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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哄不好了

2024-09-14 17:27:35 作者: 瓜仁草

  第100章 哄不好了

  三人走下沸山台,一併往丹宮見了南察君。

  南察君如送他們下界那日一般頷首捋須。命一旁星官遞上三盞滴翠的竹霧茶,道:「辛苦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並沒有要他們告稟的意思。

  比起我們你閨女更辛苦。蒼厘接過茶盅,淺啜一口,微微出神。

  當得知齊逍直接將南昭沉了塔心湖時,蒼厘只是鎮靜地想他這麼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齊逍說南昭仙子看上去很難殺,放在湖底泡著最穩妥。並在蒼厘問詢的眼神中表示自己有數,肯定不會把人弄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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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願吧。蒼厘想著,手中茶湯見底。只覺周身疲憊散去,筋骨都舒展了不少。

  好品,南察君是真的很會泡茶。

  離了丹宮,三人在一種奇異的氛圍中往回走,誰也沒說話。過了片刻,還是齊逍先開口說了句「明天見」,拐進一扇朱門不見了。

  蒼厘應了一聲,撇過眼去看著牧真。

  昨日牧真半道上顛醒之後,摸了摸腦後的大包,始終一言不發。蒼厘還以為齊逍那一下砸得太重把人舌頭砸傷了,湊近去看時給牧真擺了臉色,便不再觸人霉頭,等他自己好了再說。

  可他沉默至今。

  蒼厘就問他:「明天一起去東甸嗎?」

  牧真仍寒著一張臉不吱聲。

  「怎麼,頭真壞了?剛才也不說讓南察君看看。」蒼厘上手撥了撥他有些凌亂的發梢,「現在好點沒?」

  他手腕一把被牧真擰住,又給人順勢摁在牆邊。

  牧真幾近惡狠狠地瞪了他一會兒,湊在他耳邊咬牙低聲道:「杏陵那人,到底怎麼回事?」

  蒼厘腕子吃痛,面上卻無波瀾,只淡淡傳聲道:【你沒見過毒將軍麼。】

  牧真眉心深蹙,屏著氣聲道:「當真是他?」

  蒼厘只覺他指尖快攥進肉里,忍著沒動,繼續傳聲:【對啊。在玄殿你不是也看到了,南昭仙子體內正是將軍的靈刻。她動用靈刻恢復丹心樹生機,所以我們都看到了將軍殘影。】

  「那你又在和誰做手勢。」牧真的唇快貼在他耳珠上,微灼的吐息愈發滾燙,「為何要砸我?」

  「……和齊逍。他先前被無影蟲禍害過,見到將軍殘影就昏了頭,聽不懂人話了。」蒼厘耳朵都給他氣息燙得泛了紅,還在欺負人不懂手語,「我正和他說『不要動你』,他手快已經動…嗯!」

  牧真狠狠在他耳尖上咬了個印兒。

  蒼厘說得太正確也太合理了。牧真挑不出一絲錯,但直覺讓他感覺蒼厘又在糊弄他。

  牧真牙關一松,扳過蒼厘下巴,四目相對,眼裡鏡子般映出彼此。

  「你不打算和我說實話?」牧真見那雙淺色瞳子如水清澈,也如水流深,一時很是沮喪,「都這個時候了你還不和我說實話?」

  實話沒好處啊。蒼厘想了想,一時都不知這實話要從何說起。但事情已經快結束了,就讓事實自己來說話吧。

  「也不都是假話。」蒼厘眨了眨眼,「只是時機未到。等時機到了,你自然會知道一切。」

  牧真下意識道:「我就怕時機到了一切都晚了。」

  蒼厘笑了笑:「聖靈子倒也不必說喪氣話。」

  他想起什麼似的,伸出另一隻手去抵在牧真心口,按著那股蓬勃心跳淡然相邀:「要不……等這次回祖洲,你算算我吧。你不是一直想給我占星麼。那就讓你算一次好了。」

  牧真心中躁鬱竟當真因這話平息下來。他扭過頭再不吭氣了。

  一夜無話。次日一早,牧真也沒如往常那般來敲門。蒼厘收拾利索出得房去,卻見牧真板著臉抱臂候在廊中。

  蒼厘一走,牧真就跟著走,一言不發地綴在三步開外,盯監似的。

  蒼厘心裡好笑,臉上卻實在笑不出來。他知道牧真在和自己冷戰,現在自己說什麼都是水往棉花上潑,牧真才不會理自己。

  那就這麼耗著吧,看誰耗得過誰。

  剛走到庭前,白熒舟活蹦亂跳著湊了上來。一看就知他近來過得可滋潤。

  蒼厘想,五百年一株的寶血黑珊瑚果然養人。

  白熒舟嬉笑著到了近前,也給牧真那樣子唬得不敢作祟,肩膀一聳挨到蒼厘旁邊小聲道:「你欠他錢啦?」

  這句一出,蒼厘恍若隔世。

  想當初可是牧真一直欠自己錢,現在兩極反轉了。

  「是,欠了挺多。」蒼厘無奈道,「一時半會還不清了。」

  「怪不得一副討債鬼樣。」白熒舟撇嘴,「你欠誰的不好欠他的,這下有你受了。」

  他們這麼兩前一後,不很均勻地入了東甸,一起在祖園見了盛裝的東寰夫人。

  這位東甸之主果然還是很在意牧真,只一受禮便先笑道:「聖靈子總算捨得來了。明明說好四處走走的,這小小東甸卻總不見你影子呢。」

  牧真有節有度:「承蒙主上厚愛。臣感念君上賜福,卻不敢當真無故登堂,隨意造訪。」

  東寰夫人碰了個軟釘子,當然看出牧真心中不甚如意。只不知出了何事居然輪到他給自己擺譜。她心頭自然起了疙瘩,但見牧真容光如炬,燒得人眼窩疼。心中又是一凜,也不想另生事端,便作勢笑道:「罷了罷了,緣分使然。」

