望,眾人偷覷楚川柏的反應,結果……

  他們甚至不知道楚川柏哪去了。

  楚川柏反應倒是平靜。

  這幾年,他和楚川亭好像達成了一種詭異的制衡,你勝我一籌,我勝你一籌,都不算分出勝負。

  勝負只在舒荷那。

  由於楚川柏的淡出,如今的楚川亭幾乎成了楚家名義上的掌權人,他忙得要死,白天黑夜連軸轉,等反應過來的時候,發現楚川柏跟舒荷出國旅遊去了。

  楚川亭:「……」

  他發現了楚川柏的陰謀。

  放棄事業,安心在家老婆孩子熱炕頭是吧。

  舒荷養的藏獒都跟著一起去旅遊了,只有他。

  楚川亭冷靜地要到舒荷的定位,順手安排今後兩天的工作,然後連夜訂了機票。

  他只能擠出兩天假。

  一天來回,一天陪舒荷。

  國外此刻正在下雪,冷風清冽,酒店倒是暖烘烘的。

  暖黃的光景落下,舒荷剛打開門,就被一個風塵僕僕的擁抱摟進懷裡,他沒反應過來似的呀了聲,臉頰被人按到胸口,嗅到了清雪的清冽氣息,整個人好像被風淹沒。

  楚川亭摟著他,將臉抵在他肩頭,漆黑的視線卻看向那個站起身,神態平靜內斂盯著這邊的男人。

  楚川亭無所謂垂眸。

  他深深嗅著舒荷的氣息,心口盤旋的躁動和鬱氣總算平息下來,落回實處。

  ……就這樣吧。

  六年前,楚川柏看在舒荷的面子上,沒有對他動手。

  六年後,他也是一樣的。

  舒荷擡頭從楚川亭懷中退出來,一道沉寂許久、無機質的機械音陡然響起——

  【任務已完成,1000 積分已到帳。】

  【預備將在三分鐘內前往下個世界,請宿主做好準備——】

  舒荷:「哥我留!」

  系統:【……】

  系統:【你之前明明說,任務完成就走的。】

  舒荷蹭蹭臉頰,晶亮的杏眼挪到一旁,咕噥說:【我的燒烤還沒烤好……】

  他坐到燒烤架面前。

  溫暖而富麗堂皇的總統套房內,每一塊瓷磚都透著精緻,華麗的吊燈散發著明亮的光,在光潔的地板上反射出輪廓。

  外面落著雪,屋內卻暖氣哄哄,大熒幕在牆壁上放映著有意思的動漫,環境溫馨而精緻。

  在客廳中央,卻擺著炙熱的燒烤架,地上還落了灰。

  舒荷說想烤燒烤,於是楚川柏就聯繫人去準備工具了。

  在楚川亭來之前,舒荷就一直坐在楚川柏身邊,翻著香噴噴滋滋叫的燒烤。他格外認真,火光跳動在眼底,將眼睛反射得亮晶晶的。

  楚川亭霸占舒荷左邊位置。

  他和楚川柏看都沒看對方一眼,這是多年制衡下的一種無視措施,免得譏諷起來破壞舒荷溫馨良好的心情。

  舒荷撐著軟白的臉頰,剛剛喝了果酒,這會兒腦袋有點隱約的暈,但他正經時,誰都看不出他醉沒醉。

  楚川亭掃了眼他面前擺放的果酒瓶,眉頭一皺,拿來一看發現都快空了。

  舒荷根本不能喝酒。

  他喝兩口就要醉。

  當初那會兒剛認識就是,醉得靠他懷裡要他給他餵蛋糕吃。

  楚川亭盯著果酒瓶看了好幾秒,拿過來扔進垃圾桶里,然後他俯身去看舒荷的臉,發現他果然眼睛飄忽,已經不知今夕何夕了。

  舒荷卻覺得自己還很清醒。

  他撐著臉,小口呼吸,喉嚨熱熱的,楚川柏垂眸遞過來解酒藥,舒荷搖頭晃腦去貼他的手,吃進嘴裡,然後就卡喉嚨了。

  他被人扶著喝水,眼睛濕漉漉的,難受得眉心揪著,楚川亭盯著他喉結一滾,起身啞聲:「我帶你去洗澡……」

  舒荷蔫頭耷腦,「困了。」

  楚川柏起身,解開了舒荷的外套,然後用額頭貼了貼他的額頭,確定不會發熱,摟著他將他抱起,脫下襪子和外褲,捂了捂他有些微涼的腳,塞進被窩。

  「睡吧。」

  舒荷在被窩裡翻了個身,醉得臉頰白裡透紅,眼皮閉著,眼睫映在下眼瞼上。

  客廳中央,楚川亭垂眸翻著舒荷快焦的燒烤。

  楚川柏扯下領帶去洗手間。

  「我今晚要不來,你會對他做什麼?」楚川亭冷不丁一問。

  楚川柏一頓,回頭平淡地反問:「朋友能做什麼?」

  楚川亭:「能做的多了。」

  「嗯,那你自己想。」楚川柏關上門。

  楚川亭盯著燒烤,拿起來面無表情咬了一口,然後眉頭就皺了起來。

  ……舒荷放了致死量的胡椒粉。

  他面無表情咽了。

  致死量又怎麼了,那可是舒荷烤的,親手烤的。

  ——

  上禹城也下起大雪。

  此後幾年,冰雪消融,迎來無數個春暖花開。

  楚川亭和楚川柏制衡著,也無聲消殺著舒荷無心招惹來的桃花,沒叫他發覺。

  兩個人夠了,再多一個人,這種勉強維持的和平根本維持不住。

  許久,一切終於塵埃落定。

  舒荷回到系統空間,坐在床邊揉了揉臉頰,有點難以消化情緒地發著呆。

  系統低聲:【給你梳理下精神,清除多餘雜念。】

  舒荷低落地哦,過了會兒系統說好了,舒荷擡起臉,捂著自己的腦袋。

  他好像知道梳理精神是什麼意思了。

  好像難過這種情緒,突然都插上翅膀飛走了,不見了。

  舒荷呼出一口軟軟的氣,小聲問:「要去下個世界了嗎?」

  【你也可以休息。】系統不知道在做什麼,過了會兒才回應舒荷。

  舒荷不休息,說快走吧,系統又隔了三分鐘才說好,話音剛落下,眼前的光景立刻便出現了變化。

  哐當一聲,舒荷一屁股坐到地上。

  他摔得一懵,茫然地擡著腦袋,根本沒反應過來,眼睛呆呆地看著,發現面前的人長得好高哦,像巨人。

  「誒寶寶怎麼摔了,你怎麼看孩子的!」

  一雙手把舒荷抱了起來,他睜著童稚的眼去看女人的側臉,喉嚨里發出一點迷茫的稚音:「呀……」

  女人沒注意他的呀聲。

  舒荷低頭看見自己的手,短短的,小小的,他空白幾秒,攥緊小手,被女人一路抱到門口。

  女人熟練講著社交場合的客套話,邊將客人迎進來,關門。舒荷大腦嗡嗡地趴在她懷裡,圓潤的杏眼困惑睜著,越過肩膀,看見一個打扮很酷的小男孩跟在大人身後,和他對上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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