  她揮手讓一旁隨侍的星官分發了最後一重試煉的題目。

  三隻平平無奇的麂皮套子分別遞進三人手中。

  動手拆開,是三柄木梳,造型各異。蒼厘拿了魚尾梳,牧真取得鳳頭梳,白熒舟則是月弓梳。

  這回更好,只獨獨給了個物件,里外什麼字也沒放。

  東寰夫人見他們疑惑,面上由衷生出一抹悅色:「這三柄梳子各有來歷,得靠你們自行摸索,找到梳子真正的主人。」

  白熒舟瞧瞧看看,回過神來:「好哇,怎麼又是我不一樣!你兩個都是能跳會動的造像,我這又是什麼!」

  他就非要找不同。

  「你這可以追著能跳會動的打。」蒼厘隨口道,「弓狀的梳背可是不多見,你撿到寶了。」

  「哦,那確實!」白熒舟嘿嘿一笑,「說不定這回我的最好找呢。」

  「三重試煉輪到老家也算幸運,但題目不會這麼簡單。」東寰夫人聞聲提點,「記得慎重行事,若是與本甸答案不符可要扣大分的。」

  蒼厘佯裝恭敬納梳入懷,實際壓根沒往心裡去。

  因這最後一項任務,他本就沒打算完成,只是借東風順道回去而已。畢竟龍骨全數到手後,等候千年的遺願落定,這次試煉也就什麼都不算了,換言之聖闕可能都要沒了。

  「本甸乏了,你們帶人去扶桑岩。」見他幾個收起梳子,東寰夫人再沒什麼好說,側首與兩名星官囑託一句,一道光走了。

  得,跑這麼利索。蒼厘可沒打算現在下界,這便道:「兩位星君,我們能否在此借個光,查閱一下祖洲文獻。」

  兩名星官相視一眼,為首那個道:「卿雲窟麼?可以。」

  白熒舟擺擺手站在原地:「你不如隨我回南離島呢。」

  他天倪樓的情報網可不是吃素的。

  「你急著回家麼。」蒼厘道。

  「是啊,早完事早回來找姐姐玩兒。」白熒舟迫不及待搓搓手,「那我走啦,回見。」

  後首那個星官自然留下,領著白熒舟去了扶桑岩。

  只有牧真戳在原地不作聲。

  還是少了個星官。蒼厘就給人遞台階:「聖靈子和哪邊順路呀?」

  牧真還沒開腔,打東邊來了個齊逍,旁若無人招呼道:「你們怎麼走?」

  「你這麼快啊。」蒼厘想你不會直接在聖闕里用了靈刻破界吧。

  「我先來找你。」齊逍神色平靜,仿佛在說我特別有數用了也不會被發現。

  自從齊逍融了斷之刻,整個人行事愈發恣意灑脫,莫名多了一種老牛拉車的自信從容。

  蒼厘覺得他可太牛氣了,回頭同那星官道:「多個人一起,不礙事吧。」

  這星官長得俊美,性子也很好:「無妨,幾位一道隨我來吧。」

  他們一動,走過三步,後頭牧真面如沉水地跟了上來。

  行啊,以後也不用問他了。蒼厘心中反而一松,還是和以前一樣自動跟隨但偏要顯個眼唄。

  等坐進了卿雲窟,又只剩他三個的時候,齊逍方才與蒼厘比劃道:靈刻你放心去弄。萬一你打不過,我可以扛正面。衛狁說斷克滅,東寰夫人拿著聖者的滅之刻,我正好克她。

  好,等下次見到,你先探探她底細。蒼厘比劃,不過你也得當心,不要被她發現端倪。

  沒問題,衛狁把靈刻完全藏起來了。齊逍比劃,面對面都不會被東寰夫人覺察,但神君說不準。他也是初刻者之一,我得避免和他碰頭。

  蒼厘頷首:我要先去找龍骨柱,走嗎?

  走。齊逍點頭。

  蒼厘與齊逍這邊手勢翻飛,牧真只背向而對不興瞥一眼,還順手從架子上取了冊書來看。

  能看得進去多少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牧真聽不見他們密謀,只想他兩個八成也結了契約能夠私下裡傳聲。只不知為何要多此一舉非找個隱蔽處交流,欲蓋彌彰的,還不如和與自己傳聲那般,大庭廣眾之下更不會教人起疑。

  他還想著有的沒的,突聽蒼厘在身後道:「你之前說過的話還算不算數?我想四處轉轉,你陪我吧。」

  牧真轉過去,發覺齊逍不見了。

  「他去哪兒了。」

  「他不和我們一道。」蒼厘想,因為他是暗樁,你是明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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